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湮 我最喜欢去的地方是一家叫"仪蓝"的书店,所以我经常在有时间的时候去那里. 只不过我很少有自己的时间. 我现在是"叶滔"夜总会的保安部的经理,说好听了是保安,其实说白了,就是打手. 来夜总会玩的大都有比较强烈的暴力倾向,打手必须具备比他们更强的暴力倾向, 小说和电影里面常常有“以暴制暴”的故事,我小时侯也有看过,精彩的打斗场面 总让我热血沸腾,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第一次来"叶滔"时,迷上了一个叫真真的姑娘,真真很像小蓝,小蓝是我的表妹,她 知道我爱她,她也知道我们没有可能,所以她嫁人了,我和她的事情听起来很不真 实,不真实的事情才会让人感动。 小蓝的老公是一家网络公司的老板,网络公司似乎很有钱,所以小蓝可以开一 家很不错的书店了,小蓝一直希望有一家自己的书店,我也一直希望有一家书店。 小蓝为什么想开书店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开一家书店的目的很简单,因为小蓝 想开一家书店。我没有开书店,其实我什么也没有,除了对小蓝的爱。 但是小蓝嫁人了,她嫁人的那天,我在马路边独自喝了好多酒,印象中好象有 人打架,后来我拿着酒瓶子也加入了打斗。 醒来的时候,看见了涛哥。 涛哥就是“叶滔”夜总会的经理,从那天开始我就跟了涛哥,其实我所做的很 简单,就是每天跟着涛哥。 我终于有了自己所谓的第一份工作--保安。 第一次见真真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看。后来真真说那时我看她的眼神让她想 起狗。 涛哥让我送真真回家,真真晚上上班,她的工作是陪来夜总会玩的人聊聊天唱唱歌 什么的。每次她下班后我都会送她回家,她住在市郊,房子很大,真真自己住。有 一次下了很大的雨,我就留在了她家,从那一天往后,我也住进了那间大房子。 真真的皮肤很滑,象极了我小时侯曾经带过的一条白色的围巾,那是我六岁或 者七岁生日的时候,我妈妈送给我的,我很喜欢。那条围巾我一直没有戴过,后来 丢了,有几次我在梦里戴过那条白围巾。我常常想,小蓝的皮肤是不是也一样的滑, 可惜在真实的现实中,我是不会有机会去触摸小蓝的皮肤了。 有一次我在睡梦中被真真推醒,她问我小蓝是谁,我说小蓝一条狗的名字,它 是我以前养的一条狗,我很喜欢它,但是有一天它不见了。 真真天真的说:“你有没有去找过它?” 我哭了,我也很难想象自己为什么会哭出来,但是我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泪水。 真真似乎想安慰我:“这么大了,还哭。不如怎么再养一条狗吧,也叫它小蓝, 好不好啊,小林。” “不,叫它真真。”说完我就去吻真真嫩滑的皮肤。 小蓝的书店人很多,惟独见不到小蓝。店员告诉我,小蓝和她的老公去了美国, 他们在美国联系网络公司上市的事。 我没有去过美国,所以猜不出美国是什么样子,更不懂上市是怎么一回事情。 但是我很确定小蓝不会忘记从前我和她经常去的那间书店,书店的名字我忘记了, 书店的布置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是可以朦朦胧胧的想起书店老板那张愤怒的脸。 那天书店的老板冲着小蓝发火了:“你到底买不买书的,我这里是卖书的,可 不是图书馆。” 小蓝的脸红了。 “你再说一遍。”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小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小蓝。 “再说一遍?你是哪的?你想干什么?”书店老板似乎底气没那么足了。 “我是哪的,你不用管,我现在想打人。”我握紧了拳头。 小蓝在一旁拉我:“小林,算了吧,咱们走吧。” 书店老板用手指着书店的大门说:“你们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被小蓝拉走了,临走我给那书店老板留了一句话:“好,咱们走着瞧,看你 这书店能长开多时间。” “你刚刚好吓人啊。”小蓝拍拍自己的胸脯说。 “谁叫他对你那么凶。” “可你用不着要打人啊。” “我不想你不高兴。”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高兴了,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啊,咱们天天去书店, 又不买书 ,人家生气也是应该的呀。”小蓝生气了。 “去看书是瞧的起他,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我才不要你呢。” 我沉默了一会。 小蓝看着我说:“你临走还吓人,我看那老板恐怕会几天都睡不好的。