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像树样的女人喝彩 作者:岁月0011 一个像树样的女人,“头顶一片天,脚踏一方土”,在事业红火之时,也怕 冰雪压伏,也怕狂风乱舞,更怕遭到像“雷”样的打击! 冰冰此刻就像刚遭受过“雷电”袭击似的,心情很糟。她一人坐在润江宾馆 一楼钢琴酒吧。平时酒量不大的她,此刻喝了一小杯红葡萄酒后,两腮通红,晕 晕乎乎的。 冰冰是z 城“秋枫”休闲服饰厂厂长。她凭着四五年的艰辛奋斗、摸爬滚打, 在姨妹雪雪和她前年请来的服装设计师海平的帮衬下,把一个d 县前巷的乡办小 厂建成了z 市服装业的第一大厂。 正当她野心勃勃地准备兼并z 市国营服装老厂“红叶”时,市政府副秘书长 杨明却为“红叶”厂拉来了德国Le时尚服饰公司的总裁奈尔先生。 今天上午,“红叶”厂厂长赵鸣告诉她这一消息。赵鸣的副手徐平下午即扬 言:这个与Le公司合资投建的服装厂成立后,将傲视苏南! 冰冰认识杨明,而杨明也早就看上了她和雪雪。在冰冰这儿,杨明连吃了两 个软钉子,望而却步,转而缠上了雪雪。雪雪不真不假地逗他玩,躲着他避着他, 却又不拒绝他,搞得杨明像是牙疼的人捧着冰琪淋,吃不着也碰不着。 杨明其实早就知道她和赵鸣就兼并的问题已断断续续谈了半个多月了,只是 在兼并后赵鸣的留用一事上卡了壳。 赵鸣是个硬汉子。他提出,只要冰冰把厂里的207 人全部接收,32位已退休 的老职工能每月拿到退休工资,他本人决不留在厂里。冰冰知道赵鸣是服装世家, 会设计又跑过销售,坚持要他担任新厂副厂长兼销售科科长。 杨明前天见了冰冰还笑着说,兼并后的新厂揭牌时,别忘了请吕市长和他呢? 冰冰一想起这句话就噎得够呛。一个典型的伪君子!官场上,两面三刀;在 情场上,逢场作戏…… 冰冰乍听到这一消息,就像是遭遇了晴天霹雳似地呆住了,心里对杨明燃起 了不可遏制的愤怒! 她今晚关了手机,打算在这儿多呆会儿。她叫服务小姐又给她取了一杯红葡 萄酒。 对着昏暗的灯光,冰冰瞅着杯中的酒,越看越像是掺了血似的。她一阵恶心, 拼命忍了忍,闭着眼睛把嘴凑到酒杯前,刚要喝,被一双手按住了。冰冰抬头一 看,是雪雪和海平站在她面前。 冰冰微带醉意地说:“你们怎么找来了?” 雪雪焦急地说:“我们‘秋枫’领先市场的砝码快丢了,姐你还有心思在这 ……” 海平急忙用手势制止了雪雪,轻声对冰冰说:“你呀,就是性子太烈,爱认 个死理,遇到这么个小坎就迈不过去了。再说……”这时,海平的手机响了,原 来是赵鸣打来的。赵鸣问海平:“冰冰厂长在哪?我找她有急事。” 冰冰咕哝着:“‘红叶’厂起死回生了,他还找我干啥?” “万一赵厂长真有急事昨办?”海平对雪雪道:“你在这儿陪一下冰冰吧, 我去问问赵厂长看有啥事。” “妹,姐这次是不是特窝囊?”冰冰泪水汪汪对雪雪说。 “肯定是杨明从中玩鬼,逼我们姐俩就范!”雪雪愤愤地说,“好啊,他想 玩,我就豁出去了,为了姐,也为了‘秋枫’厂!” “不,雪雪,姐不要你做牺牲品!咱姐俩就认这个命吧。”冰冰执意不肯。 “姐,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把‘秋枫’厂做大做强吗?我才不怕杨明呢。他 不答应我的两个条件,休想碰姑奶奶我的身。” “条件?两个什么条件?” “兼并‘红叶’厂的事不能黄;让Le公司与我们合资经营。” “可这付出也太大了。这么做,姐就对不起你,更不对不起死去多年的姨父 母!”冰冰更坚定地摇着头。 “姐,我会把握好我自已的!”雪雪不管不顾地走了,一副赴汤蹈火、大义 凛然的样子。 “雪雪,别走!”冰冰未拉得住雪雪。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进了酒杯、滴在 面前的小圆桌上…… 冰冰和雪雪是前巷乡公认的美人尖儿。两人都是一九七七年出生的,只是冰 冰比雪雪早出世一个多月。 冰冰长得冰清玉洁,窈窕的身材、细腻奶白的皮肤、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充满 了灵气。雪雪也是个靓丽貌美,满身洋溢着活力的女孩。姐俩让人赏心悦目,让 人想起冰雪天里的腊梅,散发着幽幽袭人的香气。杨明第一次见到她姐俩时,心 里就蹦出了“金凤玉霞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诗句。 雪雪是个苦孩子。七岁那年,她爸在挖水库时不幸土石塌方死了,第二年她 妈又患食道癌去了。冰冰爸妈可怜雪雪,便把她接来,和冰冰一起上学。冰冰爸 妈待雪雪比待冰冰还好,俩人比亲姐妹还亲。 苏南的乡镇企业起步早,有“半壁江山”之称。 五年前,冰冰和雪雪高中毕业考入了z 城职大。心气高傲的冰冰不想读大专, 想第二年再考。雪雪也伴着冰冰不去上了,两人便整日呆在家中复习,准备来年 再考。乡里的一家制衣厂老板挣了些钱,在z 市买了房子,开了家摩托车商店, 制衣厂里缺人管理。偶然一个机会,这老板看上了冰冰,便请冰冰当厂长。冰冰 和雪雪琢磨了三天三夜,向老板提出个条件,出资五万元买下这个厂,那老板竟 同意了。于是,冰冰当了厂长,雪雪当了厂销售科长。 那时,冰冰姐俩每天起早贪黑,过着皱巴巴的日子。厂里17个职工倒有一半 是老娘们。厂里生产晴纶棉夹克衫,为了打开销路,姐俩外出时,左算计右算计, 每花一笔钱都要记下来,生怕多花了厂里的一分钱,生怕厚待了自己。为了能打 开销路,姐俩不知多少次遇到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纠缠,总是雪雪挺身而出,凭 她的聪慧化险为夷…… 那段寒酸的时光,让冰冰想起来就揪心。 人活着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吗?三年后,厂里已有了二百多人, 固定资产五六百万了。厂子要发展,这下一步该咋迈?冰冰心里没了底。 冰冰请来在z 市人事局人才交流市场当副主任的远房叔叔姚林。姚林透露, z 市东郊即将开发,要抓住这个时机,把厂子搬到z 市去。姚叔还向冰冰推荐了 一个人才,z 市服装研究所工程师海平。 海平长得既瘦又高,有一副棱角分明的面孔,一种很纯真、很朴素的外表, 举手投足间充溢着学者般的睿智。第一次见到海平,冰冰就怦然心动。 海平的爷爷是z 城已故著名书画家海涯。海平从小就耳濡目染在色彩图案之 中。海涯擅长仕女画,对仕女的各种衣饰也颇有研究。三年前,他从无锡轻纺学 院平面设计专业毕业后,专攻时装设计。他设计的“秋之恋”时装,曾在江苏省 时装设计模特大赛中获得三等奖,可偌大的z 城竟没有一家服装厂敢接收、敢生 产他设计的时装。 不知是冰冰的诚意感动了海平,还是冰冰的美貌摄魂勾魄的诱因,未婚的海 平竟辞职来到冰冰厂。 那时,新厂房已在z 市东郊落成。按照海平的提议,厂名改为“秋枫”休闲 服饰厂,向银行贷款八百万元引进了两条法国成衣生产流水线。海平负责设计与 产品质量,冰冰和雪雪负责管理、产品宣传与销售。厂里设计制作的各式男女休 闲服,因款式新颖、穿着飘逸、质地优良、价格定位准,在市场中档服饰中热销。 江苏省和邻近五六个省各大商场都要求做代理,订单纷至沓来。