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艳羡像花样的女人 作者:岁月0011 靖儿属于理智型女人。她有近乎古典的传统观念,有足够的自我克制意识, 有天然的相夫教子能力,更有一副令人艳羡的好模样。 靖儿从小在z 城郊区官塘乡驸马庄长大。庄里不知哪朝哪代出过个驸马,后 来被皇上册封为“寿王”。庄里至今还留着一个古老的牌坊。传说,过去无论什 么官员进庄,都要下马下轿。这里民风淳朴,但就是有一股代代延续的功利气。 从小,靖儿妈就教会她两条:“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定要找个有出息的 好夫君”:“恪守妇道,照顾并管束好自己的夫君。” 无疑,靖儿牢记了这两条,一度时期她是成功者。 驸马庄的水土养人,这儿的姑娘大都长得俏丽,而靖儿又是其中令女孩羡慕、 令男孩痴迷的人。 靖儿丽质天生,身材高挑,腰细乳丰臀肥,有一双摄魂的双眼,皮肤像奶洗 过似的皙白,白得能隐约看见她额下、手臂等处蓝色的血管。 靖儿从初中、高中,直至考进了省城河海大学,都因成绩优异和花一般的模 样,被同学评为“校花”。 五年前的寒假前夕,在省有线电视台组织的一次与东南大学现场直播的“激 情碰撞”专题节目时,靖儿清新秀丽的容颜和甜美标准的嗓音,尤其是结尾处她 的即兴表演,一首难度很大的《山路十八弯》,把歌手李琼模仿得惟妙惟肖,征 服了评委和观众,为学校赢得了荣誉,还征服了东南大学方的主角冬明。 冬明身材不高,有点黑瘦,但眼镜后的双眼特有神。他凭藉在读研究生、校 学生会副会长、其父是z 市建委主任等优势,迅速击败了河海大学众多的对靖儿 的崇拜者与追求者。 靖儿看上冬明,是因为冬明在仕途上很有潜力;自己毕业后回z 城有冬明爸 帮衬,能安排进机关;按照冬明家的条件,婚后能一步进入自己理想的富裕生活。 刚开始恋爱时,靖儿还忸怩、羞怯、压抑,东躲西藏地,瞒着老师瞒着同学。 到靖儿和冬明都只有一个学期就毕业时,靖儿才同意让冬明吻她。 那是在这学期开学不久的一个星期天。冬明把靖儿带至河海大学旁的清凉山 公园。在一个小树林里,冬明猛地把靖儿抱在怀里,他滚烫的嘴唇快速地贴在靖 儿的嘴上。靖儿从没被男孩吻过,紧张地僵在那儿,但她没叫唤、没挣扎,也没 有怒可不遏地推开他…… 在冬明的多次恳求下,靖儿的神经逐渐松缓下来了。靖儿的小嘴回应着冬明 的舌头,并由着冬明解开了乳罩…… 冬明拥着靖儿,把俩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让靖儿感觉他那鼓鼓硬硬的勃 起。她的脸刷地红了…… 冬明低声吼着:“让它进去吧,我受不住了!”但靖儿又害怕又羞赧,她把 两腿夹得紧紧的,连裙子下摆都拢到腿间,她就是没让冬明得逞。 这是从驸马庄出来的女孩普遍的道德底线。靖儿认为,不到新婚,女孩是不 能越过这道坎的。 一九九八年七月二十七日他俩毕业后,冬明领着靖儿回家。冬明爸一瞅靖儿 的可人模样,就咧开大嘴笑了。靖儿懂礼数,小嘴甜,对冬明妈一声一声阿姨叫 个不停,喜得冬明妈拉着靖儿的手不放,唠叨了好长一回儿。 第二天上午,靖儿也把冬明带到驸马庄。靖儿妈早已从女儿口中得知冬明的 情况,一看冬明的斯文样,喜得靖儿妈领着他俩逐家介绍:“这是我女儿的对象, 研究生毕业,家是z 城的,他爸是管城市建设的大干部。”窘得冬明下午再不肯 出门了。 靖儿爸个头高大,脾气好,为人厚道,不太爱言语,只是老往镇上跑,买回 了不少猪肉、牛肉和肥肥的鳜鱼,帮着靖儿妈给做。 