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 新华川耗子 王伟是个平常人,平常的普普通通。他身材不高不矮,也普普通通。要说他的 长相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眼睛是很普通的眼睛,耳朵是很普通的耳朵,鼻子 是很普通的鼻子,颧骨是很普通的颧骨,下巴是很普通的下巴,浑身上下就没有一 点特殊的、典型的地方。这么说吧,从小上街,他妈妈就怕他混到人堆儿里找不着。 据说,王伟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的时候,国安局差一点选拔他做秘密工作,就是看 上了他的长相,说是,这个人如果你不是和他长期接触,就是接触过十回,回头走 到大街上见了面,你还是认不出来他。不过,经过调查,人家秘密机关认为这个人 的性格太面了,缺少机灵劲儿,就算了。为此,王伟懊恼了很长时间。 虽然王伟长相很普通,可是他的心中却有一个想脱胎换骨的情节。说起来还是 小时候的一个故事留下的情节。 王伟小时候听说,他的伯父是个印尼归国华侨,文化革命以前在一个中学担任 美术老师。一次美术课上,教学内容是人体素描。王伟的伯父发表了中国人体和外 国人体的区别的高论,他说:“我们中国人的身体比例不太合乎美学标准,你们看, 中国的女人下身短,上身长,站在地上就好像坐在地上一样,脸部轮廓也是模糊的。 而西方人是上身短,下身长,看上去很匀称,高鼻梁,大眼睛,线条分明。所以, 我们搞素描,要用古希腊和雅典的雕塑作模特。”这句话在文化革命中间,被红卫 兵小将翻出来了,先是批判他崇洋媚外,放肆诬蔑中国妇女的大流氓言论,进而他 成了“假华侨,真特务”是帝国主义反动派安插进来的腐蚀青少年的汉奸特务狗腿 子。王伟的伯父不但被揪斗游街,还关进了牛棚,几个月的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和 红色恐怖下来,王伟的伯父不堪其辱,走上了自绝于人民的道路。 从此,家族里把这个事件作为了重要经验教训引以为戒,每当家族里的孩子上 小学以前都要讲述这个故事,好让孩子在外面不要乱说话,以免惹祸伤身。这样, 王伟的家族的孩子们在性格上都腼腆,胆小怕事。 王伟虽然表面上性格懦弱,看上去办事和脾气都有点面,可是他心里却有股倔 强劲儿。王伟从小听说了伯父的故事,购买了很多世界著名画家的裸体人体素描画 册,进行了充分的研究和对比观察,他心里就盘算开了:伯父的话不是没有一点道 理,咱这辈子,一定要找一个上身短,下身长,最好鼻子高一点,下巴长一些,嘴 唇明显性感一些,有点像西方人的姑娘做对象。那样,咱将来生出来的孩子就好看 了。王伟为了这个愿望,在挑对象的时候费了很不少的心思。也耽误了很长时间。 一次同学会的时候,王伟兴冲冲地去赴会,可是现场的情况让王伟心情很沮丧。 他看到大学毕业以后,其他同学都找到了自己的亲爱的,都兴奋地交流着恋爱的体 会,甚至有的同学还培养出来了祖国的花朵。在酒席上,已经成为过来人的同学, 嘻嘻哈哈地开着带颜色的笑话,王伟一下子成了没有发言权的人。看到王伟垂头丧 气的样子,几个贴心的哥们儿把王伟喊到一边,询问起缘由来。王伟红着脸,硬着 头皮说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愿望,和难以实现愿望的苦恼。哥们儿们七嘴八舌地、 异口同声地、毫不留情地指出,王伟最大的缺陷是“长相和作派都太普通了,要学 会包装自己”。最后得出的办法是:买一副高级金丝眼镜(平光仿近视的),长期 佩戴,再把上嘴唇的胡须留起来,要经常保持修剪整齐,每天要把下巴和鬓角的胡 须刮干净,可以给人一种很有学问,精明干练的深刻印象。 