你可真 够坏的。” 小蓝好象不那么生气了,我忙说:“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我错 了,你原谅我,好吗?” 小蓝笑了:“鬼才会生你的气呢,你说咱们以后改去哪个书店?” “你说哪个就哪个。”看到小蓝笑,我差点乐得蹦起来。 涛哥传我了,很奇怪,现在是涛哥睡觉的时候啊。 “小林,今天我要去‘云青砚’,你和我一起去。”涛哥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 严肃。 “云青砚”是另一家夜总会的名字,“云青砚”的老板赵其来一直与涛哥不和, 这是公开的事实,可是涛哥却要去“云青砚”。我不会问涛哥原因的,因为我问了, 涛哥也不会说的。 我和涛哥在“云青砚”见到了赵其来。赵其来有个外号叫赵大胖子,他很胖, 所以叫他赵大胖子。 “阿涛啊,听说最近你收了个很能干的做跟班,就是他吗?”赵大胖子的脸上 总挂着怪怪的笑,可能是因为脸上的赘肉太多。我讨厌他的笑容。 “赵老板见笑了,哪有赵老板的阿虎能干啊。”涛哥今天对赵大胖子挺客气的。 “好了,言归正传吧,这条路子是我拿钱砸出来的,我可以分一杯羹给你,但 是至于价钱方面我要二八分帐,我八你二。”赵大胖子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话一颤 一颤的。 涛哥拿出一只“三五”,慢慢点燃,“赵老板为了这条路子,花了不少时间和 精力。所以赵老板拿大头我没有意见,但是如果照赵老板的分法,我是没有任何赚 头的,赵老板是聪明人,如果换做是你,我想也不会答吧。” 赵大胖子讪笑两下:“那着你有什么好的提议?” “四六分帐,你六我四,风险自负。”涛哥很利落的说。 “你真会说笑,你应该知道我被着多大的风险,四六分帐,我不答应。”赵大 胖子话也很坚决。 涛哥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赵老板,三七分帐,不还价。” 赵大胖子也慢慢地站了起来:“三七就三七。” 看着涛哥和赵大胖子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我突然有了一种很怪的感觉,但 是我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小蓝还没有回来,我突然害怕了,是不是小蓝不回来了。 我和小蓝有一个约定,在每年的三月三日去郊外一个叫“仪蓝”的地方放风筝。 “仪蓝”是一片开阔的绿地,那个地方很美丽,是我给它定的名字,因为“仪蓝” 也是小蓝的名字,小蓝说她的奶奶也叫仪蓝。 我没见过小蓝的奶奶,小蓝也没有见过,在小蓝出生的那一天,小蓝的奶奶在赶往 小蓝出生的医院的途中出了车祸,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小蓝说她很恨自己,她说自己是个不祥的人,谁和她在一起,谁就会遭遇一些 不开心的事,她说的好象有好多人赞成,她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癌症离开了 这个世界。她妈妈独自一人撑起了这个家,但是在某个下午她的叔叔强奸了她的妈 妈,现在小蓝的妈妈在一家精神病院,听说她的叔叔会在监狱里呆好长好长的一段 时间。 但是我从来没有认为小蓝是不祥的人,相反的,我觉得和小蓝在一起的那段日 子,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真真真的去买了一条狗,狗的名字叫“小林”。 真真说她很害怕狗的。 真真小的时候看到狗的时候总会很快地避开,她很羡慕那些不怕狗的小孩子。 有一次她问她的爸爸:“为什么别的小孩不怕狗,而我却那么害怕呢?” 她爸爸说:“你出生的那一天,不知道哪里来了一条狗,盯着你看,要不是我 们回来的及时,恐怕你要变‘狗孩’了。” 真真的爸爸一定是在骗她,可是真真却一直相信她曾经被狗盯着看过。真真的 爸爸已经永远离开我和真真生活的这个世界了,所以没有机会知道真真是不是真的 被狗盯过了。 涛哥说晚上开会。 开会?不知道要研究一些什么问题。 涛哥开会的样子很象是在追女孩,显得非常的小心,而且说的话都很动听。 所以我和其他涛哥手下的人一样,都很尊敬涛哥,是那种心甘情愿的尊敬。 “今天请大家聚一聚,想和大家商量个问题。”涛哥的微笑好象是发自内心深 处的。 “什么商量不商量的,凭涛哥您一句话。”明子跟涛哥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 很会说话,涛哥很欣赏他,明子是“叶滔”的公关部经理,真真就在他的直接管理 之下。 “阿涛啊,大家都相信你,你也让我们放心,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老 李是“叶滔”的元老,听说老李以前是从政的,后来下海经商,经朋友介绍认识了 涛哥,和涛哥一起打下了“叶滔”这片江山。 