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紧张而又刺激的考试一共持续了三天,而我的笑容是一天比一天灿烂,我就 纳闷,怎么高考出的题就那么容易? 人也真是个奇怪的动物,考前曾经梦想着大考后一定要先睡它个三天三夜, 好弥补因饿补而导致严重睡眠不足的一个月,可是考后,竟然丝毫不感觉到累, 卸下了重担,有的只是轻松。暂且忘记前途,忘记接下来的考试成绩,下面最最 最重要的是毕业礼会,因为那将是高中生活的句号,也意味着从此同学们之间将 要各奔前程,再见面将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甚至一辈子再也不会见面。 说来真的奇怪,考试完毕后,内心深处竟然有一点点小小的伤感,对曾经讨 厌过的学校,似乎有点依依不舍,昔日的同学见面之后有的是互相鼓励,昔日的 老师有的是谆谆教诲,是不是经过高考之后,已经长大了? 不管怎么说,此刻的毕业礼会是每位毕业生大考之后一直期待到现在的,因 为唯有今日才可以在老师们的眼皮底下疯狂。学校更有先例,男女毕业生可以在 这一天大胆的表白,而最后将选出人气男女生,站在礼堂中央接受大家的拷问。 这是一个奇怪的规定,据说是几年前,学校出现一对金童玉女,他们选择在这一 天向对方表达。也就从那以后的每一届毕业礼会上,学生们效仿金童玉女学长在 这一天向暗恋许久的对象表白,是希望得到他们的祝福吧!可是要记住,规则是 不准粗鲁的拒绝哦! “……各位同学们,我宣布毕业礼会现在开始,大家尽情的联络感情吧!” 一大段的告别致辞,教师代表发言之后,校长拿起麦克风站在礼堂中央大声的宣 布! “哇…自由啦!” “哦,哦,哦……” …… 在校长的一声令下,整个礼堂的人顿时沸腾起来,人群在急速的流动,是在 各自找着自己的目标吧,呵呵,好在礼堂够大,不然真害怕被汹涌的学生们挤破, 我无奈的想。眼看着男女毕业生们疯狂的往自己所暗恋的人冲去,或者说,此刻 整个礼堂似乎逐渐被分割成四块。首先也是最为壮观的是人群越聚越多的沈君敖 身边,明显的他被女生们包围了,幸亏他没有想表白的对象,不然真是挪也挪不 开自己的步子。第二壮观的是逐渐被男生们包围的才女校花,孙甜甜,此刻的她 正得意的看着另一边的沈君敖。还有一边就是学校另一人气偶像,篮球队的顾廷 于了,这年头,篮球就是受欢迎,自从和北华附中一战之后,他的人气更是直逼 天才学生沈君敖,最后一派就是像我们这些站在原地不动的观众了,我们的态度 是中立,虽然我也很想跑到顾廷于的身边啦,可是毕竟已经是朋友,贸然过去, 真的不好意思呐!当然还有一些个别的别的小块,但由于数量少,活力小,暂且 咱们忽略不计。 “呵呵!”面对着同样中立站在我身边的同学,我尴尬的笑笑,搜索我朋友 的影子,人,真是太多了。啊,不过,我还是看到了,周陪陪这个家伙跟我一样, 站在一个圈子里。我连忙向她靠过去。“咦,小凡,你怎么也在这!”一看到我, 她惊讶的问。“怎么了,我就不能站这里啊?”我反问。她却贼贼的笑了,“你 可不应该站在这里,快去吧,我可知道你暗恋顾廷于好久了啊,嘿嘿!”“什么 嘛,干吗要去!多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今天特别,看张子雨, 她还不是往你哥哥那里挤!”她笑着把手指向沈君敖的方向,我顺着她的手指, 乖乖!这家伙,不是盖的,正拼了吃奶的力气努力的向里面杠着,挤着…乖乖! 精神真是可歌可泣。 当然,整个会场不是鸦雀无声的,也不是细细的议论纷纷,而是震耳欲聋的 轰隆声。讨论声,离别声,聊天声,叫声,吼声,哭声,连成一片,一边的老师 们纷纷被吓的躲在墙角。短暂的疯狂之后,渐渐形成两股最强大的声势。女生们 逐渐一致的高声呼叫,“沈君敖,沈君敖,沈君敖,我们爱你,我们爱你……” 看来,风头正势的篮球仍然抵挡不住沈君敖的个人魅力,不过要我选的话,我倒 宁愿选择小顾。剩下一股子势力当然是男生们追捧的校花孙甜甜,她果然是学校 女生中的佼佼者呢! 更为疯狂的一幕出现了,疯狂了的学生们为了争夺心目中的偶像,开始对立 起来,起初还只是轻微的推动,你一下,我一回的,可是一会之后,不少人已经 开骂了起来,甚至有些已经扭打起来,更有一些不规矩的学生把手伸想了沈君敖 和孙甜甜……完了,场面超出了控制,立刻混乱起来。躲在墙角的校长和老师们 不能忍受了,连忙冲出来,试图散开人群。还好,校长比较理智,他连忙取来了 麦克风,大声叫道:“大家安静,大家请安静,大家安静……”连叫三声之后, 还好,学生们逐渐恢复理智,渐渐安静下来,“很显然结果已经很快就出来了, 我宣布今年的人气冠军是:沈君敖和孙甜甜!大家鼓掌!”