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网络(lost in net) 楚风 序 去年闲来的一篇文章《燃情岁月》the legend of love,一自认为写得很是不 好,只是根据自己的一点感受,加上一点legend而成。没有想到在网友中却引起了 不小的反映。纷纷给我来email,劝我出续篇。这个英文名字也是一位网友帮忙取的。 这里有身在国外的nicole,台湾的Tin,国内的IT业的张兄,谢谢你们的鼓励。最近 心情不好,在事业、爱情和学业上有所挫折,自是有感。涂鸦一篇,以飨众网友, 聊以自慰。 Warning :没有上班的不能看,心情好的不能看,没有被女人骗过的不能看,坏 女孩不能看,不想当黑客的不能看,相信网恋的不能看。Lufengsoft copyright 2 001 黑客 初春,武汉的天气确不冷。 当我在酒吧喝完最后一口Sun啤酒,抽完最后一支520香烟后,我才意识到我该 回家了。出门叫了一辆的士,按照惯例和的士讲了一个价,回到了那只有我一个的 家。 从上海毕业分配到武汉5年了,曾经有很多的理想:不错的事业,可爱的女孩, 真诚的朋友。现如今确发现事业就是上班,朋友只是喝酒,可爱的女孩只在梦中。 于是,我便真的生活在梦中了。 武汉真是一个好地方。双休的日子10点钟起床,还可以在最繁华的新华路马路 上吃上早点;吃完早饭后花十元钱就可以打两局保龄球;然后到前进五路逛一逛, 买一点D版软件,真的很便宜,5元一碟;罢了到鑫乐smile film看一场电影,找个 满街乱跑的麻木找个大排档吃点烧烤,满足了就去回归酒吧high。我曾经和一位台 湾MM讨论大陆和台湾谁更自由,她以台湾的民主政体来对比大陆,我们唇枪舌剑, 谁也说服不了谁,当我把以上情况一讲,她便飞也似地从ICQ里逃走了。 不知不觉的士便到了,买了一包黄鹤楼香烟,便上了我那间单身宿舍。也不想 洗澡了,躺下便睡,确怎么也睡不着,抽了一支烟,还是睡不着。我知道,我的网 瘾又来了。所以我在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上又加了一条,网络。 我上网是98年的事,在国内算较早的了,可以称为网民或网虫,但自从在一个 网吧看到一个民工上网找小姐后我便再也不把自己称为网民,我怕有一天网民也被 专业化了,如同旗袍和小姐一样,旗袍现在成了迎宾服务员专用服装,小姐成了一 些人的专用称呼。 我拨通了163,输入单位的帐号和密码,这样上起网来不用担心money。深夜上 网能干的就只有聊天了,进入OICQ,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软件,纯粹模仿,我一直 用ICQ,只是OICQ是中文版,有很多象我一样无聊的人,所以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 用它。而且我有个不好的习惯,总是忘记号码,每当我格式化我的爱鸡或到网吧上 网,我便重新申请一个号码,所以某公司宣称有1000万用户,我便不以为然。田震 有歌云:说过的话可以不算,爱过的人可以再换。 又申请了一个新号码,我上了OICQ,找谁聊呢?当然是找一位MM聊,HI,有一 个自称“小姐”,一看,还是香港特别行政区的。我来了兴趣,加为好友。 “HI,香港小姐,我是武汉帅哥” “呵呵… " "怎么你这么晚了还不睡? " "和你一样啊! " "你在香港??? " "是啊!!! " 我知道,网上一般所谓的香港都是假的,我便试探问道: "你用什么输入法?很快吗 " “五笔 " 可能又来了一个假的,我知道香港是用的BIG5,一般不用五笔。我突然生起一 股正义感。我要教育一下你。打开NETRAXY,用OICQ给它发了一个MESSAGE,哈,马 上有了她的IP地址,再打开追捕,输入她的IP地址,哈,果然,还是个武汉同乡啊, 主机是月亮网吧。呵呵,月亮网吧我知道,在JJ酒吧边。我冷笑两声,看我怎么整 你。 “香港MM,把你的email给我,我给你我的照片,我很帅,想不想看“,这一招 是我自己创造的,用Delphi编的一个小程序,用email的附件发给对方,表面上显示 图片,实际是还运行BO2000我试过很多次,效果嘛,呵呵… 果然,她上当了,我也运行BO2000客户端,输入它的地址,connect,搞定。给 她发了一名话: “感觉我的照片怎么样,帅不帅” “很帅,只是不是你,是古天乐,你骗我?“ “你没有骗我嘛? " …… "我知道你不是香港人 " "我真的是香港人 " "你是中国人,湖北人,武汉人,汉口人,江汉区人,月亮网吧“ 很长时间的等待,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你是谁? " "有人称我是黑客,有人称我是红客 ",我要吓一吓她。 "真的吗“ “你说呢? "我反问它一句。 ”你还需要证据吗?你的鼠标是不是在动“ “真的在动” “现在是不是又不能动了,小MM,以后不要骗人啦,离开网吧,到JJ 酒吧玩一 玩吧,……………….顺便我帮你把电脑关了“ 呵呵!