素手丹心 作者:萧瑟秋风 一。山庄疑案 烟花三月,江南柳家堡。这里离南宋的京城临安很近。柳家堡的主人柳西庭是 江南一带闻名的大侠,由于名气太大,总少不了有江湖人士前来拜访。其中也有不 少是上门来挑战的,而柳西庭又天生好静,于是他在庄前仿照诸葛亮八卦阵修了一 条路,这样就清静了许多。但是这不意味柳西庭是个隐士,江湖上正道人士如果有 什么困难,他总是乐于帮忙,也因为如此柳西庭的名气不但没有变小,反而更大了。 柳西庭一向有早起的习惯,今天他又起得很早。但是他起得早有人比他起得更 早,柳西庭刚起身管家柳忠就进来了:“老爷有人拜庄。”虽然家人管他叫老爷, 柳西庭的年龄只有三十几岁,他很习惯这样的称呼。柳西庭问道:“是什么人问清 了吗?”柳忠回答道:“是河南玄冰掌常乐天常老爷子,还有江州四侠,另外还有 一个年轻人。因为常老爷子是老爷的故交,没经老爷同意我就把他们带进来了。” 柳西庭赞许的看了柳忠一眼,这个管家十几年来还没让他失望过。他说:“办 的好,赶快更衣。”常乐天是柳西庭的忘年交,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柳西庭 也非常想知道,他的这位老哥哥怎么样了,他三步变作两步来到前厅,出于客气向 江州四侠和那个年轻人拱拱手,就把手伸向常乐天。 常乐天呵呵笑道:“老弟,又一年不见了叫老哥哥好想!”柳西庭感到有些酸 楚,他说: “老哥哥,原谅小弟没去看你,西庭惭愧得很!” 常乐天还是呵呵地笑道:“老弟,见外了不是!五年前,还不是老弟帮忙老哥 哥才找到追魂令总坛,要不你的侄儿说不定早就死了。”柳西庭笑道:“区区小事 老哥哥何必总是挂在心上?老哥哥先坐,大家慢慢谈!”说完他转向江州四侠道: “四位大侠光临寒舍,有不周的地方还请海含!几位请。”他示意四侠就座,又去 支应那个青年:“这位仁兄是? .....” 哪青年道:“晚辈江涛,是陪常老爷子来拜访堡主的!”这江涛长相俊美说话 却沙哑,柳西庭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常乐天却不太满意,江涛是和他一起来的不假, 可是只是在路上偶遇他要来就带他来了,谈不上什么交情,这话在人前又不好说。 常乐天在那里不悦,却没有给柳西庭扫什么兴,他道:“哦!江兄是常老哥哥 的朋友,也就是在下的朋友,来日我们还要多亲多近!”常乐天感到心里发堵他赶 忙叉开话题道: “老弟,江州四侠此来是有要事和你商量,朋友的事可以慢慢在续。”柳西庭 道:“老哥哥说的是。”他又对四侠道:“四位大侠,有什么事要柳某效劳?” 四侠道:“堡主言重了,只是两天以前,我们四兄弟在贵堡以北红叶镇遇到了 一个人,当时他伤得很重,知道了我们是谁以后说出了一个重大的秘密,他说一个 月前武林侠女莺儿带领十位高手袭击了金兵的一个官府,发现了一个名单,那是一 些狗官和一些武林败类和金兵勾结的证据。他们感到危险就各抄了一份,分成两路 以免被金兵一网打尽,和我们说话的那个人所在的一路已经全被消灭,他本人身负 重伤,拼命逃出来,他说几路人马要在贵堡集合,临死前他拜托我们来找堡主,希 望堡主召集武林人士前去救应,他说希望堡主..........。” 柳西庭一摆手道:“不要说了!这本是我辈义不容辞的事,我这就下英雄帖!” 常乐天听他这样说摇了摇头道:“老弟呀!你也太心急了吧?发英雄贴是好事,能 聚集很多高手,可是人要多了保密可就难了!”柳西庭道:“老哥哥说得对,哪应 该怎么办?” 常乐天道:“老哥哥我加上老弟,再有江州四侠,天下很难有能打过我们的了, 我们需要的是研究一下如何去接应!”他故意不提江涛,意思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柳西庭却没有在意他连声说:“对!还有江兄我们今天研究一下,明天出发!” 太阳从西边山中徐徐落下留下一抹残红,接替的是一轮明月和满天的星斗,七 个人在饮酒。一想到明天,在屋的人个个热血喷张,而常乐天去又一点风潇潇兮的 味道。他对常乐天道:“老弟,一年多来,发生了很多事,就哪你来说吧,听说你 去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新娘,怎么没告诉老哥哥呀?” 柳西庭笑道:“内子说什么也不让多找人,草草办了了事,老哥哥来了本来应 该见一面,不巧的是前几天她出门去了,把两个弟子也带去了,就留下我和柳忠, 本来有这样大的事我应该和她商量,可是,国事大于家事,只好回来在和她说了。” 常乐天半晌不语。柳西庭道: “老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常乐天摇摇头道:“老哥哥有点累了!你把后花园的房子给我一间,不为难吧?” 柳西庭笑道:“老哥哥开玩笑了!”他又向外喊道:“柳忠,你带老哥哥去休息!” 常乐天走了,几个人到也谈得来,提起明天的行动,更是激情万分他们谈了有 两个时辰,柳忠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对柳西庭说:“老爷,后花园着火了!是 常老爷子住的哪间!”几个人啊了一声冲了出去。 火被救灭了,它本来没有多大,只烧毁了屋里的一些东西,可是常乐天没有出 来,以他的武功,这样的火是不会困住他的,是出事了吗?