在校长的带头下,会 场立刻想起雷鸣般的掌声,为自己心目中的偶像鼓掌! “现在请沈君敖,孙甜甜两位同学走到礼堂中央,接受大家的拷问!”校长 一声令下,同学们纷纷给人气冠军们让开一条道,并且送上最真诚,最热烈的掌 声!当冠军们同时走到礼堂中央时,整个会场立刻安静下来,开始聚精会神的听 他们所回答的每一个问题。 “请问孙甜甜同学!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首先,一个男生开始了第一个 问题。孙甜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君敖,微笑着回答,“二百的智力,完 美的脸蛋,挺拔的身材,配的上我的!”好骄傲的回答,现场顿时一片嘘声。 “那么请问,谁才是最配的上你的人?”刚才那位男生不甘心的问。孙甜甜想也 不想一下,立刻把手指向身边的沈君敖,说,“他!” “那么沈君敖,你是否也认为孙甜甜是最配的上你的人呢!因为你们两人分 别是男女生的人气冠军啊!”一个女生突然插声问。下面所有的人包括男生都秉 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可是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有一个男生已经不耐烦 了,他大声质问着,“请沈君敖同学回答大家的问题!” “不觉得!”几分钟之后,终于从他口中挤出四个字!下面一片哗然,“请 你解释清楚,沈君敖同学!”明显的,大家不满意他的回答。沈君敖无奈的耸耸 肩,说道,“喜欢应该不是配与不配的问题!我对孙甜甜同学,并没有留下过深 刻的印象!”糟糕,太直接了点吧!看看孙甜甜,她的脸已经挂不住了,笑容正 在消失,她双眼幽怨的看着身边的沈君敖,不过几家哀愁几家喜啊,看看下面的 女生一声到他的回答,已经想尖叫了,太鼓舞人心了。“那么沈君敖同学,那么 究竟有没有女生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要说实话哦!”一个小个子女生接着 问,刚刚沈君敖的话确实让人振奋,连孙甜甜这样的才女校花都被拒绝了,爽啊! 女生的问题再次让下面的同学收紧了心,恨不得能从他嘴里吐出自己的名字。 沈君敖却皱了皱眉头,努力的思考着。有吗?有吗?好象是有那么一个女孩,一 天到晚烦的要命,整天缠着他求他教功课,其实胆小的要命,却总是逞强,打架 也总是吃亏,不是被揍的头发散乱,就是脸上撕花,偶尔还要多愁善感一下,紧 张的时候还会下意识的跟在他身后转,会莫名其妙的跑到他的班级跟他要钱,肚 子饿了也不知道叫外卖…… “沈君敖同学,你在思考吗?请回答我们的问题!”有人开始催促了,无奈, 沈君敖艰难的开口,“她好象有点笨,有点小聪明,还打过架,还……”还没等 他说完,下面一个声音突然兴奋的叫道,“那不是我吗?”立刻,所有人的目光 一齐看向声音的主人———张子雨!对,是她没错。“我学习很笨的,可是别的 方面我就很聪明了,我也打过架啊,那不就是说我吗?哇----”她已经兴奋的不 行了。我晕,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我肯定不是张子雨那家伙,因为,此刻, 沈君敖正皱着眉头,一脸奇怪的盯着她看。可是看她高兴的,一会一定要安慰她 的哭声!当然,张子雨在学校的知名度也绝对不低,追她的男生也有一箩筐的, 听到她的叫声,立刻所有的人都议论起来。“是她吗?难道你说的是张子雨同学 吗?”有人直接的提出了疑问。当然立刻招来了沈君敖的否认,他直摇头。真不 敢看子雨的现在的表情了,一定是短暂的发愣之后,是伤心欲绝,算了,一会请 她大吃一顿,好好的安慰她伤心的心灵吧! “那么,到底是谁,你说的到底是谁?”下面的人简直快要疯了,这个沈君 敖也真会吊人胃口,折磨死人了! “沈小凡!”这一次,他倒没有犹豫,直接报出印象最深女生的名字。我突 然哈哈大笑,原来他也会耍人的嘛!可是同学们不干了,“沈君敖同学,沈小凡 是你的双胞妹妹,请你认真一点!” 沈君敖却突然很认真的点头,“我的世界里,女生只有她一个。理所当然我 印象最深的女生就是她!至于别的女生,别的情感,我从来没思考过!或许以后 会有答案!” 一听到他的回答,所有的女生都立刻听明白了,就是说在座的每一个女生都 还有希望,还根本没有女生驻扎在沈君敖的脑中,他还根本没有思考过爱情!却 也有不少女生内心里偷偷的羡慕着沈小凡,成为他的妹妹也不错!他的回答也或 多或少重新挽回了孙甜甜的面子。至少她没有被打败。 