吃过丰盛的午饭后,靖儿领着冬明爬上了附近的寿邱山。在山腰的一棵大松 树下,见四周无人,两人激动得不能自抑,紧紧地拥吻着。他俩的身体滚烫地颤 抖着。靖儿感到冬明下身勃起得更加坚挺。她的脸绯红着,身子却甜蜜羞涩地回 贴着他。 冬明又一次低声吼道:“让它进去吧,我受不住了!”靖儿仍是夹着双腿, 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办。 冬明一边哀求靖儿,一边把他的手慢慢地游走渗透,由乳房至小腹再到那神 秘的地带,那儿已是濡湿一片了。 冬明在靖儿耳边说:“我俩反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再说,我们不干一次, 我真怕你跑了……”靖儿的心咚咚狂跳。她的精神防线瓦解了。她无法使自己拒 绝冬明的央求,由着他,让他扯下了裙子。 在松树下,垫着靖儿的裙子和冬明的衣裤,两个年轻的身体拼命地胶合在一 起。靖儿恍惚地在迎合着、配合着。俩人乱冲、乱撞、乱咬、乱挤、恨不得把自 己的骨髓都挤出来…… 冬明灼热的喘息,热乎乎地吹在靖儿的脖子上。一阵阵激烈地抽动和震颤后, 靖儿只觉得一股热流直扑在她的心窝上。她没想到男女间的做爱是这般令人快感 无比、令人幸福得要死。 大汗淋漓的冬明拉起也是满身汗水的靖儿时,发现垫在靖儿身下的裙子上有 一小团艳红艳红的血。冬明大叫:“老天,你可真是个处女啊!”靖儿用仍是滚 荡的嘴唇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下山的路上,冬明还不时回头张望着那棵大松树。他高声叫道:“公元一九 九八年七月二十八日,冬明和靖儿就在寿邱山,就在这棵大松树下‘野合’了! 让苍天和这棵大树见证我俩幸福的爱情吧!” 这年八月下旬,冬明分配进了他爸所在的市建委,靖儿分到了冬明爸一手提 拔的原建委副主任,时任市劳动局局长杨明手下。 一九九九年春节时,冬明爸妈把靖儿爸妈接到润江饭店,商定了他俩的婚事。 冬明爸妈知道驸马庄人讲究个礼数,又爱显摆,加上自家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 儿媳妇,也要在领导、朋友及下级面前炫耀炫耀,于是决定大办他俩可能在z 城 规格档次最高的婚宴。 当年五月一日,靖儿和冬明在润江宾馆举行的婚礼,那场面、那气派,狠狠 地震了驸马庄乡亲一把。乡亲们大开眼界,似乎觉得冬明就是驸马庄招来的又一 个“驸马爷”! 那晚,润江宾馆六楼能容纳五十桌的宴会大厅被大红喜字、火红灯笼、五彩 汽球、各色花卉、鲜红地毯和台布妆缀得美仑美奂、喜气盎然、流光异彩。 靖儿婚裙曳地、发髻高挽、步履优雅、仪态万方地挽着夫君的手臂,向前来 贺喜的z 城官员、各界名流以及同事同学和众多亲逐桌答谢。 来自省城的歌舞团和市文工团的知名演员,为冬明和靖儿的婚礼演出了长达 两小时的喜庆欢乐节目,把婚礼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 靖儿粲然地笑着、冬明拥着美妻幸福地笑着、靖儿妈为女儿的如愿以偿会意 地笑着、参加喜宴的宾朋也为了他俩的美满婚姻祝福称羡地笑着…… 婚宴结束后,靖儿在新房里粗略地数了下,光是宾朋送来的喜金就有七八万 元。 婚后,小俩口温馨缠绵。靖儿为了夫君的上进和升迁,精心操持着家务。好 在靖儿工作清闲,碍于杨明局长的情面,她经常迟到早退,也没人说啥。 