小岳和老王象以前一样,保持沉默。他们是涛哥最信任的人了。 小岳负责“叶滔”与外界的交际,在他的努力下,“叶滔”一直是生意兴隆, 即使在国家政策最严峻的那段时间。 老王掌管整个“叶滔”的财务,“叶滔”的财政能力,也只有他和涛哥两个人 才知道,听说为这事,老李骂了老王几次,后来还是涛哥出面压住了老李的火气。 涛哥又点燃一只“三五”,“我主要是想和大家商量和‘云青砚’合作的事, 希望大家不要反对。” “不行,当初‘云青砚’抢走了咱们那么多生意,现在却要和它合作,我不同 意。”老李首先表示反对。 也难怪老李,当初建‘叶滔’的时候,的确不容易。 “明子,你什么意见?”涛哥问明子。 明子看了看老李说:“涛哥决定与‘云青砚’合作,肯定有原因,我没意见。” “小林,你呢?”涛哥问我的时候,老李的脸有些抽搐。 “涛哥,要说打架我行,但是这些功利场上的东西,我不是很懂,但我想老李 他不同意,也是为了‘叶滔’的利益着想。”我不想老李觉得他的话没有一点作用, 因为老李真的很老了,他孙子都快高中毕业了。 “小岳,你和外面的联系比较多,你说,可不可以和‘云青砚’合作。”涛哥 转过头问小岳。 小岳有些拘谨,我想小岳真的是很厉害,他知道该在什么情况下,做出什么样 的表示,“其实照当今这个形式,只要有钱赚,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昨天和‘云青 砚’闹,不也就是为了赚几个钱,兄弟们好养家嘛。” “老李,以前由于一些误会,我们闹过不愉快,但是始终我们是站在一起的, 我想如果和‘云青砚’合作会对‘叶滔‘的发展有好处,我们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反 对的,是不是?”没等到涛哥问,老王已经做了表态。 涛哥看着老李说:“老李,我们这次如果和‘云青砚’合作成功,我们将会得 到很大的一笔利益,相信我啊。” 老李苦笑了两下说:“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如果反对,不就真的是食古不化 了,我没意见了。” 会议就这样结束了,和‘云青砚’合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涛哥没有说,也没 有人问,连老李也没多说什么,大家都明白,如果涛哥想说,涛哥一定会说的。 小蓝还没有从美国回来,我经常带着那条叫“小林”的狗去“仪蓝”,“小林” 已经和“仪蓝”的营业员混熟了,有几次还不愿意离开那里,但是它必须要走,那 儿不是它的家。 小蓝一直幻想有一个温馨的家,我也一直幻想可以给她一个温馨的家。 小蓝已经有了一个温馨的家了,但是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真真很会讨我的欢心,大概在“叶滔”,她算是最好的公关了吧。 “小林,回家了,今天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有你最喜欢吃的‘酱牛肉’。”真 真的笑很温柔。 但是我不敢确定她是在和我说话,因为那条叫“小林”的狗,也很喜欢真真做 的“酱牛肉”。 最近“叶滔”的治安很好,几乎没有来闹事的了。 以前来闹事的,恐怕都是赵大胖子派来的,至少大部分是。 看来目前来讲,和“云青砚”的合作,是有成效的。 我倒是希望每天有几个闹事的,因为我有些闲,闲的无聊。 “小林,最近几天看来治安不错,你可是费心不少啊。”涛哥的话总是很动听。 “涛哥别逗我了,你也知道最近我实在闲的快受不了了。”其实我很喜欢涛哥 的称赞。 涛哥拍拍我的肩膀说:“别着急,再过几天,有你忙的。” 是啊,再过几天,小蓝也许就回来了,那时我一定会很忙的。 我并不打算和小蓝象以前那样可以一直在一起,只要可以每天看她一眼,我也 就心满意足了。 小蓝并没有回来,可是我的确忙了起来。 当我看到各色的药丸摆在了涛哥面前的桌子上的时候,我知道,以后有我忙的 了,那是“迷幻药”。 “涛哥,这样会不会出事啊?”在我印象中,迷幻药是和犯罪联系在一起的, 更重要的,“迷幻药”是和害人分不开的。 我不是没害过人,但是还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不相识的人。 “小林,你怎么胆子变小了?你以前打架的本事呢?”涛哥说话的口气很重。 我不想和涛哥争,涛哥是我尊敬的人。 涛哥的口气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小林啊,这只是一种叫人感到快乐的药, 它和毒品大麻不是一回事,在欧美相当流行的,在北京也很畅销的。其实有人买, 自然会有人卖,我们不卖,也会有其他的人卖的。” 涛哥很自然的去说这些话,好象是真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卖这种药不是很好, “涛哥,这个不会害人吧?” “不会,绝对不会,”看来涛哥已经对这些各色的药丸做了研究,“这种药的 成分主要是一种叫mada的东西,基本上对人的身体是无害的。