从此,王伟按照哥们儿们的主意行动了。开始,还引起了公司各界的异样眼光, 时间长了,人们就看得过去了。王伟改变了形象以后,精神的确有些焕发了。时间 长了,他自己都感到眼睛真的近视了,摘掉金丝眼镜,看远处的东西都有些模糊。 可是体检的时候,还是1.5 的眼神,他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 不久,丘比特的神箭悄悄地射在了王伟的身上。春天里,公司招聘新人,来了 一个令人一见就心动的女孩。那女孩叫胡丽,是个外省人,北方人。胡丽身材高挑, 特别是上身和下身的比例十分符合0.618 的黄金分割法则。再说胡丽的脸面,真是 轮廓分明:鼻子高挑,下巴修长,颧骨微微的隆起,正合适,眼睛大大的,双眼皮 长得十分匀称,隐隐约约好像哪个外国的电影明星。王伟心中判断,这女孩子的祖 辈一定含有外国血统,可能是义和团时代,外国传教士的基因,留在了这女子的家 族之中。 也道是,恋爱可以让一个男人的智慧与日俱增,可以让不善言谈的小伙子变得 花言巧语。王伟一改平时不善言谈的性格,千方百计接近那个女孩子,极力向那个 女孩子大献殷勤。胡丽到了这个公司,人生地不熟,看到王伟和她是同龄人,自然 有共同语言。何况王伟的一字胡和金丝眼镜很有点斯文的派头。在认识王伟不久, 胡丽一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王伟:“现在的年轻人很少留胡子,你为什么留着一 个小胡子?”王伟说:“我就是为一个姓胡的女孩留的,你喜欢吗?你要是不喜欢, 我就去把它剃掉。”胡丽一下子脸红了,她知道王伟喜欢她了。后来,两个人的话 语渐渐的就多了起来。王伟在介绍家族历史的时候,把自己家庭曾经有过留洋的历 史吹了个天花乱坠。听说王伟家族有留洋史的时候,胡丽的眼睛发亮了。王伟说过, 别看我长相很普通,很中国,我的叔叔、伯父们却都长得和外国人差不多。 胡丽开始改变了态度。一点一点的,两个人真的恋爱了。后来就结婚了。王伟 曾经提出过,要利用假期到胡丽的老家去看望老丈人和丈母娘。胡丽说:“我是在 离异家庭长大的,现在亲生父母都有了新的老伴,我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宣布从 此独立了,我不想会去了,每个月给两位老人几点钱去,表示一下孝道就行了。” 王伟听胡丽这么一说,心里也很乐意。反正他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巴不得社会关 系越少越好。王伟自从认识了胡丽,十分感谢上苍,甚至上班的时候,办公室里只 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都会想着自己的幸福,忍不住笑起来。心中暗想:“胡丽, 胡丽……狐狸,狐狸……太有意思了!我是不是一个聊斋中的人物,找到了这么一 个妩媚可人的妙人,真是太幸福了!” 话说王伟结婚以后的家庭梦想是,赶快实现生下一个洋娃娃一样的乖孩子,最 好是像胡丽一样的女孩。可是,胡丽对生孩子的事情兴趣不大。每当过夫妻生活的 时候,胡丽十分小心谨慎,让王伟把安全套仔细检查了又仔细检查,生怕不慎漏出 了东西,造成怀孕。王伟很不安逸。但是,自从结婚以后,王伟软弱的性格复发了, 在家里是一个典型的扒耳朵。唯唯诺诺的听候胡丽的使唤。后来,胡丽因为害怕怀 孕,更要求王伟每次过夫妻生活的时候,要来个双保险,否则就不和你来!胡丽也 有自己的理论,说是:“现在实行丁克家庭,夫妻两个没有孩子才幸福,有钱两个 人花,比多一个孩子要宽裕的多。就是要孩子,也请你耐耐心心地等上几年。” 王伟对这个问题很烦心,因为每次都很麻烦,本来激情勃勃的关键时候,胡丽 却让他仔细地检查避孕工具,搞得很没有兴致了。