冬明有其父的基因,很快谙熟了官场的“游戏规则”。他干了一年的基层规 划设计工作,在其父退休前,即丢了业务,调到政治部当了副科级干事,二○○ ○年五月提为组织人事处干部科科长。 在家里,靖儿把夫君伺候得更好了。早上,冬明睡眼惺松刚起床,热腾腾的 鲜豆浆、煎鸡蛋、面包、果酱、稀饭、包子等都端在餐桌上;冬明下班回家时, 靖儿已挥汗如雨地忙了一个多小时;靖儿让冬明每晚洗个热水澡;每天上班都要 换衬衣、领带,这些靖儿都准备得妥妥贴贴。感动得冬明经常说:“靖儿,你对 我真好,娶了你,我可真享福了”、“靖儿,我俩下辈子还要做夫妻”……一番 话,说得靖儿心里更加甜蜜了。 靖儿鼓励冬明仕途顺达,经常向他灌输:“你有出息了,当太太的才有面子, 才有依靠啊!”靖儿还找来王跃文的《国画》等官场小说给冬明看。冬明不负靖 儿的期望,二○○○年十月被提拨为城建规划设计处副处长。二○○一年九月十 二日,在他们儿子仔仔诞生的次日,又被提拔为城建规划处处长。冬明有了带接 待室的办公室,有了黑色奥迪专车,他喜欢自己驾驶,一副志满意满的样子。靖 儿也满脸春色。 可能是婚后的激情浪漫少了,也可能是冬明当领导后的担子更重了,反正他 晚上回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刚当处长不久,下班前冬明总要打个电话给靖 儿,稍后忙得连打电话的时间也没了。靖儿知道夫君在官场上身不由已,还需要 付出,但每当做好饭等人的滋味让她很难受。逢到节假日,想让冬明陪着她和儿 子逛街、散步更是没时间了。每每看到冬明酒气熏天的驾车夜归,懒得忘了洗脸 嗽嘴洗脚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样子,靖儿更为冬明担忧了,也对自己憧憬并设 计包装的夫君心存疑虑了。 冬明负责城建规划施工一块,一些工程公司的头头不知打哪知道了冬明家的 地点,一拨一拨地找上门来拉关系、套近乎。有的送烟酒、有的送首饰,大多是 临走时送上一个塞满钱的信封。逢年过节,送礼的人更多,有的竟送到驸马庄靖 儿妈那儿去了,连靖儿妈都来为几家工程公司说情、打招呼。 靖儿怕了。她得为夫君的以后、为自己和儿子的将来着想。靖儿坚拒了三四 拨送钱的人后,和冬明很认真的谈了一次:“冬明,我们的日子过得够好的了。 我们不能要这些来路不明的钱。这年头,居心不良的多,陷阱也多。这方面你把 关不严,不仅升官无望,还会搅到腐败分子里去,那可惨了。”好在冬明是个明 白人;打那次谈话后,他坚持原则,靖儿在后方坚守拒赂防线,家里一下子清静 多了。 靖儿养了仔仔后,家中雇了个安徽小保姆,冬明仍旧不常回家吃饭。靖儿想, 夫妻俩地位相差不能太大,自个儿也该努力工作了。仔仔一百天后,靖儿正常上 班,工作也比以前敬业多了。 如今这社会,男人好玩的地方太多了,诱惑男人“拈花惹草”的场所也不少。 更有一些二十来岁的小女孩就喜欢追求那些功成名就的中年男人。靖儿想到自己 夫君刚过三十岁……她强迫自己别胡思乱想,但是又不可能不想。她的心里很乱 很不自在。 靖儿开始留心观察夫君回家后身上有没有女人的香水味、衣领脖子上有没有 吻痕、身上有没有长头发……靖儿还拐弯抹角地向在建委工作的闺友妍妍打探打 探。 妍妍是靖儿同校低两届同学,身材窈窕,看起人来眼波流转、巧笑嫣然。她 经常到靖儿家,因为她毕业后分配到市建委工作,也是冬明爸帮的忙。靖儿和妍 妍好的像亲姐妹一样,似乎无话不谈。 