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船上坐着一对情侣。一家三口和我。可能是古镇的原因,我没有觉得周庄的 阳光刺眼,更多的是羡慕。 羡慕情侣。羡慕一家三口。羡慕这里的80岁老人,可笑的是,我连水里的鱼也 羡慕。我没有了自己的影子,随风浊浪。 已不是很清澈的河水还能看见我自己的倒影,看见船上每一个人的倒影。船家 唱着我不会唱但又很熟的江南小调。一个桥洞下一个桥洞,我好奇着在再下一个桥 洞后面是什么?过了桥洞是一染白光。 我的沉默不语被小女孩的妈妈看了出来。三十岁刚出头带上了一些妇女的味道, 打扮的很平淡,头发是咖啡色的。小女孩四岁左右很可爱,长得像她爸爸多一点。 男的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很有风度的样子,恰恰与他整个人不符的也是 金丝边的眼镜,虽然第一次见面还不认识他,但是能在镜片的反光里看出他的猥琐。 一道冷光从我的脖颈一擦而过。一对恩爱的情侣把我当成了透明,我的存在根本不 会影响到他们,拥抱接吻依然那样自然。 我的眼睛再也流不出泪,而心里在滴血。 “姑娘你一个人出来没人陪你吗?”小女孩的妈妈先开口,这样一个平凡的过 来人又经过多少风雨呢? “嗯,散散心。”客气的回了一声。 “本地的还是哪的?”她又继续问我。 “从隔壁城市来的。”我很不想说话。 “唉呀!”她脸上马上露出一副很热情的表情“我们是同一城市的呢。世界真 小,好有缘哦。”妇女的德性。 我看着她,笑了笑。没心情和她搭话。 “姑娘,你是出来散心吧!”重复着我的话“工作不如意还是失恋了?”黄脸 婆的话永远是这么直白。 “都有吧。你的先生长得很体面的吗?”我想让她闭嘴。 “哦哟!哪有呀,他是个木鱼。我跟你说呀,男人嘛就是这样的……”她一个 人滔滔不绝的在说书。 只有船家听她说话偶然呵呵的笑两声,我想也是处于小船生意才应付的笑两声 的吧。 男人不啃声的看着岸上的风景。小孩压根听不懂大人的话,自己一个人玩的欢, 满嘴的零食往外喷着。 “周庄好美好悠闲,一辈子住在这儿也不错。”我说了一句逃避尘世的话。 “姑娘,那你就找个周庄的小伙子吧!我们这儿的小伙子不错的。”船家一个 让我心暖的建议。 苦涩的笑了一下,看见岸上的桃花开的那样的红。 一道冷光,一个冷颤把我打醒。 船家他还有一家小客栈。勤劳朴实的小镇人。 江南的春天白天还是艳阳天,晚上春雨绵绵。周庄小镇晚上的灯光很暗,没有 城市的弥漫和五彩的霓虹灯。坐在屋檐下看不清稍远点的地方,滴滴嗒嗒的雨滴滴 在青石上。 “几百年前雨滴就来过这个青石上的小坑了,几百年来它们一直在这儿重逢, 每一次都不会错过重逢的日子。雨滴和小坑就像男人和女人,我的小坑又有哪个雨 滴来填满呢?”黑暗里我自言自语。 “你好悲伤。”一个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也是雨滴,我能陪陪你吗?” “出来走走呀?”我回过头看不清脸只看见一道金丝边。“我看见你一个人坐 在这儿,不冷吗?”一句比金丝边暖和的话。 “请坐。”我无处可去的心在请他坐下。 雨夜里我和一个陌生男人聊天。 “老婆孩子呢?”我问的有些讳意。 “哄孩子睡觉呢,我出来抽支烟。”他急嘟了两口烟,红亮的烟头让我看清了 他那浸在黑夜里的脸。 “睡觉了,我也该去睡了。希望今夜的雨声不要太响,我会失眠的。”我站起 身来。 不知怎么腿一软,可能是我的气力全都用尽了。他讳身讳色的搀扶着我,把烟 头丢在地上,用他那只黑色软牛皮皮鞋把已经灭了的烟蒂踩了一下。“你累了,我 送你回房。” 他托着我的双臂,身体紧靠着我。我都能察觉到他的心跳。 我无力迈开我的脚步。像瘫痪似的往前冲撞。 突然,我的身体就像腾空而飞似的,轻飘飘的在他的手上。我惊讶的看着他。 “你好像生病了我抱你回去吧。”他的嘴里还有残留的烟味。 在无尽的黑夜里我走失了,心动的想要这个男人。 进门后他把我放在床上。一张老式的木架床,还撑着白底青花布。黄色的小灯 泡不是很亮,他倒了杯水给我。 “先喝点水,我帮你检查一下,我是医生。”他摆正了一下眼镜。看上去还真 有点像那么回事。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躺下身体看着他。他先是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又用手指 顶了几下下颚的淋巴处,掀开我的外衣在我的肚子上按了几下。以前生病上医院做 检查的时候没有这样的紧张和带着某种需要,我开始杂乱不规律的喘气。我欲望的 看着他,看着眼镜后面的眼睛。他的手开始下滑,滑过我的小复。 也许是寂寞也许是渴望,一对不知廉耻的男女在小镇客栈里完成了想要的。老 式木床发出吱吱的声音,白底青花布在我的眼睛上面晃动。 我总是在累了之后就无意识的睡着。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清晨的雨露还在滴 落着,小鸟早早的欢唱了。我看了一下身体,我没穿衣服。昨晚的战痕还清楚可见。 我拨着乱蓬蓬的头发,准备起床。 “咚咚——”敲门声。 “谁?”我还没有穿衣服。 “我,你还好吗?”像做贼似的胆怯的问我。 我过去开门,从门缝里就看见他一脸愕然。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啪的一声关上门,双手早已扑向我的身体。 我没有看着他,我说“还没来得及穿呢。” “好香,你的身体好香。”他在我的身上极力的满足着,他的胡子根扎在我的 背上。腰上,就像只狗一样在嗅食。“再来一次好吗?” “在来一支?”我火了,心想“这是我和伊阳的秘密,向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 资格再来一次。”我转过身看见他在我的胸前贪婪的吮吸着,我一动不动站着,连 心也不动的站着。过了会儿他察觉到了我的态度,慢慢的从我的胸前抬起头看着我。 “别呀,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看的我浑身不自然。”他还想继续。我死神般的 眼神死盯着看他,全身没有一点体温。“好了,好了,我走了。你快穿上衣服吧, 别冻感冒了。”他又摆正了一下眼镜,理了理衣服。“这是我的电话,回去了有什 么需要来找我。”纸条摆在桌上,灰溜溜的出去了。 我没有穿衣服一个人在屋子里跳起了舞。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