王伟提出,这么麻烦,你就不能 吃避孕药吗?胡丽说,避孕药理有激素,长期吃会影响身材。一次,王伟因为检查 套套的安全性,搞得手忙脚乱,最后蓬蓬勃勃的器官,竟然雄不起来了。两个人都 很扫兴。王伟说了一句气话:“胡丽,我看你干脆去做手术结扎了算了!”胡丽听 到这句话,身上战抖了一下说:“别提手术,我最怕做手术了。要不然,你去做手 术去吧!”王伟顿时火了“难道你要让我断子绝孙吗?”两个人闹的两天不说话。 王伟挨了两年,实在忍不住了。有一天,是胡丽的生日,王伟买了一个很大、 很高级的蛋糕和一大把玫瑰花回家。看到胡丽正在上网呢。王伟问道:“丽丽,在 网上看什么文章呢?”胡丽头也不回地说:“伟哥,你回来了?现在网上最流行的 性感日记,一个叫木子美的女人写的,把乱爱的情节写的可详细了,比医学教材都 专业,比你爱看的古代情色小说,要现代和刺激很多很多倍!有时间你也来看一看, 看了这样的文章可以增加咱们在床上的情趣呢!”胡丽一回头,看到王伟为她过生 日买回来的一大堆礼品,高兴的跳起来,搂着王伟发腻。高挺的乳房紧紧压在王伟 的胸口上,嘴里呼出一股温馨的香气让王伟的耳朵痒痒的,胡丽娇滴滴地含羞地说 :“亲爱的伟哥,家里的套套用完了,你到楼下去买几盒回来。今天晚上咱们喝点 酒,吃过蛋糕,再看看录像,把情绪挑起来以后,我要好好和你亲热亲热。” 王伟服从命令下楼了,走进药品商店,王伟看到里面设了一个成人柜台,两个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坐在柜台里一边看报纸,一边说说笑笑。王伟的眼睛看着 那个方向,摆放着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模拟人体器官,脚步不由自主地犹豫了。过 去,王伟买这样的东西都是到超市里去买的,每次从开架柜台上拿东西的时候,事 先要看看那里有没有其他顾客,到了跟前,还要四面观察一下有没有人看着自己, 然后赶快顺手拿上几盒,连价钱都没有仔细研究。到了商场出口的价款处,王伟把 那个东西放在其他商品的最后面,当计价小姐最后伸手拿出那几个盒子的时候,王 伟就把头扭到一边,决不会让小姐看到自己的表情。算完帐,包装好以后,王伟才 能够恢复自然。 这次也是临时需要,王伟是硬着头皮要和卖成人用品柜台的小姐面对面了。看 到王伟进来以后,那两个小姐停下了说笑,站起来,主动地招呼王伟:“先生,你 要买生活用品吗?到这边来。”王伟的脸上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脚步很不自然 的走过去,感到自己还有点左手左脚的顺拐了。两个小姐倒是很大方,很热情的招 呼他。一个小姐微笑着说:这位先生一看就是一个斯文人,您过去没有买过成人用 品吧。我看您有些不好意思呢。我想您也是个过来人了。其实现在都性解放了,我 们这里的生意很好呢,这些用品都很实用的。“说着,另一位小姐拿着手中的报纸 说:”您看,这报纸上都是这方面的广告,这上边还讨论给监狱的犯人性解禁的问 题呢,还研究民工的性饥渴问题呢。中央电视台都开始做避孕套的广告了。其实性 生活是人生第二需要,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地。您看看我们这里男女自慰的设备都有, 都是出口转内销的,用起来巴适得很。“王伟看到那位小姐说话的样子就好像刚刚 用过自慰器以后的满足状态,那个神情和她小小的年龄很不相乘。王伟的头脑里出 现了在大学时候就偷偷的看过的进口毛片里的镜头。这时候,王伟看是放松了,他 说:”我只买几盒套套。“”不来事的(没关系),我们这里有很多新产品,还有 进口的。“”这么多品种,我不知道那样好一些?