他们进了屋,里面的事 使大家都惊呆了,柳西庭更是眼里流出了泪--常乐天是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死的,背 心上插着一只弩箭。 柳西庭几乎是在喊:“是谁杀了我老哥哥?”他回头对着四侠和江涛:“是你 们中的一个!是谁?”四侠道:“从老爷子走到现在我们一直在一起,会是我们吗? 是不是外面进来的人?” 柳西庭清醒了一点,道:“不会是外面的人,我的庄子,除内子;柳忠和我, 就连我的弟子没人引路也不能进出!”江涛道:“我看,只有去临安找神捕欧阳云 飞。”柳西庭道: “好!就这么办。”他又道:“在事情没清楚以前谁也不能离开,不然..........。” 他没有说下去,没人说话,因为大家都同意,只有四侠在想:救援的事怎么办?........... 二。翠衣少女 江南三月天,暖融融的。清风吹拂着柳丝,也温柔地抚摸着人的脸使人感到惬 意,在这样的天气里,人的心情无论如何不会很坏。已经快到中午了,通往临安的 路上来的那个女孩斜坐在驴背上,牵驴的五十几岁的男人就是柳家堡的柳忠。驴背 上的女孩一身翠绿,就像被风舞动的柳叶,少女本人也兴致盎然的向四下张望。她 本来生得很是亮丽,再加上不停的动引来许多眼神。那少女被许多人看着,一点也 没有局促不安的意思,反而向大家额首为礼。 使她唯一不自然的是每隔一会儿,她总是向后看看。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位满身风尘的男子,一顶大斗笠遮住他半个脸,满身 的尘土似呼衣服很久没洗,就连手中的哪柄剑也显得那么憔悴,剑鞘上的鱼皮也脱 落不少,满脸的胡子让人看不清他有多大年纪,只有脚步还是那么矫健。 柳忠没有注意这一切,他没有心情,十几年来他从没让他的主人失望过,可是 今天. ......,他仿佛看到了主人责怪的眼神。他没有办法,他奉命去请神捕欧阳 云飞,可惜的是欧阳云飞要事在身,只让这个女孩代他来,柳中不好对欧阳云飞的 举荐有疑问,只好带她来。 但愿上天保佑这女孩不会让他主人失望! “喂!”女孩的声音打断了柳忠的胡思乱想她指着路旁的一个茶棚说:“已经 中午了,吃点饭好吗?”柳忠点点头,他不能不同意。女孩好像是看出她有心事, 问道:“你在想什么?”柳忠嘻嘻笑道:“没什么!”心里却在想:都要急死了, 你还有心吃饭?有你献丑的时候!但转念一想;她要是现了丑,自己也没有什么好。 女孩笑道:“你在对我不放心吧?”柳忠连连道:“哪里哪里?小的不敢!” 女孩道: “那就吃饭?”柳忠道:“好!好!” 他们刚坐下,那个满身尘土的男人也走进来,他毫不避讳是在跟着女孩和柳忠, 一坐下也不要酒,要了几个包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既然不认识也没有必要打招呼,他们谁也不想惹事。可少女的亮丽却引来了另 外三个食客,他们笑嘻嘻的走过来对少女道:“小姑娘,和这老头子在一块不闷吗? 让哥哥陪你好吗?”少女道:“我不认识你们呀!要吃饭吗?就吃吧!”三个无赖 笑道:“我们不想吃饭哪!”少女笑道:“那你们想干什么?”三个无赖道:“想 让你陪我们哪!哈哈哈!”少女装作神秘地说:“那可不成!我哥哥不会答应!” 三个无赖笑道:“你的哥哥在哪呀?” 少女扬扬娥眉向满身风尘的男人努努嘴。三个无赖回头一看,那人的样子并不 魁梧,有了主意,他们一起围过去,他们要用声势吓倒他。 面对围来的三个人,那男人头也没抬,他讨厌别人干扰他吃东西也不愿意多说 话,只在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三个无赖恼怒了,他们要动手。这时老板出 来了,老板是这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见到三个无赖在欺负他的客人非常生气,怒 道:“你们到我这来生是非,是不是不给面子?”几个无赖道了声不敢溜走了。接 着老板对发生的不愉快不断道歉。 吃好了饭,女孩和柳忠上路了,那个男人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走了一段他们 就看到了那三个无赖,这回他们手里拿着刀,柳忠被惊呆了他一个劲地暗自抱怨女 孩惹事。 女孩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对三人道:“你们要截道吗?”一个无赖嬉皮笑脸道: “是呀!” 说完他狠狠地看了一眼后面的那个男人。 女孩故作惊讶道:“哇!是真的?我可不会打架!”一个无赖道:“你不用会 打架呀! 哥哥哪会打你呀!”他又狠狠地看了一眼那个男人。那男人不屑地转过头去。 女孩神秘地说:“我知道了!你们是假截道的,人家截道的都要喊的!”无赖 道:“啊? 喊什么?”女孩道:“此山是我建,此路是我开;要打此处过,留下买 路财呀!”无赖门大笑道:“我们是怕吓着你,你不信我们喊了?”他们说喊就喊。 女孩大叫道:“哇!是真的呀?救--命--啊!”没有反应几个无赖大笑。女孩 转身对哪男人道:“我是在叫你呀!你要见死不救吗?”那男人抬起头,这回看清 了他的脸,虽然满脸胡子人却不老,两只眼睛射出精光,说话却没有丝毫傲慢,他 向女孩道:“姑娘在叫我吗?” 