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一 清早,等地铁的人很多。我正在人群中翘首列车来的方向,突然我看到了,看 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差点叫出声来,那不是你么!卷卷的头发,圆圆的脸,高高 大大的身材,那件T恤,那条裤子。。。天啊,我无法控制,心跳早已超速,我用力 挤开人群向“你”奔去。。。。。。 离“你”只有三米近时,“你”转过身来正对着我。 他和你真太像了。 我认错了人。那人不是你。 分手已经有很久,那种复杂的失恋情绪似乎也早已离开了我。以为自己对你的 名字、你的样子再不能揪心,已然“宠辱不惊”了。谁知我在这次差那么一点的 “地铁偶遇”中的表现连自己都给震惊了——心差点跳出来呀。 心,慌了整整一天。无聊买了本言情小说,偏偏书中的男主人公又与你同姓, 与女主人公演绎了一场美丽的风花雪月。。。。。。 唉! 我决定和你取得联系。 二 分手时,你走了,世界竟变得空空落落。我飘成一朵云,悠悠地荡在无垠的天 宇。 一个人行走于闹市也如同行走于幽静的山谷,孤独的脚掌踏出的寂寞足音响在 脚下,萦绕在心里。 喜欢小屋的安静,近似死一般的静也好;细细体味家的气氛,便有雾一样的记 忆漫开漫开。。。。。。 太阳的光线一缕缕收回了,一个人的日子太阳没有温度而徒有光彩。一个人的 日子才深切感到不管感情出现怎样的危机,彼此的根系早已盘根错节交织在一起了。 从此以后,我喜欢把灯全打开全打开,当你偶尔路过,或者当你因想念而回来 看我时,你走进巷口便能看到家里的灯光,知道有个你当年未婚的小妻子在痴痴地 等你。 三 假如有前生前世,我一定是只燕子,在你家房檐,筑了小小的巢,还喜欢飞来 飞去飞来飞去。 每天看着太阳如期而至,新鲜又有点陌生,徒有热量而没有光彩。 跟你说我飞得很累,因为飞来飞去的不再是我一个人,而你的家人又喜欢扫房 ——房檐、房梁。。。哪里也不放过,全都打扫干净。 我做过一个游戏——试着把你关入心室,加上一把锁。我却丢失了那唯一的钥 匙。 四 傍晚下雨下个没完。 太阳没有了吗? 不。 想着你生动的眼神孩子般的微笑我便沐浴在阳光里; 你粗大的手掌不轻不重滑过我的肌肤,心因这抚摸含羞草般激动、颤栗。 都说岁月如水,流过我的面前已发酵成酒。 我日日啜饮,清醒着醉。 我不知适合灵魂居住的家在哪儿,我要去找。总有一天我会对“自己”说: 跟我走吧,我们回家。 五 总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因为你凭的不仅仅是医术.你有一颗宽容而温暖 的心,可以医好一个人所有的病与痛。 认识你时我还是一枚青涩的果子,一个女孩。而女孩是花儿,飘飘摇摇的一身 骄傲。实在愿意延长那骄傲,尽管那骄傲很鲜艳、也很肤浅。就像转瞬即逝的一切 美好的东西——青春。 十六岁的时候我喜欢谈看法,指点江山,为老师惊讶半晌后的“有锐气”自豪 不已。 十八岁的时候走在街头,朝气的我总会吸引来几束羡慕的目光。 二十岁的时侯我多梦。如果做着好梦忽然醒来,总下意识地再闭上眼睛。让一 些零零碎碎的梦,打在一个小小的包裹里,白日收起来。夜里枕着,不轻易打开。 现在的我喜欢夜晚,夜色掩住了一切秘密,觉得幸福时就祈祷地球不必再转,时 间永远固定在这一刻。 可我还是想往前走了,人不能停留在某一点上。我会长成一棵树,根深、枝繁、 叶茂。 到了那时,你仍是我头上的白云蓝天。。。。。。 六 雨说来就来了,急急缓缓的冲刷着北京城。 城里就有许多人在骂,他们只在乎鞋上的泥巴,不在乎花草树木;只关心柿子 黄瓜的价钱,不关心庄稼。 看不到乌云,雨丝兀自降下。 我欣然从命。 有太阳的日子太喧闹了,到处都是忙碌或慵倦的人,浮躁如尘。雨天就不。大 雨把人都赶到屋子里,只有倾泻的雨水和雨声,世界难得这么干净和安静。往日的 精心包装被冲个一塌糊涂,连同久积的烦恼和琐屑。独自面对一个世界,孤独但不 寂寞。 整个雨季,我没有哭泣。 回想往昔。 创痛与甜蜜统统失忆。 天晴了,我倏然发现:窗外的花草葱茏了许多。 葱茏了许多的还有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