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丁丁的信 作者:慕童 之一 你愿意在天堂作奴隶,还是愿意在地狱作明星? 想一想,我愿意做过客,默默的过客,平凡的过客,不为人知不为名累,当 然现实中我还是蛮希望有阳光常常的光顾我,心中有未曾熄灭的激情,而我,把 一切掩饰得很好。 幻于无形。 写字台上厚厚的一叠信,很久没写信了,倒不是因为字迹难看,这一点大家 都知道,这一点大家也都很包容,是因为我自己很懒,惰性使然,毋须责其左右。 是因为大家都在报平安,唯有冰儿的那一封灰暗低沉的来信,告之她正在经 历一次情感浩劫,而她是输家,又言她父母正闹离婚,自己真的无助,我立即有 回复。继而又打电话又拍电报,还上网去发了邮件劝慰,夜半了还到她家小坐, 经旁观者的角色为之父母调解,有没有成绩不得而之,我已经尽了为人知己的责 任,我已心安。 其实只有在最孤苦最无助的时候我们才最需要朋友的那只手。君子之交淡如 水,你平安快乐,我也略少挂牵,可能就是这样吧。想来我的朋友真不在少数, 承蒙大家抬举,还算常会有人记起我,但我认为我独处的时候还是居多。我喜欢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除非接纳,很少允许外人起进我的内心,我把自己作一个 过客,大千世界的过客,常常为了在无奇中制造涟漪而做些事后自己也不理解的 事情。 其实我不理解我自己,一知半懂吧。 挺羡慕你们的,天之骄子,百事无忧,可以追求个性与梦想。我却希望看到 真实,幻灭得老气横秋,但我不愿消沉,于是常常需要寄托,于是有了鸽子有了 花草亦有了豆豆和毛毛,我可以把一切掩饰得很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迷茫和痛楚,拼搏和开拓,一直相辅相存于我一身。如果真的会物是人非, 我不怕,花草不会离开我,鸽子不会抛下我,豆豆和毛毛亦不会弃舍我。人须有 爱,亦须将爱施于人,我有这些忠实信徒左右,也算不得廖落了。 你却不应该,双十年华,前程如画,校园里五湖四海汇聚着各路神灵,年龄 相仿,又同有临寒窗十余载的经历,大有言语可谈,即自封恐龙,也必有青蛙中 的极品跷首,何言与我一样? 也许想在网络中找真情,找一种乐趣。 入冬,将进九,却也深信会有云淡风清,不知在吾给汝写信草书时,你正做 着一个什么样的梦。现在是子夜,很晚了这时候。 《告别霓虹》作于99年初,不,应该说始作于99年初,只写了一个晚上,虽 然人物、性格、事物进展大纲尚在,却再也没有动过笔。如此的龙飞凤舞,不知 你会不会看得懂,不知你会不会看明白。性情中人的我,当想写的冲动让我把持 不住的时候,疾书狂草追逐灵感,热情退却,文章也便搁浅,宛若感冒发烧,烧 到一定程度一定会有胡思妙想的梦境,惊险离奇,光怪陆离,然而当高烧退去, 灵丹开始在体内生时,黄柯一梦也就淡去了。在我记忆里,有很多这样的残稿断 章,《无奇》、《告别霓虹》、《日安》、《橄榄》等等,这也注定写作只能是 我的一种乐趣和消遣,无法成为我的职业和事业。 职业是混下来的,事业是闯出来的,乐趣是一种不必计较后果的打发时间、 渲泄激情的方式,结识我是不是因为你的这样的原因。 你可没怎么给我讲你的故事,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我深信有一天我会见到 你,我并不计较你结识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珍视, 最起码你的出现给我昏暗的生活注入了一丝生机,况且我找到一个确实为人类的 对象来渲泄自己的内心情感,以乎比鸽子有效,总比在夜里,随便拨一个自己都 不知道的号码,在无人接听的好运中虚构对方的存在来畅叙衷肠好得多。因为不 会听到什么“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或者“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应答,请稍后再拨”之类冷冰冰的电脑录音 来剥夺我幻想的权利。 