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污秽中长出的白莲 作者:琉璃失色 别问我为什么,别问! 我想从梦中挣扎的醒来,可好象有什么撕扯着我,让我无力挣脱,我只能任 由怪诞的思绪一层层的将我覆盖。也许,是因为窗外一直电闪雷鸣的缘故吧,我 仿佛欠了谁的债,是他吗,那个我不能给他爱的人? 坐在教室里,心却神游着,惦念着我的爱情故事。我想给它设计一个完美的 结局,再附加给他们一个优美的名字,可我似乎被刚才的麻烦打断了思路。只自 己一个人,闷声的在这微凉的地方敲着陌生的文字。我想,自己是寂寞的。又或 者我真的需要发泄点什么。 (一) 小艾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甚至在周遭人的眼里,她像一个男孩子。可骨子 里,她却是多愁善感的,也许没有人懂她,又或者是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 的忧伤。她是不愿与别人分享自己的思想的,因为污秽中总是杂糅着寂寞,她怕 别人的唾弃。 小艾总是习惯在夜里游荡,仿佛她的前世是幽灵。她是信某种传说的,就像 她相信她的宿命一样。在昏黄的路灯下,她追随着自己的暗影,掏挖着心灵底层 的寂寞。她是想找个人来爱的,爱的死心塌地。可她似乎总是失败的,没有长久 的爱情。 望着天空,没有星星。她想,也许自己的生命也要走到尽头。 小艾有时会毫无顾及的为所欲为。夜里,她寂寞的开放,任由自己放逐。她 喜欢找到吧台的暗角,把身体扭曲成寂寞的姿势,握着高角杯,唇贴在杯延上, 任由液体滑入胃里。那些过来搭讪的男生她是不屑一顾的。她厌恶他们像油蛇一 样抚摸自己的身体。她喜欢卑亢的角色,可以由自己支配的男生。她喜欢那种在 她的调戏中无所适从的男子,她就是喜欢看到那种慌张的表情。小艾觉得自己是 有些神经质的。 仿佛着了魔,小艾读了一本小说,里面的女主角总是在无人的角落里让自己 在刹那间点燃热情,那种快感让她悬在空中。她害怕坠地的一刻,她似乎在等待 着某种沉浮。小艾想,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如果寂寞找个男人就好了,为什 么要放纵呢。可小艾不自觉的,又想探究书里说的奇妙的感觉。她总是很矛盾的。 生活里总是有着不可抗拒的潮流,小艾看着周围的女孩子指甲上的招摇,自 己也开始张罗着涂抹。她用一种白粉色的衬底,然后上面有着紫色的点缀,似乎 妖娆。她想这样似乎称得上自己的品位。又或者她只是想在放纵的时候把自己打 扮的光艳一点。有时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小艾仍旧在望着天空,黑幕笼罩的未来,让小艾的心情降到冰点。她想也许 安妮说的是对的,“女人望天的时候她并不是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她深 深的体会着这种深入骨髓的寂寞。没有人来解救她。或者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 微凉的风侵入她的衣服,她不禁颤抖了一下,她想,如果这个时候她的身边 有着她的爱人,也许她就会觉得温暖了吧。小艾总会在某个情境中奢望着爱情。 可爱情离她太远,就算她翘起脚尖也未必够得到。更何况她的个子还不够高。是 有些悲哀的,她叹了口气。 小艾有些期待温暖的被窝了,她想虽然那里没有温柔的抚摸,但还是可以让 她的心停留下来的。想着,小艾加快了脚步,朝着家走去。在离家不远的巷道口, 有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朝她走来,虽然走惯了夜路,但碰到这样的情景她还是不知 该如何应付的。她悄悄的站在道口旁,让着路,让那个男人先走。可那个男人好 象摸透了他的心思,他也停留着。 