女孩道:“还有别人吗?你不是要做保镖吗?”男人道:“愿意为姑娘效劳!” 他话音没落人已到了三个无赖面前,三个无赖还没等看清他是怎么来的就一个人挨 了一个嘴巴,三个无赖觉得虽然是白天也能看见星星。 女孩拍手笑道:“好哇!好一着满天星斗,你们三个好厉害呀. ”三个无赖呆 了一会儿才明白女孩是在冤他们,更是气急败坏,一个无赖举刀对那男人兜头就砍, 男人有意逗女孩开心闪身躲过脚下一勾,那个无赖一个跟头迭出很远,刀也不知道 飞到哪去了。女孩大笑道: “好一招母鸡趴窝!”三个无赖见遇到对头又使了一招‘急急如丧家之犬’飞 也般的逃去了。 女孩对着他们的背影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想起了那男人。她问道:“你是谁 呀?” 那人笑道:“我可以不说吗?”女孩一本正经道:“不可以!因为你要和我走!” 哪人道: “你知道?”女孩道:“当然!你跟着我不是对我不利,当然是有求于我了!” 哪人道:“姑娘聪明得很!在下李星,跟着姑娘是为了到柳家堡。”女孩道: “你很直率,你怎么知道我会带你去?”李星道:“姑娘忘了?我是你的保镖!” 女孩笑道:“太好了,那就走吧!”李星道:“姑娘芳名,能否见告?”女孩 笑道: “好酸!你是秀才?”李星道:“不是!”女孩道:“不是?那就告诉你了, 我叫夏飞燕。”李星道:“久仰!”夏飞燕脸有愠色道:“你久仰什么呀?你听说 过我吗?我可说久仰你?”李星道:“姑娘责怪得是。”心里却想:真是刁蛮的女 孩。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柳家堡。 在门前柳忠一眼就看见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在向庄里张望,那女人虽然脸上已 有岁月的痕迹,却不能掩饰相貌之美,显然她到了这里,想进庄却不知道怎么进。 柳忠一脸的不悦,今天烦心的事够多了,请来一个疯丫头不说又得带上李星, 就好像他这个大管家一下子变成了所有人的奴才。那中年女人虽然没带兵器,但显 然是武林中人。如果在别的地方柳忠本来也不敢,现在是在自己的家门口。 柳忠歪着脖子,皱着眉头,就连嘴也向一边咧。他没好气地问道:“你有什么 事?”中年女人道:“在下李三娘,拜见柳堡主!阁下是. . . ....?”柳忠道: “别问我是谁了,江湖这么大,都来找我们堡主,能忙得过来吗?”李三娘赔笑道: “在下远道而来,烦请通报一声!”柳忠道:“不行!都通报一声,累也累死了!” 李星和夏飞燕都暗皱眉头,心道:讨厌的奴才。 李三娘强压怒气道:“我不和你说,见了堡主再说!”柳忠气哼哼地说:“那 你就去见吧,别跟着我。”李三娘大怒嘴里叫道:“狗才!”发掌就打。她手掌击 出掌心略有青色,显然是毒沙掌一类的武功,这对不会武功的柳忠来说无疑会要了 他的命。只听嘭的一声,好像击在皮囊之上。她打中的不是柳忠,是李星。李三娘 一时呆在那里,显然这一掌她吃了亏。 夏飞燕在驴上‘咦!’了一声,她也有些意外,她知道李星显然有很高的武功, 没想到他竟用自己的身体去接毒沙掌,而且像没事似的。 李星的本意也想教训一下柳忠,当他看见李三娘竟用毒沙掌,根本就是想要柳 忠的命,他不想把事闹大,就替他当了一掌。 李星对李三娘唱了个喏道:“在下李星,得罪了!”他又向柳忠道:“柳管家! 就行个方便吧?” 柳忠脸眼望天,他根本不知道刚才他是在阎王爷哪捡了一条命,心想:你是谁 呀?带着你已经是好大的面子,他哼了一声。李星不想和他斗气,走到一边。 夏飞燕还是一脸好奇的样子她对柳忠说:“柳大叔,就算是和我一起来的好吗?” 柳忠道:“夏姑娘,我也不好办,本来堡主是让我带您一个人,可是现在.......!” 他没说柳堡主是让他带欧阳云飞一个人是不想得罪夏飞燕。 夏飞燕下了驴,对柳忠施了一礼,道:“柳大叔,飞燕求您了!”柳忠心里痒 痒的声音也有些变,道:“好!就看在夏姑娘面子!” 成了!李星和李三娘斗暗自摇头,夏飞燕却向李星做了个鬼脸。 三。美丽新娘 柳忠呆呆地望着柳西庭,他显然很不满意,不过让柳西挺不满意的是欧阳云飞, 他气哼哼地问:“那个丫头在外面吗?”柳忠道:“是!老爷,让奴才支应一下就 让她走吗?”柳西庭一摆手道:“即来者,则安之,我想欧阳云飞不来是有他的用 意,你替我请他们进来!” 柳忠答了一声是,不一会儿把夏飞燕三人领进来。 柳西庭冲夏飞燕一抱拳,高声道:“原来是夏姑娘!久仰久仰!”夏飞燕笑道: “你是夏堡主?你久仰我什么呀?”柳西庭嘿嘿一笑,心想:这丫头也真是顽皮, 要不是看在欧阳云飞的面子。哼!简直是岂有此理。他道:“姑娘说笑了!”夏飞 燕看出他心存不悦,心想: 好个苦差事,义父为什么让我来?却听柳西庭对李三娘和李星道:“两位请!” 两人道了个请字也不落座。但等柳西庭下文,可柳西庭却没了下文。 夏飞燕咬了咬下唇说:“堡主,还是让我去现场看看吧?”柳西庭有意让他们 尴尬,却没想到夏飞燕这样开门见山,反倒一愣,紧接着说:“好!就去。” 后花园!这里原本是花草满地,树木典雅,透漏着主人的闲情雅致,现在却让 人感到阴森,尤其那间屋子,一股没有散尽的木炭味不断传出,更显得诡异。屋里 的一切都没有动过。 进了屋子,门口一堆烧尽了的东西,那是屋里的衣柜, 它紧靠门口的立柱,立 柱上面和下部各钉一根钉子,夏飞燕问道:“堡主,这两根钉子是做什么用的?” 