我应该是情感丰富者。 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是多少?你有没有丈量过?我没有,因为我没有精卫 填海那样的毅力。 既然无法改变,我只有学着顺从和适应。因为种子发展之前要蓄足精力,保 全水分,然后,静待空气温度的适宜和那不可或缺阳光的照射,譬如见你,需要 准备。 网友见面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经历?不知道,会不会见光死,会不 会让你失望?不知道,尝试过,也便无憾了。 当青蛙遇上恐龙,会是什么样的故事? 快凌晨三点了,很晚了这时候,你做什么梦?趴在床头的我手肘都有些痛了。 好了,我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字迹马虎的借口,罢了罢了,祝你好梦。 天冷加衣,自己珍重,快乐! 慕童2001.12.9 之二 其实一切都可以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除了快乐。 作为个体,我相信我们是可能将一切弃之脑后去追逐我们的快乐,然我们少 不了牵挂,友人、家人、至朋至亲均难以让我们割舍,我们难以走出群体的羁绊, 我们难言个体。 单位里只剩下我一个,窗外有寒风,形影相呆于我应是最恰当不过的诠释。 现在,我可以写信,给你,我素未谋面的友人。 不说网友,因为网友给人的感觉不真实,也许是我足够天真,真的相信人们 的差距是一个半小时,而不是800千米。 希望彼此间这种淡淡的牵挂可以存在的长久,希望这不会是错误亦不会于你 不快,不会让你面颊流露淡淡的忧伤。 多愁善感,你对自己的评价?情感丰富者必有丰足的经历,抑或有足够的天 真,童心最重要,心中有圣地,主便与之同在了。没太多好处,世界太现实,多 愁善感只会让自己多受伤,因为世界不需要我们的眼泪和爱心来拯救多少。我记 得在有一则随笔中我就有写到“拒绝自己受伤的唯一前提:没有真诚”。 第一次是在文化工作的大检查里,我作为随团记者,和他们一起收缴了许多 盗版光碟。中午用餐里,在宾馆休息室里我第一次看《星愿》,张柏芝和任贤齐, 我哭得一塌糊涂,一地纸巾,当他们进来时先是一愣,继而大笑我的迂,再后来 传到报社的笑谈中便有了哭鼻子的娘娘腔,他们笑话我。第二次是在家里,很晚 了,妈妈突然走出卧室过来问我你怎么了,这么伤心?我指了指屏幕,指给她看 洋葱头对小护士毫无指望却又执着的爱情,妈妈进去时丢下一句话:戏都是假的, 早点睡吧!第三次是在朋友家里,还是泪流满面,朋友说出去开心吧,我说不了, 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路灯如枯黄的眼,苍穹无尽繁星,我没有见过流星雨,那 晚的日记上,只有这么一句话“流星,是天空的眼泪”。 我还是那个傻小子,我还是那个慕童,只是满脸的胡须常常让我生活在剃刀 边缘。我就在想慕童,慕童,童年早已远逝了。我还是相信人,我还是相信我喜 欢的剧情,我还是相信。原来在这里,在我的胸腔中部偏左下方,我一直没有长 大,但是我情愿,即使常常有人骗我,常常有人让我受伤,我却心安,甚少无憾, 不是我负他们,是他们负我,噩梦中惊醒的,不会是我。 这是个雨季。 常常会有人走进我身边,看看慕童与他们听闻想象中的同异。我诚心坦待, 继而他们离开,原来慕童不过如此。是啊,羡慕童年于我已不切实宜了,过时了。 但是我很多时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要我,虽然,这并不是太重要。 我已习惯孤独,知道尘封自己的世界。 还是工作好,只要忙起来,就没有什么好困惑的,忙碌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单 纯,没有太多闭暇来照顾自己的思绪,于是冲个澡,一夜安眠。 你在想什么,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发现,慕童,原来也不过如此?我不知 道你怎么看我,在你眼中,我是怎样一个人? 