妍妍对靖儿说:“靖儿姐,冬明处长整日工作排得满满的,那些应酬也是没 办法的。冬明处长对自己要求挺严的,表率作用可好呢。”靖儿放心了。 没想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使靖儿发现正是妍妍,成了冬明的情妇! 那天,C 市劳动局局长一行到z 市考察,晚上自然要接待得很好了。杨明局 长让办公室主任在本局找几个女的陪陪。靖儿虽已婚育,但保养精心,妆束得体, 且具有良好的气质,也被叫来作陪。靖儿难得有这机会被局长、主任高看。她在 酒筵上敬了各位领导一人一杯干红。在杨明局长的提议下,她唱了萧亚轩的《一 个人的精彩》和李玟的《好心情》。靖儿唱得很投入,脑门上出了汗。尽管餐厅 包房的音响效果不太好,但看得出靖儿的歌声倾倒了包房里的所有人,还把杨明 局长惊住了。 杨明也是东南大学建筑设计专业毕业的研究生。别看他长得粗壮,一头短发, 可他文采好,当建委副主任时,就连续在《中国城市建设》杂志上发表过三篇 《关于中等城市别具特色的规划》的专题论文,很受市长赏识。这天上午,他的 校友、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王林已透底给他,市长拟将他升任市政府副秘书长,明 天就来考察了。杨明今晚心情特好,请靖儿和他对唱了《为了谁》和《马铃儿响 来玉鸟儿唱》,没想到他的粗嗓门和靖儿配合得十分和谐,引来阵阵掌声,酒筵 气氛愈加浓烈了。 可能是多喝了几杯酒,靖儿身子轻飘飘的。好在酒店离家不远,靖儿谢绝了 主任的派车,晃晃悠悠地往家走去。走进家巷口时,发现冬明的黑奥迪车停在巷 口路边。靖儿心想冬明今晚回来得这么早,可又为啥不把汽车开到楼下车库?路 边小公园里隐约传来熟悉的嘻笑声。靖儿多了个心眼,绕了个小弯,在树丛的掩 护下,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她倚在一棵白果树旁,那对男女的喘息声、嘻笑声, 清晰地传到她的耳边。靖儿的精神一下子垮了! “嘻嘻,你太太前几天还请我打探你有没花花心呢?小心她收拾你……”妍 妍笑着说。 冬明笑道:“她敢!没我和我爸,她毕业了连工作都找不着……” 一阵缠绵的吻语后,妍妍问:“胆小鬼,今儿怎么不敢带我去开房间?” “晚上我要急着写一篇城市规划设计的报告呢,就在这让我过过瘾吧……” 冬明急吼吼的说。 听到这些,靖儿头晕目眩,她不知打哪来的勇气,一下子冲到他俩的面前, 把正在拥吻的冬明和妍妍惊呆了。靖儿手指着他俩,一句话没说出来就昏倒在地 …… 次日上午,靖儿醒来后十分沮丧。这次打击令她猝不及防,她体会到从未有 过的孤独和失败。 她想,对于女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和自己的爱人相亲相爱一生、平平安安 一生最重要。自己想往夫君能够仕途顺达的目标已初步实现了,可自己痴爱的夫 君却和自己最信任的女友厮混了。夫君的心走了,他当再大的官又有什么用呢? 她想到楼下巷道里有一对苏北农村进城的小夫妻,带着一个呀呀学语的男娃。 他们租往在一户人家的自行车库里,黎明即起炸油饼,下午还要卖鸭血粉丝、卖 馄饨。中午短暂的休息时分,男的想睡会儿,但妻子撒娇要抱着男娃睡;丈夫殷 勤地为那母子盖上薄被。那夫妻俩的一饮一啄、一笑一颦,充溢着浓浓夫妻情意。 平时那家女人挺羡慕靖儿一家的,可现在靖儿竟觉得心里空空的,反倒不如这对 农村来的小夫妻了。 