柳西庭道:“是谁在这顶了两根钉子?”柳忠摇摇头,他知道这是在问他。 夏飞燕不再问,她又在灰烬里找到一根烧过的钢条,和一个铁环样的东西,不 等她问柳西庭问道:“那是什么?”夏飞燕心道:你们家的东西问我呀?于是说: “看看了,会明白的!” 在往前就是常乐天的尸体,夏飞燕也不害怕,拿一根针在尸体人中处刺了一下, 自语道: “没有中毒!”柳西庭道:“姑娘是忤作?”夏飞燕回头一笑道:“不,是神 医!”柳西庭咧了咧嘴。夏飞燕又在尸体前胸拿出一块金牌。道:“这好象是追魂 令帮众的信物!”柳西庭不由怒道:“追魂令真是可恶,杀了人还要留下证物示威, 老哥哥,我一定给你报仇!” 检查完了出了屋,夏飞燕把手伸向李星,低声道:“扶我一下,我有些恶心, 头晕!” 她的声音很小, 以至李三娘和柳西庭没有听见。 李星不禁哑然,他低声道: “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很老练!”夏飞燕嗔道:“不许笑我!”这时,他们 听到院子里乱乱的,就赶了出去。 院子里有很多人,江州四侠和江涛是闻声出来的,他们还不知道夏飞燕等人已 经来了。 而另一伙人有四个,好象刚从外面进来,两个象是保镖,一个象是丫鬟,为首 的是一个美丽动人的青年妇人。柳忠一见带着小跑迎上去,对主人他一向很殷勤。 好像由于太激动了,他居然没有看见地上的一块石头。他就要摔倒,那妇人轻轻伸 手江他扶住。妇人笑道:“柳管家,自家人何必行大礼呀?” 柳忠赔笑道:“夫人,奴才是太激动了!”柳西庭也大笑道:“哈哈哈哈!夫 人,回来得正好,大家都在,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内子和两个劣徒,于千;于万。” 他一指四侠道: “江州四侠,梁山;梁岳;梁江;梁海。哈哈!他们都姓梁,却不是亲兄弟呀! 但是,胜于亲兄弟!”四侠向大家道了声有礼。 柳西庭又一指江涛道:“这为兄弟叫江涛。”一指夏飞燕道:“欧阳云飞的义 女.......。 ”他忘了叫什么。 夏飞燕也不生气道:“小妹,夏飞燕。”李星李三娘不等他介绍自报了名号。 柳西庭有点神情沮丧说:“还有,常老哥哥!。。。。。”他显然常和夫人谈起常 乐天,不等他说完柳夫人就问道:“常老哥哥在哪?”柳西庭道:“常老哥哥昨天, 在后花园被追魂令的人,杀害了!” 柳夫人很是意外,问道:“常老英雄武功这么高,想当年,他的儿子被追魂令 绑架,他不是一个人独闯追魂令总坛,就出了儿子,还一把火把追魂令总坛给烧了 吗?怎么会被追魂令所杀哪?” 柳西庭感慨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啊!老哥哥是被人用剑在背后射杀的!” 柳夫人神情有些黯然,道:“可惜,你这个至交,我没有机会见到!”柳西庭道: “霞妹!我会给老哥哥报仇的。”原来,这柳夫人叫岳霞。 四。离奇命案 虽然尸体已被抬走,后花园一时也不能住人了。好在柳家堡很大。夏飞燕等人 全被安置在前院,她和李三娘是女客自然被安置在正房。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降临。柳西庭没有招待他们,只是让丫鬟给大家送了点东 西,这一夜倒也安静。夏飞燕起得很早,她有这样的习惯,她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在 一天里保持清醒的头脑。她看得出,这里的人都看不起她,所以给她面子,那是看 她义父。她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很好,没人拿她当回事儿,反倒利于查案。她出 了门,看见李星的门开着,心道: “想不到,有人比我起的还早! “进去坐吧!”那是李星的声音,夏飞燕回头 向他一笑,也不客气就进了屋子。她边往椅子上坐边问道:“你一夜没睡吧?”李 星没回答,眼神是在询问。 夏飞燕顽皮地看着他道:“眼里有血丝,脸色也不好,可以说明你一夜没睡吧?” 李星答道:“姑娘说得对!”夏飞燕道:“你叫我飞燕吧,我就叫你李大哥好不好?” 李星道: “求之不得!”李星语言不多且声音沙哑。说话不多的人会叫人感到傲慢,可 李星没有,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感到他是真诚的。 夏飞燕道: “为什么不睡? 能说吗?”李星道:“我很担心!”夏飞燕道: “你觉得还要有事吗?”李星点头,夏飞燕接道:“李星不是你的真名对吗?你叫 什么能告诉我吗?” 李星道:“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说,不过,飞燕李大哥会说的,在你破案之后。” 夏飞燕问道: “你相信我? ”李星道:“非常信,”他仰望着天棚喃喃道: “你结了案,我的心事也就了了!”夏飞燕有点感动,这是第一个相信她的人,而 他们之间却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夏飞燕问道:“你是在保护什么人,那人是谁?”李星道:“我不能说,但是 你要有危险,我不会不管!”夏飞燕笑道:“我要是破不了案,你在夜里就不睡觉 吗?”李星道: “既然你叫我大哥,我有义务不让你有危险!