告诉我,我挺想知道在你眼中我这样一个你没有见过的人是什么样的,我指 你的理解。虽然接触不多,但我却展现给你最真实而立体的我,你怎么看?是不 是值得想一想? 也许并不重要,对于我。也许我很在乎,也许。对于你的评价。 别咳,别咳,快点好起来,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天这么泠,多加衣。 也许我更喜欢冬天,像我生来的忧郁,像一个旅人,找不到北,虽然我也写 过《找到北》的散文,记得吗,有看过吗? 不知道即将的人事调动会怎样动我,不知道新年里我在哪里,不知道,很久 没回家看毛毛和豆豆了,该回去看看它们了。 你会不会明了我的想法。 不会。 慕童2001.12.11夜 晚上过来,同事说今天好多人来找你,其中一拨自称是报社的。于是我打电 话过去,果然是我在报社相好的同僚,他们说中午也找你喝酒,家里单位都说你 不在,手机又不开,我说大哥您不知道,我在当保姆、当护卫,他们问晚上有没 有空,有空出来聚聚,我说我有事我也会推掉,和领导吃饭太累,不如兄弟几个 快活,但申明,我不喝酒的,他们应允。 刚进办公室,准备关灯锁门,电话乍响,是我领导,叫我去吃饭,我说唉呀 对不起,我好久没回去了,母亲刚来电话要我回去吃饭,他说那好吧!(我发现 我说谎的本事愈发的高超了!)。 于是到了饭局上,只三个人,当然加上我,斗会小地主,开饭了,可惜又有 酒,妈妈呀!喝得正欢,他们忽都掏出电话找自己的女友过来,我也给你挂了个 电话,又是喝酒。不多会儿又是我的电话,是我领导,说喝多了,在办公室坐, 要我陪他聊,我说马上到,同僚却不罢手,说女友过来大家一起去蹦的,我说你 看今天我还穿着制服,罢了吧!(其实我不喜欢那地方),他们忙改口说去酒吧, 喝喝酒,唱唱歌,我说不去了,他们说是兄弟就去。 我只有先回单位,安抚我的衣食父母,抽暇去了酒吧,小坐了一会,喝了一 瓶干红,又逃出来,沽口茶,抽根烟,看一集《寻秦记》,开始趴在床上给你写 信,电话没电了,别怪我。 其实逃回来是蛮明智的,你看人家丽影双双,自己形单影只,不合宜。 有煞风景。 今天好吗?开心吗?感冒好些了吗?为什么晚上不吃饭?节食啊?学我?不 要啊!饿坏了我可赔不起,谁说你胖了,他(她)胡说,多少吃一点嘛,我有时 不吃正餐,可我蛮能找零食的,你有没有? 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自己要懂得珍重自己。 云淡风清,干冷干冷的,我有丝丝醉意,但我必须早睡,因为明天,我是护 士。 早些安寝,好梦拥怀。 趴在床上,甲骨文不好认,见谅! 慕童2001.12.13夜 之三 能进你的日记,于我是一种荣幸,无上的光荣,谢谢你,丁丁。 我不允许自己辜负你的信任,我绝不允许此类事情发生。网络QQ何其多,尔 于其中找真情,觅得其一,已足矣。人言知足者常乐嘛。每天都打搅你,心中亦 有不安的忐忑,我乐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既然想你,我便要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情。 今天是礼拜天,我有给你挂电话,接电话的不是你,大约是伯父,我于是想 起今天是礼拜天,其乐融融的一天,还试过两次,都很不幸,我不知如何开口让 伯父请你接听电话,有意无意中挂断了,还自我安慰:信号问题,不是我的错。 我在想我是不是有点心虚,为什么不敢与伯父答言,人说清者自清,我不应 该害怕的啊?唯一的结论便是我不清了。想法有点犯混,我还没见过你呢,怎么 会这样呢?天知道。 第一次你告诉我电话之后,我问那我应该说找哪位?你说找丁丁,丁丁,我 突然想起我们乡下田野里春后翔于花间上下的小蜻蜓,那种特别细小柔弱的小蜻 蜓,我们也叫它丁丁。当时我就想,你,是不是也那样娇小玲珑呢?后来,我知 道你叫铭,很深刻很有力度的名字,你又说你对你的体重蛮烦的,我便想,这个 丁丁,是练相扑的还是练柔道的?不会吧,你别急,开玩笑的,笑一笑,丁丁, 笨笨。 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大的福份,可以耳闻丁丁忧哀婉转的哭泣。