冬明这天傍晚第一次早早回家,他想请靖儿到饭店吃饭,靖儿睡在床上不搭 腔。冬明叫小保姆出去再买点菜来。 冬明见小保姆出门后,咚地一声跪在地上,请求靖儿原谅。冬明骂自己是个 混蛋,对不起靖儿。冬明说,是妍妍勾引了他,把他拉下了水。冬明保证今后再 不做这胡涂事了。冬明感谢靖儿对他事业上的支持帮助,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 都有一个牺牲自己的女人…… 直至保姆买菜回家,靖儿都没说一句话。泪水打湿了枕巾,她也不去擦。因 为靖儿知道,一个女人的心伤透了,心就弯成了心泉,泪水就会止不住、擦不光 地流。 第二天晚上,冬明开车接来了靖儿妈,并让小保姆回家休息一周,还好心地 开车送小保姆到火车站。 不知道冬明是怎么做靖儿妈的工作的,反正靖儿妈的每句话都是向着女婿说 的:“你看,靖儿家现在生活多好,庄上乡亲们谁不羡慕? “男人,谁不是这德性,男人花心自古皆然。就你那木头疙瘩似的老爸,前 几年还私下和邻村那个刚死了丈夫不久的凤珍有过几回呢。 “冬明偶尔犯错,不过是逢场作戏,正巧被你看到了罢了……” “驸马庄出来的女人,个个都恪守妇道,忠贞不二。” …… 倒不是妈的话让靖儿感到心潮平复了,而是靖儿今天挣扎着去上班,被杨明 局长喊到办公室里对她说的一席话倒觉得不无道理。 早上上班不久,杨明局长走进了靖儿的办公室,见她眼泡红肿,无精打采的, 遂叫她到他办公室来取份文件。 其实,早在妍妍进市建委不久,冬明就和她泡上了。这个绯闻在市建委早就 沸沸扬扬了。建委是杨明发迹之地,加上即将当市政府副秘书长的他,也需要了 解城市规划建设的情况,好提前进入“角色”。于是,他也顺便得知了此事。 杨明善解人意,让靖儿想开些。 杨明像兄长似的对靖儿说:“家是什么?女人都把家当作港湾;男人也把家 当作温馨的港湾。男人在商场打拼也好,在官场竞争也好,都累得够呛,需要回 到港湾加水加油、休养生息。别让自己男人在外累、在家也累,那样的结果绝对 不是你所想要的。对不?” 杨明说起他在z 城电视台担任《z 城聚焦》主持人兼制片人的妻子小米。他 说:“小米就是靠自己的艰辛奋斗出来的。在z 城,认识小米的人比认识我的人 要多得多。我俩走在街上,别人都说,那是小米的先生,长得个傻样粗样。生活 里如果没我,小米活得照样自在。所以,你既要维系好家庭港湾的安宁,又要去 干好自己的事业。 杨明还不无幽默地说:“有时候,丈夫的外遇还增进了夫妻感情呢。”靖儿 想,杨明局长刚刚说的还沾点理,这不越说越离谱了。 杨明对靖儿解释道:“这个道理,你就不懂了。一个男人天天跟自己老婆在 一起,老婆再美再好也没知觉了。只有在有外遇时,通过与那个露水情人的比较, 才能在麻木的沉沦中重新认识和体会老婆的种种好处;才能重新认识和体会夫妻 的价值和感情。现在,冬明回家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你 了?是不是格外听话、表现好了?所以,从一定角度上讲,丈夫有过外遇不一定 全是坏事,坏事也能变成好事啊……” 不管杨明这些话是不是歪理,但靖儿听了心里舒坦多了。 靖儿认为,不能再鼓动甚至逼着冬明去追名逐利了。她把那次冬明对她的伤 害藏得很深,对冬明的关爱依旧。冬明也十分感激靖儿对他的宽容,回家后经常 绘声绘色地讲,别人如何如何赞美他有个好太太……于是,夫妻和美如初,港湾 也安宁静悄悄的了。 冬明对事业仍是那么挚爱。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奔波于各个工地,加班多了, 应酬多了。