飞燕,全靠你了!”夏飞燕的眼 睛有些润湿,她道:“李大哥,我会尽快的,在这里我也很不舒服!” 平静的一天,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柳西庭很着急,他不希望这么静,他急着找 出凶手,他要找人商量,于是他喊来柳忠:“傍晚时你去通知所有男客,今天柳某 在前庭摆宴。”他没请夏飞燕,因为他根本就没想一个女孩会有什么能力。柳忠道: “这样的话,李三娘和那个丫头会不满意!”柳西庭道:“她们有夫人招待!”他 有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事,叫一个丫头瞎搅,哼!” 天色已晚,男客都去前庭了,没有接到邀请,夏飞燕心里怪怪的,她在自嘲: 一个小丫头,怎么能和大英雄们平起平坐?反倒在李三娘的屋里传来大骂声。 有人敲门,是那个丫鬟。她站在门口道:“夏姑娘,我家夫人请你去!”夏飞 燕道: “哦?去喝酒吗?”丫鬟点点头,夏飞燕道:“太好了!我好饿!走吧。”丫 鬟道:“我去叫李三娘。”她到了李三娘的门前叫门,里面问:“什么事儿?”丫 鬟道:“我家夫人有请!”里面答道:“好!你们先走,我马上到。” 柳西庭和夫人岳霞住在后院,现在夏飞燕就到了这里,院里石桌上,酒菜已经 摆好,岳霞还没出来,窗上隐约映着她的身影,丫鬟道:“夫人,夏姑娘来了!” 岳霞在屋里答道: “我知道了,马上就出来!” 一杯茶已经喝完,李三娘还没来。岳霞有点着急,她对丫鬟道:“春梅,你再 去看看,菜要凉了!”她是不紧不慢出去的,回来时却一路惊叫,以致摔了几个跟 头。 这只有一个解释--出事了!惊叫声惊动了所有的人,人们由两路到了李三娘的 房前,李三娘背朝天趴在那,和常乐天一样,背上插了一只弩箭。 所有人都很惊怒,梁岳更是一脸气急败坏,夏飞燕在打量每一个人她道:“丫 鬟来叫我的时候,还听到她的声音,到了夫人那里后,我们三个一直在一起。”她 转向男客道:“你们当然都在堡主哪,可是中间有没有人出去过?” 没人理她,她只好用眼神询问李星,李星摇摇头。又是一庄命案,能杀人的人 都没有杀人的时间.........。 五。柳暗花明 早晨,李星已经睡去,一夜无眠,他已经到了精力的极限。夏飞燕起得很早, 她要四处去看看,因为她不能再等了。这是一个练功的地方,没人邀请旁人是不会 进去的,夏飞燕就在里面看,而且看得很细。连堡主和夫人来了都不知道,这是对 她来说很少有的事。柳西庭不满地道:“你在干什么?”夏飞燕道:“没什么,到 处看看。柳堡主你对女人很感兴趣呀?” 柳西庭先看了一眼岳霞,岳霞也很奇怪。柳西庭问道:“什么意思?”夏飞燕 道:“就连镖靶上都有脂粉味呀!”柳西庭怒道:“小丫头不要胡说!”他回身叫 道:“柳忠!”柳忠一溜烟地跑进来, 道:“老爷有什么分付?”柳西庭道:“今 天晚上,你再去一趟临安,请欧阳云飞务必亲自来一趟!”柳忠道:“是!” 柳西庭当着夏飞燕的面去请欧阳云飞,是对她的不满已经到了极限。都两天了, 夏飞燕不但没有拿出好的办法,就连一个建议都没有。其实不是夏飞燕没有建议, 而是他不给夏飞燕机会。就在这时院里传来吵闹声,他们急忙跑出去。 院子里,梁岳正用刀指着江涛,他怒气冲冲地问:“姓江的,今天你把话说清 楚,你到底为什么杀人?用了什么手法?”江涛道:“你说我杀人,有什么证据?” 梁岳道:“这不需要什么证据,很简单,常老爷子被杀时只有我们兄弟和柳堡 主;柳忠; 和你!杀人的不可能是柳堡主,他们是朋友没有仇恨,而我们兄弟没杀柳忠不 会武功根本到不了常老爷子身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你!而李三娘被杀用的是同 样的手法,显然是一个人干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江涛不屑地道:“这话我也能说!”梁岳道:“今天,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 罢,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任命吧!”说罢大刀一抖一招‘直捣黄龙’以 刀代剑分刺江涛前胸小腹,他出手留了分寸,是给江涛一个准备的机会。 李星被吵闹声惊醒,他来到院中站在夏飞燕身旁,两眼紧盯着场内。在场内, 江涛的身体就象一叶风中飘动的树叶向后飘去。梁岳的这一招自然落空。梁岳又是 一招‘浪涌三江’这是一套八卦刀法,以阴柔见长,刀光就象雪片似的源源不断向 江涛身上招呼。江涛见已经没有解释的余地,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道:“既然如 此,在下请教了!”一招‘蛟龙入海’从刀锋中钻过。她这一招极为行险,在场的 人都‘啊’了一声见她已经溜过来舒了一口气,却又为梁岳担心了,因为江涛已经 到了梁岳的身后,用内力将软剑逼直,一招‘长虹贯日’剑气如虹将梁岳的后心全 部罩在剑光之下。 夏飞燕忽然心念一动,对李星说:“我知道江涛是谁了!”柳西庭不信的问: “你知道?”夏飞燕道:“不错!江湖上使软剑的人不多,能把岳女剑使到如此程 度的更不多!” 李星问道:“你是在说?..........。”夏飞燕道:“对!