不到两年,“秋 枫”厂还清了贷款。此时,海平又适时提出了兼并“红叶”厂的谋略。 冰冰拜海平为师,经常在海平独立带卧室的设计室小楼里,跟他学电脑设计。 两人耳鬓厮磨,日久情深。海平爱冰冰对事业的执著追求,待人朴实温柔,讲究 诚信;喜欢冰冰明人不做暗事,吃亏在明处的刚烈性格。冰冰爱海平身上那股书 香气,爱海平头脑活络,对新事物理解吸收得快,新设计、新点子如泉水般地涌 涌而出。冰冰觉得海平仿佛天生有股吸引力,令她无时不想、无时不恋。 今年八月的一天晚上,天气异常燥热。冰冰刚去省城参加服装展销会回来, 就一头扎进了海平的设计小楼。冰冰连喊热死了、热死了,喝了两听海平递来的 可乐,汗珠子仍浸湿了内衣。海平忙让冰冰去卫生间冲个凉。 谁知浴缸太滑,冰冰一个趔趄跌倒在浴缸里。冰冰一声颤叫,吓得海平猛地 撞开卫生间门,扶起了赤身裸体的冰冰。 冰冰被海平抱在怀里,肢体瘫软,羞赧地望着海平。 海平两手环抱着冰冰。他觉得此刻怀中的冰冰可爱极了了。安静、温顺、柔 弱、天真无邪、像只乖顺的羊羔。 海平贪婪地望着冰冰那酣红的脸庞、流畅优美的线条、丰满圆润的乳房…… 他双手颤抖着在冰冰身上慢慢抚摸,嘴唇轻轻压在冰冰的小嘴上。 海平把冰冰抱出卫生间,放在床上。海平脱掉自己的衣服,把脸深埋在冰冰 的胸前,摩挲着、辗转着;双手在冰冰那年轻纯洁的胴体上游离。冰冰也陶醉于 这痴迷的疯狂中,不能自己……她抓着海平的头发,高声叫着:“你快要了我吧, 我的亲哥哥!” 一阵缱绻、呻吟、撕裂、冲撞、抽搐过后,两人都感到从未有过的快感、刺 激和灿烂…… 这次,为了兼并“红叶”厂,雪雪出马,以新厂房和设备为抵押向工商银行 z 市分理处贷款一千万元。那信贷部主任高京是个情场高手,见雪雪那秀美迷人、 玲珑剔透的模样,就是卡着不办。 正当雪雪无计可施、心急如焚时,高京打了个电话给雪雪,约她晚上到“玫 瑰酒楼”吃饭,商谈一下贷款的事。雪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高京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还准备了一瓶“五粮液”和两瓶干红。问 雪雪今晚喝啥? 雪雪不好意思地说:“怎能让您破费呢?今晚我买单。酒嘛,自然是客随主 便了。” 雪雪酒量可大了。在外出推销时,曾有一次把满桌上的人都灌醉了,唯她独 醒。 酒至半酣,雪雪脸色微红,但高京已经开始大舌头了。 高京结结巴巴地说:“雪雪,你长得真美,只要答应我一次,贷款的事好说。” 雪雪佯装不知地说:“高主任,答应您什么呀?” 高京色迷迷地说:“什么,什么,你还不清楚?”说完便挪过身子握住雪雪 的双手,滚烫的气息喷在雪雪的脸上。 雪雪挣脱了高京,心生一计:“这事嘛,好说,但你我要把这瓶中的白酒喝 了才成。” “为什么……” “我是姑娘呀,不喝醉了,我怎么好意思呢。再说,女人没醉,男人不是没 机会嘛。” “那,那行。” 雪雪和高京半斤白酒下肚,看着看着高京醉得迷糊了。雪雪怕高京醉得不够, 又倒了两大杯干红,要和高京喝个“交杯酒”。 这杯干红灌下去后,高京已爬在桌下呕吐了。雪雪结了账,给了两个服务小 姐一人一百元小费,让她们搀扶着高京下楼,叫了出租,把他送回家中。 次日上午,雪雪敲开高京办公室的门,对高京粲然一笑:“高主任,您咋那 个熊样呢?”说完递上两个塞满两万元的信封。 高京知道自己不是这丫头的对手,在她身上沾不到丁点便宜,收了钱后很快 把贷款给办下来了。 冰冰托着酒杯,还是楞楞地坐在那儿。她很为雪雪担心。她打雪雪的手机关 了,打杨明的手机也关了。