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恋(上) 与吴凤初见后的那晚,王华变的有些唠叨,他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人,现在简直有点 象唐僧,不过今天他谈话的主题总离不开吴凤。 在李义的住处,除了王华,还有另个朋友,他叫项立,跟王华一样戴眼镜,个子也 差不多,头发三七分,只是身材有点偏瘦,跟王华站一起,好多人都会误以为他们是亲 兄弟,项立本来是个乖乖生,成绩与李义不相上下,交情也很铁。 “吴凤初一开始就和你们同班?” “恩。”李义漫不经心的答道,他正和项立坐在床上谈着别的事情。 “那你们与她的关系应该还好吧?” “还不错。”李义只是简单的作答,他们对这个话题根本不感兴趣,这令王华很失 望,他的心被堵的慌,对于他们的谈话,他也毫无兴趣,只好无奈的向门外走去,想出 去透透风,或许会好受一点,这时他发现角落的桌上有瓶白酒,走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 就是一大口,自古有借酒消愁,他发现自己心里愁的很,可这口酒只是把他呛的直咳嗽, 他是第一次喝酒,哪受的住? “你会不会喝酒啊?”李义好奇的问道,然后走过来接过瓶子仰头咕咚几下就灌了 半瓶,王华心想,不就是白酒吗?又不是毒药,他娘的有什么会不会?接过酒瓶又往嘴 里灌了好几口,没几分钟,他发现自己心跳加快,从脸开始一直红到脚,身体变的轻飘 飘的,感觉非常美妙。 “他娘的!吴凤这妞真漂亮,你说下午她那微笑是不是冲我来的啊、、、、、、” 王华抓住李义的肩膀问道:“是不是啊、、、、、、我觉得是冲我来的、、、、、、对! 你当时吓她呢,不可能是冲你的、、、、、、” “这家伙喝多了,阿立,过来扶下,把他搞到床上去。”李义笑嘻嘻的说。 “谁说我喝醉了?我哪有——我只是喜欢吴凤的微笑、、、、、” “对对对,你没醉,吴凤的微笑是好看,你先坐到床上去,我们跟你慢慢聊她的事 情。”李义象哄小孩一样把王华哄上了床。 王华一碰到床就躺倒了,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梦里,嘴里不断念叨着吴凤的名字。那 晚他就在李义那里睡着了,还好那房间有两铺床,是分给李义的大姨夫办公用的,为了 李义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就给他住了。 第二晚,他们三又聚一起。 “你小子是不是喜欢吴凤了?”李义问。 “不可以吗?”王华答。 李义又歪过头问项立,“吴凤的微笑有那么大魅力吗?怎么这么多年我都没发现, 阿立,你觉得呢?” “我也没感觉。”项立摇摇头。 “日!如果你们对她有感觉,还轮的到我吗?”王华觉得面前站着两个傻逼。 “这方面事情我没发言权,还是问阿义吧,他早熟,听说小学就知道追女同学了。” 项立好象不喜欢谈这种话题。 “他娘的!我有那么早熟吗?”如果你没亲眼看见,你就得随他说,反正王华已经 领教过李义的脸皮了。 “就算小学没有,那你从初二开始和小雪的关系,在我们这届应该不是个秘密吧? 对了,吴凤和小雪的关系不是最铁吗?现在你们俩有伴了,搞定后搓麻将都不用找人了。” 项立说道。 “好了,说正事,你们先描述下吴凤的性格,比如喜欢什么,到时我才能投其所好。” 王华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项立想了会说:“她性格有点象男人,平时跟我们都是称兄道弟的,如果不是你提 醒,我还真忘了她是女孩子。” “就是,她男人婆一个。”李义补充到。 “日!你们俩竟敢侮辱我女朋友!” “切!你女朋友?起码前面要加个‘未来’吧?” 三人玩笑了会就开始安静下来帮王华谋划,最后一致通过先写信探探路,要求这封 信内容简洁、态度诚恳,意思模糊,最后点尤其重要,万一被她发现意图,直接枪毙就 翻不了身了,最好是先做上朋友,才会有更大的迂回空间,才有更多的接触机会。 王华那晚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搜肠刮肚,怎么也挤不出几句象样的语句可以 当第一封情书,加上那时的流行歌曲没现在多,可以随便的拼凑几首歌词就OK了,第二 天他无奈的向李义和项立求助。 “你这是紧张闹的,只要把想跟她做朋友的意思表达出来就可以了。”李义拍拍王 华的肩膀,让王华放松了许多,毕竟是老前辈啊。 王华写好后送去给李义审查,“还行,等下我帮你送去,不过你的字实在不怎么样。” 李义的评价让王华有了一种生完孩子后的轻松,至于字李义倒乐于帮忙,可王华看了他 平时的作业本,实在不敢麻烦这位大哥。 当然对于自己的字,李义还是表现出相当的谦虚:“我的字从一年级开始就没怎么 进步,这么多年速度是快了许多,不过有些字可能只有自己才认识。” “大哥,不是可能,你的笔记本简直就是部天书,可以当密码本交给特工去使用了。” 项立给李义的字下了中肯简洁的评价。 信是上午由李义送出去的,那天王华上课不玩不闹,特别认真,只是不知道老师讲 了些什么,他在等待,在幻想着种种结果,可没等到吴凤的答复却等来了一场斗殴挑战, 挑战的家伙叫刘能,与李义同班,个子强壮有力,是老师的儿子,听说从高一开始就追 求吴凤未果,近段时间正跟着外面一些很能打的地痞练拳击,加紧塑造自己的猛男形象。 下午第一节上课前几分钟,刘能走进教室,把拳击手套往位子上一扔,气冲冲的走 到王华面前说:“晚上八点体委篮球场见,单挑!” “好!”王华的回答明显底气不足,可他毕竟还是应承了下来,他不想在这么多同 学面前丢脸,他是个好面子的人,当他看着刘能离去后强壮的背影,心里更加的发虚, 他明白自己这次为了面子该付出代价了。 下课后,李义把王华叫到没人处说:“算了,取消单挑吧,我跟他关系不错,可以 帮你们调解,我看你不是他对手。” “我如果放弃了,以后怎么在学校混?你知道他是冲着吴凤的事情来的,我是第一 次喜欢上一个女孩,真的不想放弃!” “那随你!”李义看着王华坚决的样子,也就没再劝了,他自己也是个性情中人, 遇到同样的事,他的选择一定会跟王华一样,这两个刚刚相识不久的人,在这眼神相对 的一刻便有了一种默契,注定他们会做一辈子的兄弟。 王华放学后便去找同届同桌的王明,他没考上大学就在社会上混,以前在学校比王 华还喜欢惹事。“我今晚的对手太强,壮的象牛,怕搞不定。”王华底气不足的说。 “还没打就怕输,那打个屁!”王明声音很大,“你知不知道?打架靠什么?” “不知道。”王华关键时候还是挺谦虚的。 “打架靠的是一种气势,一种不要命的气势,不管再壮的人,碰到不要命的就只有 跑的份。”王明说出了自己的经验,“当然,也要讲策略,人不如他壮,就得抢先机, 下手要狠,最好一下就把他干懵!” “恩!”王华以前也干过几架,王明这样一指点,他心里就有了底气。 “我晚上反正没事,跟你一起去,算给兄弟壮胆吧!” 那晚体委篮球场正好有场比赛,王华和王明八点钟准时到了球场门口,刘能早在那 等候,他旁边有好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给他助阵的。 “里面有比赛,就在门口解决吧。”刘能轻蔑的对王华说。 “随便。”王华镇定的答到。 这时,李义、项立还有许多在学校喜欢惹事的学生都跑来了,在刘能和王华的四周 围成了一大圈,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单挑就此开始! 王华抢先发起攻击,上去一蹬腿,连着一右钩拳,等到刘能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两 招时,他的左直拳直接命中刘能的鼻梁,刘能根本不知道王华是个左撇子,加上出拳速 度极快,他哪防的住,鼻血不是流而是喷出来,只见他摇晃着就蹲了下去,眼泪线一般 的往下掉,根本失去还手能力,单挑结束的很快,王华和王明在大家敬佩的眼神中默默 离开了人群。 “你怎么选鼻梁?面部是防御重点,万一失败怎么办?冒险的很哪!”王明问。 “他那么壮,不冒险就只有挨打的份,我知道职业拳击手都把鼻骨剔除,一方面是 为了防止脑部受伤,另个就是鼻子受到重力打击后,那种疼痛是一般人很难忍受的。” “没看出你小子长进挺快的嘛!” “其实我心跳到现在还很快。”王华说的是实话,开战前他一点把握都没,不过他 打赢了。 晚自修时,教师里好多男同学都议论着这事,王华明显感到自己不仅免去了一顿挨 打,还赢得了大伙的敬佩,特别是李义和项立已把他当成了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