她是侠女莺儿,只 是改了男装!” 她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 '啊 '一声这回是惊讶!场内两人已经斗了四五十 招江涛渐渐不敌,梁岳一刀把江涛帽子削掉,一屡青丝滑落,他这一招叫‘群星拜 月’共分七式,前四式已经使完,后三式滚滚而来。他听见眼前的是莺儿急忙中想 收招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尽量把刀往偏处使,但这一刀还是看看就要砍上,他只能 希望莺儿不会伤得太重。就在这时,他看见一个人闪身插入,没等看清是谁,刀已 到了那人手中。他惊呆了,几十年的功力,竟然挡不住这人的一击。那人是李星。 江涛经历了大险之后,很快就定了神。这样的危险她经历太多了,他向梁岳一 抱拳道: “多谢梁兄留情。”又对李星道:“多谢李大哥!”李星转过身,不去面对她。 她笑着凝视夏飞燕,就象姐姐见了好久不见的妹妹:“小妹妹!你好聪明,你说得 对,我是莺儿!” 江涛就是莺儿,原来江州四侠想接应的人已经和他们一起到了。那么到底谁是 凶手哪? 莺儿是名镇江湖的侠女,不是因为她的武功是她的人品,一年前剑圣庄一战。 她为了报国割舍了爱情,她亲自把任雨寒的卖国行为传遍天下,以至任雨寒被武林 围攻,失去了踪迹,后来听说他在牛头山帮助金兵围困岳家军,被岳家军所杀。这 样的人不能不让人钦佩。晚上,柳西庭特地为莺儿举办了接风宴,众人喝了很久才 尽兴而散。没有喝酒的只有一个人--李星,他不喝酒是因为他根本不会喝。 人们多去睡了,都太累了!李星没去睡,从到柳家堡,夜里他根本没有睡过, 他一直在屋顶上的一个暗处,几天来他什么也没看见,但这并不说明他一直不会看 见什么。现在他看见了一个黑衣蒙面人,那人的背上背的是弩,李星意识到他看见 了凶手。 蒙面人已经到了一间屋前,那是莺儿的房间,他用手指在窗纸上捅了个洞,里 面的人没有发现。他摘下了弩,就在这时他感到一股强烈的掌风向他击来,蒙面人 不极多想侧身翻出,百忙中还还了一掌两掌相碰‘碰“得一声两人各退了一步。蒙 面人这才看清袭击他的是李星。 李星也不问话,拔剑一招‘犀牛望月’剑如疾风,这本是很平淡的一招,可是 李星使来却宛如泰山压顶,蒙面人用手中弩向外一格,只听‘当’的一声大响,火 花四溅。庄里的人已被惊动。蒙面人转身向庄外逃去,李星随后追出。转了几个湾 失去了蒙面人的踪影,自己也陷在阵中。 六。真相.真相! 已经快半夜了,柳忠和于千于万正在往回赶,他们没有请到欧阳云飞,欧阳云 飞为了一件案子到扬州去了。他们很沮丧,一到庄前他们就看到了那个蒙面人,蒙 面人不等他们反映,出掌向于千于万打去,于千于万顿时鲜血狂喷,登时毙命。柳 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他只说出一个字:“你......。”头上就中了一掌倒下了。 这时庄里传来人声,蒙面人来不及多想,他像大鸟一样几个起落消失了。 柳西庭带出了困在阵里的李星,和众人追出来。他们只看到了于千于万的尸体 和奄奄一息的柳忠。柳中看到了他尊敬的老爷,柳西庭的眼神是那么哀伤,他很满 足,他对柳西庭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老爷....是福.......。” 柳西庭都要疯了,他对夏飞燕狂叫道:“我请你来是来吃干饭的吗?到底是谁? 我给你三天,不然给我滚!”夏飞燕的神情有了变化,她已经不是那个顽皮的小孩。 她没有在乎柳西庭的暴怒,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三天了,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 事儿了,堡主,你把庄里的所有人都叫到前庭!” 她悠悠地说:“时间是太长了,该了结了!” 柳家堡前庭,在柳家堡的所有人都已到齐。夏飞燕站在当中环顾到坐的每一个 人,她目光冷峻屋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冷。 夏飞燕道:“几天来,柳家堡出了几庄命案,一开始时常乐天被杀,然后是李 三娘。杀她们的是弩箭,从手法上看他们是被一个人杀的,也就是我们当中有一个 是凶手!如果杀常乐天的人和杀李三娘的是一个人,那么,有嫌疑的就只有堡主, 柳忠,四侠和莺儿女侠。可是他们都没有时间,柳忠到是有,可是他也被害了,这 说明这想法是不对的。” 她又看了大家一眼,这回大家都在听。她又道:“先说常乐天被杀的案子,只 有弄明白了这件事,才有机会把全部事实搞清。那么常乐天是被谁杀的那?我们在 现场发现了一个铁环一根钢条两根钉在柱子上的钉子,和一些被烧的东西。再有是 那块追魂令令牌。大家应该知道那块令牌是追魂令彼此见面的凭证,决不会留在别 的地方。如果要起警示作用大可用一张纸什么的,那么合理的解释是什么哪?那就 是常乐天根本就是追魂令的人!”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哗然。 夏飞燕接道:“我们设想一下,三年前常乐天独闯追魂令,他并没有救出儿子。 就连他自己也被活捉,追魂令以他身家性命威胁,他不得已加入了追魂令,他感到 耻辱。