这些话可不是我说的, 是科学家经过研究确认的。” “叶滔”夜总会开始卖“迷幻药”了。 看到年轻人象吃磕瓜子一样磕着这些蓝蓝绿绿的药丸,我终于相信了涛哥的话, 因为没有人出事,相反的,吃过药的人显得更精神更有生命力了。 “叶滔”的生意格外的火,我开始信服了这药的魔力了。 终于在一个晚上我磕了一片叫“蝴蝶丸”的绿色药丸,那种感觉的确很美,我 似乎又找到了从前的追求,从前只有小蓝才会带给我的追求,虽然小蓝不在我身边。 我很难想出小蓝和几粒很小的药丸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真的找到了小蓝的替代品。 我几乎忘记“仪蓝”书店了,也没有再去理那条叫“小林”的狗。 真真呢?真真说她想要一个孩子。 孩子?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孩子想不想要我呢,这似乎是个问题。 “小林,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有时候我觉得真真很可爱。 “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爱上了真真的可爱。 “小林,我说真的,我想要一个孩子,咱们自己的孩子。”看上去真真不象是在骗 我。 “真真,等我真正有了自己的未来,我一定会娶你,相信我啊。”我也没有说谎, 至少在这一刻我是诚实的。 真真很听话的偎依着我,我轻轻地抚摩着她秀丽的短发。 “真真,你很漂亮。”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样一句俗不可耐的话,似乎以前对 小蓝说过。 “我知道。”小蓝也是这么说的,只是这时候的真真是在我的怀里撒娇,而那时侯 的小蓝没有。 小蓝,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小蓝,你现在快乐吗?怎么又想起小蓝了?我还是忘 不了小蓝吗? 我怎么这么多的问题? 我需要找到问题的答案吗? 我不知道答案,还是根本就不想甚至不敢去寻找答案呢? 涛哥说我表现很好,“小林,这几天辛苦你了,其实很多事就是这样子,都是有利 有弊的。要么你意志不够坚定,成了这药的奴隶,要么这药成为你的奴隶,以你的 的性格,不会甘心做奴隶吧。” 是的,小蓝也对我说过,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奴隶,可是对于涛哥来说,我算是什么 呢? “涛哥,我明白了。”我毕恭毕敬。 明子找我喝酒,我也很想找朋友喝酒了,可是却找不到自己的朋友,我已经没了朋 友。 “小林哥,你的事我早就听说了,很早就想找你喝个痛快,你可真行,涛哥常说如 果当时不是你的及时出现,他恐怕已经身遭不测了。”明子一脸的崇拜。 “明子,很多事呢,不是我所能够控制的,如果我可以选择,说不定是另外一种结 局。”我不是说假话。 明子想了想说:“小林哥,平日里你和涛哥呆的时间最久,你觉得涛哥人怎么样。” 明子在打听涛哥。 看我似乎有些顾虑,小林急忙说:“小林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啊,我跟涛 哥的时间最短,所以我想知道的多一些。” “其实我对涛哥也不是很了解,他好多事都是自己背,虽然平日我整天和他在一起, 但是有很多事情,他都不对我讲。不过有一点很重要,涛哥他对的住我,他对的住 我们这帮兄弟,这就足够了,难道不是吗?以后好好的帮涛哥,我想涛哥不会叫我 们失望的。”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土里土气的。 “对,小林哥说的没错,我知道了。”明子似乎明白了。 那天我和明子喝了好多酒,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酒了。 “小林,你和明子喝酒了?”涛哥很认真的问我。 “是啊,有问题吗?”我觉得这个用不着向涛哥汇报。 “他说了些什么?”涛哥真的很严肃。 “没有啊,我们就是喝酒吹牛谈女人而已。” “小林,我对明子也不是很了解,他好象有好多心事似的,他是从另一家夜总会跳 槽过来的,他做事是很用功,而且很有成绩,但是毕竟他不是自己人,你明白我的 意思了吗?卖药的事一定不要让明子插手。” “我明白了,涛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一点也没有看出明子有什 么心事,但是涛哥说的话我一定要听的,一定要去照做的。 “涛哥,我有点事想麻烦你。”我没钱了,那些小药丸好贵的。 “是不是没钱了。呆会我会去跟老王说一下,你先拿些钱用着,小林啊,有时候做 事要有个度,不然到了最后谁也救不了你,我看那迷幻药就别吃了,不好戒,也努 力把它戒了。”涛哥说话的时候象我爸爸。 