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四日 她很少来上网,首先她不大首肯虚拟的网络空间,再者她也实在太忙,每天时 间都排得好满。她现在一家上市公司负责海关报表,并说从武汉回来后又要去上海, 大约要好几个礼拜,好不容易挤出一点时间,她还要去听课,去补抄笔记。她说她 喜欢忙碌的生活,她说可以证明自己的滋味真的很好,她说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有 一天她闲了下来内心会是怎样的痛苦。 那一天我在图书馆看书,偶然看到一句话“进,则风光无限;退,则白浪一片。” 于是很自觉的又想到了她,算来我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想念她。 每一次无意邂逅,总是意外的惊喜,并没有人去刻意的追求或是掩饰,总是在擦肩 而过后一个不经意的回眸,视线的交点中,有她;而每一次分别,心中也是坦然, 挥起手,在空中划一道美丽的弧,五指间阳光如瀑,披着季节的风雨,我们各赴前 程。 其实我总是很闲,我也会找许多理由让自己闲起来。八小时外我喜欢让自己开 开心心享受生活,养了一群精灵一般的鸽子,还有很多花草,周末,我会到河边放 风筝,也可能背着画板去踏青。在没有事业的时候,我选择了应付职业。她却不同, 在一样没有事业的境况下,她把职业当作事业干,于是有滋有味,光彩夺目,我很 羡慕她,可能也夹杂着一丝崇拜。我想像她那样的女孩,任何一个男孩接触她并喜 欢她几乎是想当然的事实,但说真的,每每与她交往时我更深切体味到的只用四个 字可以概括 ---自惭形秽 人与人的距离远近不在于空间,而在于观念,纵然近在咫尺,但由于心与心的 隔绝,便形成了两个世界;换而言之,纵然远在天涯,但由于心与心的默契,便形 成共同的空间。我常常惊奇的发现我可以分享到她的快乐与悲伤,而她亦可以驱赶 我内心深处潜在的消极,她很容易感染一个人,也许她就是那种主题和核心的代表, 不在言语和肢体,而在于她本身。 她的确拥有这样的魔力。 四月四日,是她的生日,想来她又会幽幽叹上一气,“啊,一不小心,就20岁 了。”她总说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事还没有结果,却常常忽略了追求结果沿 途的艰辛与美景。我的哲学是在追求中感受,她的哲学是在感受中追求,我在于过 程,而她于结果,两个人有分歧也有默契,有相聚,亦有别离。聚散两依依,我想 这并非友谊的悲哀,而是友谊的魅力。 在匆匆的人生旅途中,遇到了一个知己,实在是极其偶然极其困难的,因为几 十万年的人类社会,有多少芸芸众生出入其中,而每个人只不过能活上短短几十年, 在难以数计的世人和自己的几十年中,也许自己还不知道知己的经在哪里,挚友的 纬在哪里,经纬相交,才称得上完整的人生。每个人,如同我和她,都需要朋友, 正如鸟需巢,蛛需网,更需要一个能影响自己能修正自己航向的朋友,于是,我会 倍加珍惜。 四月四日是这个优秀女孩的生日,我们之间都留着彼此最美丽的印象,是理想 化了的纯美的对方,世事就是这样,有些事必须蒙着一层面纱,不能尽皆揭开,一 旦揭开,失去了理想中的纯美色彩,则会失去魅力,我亦不会刻意去找寻她,我只 是相信,并且期盼下一次的不期而遇。 当这个挚友生日来临时,我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朋友会像我一样祝福她,祝福 她快乐,祝福她健康,祝福她梦想成真,风光无限。 四月四日,她的生日,她的名字叫晶晶。 晶晶,20岁生日快乐! 生命应该燃烧,生命应该做自己快乐的事情。 而不是小心翼翼地老守护一份平淡的快乐。 慕 童 2001年四月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