多次想自杀,可是不行,因为他死后他的全家就会被杀,于是他想找个机会 被杀,那么他到柳家堡来做什么哪?莺儿女侠的露面一切就清楚了。大家都知道追 魂令是和金国公开勾结的杀手组织,这一次他是奉命前来刺杀到这里集合的莺儿和 她的人。常乐天并不想这么做,他下定了决心在独自一个人时,他把桌子挪到门口, 把弩固定在上面。在柱子上钉了两根钉子,用绳子套住弩的扳手绕过两根钉子把绳 子另一头绑上一块石头,又用一根绳子绑住石头吊起来。然后他点燃了桌子和吊石 头的绳子,坐在弩对着的椅子上,吊石头的绳子烧断后石头落下,带动另一根绳子 搬动扳手,他死后那弩连同桌子被烧掉了,这样他就是被杀的了。但是弩的弓和扳 手是钢制的,这就是在现场找到的铁环和钢条。” 屋里的人都没有说话,就连一向看不起她的柳西庭也不得不暗自赞叹着女孩的 心思之缜密。梁岳问道:“照你这么说,杀李三娘的是另外一个人了?可是为什么?” 夏飞燕道: “李三娘是你的情人吧?”梁岳不语,夏飞燕接着道:“她隐藏身份不明着和 你相认,是因为她是毒掌邦的人,就因为这样,才让她枉死!”她叹了口气。又道: “其实,凶手要杀的不是她,而是莺儿。因为凶手不认识莺儿,只知道她是女的, 现在柳家堡可能化妆,而在女客中只有李三娘来历不明还是女的。” 柳西庭问道:“凶手要杀莺儿为什么?”夏飞燕道:“因为那人本来就是金国 的卧底。 她在外面接到命令,本来是协助常乐天,常乐天死了,她只有自己动手。可是 常乐天的被杀却让她想到了一个不暴露身份,又能实行计划的办法,那就是把杀常 乐天的的行动进行下去,让大家感觉杀人的是一个人。” 柳西庭问:“你说的是谁?”夏飞燕道:“她就是你的夫人,岳霞!”大家更 是吃了一惊。柳西庭哈哈大笑道:“小姑娘尽是胡说,内子不会武功大家都是知道 的,何况李三娘死的那天她和你在一起!” 夏飞燕道:“夫人不会武功?大家还记得夫人回来的那天吗?那天柳忠在夫人 面前差点摔个跟斗,夫人一伸手就扶他起来,本来她们离得够近也没什么,可是, 夫人在举手之间好象知道柳忠要摔,那一伸手神情是那么静闲,那么自然,请问不 会武功怎么办得到?” 屋里的人回想起那天的情景,都暗叫一声:惭愧!夏飞燕又道:“这个不会武 功的夫人,在那天堡主请客时,她觉得时机来了,因为那时大家都会在前庭不会有 人发现她,所剩下的只是一个不在场的证据,她想到了我,那天她叫春梅把酒菜摆 好就去找我和李三娘,就在春梅到厨房的功夫,她把堡主练功的镖靶摆在椅子上又 套了件自己的衣服,那样在窗外看很象被灯光印在窗上的人影,她出了门,来到李 三娘的屋子。那时李三娘正在因为堡主只请男客而不满,夫人进来了,李三娘当然 不会认为危险正在接近,夫人就趁她不备点了她的穴道,在身后射了她一箭,然后 坐在屋里等春梅来喊,答完话,又从窗子出去施展轻功翻墙从窗子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没有说话的岳霞这时说话了:“夏姑娘,你用什么证明你的话?这只是个 笑话吗?” 夏飞燕道:“可惜的是,这不是笑话,是真的!由于情人的死,梁岳给予报仇, 安他的话,凶手一定是莺儿,于是和她交手,导致她暴露了身份,你发现杀错了人, 晚上再次实行杀人行动,却被李星撞见,因为李星来到这里后,一只怕某人发生危 险,他晚上从不睡觉,于是你只好逃。在庄外你又杀了于千于万,因为你怕他们认 出你,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可是在杀柳忠时,庄里人已经追来。他留了口气。” 她转向大家道:“还记得柳忠临死时说的话吗?堡主是福;我想那应该是:堡主, 是夫人杀了我!” 岳霞笑道:“你还是证明不了什么!”夏飞燕道:“还记得早晨吗?我说堡主 的镖靶上有脂粉味,还有那也是最重要的,这柳家堡只有三个人能随意进出,柳忠 已死, 堡主当时和我们在一起还剩下一个人, 那就是你!”她停了一会儿又道: “本来只要把庄口一守你回不来,在一搜就会发现你不在,但是我不想那样,那样 你就跑了,那对死者不公平我有意把人集合在前庭是让你回来,你回来了可是你肯 定没有时间处理夜行衣,它应该在你房间某处,要人去搜吗?” 岳霞站起来,她没有让人去搜,她道:“姑娘好厉害,要是在我们大金会得到 重用。你不可能去是吗?”夏飞燕淡淡道:“那当然!”她转身对柳西庭道:“柳 堡主你帮谁?”柳西庭不语。 七。生死茫茫 夏飞燕向李星望去,李星一直用大斗笠遮着脸,人多的时候他根本不说话,他 仿佛知道夏飞燕在看他,用沙哑的嗓音淡淡地说:“李大哥不会丢开你不管!”岳 霞道:“那只是多了个送命的,你们知道‘秋风落叶剑’吗?”没人说话,因为大 家都知道。夏飞燕问:“你和剑圣有关系?”岳霞道:“我和杨一剑有关系,他是 我的师兄!”夏飞燕道:“那么,杨一剑是大金的人?”岳霞道:“他是我们大金 国的将军。”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他们一年来他们对任雨寒的追杀看来全是错的。 莺儿更是全然不知所措,一年来,虽然她发起了对任雨寒的追杀,可是一直对他放 不下,现在知道了自己是错怪了情人更是懊恼。只听岳霞又道: “可惜当年我的师兄学的剑法不完整,不然,小小的任雨寒又算得了什么?” 夏飞燕问道: “这么说你已经学全了?”岳霞冷笑不答。 