真真说“小林”不见了,真真找遍了狗狗常去的地方。 我去了“仪蓝”,看见小蓝在喂“小林”吃东西,小蓝似乎没有以前漂亮了。 “小林,你怎么来了?”小蓝说话的口气没有一点意外的感觉。 我说我来找我的狗。 小蓝带着我还有我的狗去了一家咖啡厅,小蓝说她老公的公司已经成功的在海外上 市,她老公很疼她,她老公又给她买了一条很重的钻石项链。 我说我要结婚了。 小蓝说她一定来参加我的婚礼,还要送上一份厚礼。 她说过几天她会把这家书店转让出去,现在书店不是很赚钱。 看着小蓝脖子上一闪一闪的项链,我有些疑惑:“你现在还缺钱用吗?” “话不能这样说,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小蓝真的没有以前漂亮了。 我必须走了,因为我觉得我的呼吸不是很流畅,我想到了那上百块钱一片的药丸。 可是存在夜总会办公室的药丸都不见了,只有涛哥和我有那个办公室的钥匙。 涛哥的脸色很阴沉,他说刚刚公安局的人来过,把夜总会撤查一遍,对那间存药的 办公室查得最仔细,幸亏他一早得到消息,把药转移了,赵大胖子的药丸被警察搜 到了,赵大胖子已经被公安局扣留,小岳去了公安局。 “公安局怎么知道的?” 涛哥没有回答我,他说最近不要做“迷幻药”的生意了。 两天以后,在城北的护城河里发现了一具浮尸,公安局的人又来了一趟,说浮尸是 “叶滔”夜总会公关部经理刘家明。 涛哥被带到公安局问话,小岳跟着一起去的。在小岳的努力下,赵大胖子没有把和 “叶滔”合作的事情说出来,小岳可能对赵大胖子保证了什么,这是我猜的,因为 传说小岳背后的靠山很硬。 真真很害怕,“小林,怎么一下子发生那么多事,你不会有事吧。” 她担心的样子让我很感动,“我不会有事的。”我说的很牵强。 涛哥回来了,他说没有事,大家继续做自己的工作。涛哥看我的眼神和往常不一样。 真真没有来上班,我给家里打电话也没有人听,我请了假回家,我有些担心真真。 我刚回到家,就有人来敲门,是警察,好多警察。 他们在我的,不是,是真真的床下面找到了一个箱子,里面满是“迷幻药”。 我被警察带到了警察局,过了一会,我看见涛哥和真真也来到警察局,涛哥说没事 的,他会帮我搞定。 已经到凌晨了吧,审我的警察不象以前见的那么凶,“你叫什么名字?” “杨林。” “那个装有‘迷幻药’的箱子是你的吗?” “不是。” “那怎么会在你家里。” “那不是我家。” “不是你家你为什么住在那里?” “那是我女朋友真真的家。” “是王丽真吗?” “对。” “王丽真说箱子是你带回来的。” 我害怕了,真真不会陷害我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要见真真。” “现在不是时候,杨林,你要老老实实交代你的问题,贩卖毒品是要杀头的,我希 望你会和我们合作,争取宽大处理。” 我说我要见真真。 审我的警察说适当的时候会安排,但是我现在必须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 涛哥来看我了,“小林,你先把这件事承认了,然后我会安排其他的事情。”涛哥 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我笑了,“涛哥,如果你说这件事由我来背,我会答应你,但是如果你暗地里陷害 我,我会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那我会怎么做,你也应该清楚,如果你明白事理,你该知道怎么做,但是如果你 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想你可以想到你的下场。”涛哥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涛哥在威胁我,我一直敬重的涛哥在威胁我。 我主动要求见上一次审我的警察,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包括刚刚涛哥对我说 的话,交代的时候我想起真真买的那条狗。 几天以后,那个警察说以后不会再见到涛哥了,赵大胖子全部交代了,而涛哥马上 得到了消息,他在逃跑的时候被跟踪的警察围捕,当时他和小岳一起,涛哥被击毙, 而小岳在翻墙逃跑的时候受到枪声的惊吓,从墙上摔了下来,被当场擒获。 警察说会以“协助贩卖毒品”的罪名控告我,我说没问题,但是我想见见真真。 真真哭了,“小林,都是涛哥逼我的,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轻轻的握住真真的手说:“真真,我可能会在监狱呆好长一段时间,或 许不会出来了,你不要再在夜总会做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好好照顾自己,还有 ‘小林’。” 我听见真真在后面喊她会一直等我,我笑着抹去眼角的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