一时心 惊,如泣如歌环绕耳绊,似绕梁三日,着实令尔三生有幸。尔等胆战心惊,静待 汝沉默后的爆发,你着实让我怕了一次,我不知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 么。眼泪,你好有力的武器。是时的我,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老老实实的呆在那 里,等候家长的发落,我不知如何安抚,我不知你落泪的缘由。 我不想你哭,至少,我不希望你因不开心而哭,又或者说,我不要你不开心。 可能现在你又会撇着嘴巴说:你不要我哭我就不哭,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们 可以商讨的嘛,我可没准备在这件事上给你面子,给自己找乐子,不要动不动就 哭,哭肿了眼的恐龙蛮吓人的哦!如果你愿意,我亦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譬如, 譬如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戒烟,不好,那是我的死穴。最多,少抽吧,本来这 是我熬夜笔耕的依赖,既然已开始掩埋我心中文学这永远的痛,也的确需要一种 动力来支持我缓解烟草的束缚,可以成交吗?想要你不再哭也有些强人所难,要 我断了烟草恐怕也不是易事,我可没有难为你。 我不希望做你的过客,我也不愿意你做我的指间沙,颗颗粒粒于掌心散落, 揪心的痛,长久吧。不必刻意来定义,彼此间相互信任的情感是很难得的,造缘, 也要惜缘。 晚上陪客户吃饭,是一个山东人,比我高大,比我粗壮,三四十岁光景。一 身清真打扮,似乎是个回民,倒也还算率直。喝酒一点也不落下,我依旧没问他 姓甚名谁,我自己认为没有太多的必要,我不肯定自己是不是记得住,我也不肯 定彼此间是不是还会有再度的接触,彼此互为过客,淡漠吧。 他们现在去酒吧了,我独自回来,泡了新茶,点了支烟,开始想你,开始给 你写信。 在这冷冷的夜里。 灯瞎了两天了,今天礼拜天,水电科的同僚们没上班,可能要明天我的小屋 才会有久违的光明。电视太嘈杂,我翻出半截白烛,星点火苗,还好,不至被黑 暗吞噬。烛光摇摆,笔下也有沙沙划纸的低呤,似乎应该蛮有情调吧,可惜你不 在,独我太孤单。 歇了笔,给你挂了个电话,忙音,挂断,再拨,还是忙音。大约正在上网, 我想,网友多吗? 在线的多吗?开心就好,你。 再过些时日,我们机构重组,人员会有大的变动,对于混生活的职业,我没 有太大的野心,每天到单位中因我确实没地方可去,不知道过几天我的新岗位在 哪儿,不知道,我希望不要留在本部。本部太多应酬,本部也太多复杂,繁琐的 人际关系唯利唯权,勾心斗角的明争暗斗,我不喜欢,我看不惯,我倦了,在下 属公司,山高皇帝远,悠哉乐哉,自己作自己的主,真是的一种乐事,远离争战, 静修我的平和。 学校还单纯,好好珍惜没有功名利禄追逐的纯情时光,失去了,才会明白错 过了最富贵的时光时,你已远去了,珍惜。 半个多月没与家人吃过饭了,也少回家,毛毛和豆豆眼中的我都有些陌生了, 更要命的是它们不听我的,我很悲哀,它们也终于淡漠了我,曾经以为它们不会 抛弃我,曾经以为昨天、今天和明天不会有太大的不同,转眼间,一切都改变了, 是我的错,我也对你说过感情需要比思念更切实际的东西来维系,信函不够,电 话也不够,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水手的恋人与邮差结婚的故事吗?不幸言中。 不要离我太远,丁丁,不要,珍惜相识相知互相信任的情愫。 很晚了,烛泪已开始漫延,火舌忽长忽短,看来黑暗又将占领我的斗室。 快乐,笨笨,开始下霜了,早上很冷,加衣。 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想你,丁丁。 慕童2001.12.16子夜 之四 不日,我将搬出我在单位的安乐窝。 