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 我在邢博士的聊天室里聊到十二点多,发现玫瑰灰等美女只顾和pass雪溪等无 聊闲人扯淡,已经对我有了厌烦情绪,带搭不理的,就跟他们告别了。保重吧,我 可真走了啊,灰灰?我不骗你们我决定现在就走,别拦我,哭着求我也没用。玫瑰 灰含情脉脉地对我说,你洗洗睡吧。我冷笑:好你个死小胖子,真够绝情的啊—— 我发誓我再也不理你了。大家哄笑说,白眉又发誓了。 两分钟以后我再上去,名叫杀人者唐斩。和我同时进去的还有一位云云众生。 可是我怀疑他是财神。 宁财神在我走之前走了。最近我对这厮非常不满。他老说我大文盲,大文盲俞 白眉。当然了我得承认我是个文盲,所以我才恨他。我如果不是文盲,我就应该感 谢他了。 我想云云众生对我可能也有警惕。所以我不理他,免得让他看破。我跟玫瑰灰 打招呼套瓷:您的文章我看了,那个上海男人怎么的那个,对了十丈软红。什么是 软红呢?啊,那为什么不叫十丈大红布呢?好象你们女作家我最佩服了,挣钱太轻 松了啊,啊?你不是女作家,那你干什么的?你为什么不理我了?为什么不理我呢? 你抽烟吗我认为你抽烟不好的。 说话的工夫云云众生就现出原形了。他把名字改成了俞白媚。我几乎确定这个 孙子定是财神。他最近老跟我过不去——多毒啊,趁着我不在装我的样子毁我?六 耳猕猴啊。 他跟大伙宣布,我就是逮谁灭谁爱谁谁的大作家俞白眉。 好啊你。 我直扑过去了:啊,原来说了半天你就是俞先生,你的文章我最爱看了,我觉 得你很深刻。俞白媚呵呵笑着说,我最得意的就是四大才子打麻将,你看了吗? ——这厮绝对是宁财神。把他烧成玫瑰灰我也认识。他老拿我的打麻将说事, 并且据此对我的文化水平作出了一针见血的分析——多少原来还对我心存好感的女 读者都是这么着看破我的。我说过,我恨他。 他的文章我没怎么看过。就看过一个伪广告人什么的,语言虽然好,可多少情 节都是照抄王朔,我据此认为他有些才气,但是写东西太不负责任。为此我和吴过 有过争论——吴过认为宁财神是网络作家里最有潜力的,我则认为宁财神这么下去 没什么出息。 和他比较熟是在聊天室里。有些观点相近。毕竟我们都是文盲,都喜欢就地打 滚上窜下跳,都觉得趣味比较关键,然后才是其他。我们的差异是我不如他流氓。 他更流氓。 我想如果我对我的四大才子打麻将发表意见的话,很难不引起他的怀疑——他 也许是在试探我。我小时侯发过高烧,智商有点问题,因此有点自卑,总怕被聪明 人摆我一道。所以我回答说,啊?这个我没见过,我就看过您的几个在网络上论剑。 为了装得更神一点,我把网络论剑说成在网络上论剑——不能太流利呵。 我想我的回答可能让他有点拿不准,所以他不理我了。事已至此,我决心跟他 拼了这条小命了,我豁出去了。 我问他,你是作家吗?这个狗日的真不是东西——他表现得相当矜持相当傲慢 相当有风度说:对,我是作家。操。这要是给我传出去我还怎么见人呐。 我想这家伙不定坐在圈椅里叼着烟斗怎么窃笑呢,不禁气得浑身发颤,忍不下 去了,给他发一密谈:财神你这孙子我非弄死你丫不可。太欺负人了。 这时候玫瑰灰跟我低声说,这个人不是俞白眉,可能是别人装的。各位这个就 叫日久生情板荡识忠臣,她见我的名声让人这么糟践看不下去了,就要跳将出来维 护我的声誉,为此哪怕得罪了个把名人也在所不惜。大家现在理解为什么铁打泥号 快沉时芥克让螺丝趴木板上为什么梁山伯和祝英台甘心情愿变两只大花蛾子翩翩起 舞了吧?不觉间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看不清屏幕上的一切一切,我竟无语凝噎, 只坚强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愿在屏幕上看到我涕泗横流的惨样儿。 我发现我哭了,泪水无声的流。 俞白媚收到密谈很生气,说,你谁啊,你凭什么骂人。聊天室的气氛骤然之间 紧张了。大家都无声,静观事态发展。 我把脸一抹,说,时代在变,人也在变,你看我是谁?——我从小对川剧很有 研究,掌握了川剧的一些绝活的,当年约汉屈服他和尼姑拉丝可以骑主演一个电影, 也曾招呼我过去帮把手。 我变脸——俞白眉。 宁财神哈哈大笑,白眉,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许久许久。静默。 追灯打在容光焕发两袭燕尾服的宁财神和俞白眉两张兴奋得发红的小脸上。 “本界学院奖最佳男主角,授予约汉屈服他和尼姑拉丝可以骑。以奖励他们在变脸 之中精湛的演技。” 忽然聊天室里爆发出一阵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雪溪说,这两个孙子真会装孙 子,刚才我看着无聊险些撤了。Pass说,财神和白眉这一对冤家。呵呵。 这时候我的一个好朋友辛渐远进来了,他冷笑着随手给我一条密谈:你在干什 么呢你?就不能干点更有意义的事?没等我回话,他转身挪步就撤了。 我不禁小小有点惭愧。转念一想,他妈的,凭什么啊我就得注意自己的影响了。 我就这个脸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