靖儿劝他:官,多大是大?即便你当了市长、省长又怎样?可冬明听 不进去了,官场惯性的使然,冬明又开始抱负无边、官兴无穷了。昨天,市政府 下文,任命杨明为市政府副秘书长。冬明回家后嫉妒地说:“杨明有啥了不起的, 过几年再看,后来者居上。” 冬明又返回到原有的工作、生活轨道上了。 这天,又是靖儿的亲眼目睹,使她伤心欲绝! 杨明升任后,新来的赵局长对靖儿处里的工作很不满意,处长对靖儿也不像 以前那般关照了。处长第二天要向赵局长汇报z 市失业和安排就业的情况,让靖 儿今天八更八点也要写好,并打印十份。待靖儿忙完这些后,已是次日凌晨一时 多了。 靖儿清楚地记得那天夜里的天气怪怪的,似雾非雾、欲雨不雨。 靖儿浑身没劲地回家。走到润江宾馆前,她看见冬明开着黑奥迪在宾馆门前 停下。冬明下车后又转向车子的另侧,轻轻挽住一个打扮妖治性感的女孩,两人 相依相拥着,进了大厅的旋转厅…… 靖儿心里咚咚狂跳,两腿瑟瑟打抖,呆呆在站在那儿,何时下雨了,她不知 道…… 靖儿病了,四肢厥冷,口唇发麻。她不知自己的灵魂是否出窍;她觉得自己 的家庭到了穷途末路,无法挽回;她冷眼看世界,好像这人情世态翻来覆去都是 一群丑角在表演…… 冬明回家后,见靖儿病得不轻,要开车送她去医院。靖儿冷冷地说了:“心 病是没落可治的,我们离婚吧!” 冬明糊里糊涂地完全没有反应。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尔后开车走了。 靖儿与冬明的家庭像散了架似的。冬明偶儿回家,拿一些衣物,看一下仔仔, 便杳无音讯。靖儿心死了,她再不去想、也再不愿去想冬明今儿回不回家;冬明 又和哪个女孩在哪儿筑巢而居、相拥做爱了。 靖儿常以泪洗面,表情漠然,对什么都索然无味。这又一次对她的重击,使 她脸上红颜不再,一下子像是老了许多。 不知杨明打哪又知道了这事。一个周末的下午,杨明打电话给靖儿,悄悄地 问她今晚是否有空,约她到郊区新开业的“阿福酒家”吃饭聊聊。 靖儿刚想拒绝,杨明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有什么烦心的事见面再说,我 们各自去,六时三十分,不见不散!”说完挂断了电话。 靖儿对杨明印象一直还好。在杨明手下干了一年多,她一直庆幸自己碰上了 一个好领导。她不忍心拂了杨明的好意,还是稍作打扮后准时赴约了。 看样子杨明站在“阿福酒家”门口等着靖儿好一回了。靖儿心里很感动。 在包厢落座后,杨明让靖儿点菜,见她无情无趣的,便点了一些野味和清淡 的野菜,要了一瓶干红。 杨明关切地问靖儿,是不是冬明又惹出什么事了? 靖儿摇摇头后,又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杨明说:“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再有多大的事,只要你信得过我,我 会全力帮助的。” 靖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滚滚而下。杨明起身坐到靖儿身旁,用他那粗壮结 实的双手,把靖儿的小手拢在掌心里,轻轻的揉捏着。杨明听着靖儿的嘤嘤啜泣, 用一种会心的揉搓传达着他的爱惜和安慰。 靖儿觉得杨明看似粗犷,实则心地善良细腻,像自己的亲哥哥。 过了一会儿,靖儿停止了啜泣。