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彼此凝视着对方。小艾想,也许他是一个坏男人,不然是 不会这么邋遢的。小艾又抬眼瞧了瞧,似乎那个男人的皮囊也还不是让人厌恶的。 小艾终于在那个男人注视下平静走了过去。擦身而过的时候,小艾叹了口气,好 象逃过了一劫。 到了家,小艾在柔和的月光中沉沉的睡去。梦里,她似乎看到一个拖沓的男 人,醉醺醺的倒在她的怀里。她似乎认得那个男人。只是男人无论被小艾怎样的 召唤也还是萎靡。小艾被这个男人压的几乎喘不过气了。后来挣扎的醒来。小艾 不知道这个梦的背后有着怎样的寓意,她只是突然的,不知道将来。 (二) 小艾在吧台总是习惯喝一种酒,酒的名字叫“忘情”,有时她会想自己怎么 会钟爱有着这样悲惨名字的酒。可她就是喜欢那种味道,凉凉的,似乎要穿透她 的脊背,还让她的心也莫名的沉淀下来。 望着吧台旁边的悬门,门边的风铃摇曳着,像是一种哭诉。这是一个秋季, 小艾所钟情的。她喜欢那种轻轻的风,还有风中的落叶。她总觉得那些舞在空中 的落叶是和她一样寂寞的。可落叶终究有自己的归宿,而自己似乎总是飘着的, 毫无目的。 小艾不禁悲情,心里也索然的不是滋味。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张脸挂在她 的眼前,似曾相识。小艾瞪着圆圆的眼睛,怒视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 她不习惯别人给的突然。她只喜欢顺理成章的发展,而现在,突然出现的男人让 她措手不及。 “先生,我们认识吗?”小艾换成甜腻的声调。 “可爱的小女孩,不记得了吗,那个路口,我们擦身而过的。”男人坚定的 说。 “恩?我们有过这样的偶遇?”小艾露出充满疑问的眼神。 “想想哦,那个拖沓的男人,你曾极力闪躲。”男人温柔的说。 “可是,你们好象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动物。”小艾似乎想起来了。 “呵呵,我居然是你眼中的动物,那我像什么?”男人打趣的问。 “像狼,残酷而温柔。”小艾的话直指人心。 男人敲敲小艾的头,说她像个精灵,在他心灵的渡口暂且停留。可男人不知 道小艾能停留多久。他似乎宠溺的瞅着小艾。小艾被这种眼神吓到了,慌忙的低 下了头。小艾想,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呢,又或者他真的认错了人。 男人似乎看透了小艾的心思,他朝她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像某种兽类。 他说,他一直在寻找着那个夜晚给他震撼的女孩子。他几乎找遍了城市的每个角 落。他只是没想到看上去干净的小艾会游荡在这种浑浊的地方。 小艾说,“我只是喜欢这样的环境,幽黑的角落可以让我寂寞的放纵。我只 是找不到寂寞的出口。” 男人不知道看上去干净的小艾会这样的不懂得怜惜自己,男人说“别再这样 的对自己,为着珍惜你的人,停下来吧!小艾,停下来吧!”男人几乎请求的。 小艾沉沉的闭上眼睛,说“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小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 的将来会与这个男人有着不清不楚的纠缠。 (三) 后来小艾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叫“游”。小艾当时打趣的说,“是不是你是 一条鱼,总是蓝色的海洋里游来游去?”男人说,“我是一条鱼,在你温柔的心 胡里游来游去。”小艾的心莫名的微颤。那个男人的话像碰到了某个玄机,让小 艾心底的防线逐渐的坍塌。 小艾总能在那个吧台看到等她的游,游总是为她叫杯“忘情”,他知道小艾 的嗜好。游说,“小艾,你该叫杯‘情深似海’,我这条鱼才能在你心底游的畅 快”。小艾听了,只是笑,笑容里没了倔强。 