沈君敖说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是我,呵呵,那是当然啦,我不禁偷笑,每天 在家烦的他头疼,还让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教我功课……印象不深,才怪哩!不 过他最近的表现也算不错啦! 这些天, 我发现沈君敖已经开始在收拾自己的衣服, 行李箱, 我突然有种不 好的预感..难道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果然晚饭之后, 他宣布: “爸妈,明天的票, 直接抵达美国。”虽然他只是这么随意的一句,可最大大的吓坏了老爸老妈还有 我。“这么快?怎么这么快,君敖?你都还没和我们商量,你,你都准备好了吗?” 老爸着急的问,能不急吗?这么大的事,儿子只是简单的关照一句,“明天的票, 直接抵达美国!”。这,这,这…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具体怎么想的,选择的又是 拿所学校。此刻老爸才真的觉得后悔,从小沈君敖的事情从来用不着操心,才会 养成他如今独立的性格,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一个人决定了算,他能告诉你一 声,已经算是进步。 老妈也接着说,“不是还没开学吗?为什么走的这么早?” 他低下头,好象有努力想了一下,接着抬起头,双眼坚定的看向爸妈,“在 入学前,我想看看这个世界!我已经选择了耶鲁大学!或许它比较适合我吧!” 或许?我注意到他的用词,包含着太多的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怎么搞的,难道不 知道自己要什么吗?难道天才的脑袋就是和常人不一样吗?老妈起身,本想开始 帮沈君敖大理行李,这孩子一旦决定了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可是起身时, 才发觉不知如何开始,仔细想想,这孩子真的是太独立,从来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记的小时侯,刚见到他时,他还是个和小凡一样大的小鬼,可是一眨眼,就已经 长成这么高大的一个帅小伙了……想着,想着,老妈的眼睛逐渐湿润起来,老爸 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眶已经红的不象样,口里却还笑话着老妈,“你这是干吗? 孩子很快就会回来的,顶多四年,寒暑假也可以回来的嘛,现在交通发达的…” “可是一想到孩子们都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就是忍不住啊…”老妈已经忍不住, 干脆抱着老爸哭起来,她的情绪明显的影响了老爸,他的眼泪也在安慰老妈的声 音中落下,当然也影响了我,不能再看这扇情的画面,我连忙转身,逃也似的离 开,一个人躲在楼上的阳台上…… 夏天的天空一直很蓝,也很高,可以看见璀璨的北极星。躺在躺椅上,我一 直盯着遥远的北极星,不知道那上面是否也住着和我们一样的生命,会哭,会笑, 会伤心…… 直到沈君敖走了过来,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我懒的移动自己的身体,保 持着仰脸看星星的动作。开始他打破了难得的宁静。“你好象很不高兴哦?你不 是很讨厌我的吗?”“那也要看的见你才讨厌,看不见了那怎么讨厌?”这句话 脱口而出,似乎充满、了幽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他也在椅子上躺下, 学我的样子,良久才又开口,“我,很羡慕你!”什么?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 慕的,我好奇的转头,看向他,等待他的解释。“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你有目标, 你会为了你的目标而努力…”“那你就没有吗?”我更好奇了,哪有人没有目标 的! “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所有的事情对我来说,都很容易!更 没有你们所拥有的热情!”这就是天才的烦恼?一切来的太容易?“你真是孙甜 甜的绝配!”