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随笔 作者:唐彬彬 得到爸爸的允同,我和妈妈便踏上了归乡的车子。 车轮飞驰,逐渐远离了城市的喧闹,顶着淅淅历历的雨水,车子驶入了寂静 的山谷中。 车厢内,温暖且和谐,时而有浓纯的烟味袅袅地送入我鼻空里,每一根鼻毛, 都为之折腰,直到喉咙,呛得直打咳嗽。我向母亲示意开窗,不等回答便动手打 开了窗子。只是那么一个小细缝,便有一缕缕寒风穿过车厢,驱走了呛人的烟味。 在舒畅愉快的皮孔里开始分泌出寒意的颤动,而且是逐渐强烈起来。那寒风在奢 侈地吞噬近处座客的心坎,那是浪人归家的香甜的承受。 车厢内,满满的旅客,提着众多的旅行袋,再结合这新年之际,想必是赶回 家过新年。每一位座客,不管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连 晃动着的车部零件,也相互敲击着动人的乐曲。 我与妈交换了位置,便轻轻地用手拭着紧贴在车窗上的雾气,透过模糊的蓝 色玻璃窗,看到了迷人的景色。 纡曲的河堤,流淌着浑浊的泥水,前波后浪地追逼着,不顾前后地离我们而 去。一排排的树从窗边擦身而过,或是一处处绝壁悬崖掠过。人工开凿的悬崖, 畏缩地退在一旁,畏惧于人的力量的万物,只能呆眼看我们从他们身边一笑而过。 偶有几处,可以看到冒着风雨施工的开路工人,在他们辛勤汗水的铁犁下,这里 将会开凿出一条新的隧道。发电机,混凝土搅拌机和凿敲声,冲破车厢内已有的 杂声,竟不绝入耳。 几番的回想,用手捂住胸中摸索着我从前的印迹,车子便把我们带到了向往 已久的家乡第一站。 不知何时,雨水羞涩地止住了脚步,喘一口气。凄青的山麓,是那样的青, 是那样的美。静穆苍老的山尖,不知何时披上了氤氲的紫烟,在袅袅地浮动着, 在绿的呵护下,变得紫白紫白。树,直挺地扬起它的秀法,在雨水之后更显亮丽 的风貌。草,摆摆地煽动着它的情意,在冬风之下更显不屈的意志。树与草荞莘 地彼此依靠着。通往乡村口的小道,蜿蜒不见尽头。路上的水泥,经行着人车牛 的磨辗,几处隐约呈现出坑坑洼洼的地形,雨水填满了坑洼后溢出路面,形成细 细的支流,几处湿漉的是沙砾随风雨滚动着。残旧废弃了的土屋孤静地躺在田野 边,路边,流露着苍老的古典。 几点雅趣之中,被轰鸣的摩托车声冲破了寂静的和谐,为了节省时间,我与 母亲?上了车。在上车之前我轻轻地在心底喊一声,我回来了。大坪,我又见到 你了。远在广州求学的你的儿子回来了,你还认识我吗?此时,心中涌动着异样 的激情,在翻波涌浪地直奔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