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戏曲 回到家,感触最深的是没有看见赣剧的演出。只听了民间艺人几曲赣剧的二胡 曲调。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村里都会请一个戏团来演出。剧团的人分成二三人 一组分派在各户吃饭。那时看见唱戏的,高兴得不得了。而村里为了能顺利搭建一 个舞台,招集劳力砍了几棵大樟树,把大樟树锯成一块一块长方形的厚木板。锯木 板的事都有老锯匠在旁量尺码,码墨线,指导拉锯的后生。小孩就在旁边闻着樟树 的锯屑香,抓起锯屑抛向空中,或互相扔屑沫。 舞台搭得结结实实,纹丝不动,而且每块板都编成序号。木板下是小学的课桌。 舞台搭好了,到了晚上,七点多,赣剧就正式演出。没电的时候,就在舞台两旁挂 起汽灯,看着剧中人公子小姐抛长袖舞来舞去,唱来唱去。记得听过《玉堂春》、 《秦香莲》、《狸猫换太子》、《南瓜记》等戏曲。 记忆犹新的是舞台上的人物没出场,先是一阵锣鼓响。到人物一出场,锣鼓骤 然停止。人物便走台步,公子走四方步,小姐走慢步,包公出场撩衣袍踱官步。戏 曲深受村里人喜欢,而且四面八方的乡邻都早早赶来,都想睹油头粉面如何登场。 那时的我可以自由地去看小姐搽姻脂打粉,等化妆。年纪小,对此记忆不深。 依稀记得戏曲唱得余音绕粱,无人不在谈戏曲。 如今,没人组织戏团来演出,舞台板也被村人分掉,据说有一百多块整形木板。 如今,在寒冷的冬天的火炉旁,我听了民间艺人用二胡拉的赣南彩茶剧曲调,而舞 台戏曲在乡下便已成了过眼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