我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是什么意思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 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讲。谁知道他在听到我的问题后,却突然从椅子上坐起,笑的 好暧昧,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快掉下了。“你希望是什么?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 “什么,什么呀!才不是!”我连忙反驳他,可是仔细一想,我反驳什么?他又 没说什么,这样子的回答好怪,好象承认我心里有想怎么样哦。“哈哈哈哈…” 他突然狂笑起来,“好吧,不是,不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是因为和我住在一起的 女生只有沈小凡,你想我的世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啊?哈哈…”这家伙,变坏了, 竟然开始嘲笑别人,可是竟然不觉得讨厌。“沈君敖,我已经不讨厌你了!你呢? 你还像以前那样讨厌我吗?”我突然开口,在他临走之前,一定要先弄清楚这个 问题。沉默,片刻的沉默之后,只见他慢慢的点头。“什么?不会吧,你竟然还 很讨厌我?”我一看火了,我都已经那么讲了,他竟然,竟然在点头,我一冲动, 一下字跳到他的椅子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你真的很不上道嗳!”“我还没 说完啊,咳,咳…”我松开双手,等待他的下文,要是他敢再乱说,我一定饶不 了他,哼! “是很讨厌啦!尤其在我做自己的事时,你跑过来打扰我,还要我陪你看书 到夜里一点!”什么?我都还没怪他哩,是谁让我K 书K 到一点的啊?“可是能 让我讨厌的也只有你一个啊,你应该骄傲才对,对不对?”听听,听听,这说的 是什么鬼话,算了,这种人!我起身,从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躺好。 天上的星星真的很亮呢,他们怎么就不用睡觉,我好象很困了呢!眼皮也越 来越重,逐渐进入梦乡……许久之后,我好象感觉有人在轻轻摇我的头,“不要 吵!”我不悦的推开一直摇晃着我的手。君敖明天就要走了,迷迷糊糊中,我感 觉我的身体在晃动,我也在飞机上了吗?难道君敖也把我给带到美国了,我看到 沈君敖的背影正逐渐离我而去…不行,不行,我不要去,君敖也不要去,“君敖, 不要去,不要去美国,我也不去,你也不去,不去……”似梦似醒中,我的意识 已经含糊不清,只知道在梦中,我一直对着他的背影呢喃着,轻轻的啜泣着。 然后,一双强有力的肩膀将我紧紧圈在怀中,好温暖。我的身体已经停止了 晃动,“睡吧!我不会离开你,不会!”我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君敖不走了, 不走了,梦中的他终于向我转过身…… 隔天醒来,张开眼睛的一刹那,我就蒙了。沈君敖的房间?为什么我在他的 房间?昨晚梦见我被沈君敖抱着入眠,难道,难道?……啊,天啊!我转头一看 墙上的时间,十点!糟糕,十点,我慌忙起身,冲下楼,“爸----,妈----- , 妈,沈君敖----- ”叫了半天,没人?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冲上楼,冲进君敖的 房间,不见了,不见了,沈君敖的手提电脑,再猛的拉开他的衣柜,刹那间,似 乎有一盘透心凉的冰水猛的从我头上淋下,一直冷到脚底。他走了,真的走了, 没有跟我道别! “沈君敖,你骗我,你骗我,你说了不会离开我的,你说了不会的……”突 然,我像发疯似的大叫了起来,明明昨晚听到他说不会离开我的,呜……干脆大 哭一场吧!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到他走时,我是这么的伤心,好象突然被人撕 走了一块,难道,难道我,难道我已经,已经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了?可是知 道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他走了,在美国会有多少性感美貌的女孩在等着他啊… ... 哭着,想着,直到累了,才又趴在他的床上沉沉睡去…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