她料到雪雪此去定遭蹂躏。一个女人连自个妹妹都保 护不了,那还算人吗? 无奈之下,她打了杨明家的电话。冰冰认识杨明的太太小米。她是z 城电视 台《聚焦z 城》的主持人,一个端庄秀丽、仪态万方的少妇。 小米告诉冰冰,杨明刚才在家接了一个电话,说市长找他有事,急乎乎地开 车走了。 冰冰懵了。她知道杨明经常在惠泉宾馆、河滨宾馆接待客人,平时也常在那 休息。那两个宾馆都给他留有包房。她得赶快去找,一定要把雪雪完整地找回来! 冰冰刚出润江滨馆大门,即见两辆出租车驶来,停车后见是海平和赵鸣、雪 雪和一个高大魁梧的外国小伙子。 雪雪满脸春色,冰冰悬着的心一下子定了许多。 雪雪挽着那外国小伙子向冰冰作了介绍,由海平担任翻译。 冰冰这才知道那小伙子就是德国Le公司年轻的总裁奈尔先生。 一行人进入宾馆,雪雪和奈尔就到一楼酒吧间兴奋的交谈起来,两人说着互 相听不懂的话,两只手不停地比划着。 一头雾水的冰冰急于了解情况,熟悉德语的海平也顾不上为雪雪和奈尔翻译 了,他绘声绘色地向冰冰讲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才使冰冰理清了头绪。 原来,雪雪出门后冷静地一想,自己干嘛白白送给杨明那厮去糟蹋,找杨明 还不如直接去找Le公司,亮明“秋枫”厂的优势;亮明两家厂正准备兼并的情况; 亮明兼并后的规模优势,让Le公司从中权衡选择。 雪雪知道Le公司一行住在惠泉宾馆。她请前台服务小姐查询了一下,知道Le 公司一行人正在二楼咖啡厅和什么人在商谈。她上了二楼一瞧,海平和赵鸣正在 和一个高大的外国小伙子热烈的交谈着。见雪雪来了,海平十分高兴,忙向那个 外国小伙子作了介绍。雪雪知道,他就是Le公司帅气英俊的总裁奈尔先生。 奈尔有着典型的日尔曼血统特征,身高马大,线条硬朗,脸膛红红的,一头 金黄色头发自然卷曲着,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 雪雪优雅的和奈尔握了手。 “你好,雪小姐,见了你很高兴。” “你好,奈尔先生,我也很高兴。” “雪小姐,你长得很美,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东方女性?” “是吗,谢谢夸奖。” “雪小姐,你真的很美。如果你走在大街上,所有人、所有人都会停下来看 你的。” “不会吧,你过奖了。” 奈尔肯定地点点头。 雪雪说了冒昧打搅的来意。奈尔笑着说:“贵厂的情况我已听了海先生和赵 先生的介绍了。中国有句话说,‘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几双筷子牢牢抱成团’, 我也认为规模效益好。” 雪雪大喜过望,感激地望着海平和赵鸣。 赵鸣为人厚道,他深知自己厂设备陈旧、工艺老化,加上体制原因,再先进 的设备与工艺技术与“红叶”厂也配不上套,嫁接不过来。外商根本就不会做投 资没效益的事。他想找冰冰,就是想让两个厂并起来与Le公司谈判。这个意向与 海平心中所思并行不悖。两人赶到惠泉宾馆,奈尔先生听了后,对这新方案也很 感兴趣。 冰冰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她高兴地提议,为了奈尔先生明天的综合考察顺 利、为了谈判的合作愉快,五个人一起喝点酒,乐一乐。奈尔连叫:“OK!OK!” 第二天,奈尔执意要雪雪陪同考察,冰冰笑着同意了。她觉得热情奔放的奈 尔好像是看上了雪雪;而且他还知道,奈尔至今未婚。