“”当然是进口的好了,价钱虽 然贵一些,可是人家是带药物的,可以刺激情趣,延长时间。这种更好,还带各种 香味呢!“”香味?“”先生是知识分子吧,你一定知道美国总统克林顿在白宫那 回事情,还有,最近互联网上不是盛传木子美的‘遗情书’吗,看了那本书,就知 道为什么套套要有味道了。“话一点就透,王伟买了一盒巧克力味道的,一盒水果 味道的,一盒奶油香草味道的,每盒一打,就是每次双保险,也够用一段时间了。 在两位小姐热情的纵容下,王伟还买了几颗”伟哥“药片。小姐高兴的欢迎他,下 次光临! 把进口的美味的套套拿在手里,王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琢磨着,每次总是打 空炮,浪费了年轻时代的大好基因,还说什么情绪?说什么好好亲热亲热?突然, 王伟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到隔壁的百货商店,买了一包缝纫针,跑到商店外面的 墙角落,从兜里掏出那几盒安全套,用缝纫针把那些安全套一个一个地都扎上了小 眼,又仔细的装回包装盒里。 回到家里,胡丽怪罪王伟,怎么买个套套用了那么长时间?王伟把和药店服务 员的交谈向胡丽学说了一遍,感慨地说:“不得了,咱们真是落伍了,赶不上时代 了,那么多好东西都没有用过。看那两个小姐,肯定没有结婚,却什么话都说的出 口,那么性解放。”胡丽说:“她们那是做生意的嘴,是经过办学习班训练出来的。” 王伟告诉胡丽,今天咱们也要洋盘一回。你过生日,咱们就用巧克力味道的。把你 在网上看到的木子美的经验实习一下子。胡丽很不好意思地打了王伟胳膊一下,扭 捏作态地说:“看你那个色迷迷的样子吧,男人都这个德性。”王伟调侃地说: “怎么,除了我你还了解其他的男人?”胡丽一下子有些不高兴:“你这个人,连 句玩笑话都不懂。”王伟赶紧搂紧胡丽说:“我也是开玩笑吗,咱的乖丽丽是最贞 节的女孩子了!”那天晚上,王伟和胡丽亲热的时候,情绪热情高涨,王伟趴在胡 丽的耳边说:“今天的录像真刺激,我一定要好好的表现,让你高潮迭起。为了安 全,咱们还是双保险吧。”胡丽一看,王伟今天这么体贴人,心里那个感动就别提 了,一口一个的“亲伟哥,好伟哥”“心肝宝贝”的呼喊着。由于借鉴了互联网上 的新鲜经验,加上王伟哥用上了“洋伟哥”,那一天,是两个人结婚以来最高兴的 一天,一晚上来了两次高潮,到了早上在王伟提议下,还来了一次最高潮。至于细 节,就和木子美的“遗情书”的情节差不多。 到了下个月,胡丽感到莫名其妙的停经了。王伟说,你不要乱琢磨,过一个月 再看看。过了一个月,胡丽的心虚了,经过检查,的确是怀孕了。胡丽很不安逸, 说是要去做手术,把孩子拿掉,又念念叨叨说害怕手术。王伟关心地说:“我有个 同学是妇产科医生,我带你去看病吧。”王伟的医生同学对胡丽说:“你的身体不 能做手术,又是第一胎,你最好把孩子生下来!”胡丽不懂医学,听到医生的话, 信以为真,只好听从医生的告诫。到了孩子七个月的时候,王伟还带胡丽到妇产科 医生同学那里做了B 超,看出来是个女孩。把王伟高兴的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回家 抱着胡丽就亲吻。胡丽却不知道为什么表情怪怪的,一幅忐忑不安的样子。王伟赶 紧安慰胡丽说:“女孩子好,女孩子好,我就是喜欢女儿。人们都说,女儿是爸爸 妈妈的贴身小棉袄,女孩子会体贴人。再说,咱们的女儿一定长得像天仙女一样。 到时候,我要让咱们的女儿学舞蹈,学钢琴,学绘画,成为一个大明星!”胡丽听 了王伟的话,身上哆嗦了一下,把王伟闹得莫名其妙。 王伟和胡丽的女儿顺利降生了。孩子出生的那一天,王伟兴奋的在妇产科医院 的走廊里走来走去,嘴里不断的说:“我的女儿一定是最乖最乖的洋娃娃一样的女 孩子……”把其他等在外面的父亲们干扰的提出了抗议。