夏飞燕幽怨问李星道:“任大哥,肯叫我一声妹妹吗?”李星道:“有你这样 的妹妹,使我今生最大的幸运,小妹,你早知道我是谁了是吗?”他的声音不在沙 哑。莺儿怔怔地望着他喃喃地说:“雨寒,是你吗?”李星道:“姐姐,是我,我 一直在跟着你!”莺儿道: “一年来,每当我遇到危险,总是有人帮忙,你是一直在保护我!”她的眼睛 湿湿的,内疚和怜惜等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李星道:“姐姐,那是雨寒该做的!” 在场人全都不出声,他们万没想到,他们要追杀的人一直和他们在一起,而这个人 一下子又变成有情有义的英雄! 夏飞燕感觉酸酸的,她对任雨寒道:“大哥,你带姐姐走吧,这里有小妹应付!” 她非常知道当前处境得凶险,岳霞不但会武功,而且是一等一的高手,柳西庭立场 不明,她不想让任何人在遇危险,尤其是任雨寒。任雨寒笑道:“小妹,你小看哥 哥了,哥哥说过不会扔下你。姐姐也不会!”他看了莺儿一眼,莺儿使劲点点头。 夏飞燕道:“柳堡主,可以带不相干的人出去吗?”柳西庭还是不说话,显然他心 里很乱。四侠怒道:“就是让我们走我们也不走,我们要杀了这个贱人,还死者一 个公道!”一直不说话的柳西庭终于开口了,他道: “诸位欺人太甚了吧?这里是柳家堡,不是别人随便撒野的地方,你们要走我 送,你们要动我夫人,嘿嘿!也太小看我柳某了吧?”最后时刻,柳西庭站在了他 夫人一边。夏飞燕冷笑道:“柳西庭!你也算个大侠?开始你为了你朋友的死置江 湖道义于不顾,拒绝救援抗金人士,现在又站在金贼一边,你以为武功高强就可以 一手遮天吗?要出你的庄子并不象你所想的那么难,无论什么阵法,无非是一个大 迷宫,出你的庄子只要一直向前吧拦路的树放倒也就是了,让你送是给你面子!” 柳西庭怒道:“你到放放看!今天各位给我面子,大家一团和气,如果不然!.........。 ”他一叫劲捏下椅子的一只扶手,内力到处,那只扶手化为木榍。道:“你们 一起上,柳某何惧?”夏飞燕道:“好!你动手吧!”柳西庭道:“那我就杀了你!” 说完吹动掌力一招‘蛟龙出海’向夏飞燕劈头盖脸攻来,。四侠等人又惊又怒,惊 的是夏飞燕危险,怒的是柳西庭一个成名的人物竟向一个小姑娘痛下杀手。任雨寒 拔剑来救,岳霞笑道:“两个打一个吗?我们来练练!”说罢拔剑直取任雨寒任雨 寒回身应付,柳西庭双掌已经击到夏飞燕面前,夏飞燕双手挥出也是一招‘蛟龙出 海’四掌相碰‘碰’的一声双方各退一步。四侠暗叫走眼,这小姑娘的武功已经到 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大家可是谁也没看出来。想想以前对她的不敬更加汗然。显然 这一掌柳西庭占了下风,因为他出掌时身体凌空,而夏飞燕却站在当地,四掌相交 都是退了一步。 一瞬间,场上两对斗了七,八十招,打法却各自不同:柳西庭掌力刚猛,招招 狠辣。夏飞燕却象在掌风中飘舞的蝴蝶,煞是好看,大家心里在问:这就是武林久 已失传的绝学‘风之舞’吗?而任雨寒和岳霞剑路基本相同,那边夏飞燕已占尽上 风,任雨寒却略有迟滞,‘秋风落叶剑’使全了威力确实很大。 柳西庭越战心理越惊,看看就要落败。想到一世威名丧在一个小丫头之手,不 由大怒。 他是暗器好手,本来自己不想暗器伤人,可现在顾不得了,他超出两支镖一上 一下向夏飞燕打来,他知道两支镖无法伤到眼前的丫头,只想趁她躲镖时在施反击, 可是夏飞燕用袖子一扫两只镖失了准头,向岳霞飞去,而自己攻势丝毫未受影响。 两只镖向岳霞飞来,想打开这两只镖对岳霞来讲是轻而易举,但她却想出一计。她 想:如果把镖打向任雨寒,自然是没用。 看看柳西庭就要落败,柳西庭是死是活她到不在意,可是夏飞燕打倒柳西庭必 然向她出手,以一敌二她肯定不是对手,她要迅速解决任雨寒,但是谈何容易?她 看见了毫无防备的莺儿,于是剑在两只镖上一击,两只镖向莺儿疾飞过去,当莺儿 发现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任雨寒一惊,他来不及细想,挥掌向莺儿击出,莺儿就象 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当她惊魂略定,才发现自己稳稳地站在地上,那两只镖齐齐 地钉在任雨寒的胸前,岳霞一见机会来了,一招‘白蛇吐信’向任雨寒痛下杀手。 她太小看任雨寒了,虽然任雨寒中了暗器,但他还没有倒下,他运起剑,象纷 纷飘落的花, 他听见岳霞的剑刺入自己身体的声音, 他也看见岳霞倒下了。那是 ‘飞花剑法’的最后一招,就连岳霞也没有躲开。宝剑贯入她的咽喉,她来不及出 声就倒下了。那边,柳西庭的双手已被夏飞燕折断,夏飞燕没有取他的性命,他已 经成了废人,何况他并无大恶! 任雨寒躺在莺儿的怀里,能躺在情人的怀里,任雨寒很满足,他声音微弱地对 莺儿说: “姐姐!雨寒不能和你一起走江湖了!”莺儿已经失声。任雨寒又对夏飞燕道: “小妹!谢谢你。不要哭!” 夏飞燕勉强笑笑说:“我不哭!小时候有一次我被人欺负回家,哭了好久。爸 爸问我:你哭够了吧?有什么用那?你哭只有你的敌人高兴。从那以后我告诉自己 无论什么事都不哭! .........。”她知道任雨寒听不见他的话了,泪从眼里潸潸而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