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 第一次正式与伊接触的时候,伊说我叫萍,萍踪的萍,漂来漂去我认识了你, 是三生修来的缘份。 那是我在工作的空档中抽了五天时间到一个地级市参加了一训,对培训我并没 有很大的兴趣,只不过想在紧张的工作之余换换脑子,亦可以从某一方面充实自己。 却没料到参加培训的人是这么的多,齐刷刷四五百号人,有工人,有农民,有刚从 学校出来的学生,亦有刚从机关退下来的老干部。年龄从十八九岁到四五十岁拉得 很开,我很感动,感动于老学员的韧劲,感动于新学员的冲劲。 第一个晚自习班上竞选班长,分了四个小班,每个班百多位字员,在互不相识 的前题下,自愿参予竞选,我认为我的心态很好,与那些希望通过培训找一位工作 的人来说,我恐怕要显得轻松悠闲得多,参加竞选的都是年轻人,也许那些走过许 多路,过过许多桥的长者们对这些出风头的事早已漠然和不屑。我大约在这个时候 犯了一点小小过错,因为年轻人的冲动,因为想交朋友的初衷。 上台很轻松,因为镇定,所以说话还算是流利。同上台的仪萍,一副文质彬彬 的样子,伊大约刚从学校出来,短发,戴着一副眼镜,讲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很轻 柔,像昨夜拂过圆月的清风。我们同台竞选班长,三十几个人大约对于那个怯生生 的小丫头骗子不怎么信任,而把多数的票给了我,于是很轻松做了C班的班长,于 是很自然与仪萍熟识起来。 那几天每日云淡风清,阳光灿烂,我的心情也很好,上课却常常昏昏欲睡。那 一回课间正与周公探讨关于保险的推销,被身后一个人推醒,转身一看,是仪萍, 你昨晚没睡吗?我说睡了,今天好困,她说下课了,你要抄笔记吗?我说好啊好啊, 我抄,于是接过她的笔记本打着哈欠抄笔记。 我认为在这五天认识个人是不怎么切合实际的,我不是超人,不过我相信个人 走到一起,是缘,是我三生的幸运。那天讲到营销策略的运用,讲到赞美时,把仪 萍拉上了台作示范,要全班所有的男生站起来说一句赞美仪萍的话,于是一时间所 有甜言蜜语汹涌澎湃,席卷向仪萍。由于不能雷同,甚至还出现了小姐,你的五脏 六腑很结实你的脚底板很漂亮?的笑话。我本来想说仪萍,你的眉黛很美。可是老师 说我声音太小,要我重复一遍,我突然做了一个很深情的动作,双手平摊,大叫了 一声安琪儿 一片轰笑。 接下来吃饭时我可能会被同桌取笑,问我的安琪儿去了哪。上操点名晚了,有 人会起哄说还等你的安琪儿?还有人要我去找安琪儿讲明白,说时间不多了,要加 油努力。那一天下午安琪儿找我请假,说是生病了,她的学友告诉我说仪萍已三天 没吃两天没睡了,我说不会吧,她怎么了,她说她大约水土不服。下午上课我坐到 了她身边,我问她病情如何,笑了笑,很凄美,我忽然想起鲁迅先生笔下的婉君。 她问我平日工作的开展,培训的心情,我问她学业和校园故事,很多时候我抬起头, 看到四周有人望着我们暗暗窃笑。我感到有点冷。 晚自习我依然坐在她的身边,自习前驱车去了县城,买了许多阿尔卑斯,见她 旁边有空位,我便坐了那位上摆着她的书。晚自习我们讲话很少,快下自习时她说 明天别坐这儿来了,我说怎么了,她说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那股烟草味,一向的自尊 让我很利索的说了一声?很好?。实际上我已三天不再抽烟,于是在这个晚上,我到 河边一家网吧上了一夜的网。 这是最后一天,下午我们就要各奔东西,我也要在周一前从三讲办回报社报到。 这是早晨,晨练之后走进食堂,看到那些冷冷的馒头,顿时失去了食欲。拿了节,? 早早来到了教室,前排位上亦有人早早到了,是仪萍,教室无人,我们迅速回望了 上眼,又彼此低下头去,她看了一下她左边的空位,我没有言语,径直走到了靠后 的一个座位上坐下来,平摊了书,打起了盹。 又是一个昏昏沉沉的上午,我每次起来伸懒腰,都会看到仪萍左边那个空位, 没人知道我心中潜在的暗流。虽然我一向装作大大咧咧满不在乎。 不是《》,在这个班上,也没有我的弗朗西斯卡,我没有那样的勇气,一切只 能随风逝去。五天日子没有不知不觉地过去,当我突然察觉的时候,我们就要各分 东西。 再见,朋友,认识你们,我是三生有幸,我无法全力拥有,只有留住回忆,而 回忆中,我会记住个人中,有我叫的安琪儿。 戴眼镜,小小无边眼镜的安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