29寸的彩电、CD、电话、写字台、茶几、连烟缸都逐一造册清点,我蛮喜欢 这个小屋的,清静、单纯,平日里,就我一个人,闭了眼,云游,我可以清楚的 知道任何一件东西放在什么位置,不用眼睛,用感觉,这是我一个人的天地,从 不曾带朋友来玩,其实,常居于此,有一个大原因也是为了避开朋友,毛毛和豆 豆倒是来过几次,我带它们来的。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我的陋室名:屋不在大,有床就 行,门不必包,清静就行,OK,我的阵地,我的陋舍,我的窝,怕是永远的去了。 你还没有收到我信?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今天突然发现毛毛和豆豆已经 长大好多了,身体似乎也比我结实,还是总打架,还是不听我的话,是我这段日 子和他们相聚太少,聚少离多,难免生疏。 也一直没时间回家为那盆榕树整枝,不知道你会不会,不知道我造的树型你 是不是满意,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什么颜色,我都不知道,先前我以为知 道没太多必要,现在,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丁丁笨笨的喜恶,想知道你的故事和 想法,常常是我讲得多,你总是说你没故事,没故事有没故事的活法,没故事有 没故事的故事。 平平淡淡,看看日出日没,听听风声雨响,嗅嗅蓝天大地和绿色的味道,唱 自己喜欢的歌,爱自己喜欢的人,难道不是一种福吗?所以没故事只因“不识卢 山真面目”罢了,走出自己的世界来看自己的生活,可能会有一种启发。 今天只抽了十几支烟,没事做,吃零食,是不是想笑,是真的。 很多时候我真的需要一种动力,需要,非常的需要。 也许因为一个人过惯了,懒散惯了,自由惯了,散漫惯了,真的需要一个来 管管,做监督,改一改自身的坏毛病,而我又叛逆,父母的话起不了太在的作用。 今天17号,明天要开始扎帐了,年终扎帐蛮烦人的,下午抽空到统计局交了 年底的报表,算一算,365 天,这么快,我们这个年龄真的还不必说什么岁月如 刀催人老,却着实又长了一岁,而这一年里,我没任何成就,没有任何足以表功 的业绩。 这便是我的悲哀。 我是今年4 月从报社出来的,师从摄影家协会主席学摄影,6 月回单位,而 后放弃了自己在报社,不理解我为什么不留在文化馆,为什么不留在工商,是啊,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也弄不懂为什么,我不是没有想过,我也不是没有机会, 放弃,宛如放弃复旦宛如放弃文学,我走得并不从容,我也很迷茫,做这种大决 择的时候我常常几宿几宿睡不着,就静静静静呆在角落里,一支一支接一支的抽 烟,我不知道信任谁,我不知道找谁商量,因为拿主意的最终还只是我。 就这样一步一步又一步的走下来,似乎一直走下坡,一个人,两条狗,很多 的鸽子几盒花,我还有什么?找不到北,不知道路在何方,迷茫。 今年有三大目标,1 、交第一份入党申请,2 、拼完专科,3 、觅佳人。今 天,12月中旬,还是旬底,3 月里交了我人生第一份入党申请,交在报社,岂料 不日我便离开,看来是浪费纸墨了,7 月新闻专科毕业证到手,准备拼着专升本, 一看我不像是学English的料,他们炸了我们的大使馆又挂了我们的飞机,有点 良知的人也不会去学他的语言,本科,见鬼去吧,12月了,我还不知道我的另一 半家在何方长什么样,今年,没戏了。 事业也是走下坡路,先前的工作自己还对路,现在,只有混生活的职业了, 这倒也不怕,常听说30而立,还没听过20而立的,昨晚又有恐龙大仙指点了我的 运程。不知丁丁那个笨笨找的会不会灵验。反正今年是不对路的了,依稀记得一 过元旦,5 日晚酒后滋事,打了特警,险有牢狱之灾,不等一礼拜完结,13日折 了腿,又现血光之灾,要命,今年行的什么大运? 哎,丁丁,你说我今年这么笨,年底怎么会遇上你?你说在在2001年倒计时 的日子里,我会不会中体育彩票的头奖? 那该有多好啊!!!美吧!幸福! 慕童 2001/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