杨明在她耳边呢喃:“靖儿,你知道当初我 为什么同意你进劳动局的,别以为我是给冬明爸的面子,其实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就被你那天然无暇的美惊呆了。上苍怎么会给你这副好身材、这副好模样。小米 够靓了吧?可她是保养护理出来的美,怎能和你这个驸马庄出来的自然朴实的美 相比呢?还记得我俩的那次对唱吧?打那以后,你的音容笑貌就整日萦绕在我的 脑中……” 靖儿越听越觉得味道不对;越听越感到自己受到了轻亵。她挣脱了杨明握着 的手,换了一个座位,脸色绯红地对杨明说:“杨秘书长,谢谢你的关心,这些 话请别再说了。” 杨明仍不管一切地说着:“青春就是资本。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你不知道 自身的价值,冬明是个不识女人的混人,让我们相爱吧!” 靖儿万万没想到杨明竟能说出这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来。这是她自己过去庆 幸碰到的好领导吗?这是她心底里一直敬佩的大哥哥吗?靖儿睁园了双眼,不知 所措地望着杨明。 杨明错以为靖儿春心萌动了,扑过来搂住靖儿,像渴望了几十年似的,他的 宽嘴对着靖儿的小嘴贴去。 靖儿头脑清醒着,猛地推开杨明,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和小皮包,奔门 而出。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里,靖儿思绪乱如一团。她一会儿想,既然自己挚爱的夫 君可以花心、可以花天酒地、可以左拥右抱、可以在几个情人的温柔乡里沉醉不 知归处,我为啥不能偶而放纵一下自己一向忠贞的心呢?可一会儿又想,自己夫 君走到这一步,与自己的虚荣心、实惠感不无关系。驸马庄的传统教育告戒她, 纵然夫君对不起自己,自己也不能做对不起夫君的事。这是驸马庄女人的品位; 这是附马庄女人最后最后的一道底线! 想到这,靖儿一点儿也没对刚才的举动后悔了。 靖儿和冬明的婚姻就这么不死不活地僵持着。冬明开始每周回两三次家,抱 着靖儿求欢,但屡屡碰到靖儿没暖意的身子和冰冷的抵抗,便也欲情灰灭,回家 更少了。由于靖儿爸妈的反对、冬明的执意不肯,离婚,对于靖儿也是件难事了。 在漫漫长夜里,靖儿真的很渴望与一个至亲至爱的男人相拥而眠,可这个男 人在哪儿呢? 靖儿无心打扮,常以素面、旧衣示人。因为于她而言“女为悦已者容”,她 打扮好了给谁“悦”呢?可是靖儿良好的内在气质不仅没使她因外素的浅淡而失 色,相反更增添了她那来自驸马庄女人的本色美。 杨明倒是打了不少电话给靖儿,可靖儿怕了,一次也没接受过他的约请。 现在,靖儿只有两个喜好了:她喜欢在家中洗澡,好象这样就能把冬明给她 的羞辱冲洗掉似的。每次,靖儿都仔细地洗着她的乳房,用清水和自己的手抚摸 它们;她握着喷头,痛快地冲击全身,还让充裕的水喷射她那清静太久的地方… … 靖儿还喜好通宵达旦地上网聊天。她爱在那虚无的空间,与那些自称“帅哥”、 “猛哥”的人胡侃海聊。她向那些网男们讲述一个个恐龙的故事,情绪好时也接 受少数她感觉好的网男的调情。靖儿的网名多,常用的有:“一无所有”、“港 湾无男”、“花样女人的苦衷”、“崩溃”等,有时也叫“妍妍”,那是她对夫 君情人的小小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