当护士把王伟的女儿抱出 来给王伟看一看的时候,王伟的嘴突然闭上了。然后,不解的说:“这是我的女儿 吗?怎么这么难看?你们是不是抱错了?”人们劝告说:“小孩子刚生下来都不好 看,特别是小女孩子,生下来就像个小老太太一样,将来越长会越好看的。你没听 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吗?”王伟想一想,也有道理,又高兴地回去给胡丽炖鸡 汤去了。 后来,王伟的家庭梦想没有实现。胡丽没有奶,也不愿意给孩子喂奶,女儿是 喝牛奶长大的。女儿一天天长大了,王伟经常仔细的琢磨女儿的样子,感到自己的 女儿,眼睛不但是单眼皮,而且越长越小,鼻子有点塌,嘴唇有点厚,特别典型的 是女儿的下巴,好像短短的向脖子靠拢。女儿的身材也不高,个子矮矮的。王伟特 别注意女儿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比例,感到自己的女儿也是0.618 的比例,不过是倒 过来的,下半身明显的短了一截,看上去真的像总是坐着一样的走路。王伟实在想 不通,为什么她妈妈长得那么好看,生下来的女儿却有点丑呢?就算我的长相一般, 女儿也应该继承一点妈妈的基因啊。 王伟的小女儿也遇到了难题,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老师们,同学们都暗地 里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那个漂亮妈妈亲生的?其实,王伟的女儿我见过,长得很 乖很乖的,长相有点普通,但是很可爱,眼睛小一点,鼻子矮一点,下巴团一点都 是事实,可是不像王伟形容得那么可怕。王伟之所以看不顺眼,就是因为有胡丽那 个模特样子做参照系的结果。 王伟为了弄清楚原因,把当年没有实现的国安局侦察员的梦想实践了一回。他 利用一次出差的机会,悄悄的到胡丽的老家作了调查。在胡丽的家乡,王伟看到了 女儿的舅舅,一眼看上去,女儿和她的舅舅长得太相像了。原来胡丽的爸爸妈妈从 来没有离婚,在一起生活的好好的。王伟发现,自己的女儿的相貌日益向她的姥姥 和姥爷靠拢。王伟还知道了,胡丽过去总是嫌弃自己家人和自己的长相不好看。在 认识王伟以前,花了几万元钱做了全面的整容手术。找了一个最好的整容医院,按 照一个外国电影明星的照片,把眼睛做大了,把鼻梁做高了,把下巴拉长了,把乳 房垫高了。甚至把小腿敲断,让自己的下肢增长了。胡丽整容以后,就来到了南方 找工作了,并且减少了和家庭的联系。 王伟这时候联想起来,怪不得她不给孩子喂奶,怪不得她害怕做手术,原来是 整容手术后遗症。 王伟探到了虚实,回家以后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当王伟发牢骚说自己受骗上 当了的时候,胡丽还大声武气地说:“有什么了不起吗,我不是经过整容才漂亮起 来的吗?今后科学更发达了,整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咱们现在就开始攒钱,等到 女儿长大的时候,咱们就去给女儿做整容手术,到时候,让女儿比我现在还要漂亮!” 王伟从此以后戒烟戒酒了,开始过起了艰苦朴素的生活。至于让女儿学舞蹈、 学钢琴、学绘画,当电影明星……等等的企图,王伟想都不敢想了。王伟还痛快地 把金丝眼镜摔碎了,把小胡子剃掉了。有一天,胡丽在和王伟吵架的时候说:“看 看你那个样子,够对不起人的了。你怎么长得那么一般,那么普通?把你放在人堆 里,愣是找不着。我这辈子是白花那么多钱脱胎换骨的为你整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