游好象心无芥蒂的搂过在一旁张望的小艾,望向小艾的眼里,依旧有企求。 小艾知道游是劝她放弃这样的生活,塌实的完成稳定的工作。可小艾做不到,她 就是喜欢在幽黑的环境里寂寞的放纵。她喜欢望见别人贪婪的眼神被她拒之千里 后留下的沮丧。 “为我改变吧,小艾,你是个好女孩,你是的!”游温柔的企求。 “对不起,我只是想一个人,搜寻周围的霉味,我只是想在这角落里看清别 人的面目。我只是寂寞。”小艾清幽的说。 “我知道你的寂寞,但我可以给你温暖的怀抱,你所要的爱情,我都能够给 你的。”游又坚定的说。 “可我给不起,我不知道我能给你什么?”小艾摇摇头,苦闷的说。 “能的,你能给我最真实的你,我相信你能改变的,为我。”游依旧坚定的 口气。 “好吧,我答应你,认真的改一次,就一次。”小艾终于低头。 游轻轻的揽她入怀,烙下温柔的吻。小艾陶醉在他激情的抚摸里,像一个初 涉世事的孩子般,让他做主导。游突然的狂热起来,小艾的心仿佛失重,似乎在 期待着什么,又似乎有些害怕。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小艾从来没有让一 个男人这样近距离的接近她。小艾和游沉重的喘息声更加的让彼此释放着热情。 “我会好好的对你的,等我,记得等我。”游伤感的说,似乎有些不搭调的。 “为什么要等?我们不是好好的,在一起吗?”小艾糊涂的问。 “我还有自己的事业,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一段时间,你会等我吗?”游忧心 忡忡的问。 “我……我会的!”小艾似乎无法面对这样的措手不及。 “我相信你会的,记得,一定要记得在千里之外有个挂念你的人。”游充满 磁性的嗓音温柔的传来对小艾的嘱咐。 “好,我记得,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等你回来。”小艾第一次听到永远 的承诺,第一次为着爱情停下脚步。 男人抱着他心爱的女人,仿佛抱着他的未来。在机场,游挥动的手无法说出 再见,小艾藏在角落里不忍望见他的离去。在最后关卡前,小艾飞奔的从后面抱 住游,沙哑的说“游,早点回来,我怕孤单。”游点点头。 (四) 游在另一个城市,开始拓展着他的事业,逐渐的蒸蒸日上。他会常常的打电 话给小艾,互相倾诉着彼此的惦念。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小艾再也接不到 游的电话。 小艾开始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奔走,找游曾经跟她提起的他的住处。只是那个 地方好象蒸发了一样,让她寻不着。她拨游的电话的时候里面也总是忙音。她不 明所以的一路拨过去,从早到晚。 其实小艾料到了结局。她知道游有了新的知己,就不再记得他们的约定,她 只是恨自己怎么一次短暂的邂逅就交出了心,而且身不由己。也许她还是只属于 寂寞的。她不再相信爱情。 夜里,小艾匍匐在吧台旁,依旧扭曲成寂寞的姿势,只是突然的失去灵性般, 像具尸体。不再有人接近她。她嗅着酒杯里“忘情”的味道,醺醺然的,她想有 一场简单的宿醉,让自己醉倒在这场骗局里。 风铃清脆的声音摇撼着小艾的心灵,她想如果不能报复他,那就报复自己吧。 她开始叫来大瓶的“忘情”,她以为酒真的可以让她忘记。喝的痛快,酣畅淋漓。 酒瓶倒在地上,碎玻璃片在眩目的灯光下灼灼生辉。小艾仿佛预见了自己的 未来。她望着风铃,默念着什么,“游,如果我的改变开始让你厌恶,那就换回 原来的我吧。沉沦该是很好,让我用一种新鲜的方式结束自己。来生不要换掉你 的名字,记得等我!” 小艾倒在了血泊里。 后记:他让她在今生等他,她等到的是空白。她选择了来生找他,她找到的 也许只是心灵的寄托。我的心里,隐隐的不是滋味。我没料想给小艾这样的结局。 可是手下敲的文字却让人揪心。我想,还是停下来吧。出去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