他前年由英国剑桥大学读 博士生毕业后,即担任了原由其父执管的Le公司总裁,且业绩斐然。 冰冰相信自己厂设备与管理的优势,更相信兼并“红叶”厂后的规模优势, 可还有一道坎呢?这就是杨明副秘书长这道坎。杨明可以左右与奈尔的谈判,自 己的事业也需要杨明的关照。她怕见杨明,可又不得不见。 到杨明的办公室,公事公办,怕遭到冷遇;到杨明家,可他有哪天在家吃过 午饭或晚饭……冰冰心里像打鼓似的忐忑不安。 冰冰决定孤注一掷,晚上在润江宾馆请杨明吃饭。 晚上六时三十分,冰冰在润江宾馆“莱茵河”包房等候杨明。十分钟后,杨 明来了,身材粗壮的他,今儿穿了身合体的西服,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稍作打 扮后的冰冰,如出水芙蓉般艳丽,杨明见了,不由得眼晴发亮。 他俩没喝白酒,仅要了一瓶干红。杨明眼神炯炯,不发一言,仿佛用沉默来 凝聚着包房内的紧张空气。终于杨明开口了:“冰冰今儿是向我炫耀什么呢,还 是有什么企求?” “都不是。”冰冰坦诚地直视着杨明。她感到杨明有点“作秀”,而“作秀” 的人内心一定虚伪。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调换一个角度,她可以俯视他。换个角度 看他,她心里竟冒出了一句蔑视的秽语:玩什么深沉? 冰冰把与赵鸣会商的新方案及与奈尔先生的接触经过,一古碌告诉了杨明。 杨明听后一愣,暗自想,这鬼丫头和雪雪、海平他们都太精了。现实情况明 摆在这儿:Le公司只要知道有“秋枫”厂参与竞争,“红叶”厂肯定没戏;与其 让“秋枫”厂与Le公司合作,还不如让“秋枫”、“红叶”两厂并起来与Le公司 合资。这样既可把“红叶”厂这个背在政府身上的包袱甩掉,更可给自己的政绩 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想到这,杨明把身子往后椅背上一靠,咧开宽嘴笑着说:“我同意。冰冰, 你放心,我会帮你做奈尔先生工作的。可你该怎么答谢我呢?” “那,饭后请你跳舞吧。”冰冰释然继又无奈地说。 在润江宾馆八楼舞池里,杨明把冰冰紧紧地搂在怀里,冰冰想拒绝也不成。 杨明滚烫的气息和热辣辣的呢语在冰冰的耳边和颈窝低吟徘徊。灯光转暗后, 杨明轻巧熟练地轻轻地咬着冰冰的耳垂,然后把热乎乎的嘴唇顺着她下颔的弧线 不停地滑动,双手也在冰冰的背部和臀部摸来捏去…… 此刻,冰冰感到浑身冰冷,身子僵硬,血液好象被冻住似的,流速缓慢。 当杨明俯下脸来试图吻冰冰的嘴唇时,冰冰用手掩住了他的嘴,轻声说: “杨秘书长,可以了吧?我累了。” 杨明只好意犹未尽地松开了紧搂着冰冰的双手。 八天后的上午,“秋枫”厂兼并“红叶”厂合同签字仪式在润江宾馆宴会厅 举行。新厂更名为“红枫”服饰有限公司。 继尔,“红枫”服饰有限公司与法国Le时尚服饰公司投资合作的“Le. 红枫” 服饰总公司签字仪式隆重举行。奈尔先生任董事长,冰冰任副董事长兼总经理, 雪雪、海平、赵鸣分任副总经理。 吕市长和杨明出席了签字仪式。 签字仪式后,奈尔先生红光满面,用生硬的汉语高声自信地说:“让‘Le. 红枫’服饰成为中国和世界时装界的骄傲!” 雪雪窃笑着对冰冰说:“就这一句汉语,昨晚教了他整整一宵。” 宴会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好大一棵树,绿色的祝福。你的胸怀在蓝 天,深情藏沃土……”那抒情激昂的歌声在大厅里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