我一边想着对方的慌乱,一边下了网,奇怪我很快便睡着了,仿佛当黑 客是我最好的安眠药。 导师 第二天刚上班,楼下的同事“文子”上来了,平时在单位玩电脑有点名气,文 子是一个初中生,最近又迷上了电脑聊天,泡MM,经常向我请教一些问题。 “大哥,我最近交了几个MM,有上海MM,北京MM,对了,还有一个新疆MM”, 文子很是得意地对我说。 其实,我是一个平时嘴上有点玩世不恭,行动上不能越雷池半步的人。我便将 自己所有的期望用在别人身上来实现。 我不屑的看了文子一眼,“你啊,有点脑子,你是真的找红颜知己啊,远水解 不了近渴,找一个武汉的MM,不可以约出来了吗。“ “有啊,但是我总约不出来“ “这就是你的本事了,你跟它谈什么?“ “没有什么啦,我感觉没有什么好谈的。大哥,你老是跟我吹嘘网上怎么厉害, 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指导我一下?” “我::::::::,我晚上有事”,我一时语塞。 “求求你了,我晚上请你吃饭,我开车,就这样了“ 一天的上班很累,我看了三遍报纸。 晚上我竟然跟着去了,可能是为了个人的尊严,去的地方是他朋友的一家网吧, 我们两个人一个电脑, “大哥,请” 我坐了下来,文子又端来了一杯咖啡,我便又开始吹嘘起来: “网上聊天有几个秘诀,一是打字要快,你就可能同时与几个MM笑谈人生,谁 也不喜欢一个手吃的人“ “对”文子表示赞同。 “第二个嘛,要大胆无耻,什么话都敢讲,婊子可以谈贞操,孩童就能谈人生” 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讲: “第三个嘛,讲话要有创意,哲学是必修课,还需成人笑话,政治幽默,歌声 与鲜花更是必不可少” “鲜花”,文子很是不解,“怎么送”。 我一时兴起,上了OICQ,用文子的号码进入, “我来给你示范!” 文子的朋友很多,我发现一个叫“小苛”的女孩,名字我很喜欢, “文子,你看着,我先跟你的小苛谈一谈” “HI,苛苛,今天的心情怎么样?”我发现,跟一个谈天,别的话题只能是泛 泛而谈,唯有这一个话题可以谈的深。 “心情不好,今天老板又骂我了!” “真的吗,真是没良心,喜不喜欢花” “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 “我送你一束大大的鲜花”,我用--//、、*()之类的符号画了一朵送给她, 文子已经看傻了。 “谢谢,(:O”一张笑脸。“你真好”。 文子给我递了一支烟,“大哥真行”,我抽了一口烟,吐了一个烟圈,“你以 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吗?我跟你讲,从心理学上讲,在网上聊天的女孩子不是绝对, 也是十有八九心中有与人交往和沟通的渴望,而且在晚上,女人的防线最脆弱,这 是你的机会” “可我下不了手”,文子很紧张地说。 “你的目的不是泡MM吗,泡不到的永远不会与你在一起,你何必与她浪费时间, 是你的你又何必浪费时间”。 “这个,也是,还是大哥了解我”。 “你还在吗”,小苛等不及了。 “今天我心情也不好”,这行字我打得特别快。 “为什么” “古有几件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今天我考研差了4分,金榜无名; 更可恨的是我深爱的人今天洞房花烛”。 “真的吗”。 “小苛,你知道吗,我今天特别想犯罪” “你想自尽!!!!!!” “我想………………………………” “想什么” “我想,你在什么地方”,其实我只是吊了吊她的胃口。 “我在汉口” “我也在汉口,小苛,我今天想找个人出来谈一谈,喝点酒,算是对过去的一 个总结,让它成为记忆,可以吗?” “你是说我吗?” “我又能找谁了”。 “你想干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你是茶叶,我是开水” “???????” “我想泡你” “你好坏哟” 文子在边上已经坐不住了,呆呆地望着我。我指明着荧屏对他说: “今天你有艳遇,这样回答100%可以出来了” “小苛,你听到我在叫你吗!” “好肉嘛” “一见钟情爱上你,二话不说就追你,三天两头来找你,发誓一定追到你” “呵呵,真的!!” “可以告诉我你的手机吗?我用车来追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给你一个奇迹” “139717962*” 我一阵惊喜,可能是有车的原因,她同意了。嗯,*号是什么意思,原来叫我猜 啊。 文子早已拿出了手机开始拨号了,我叫文子拨9,因为我认为她是故意试我的诚 意,所以号码一定很大,而9是最大的了。 “通了”,文子叫了起来。。。。。。 文子要去接小苛去了,他又给了我一支烟。 “你真行,大哥,我去了” “别期望太高,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 “谢了” 文子走了,我也该走了,我本就不喜欢网吧,因为我亲眼见一个才从工地下来 的民工用粗壮的手指,竟然在15分钟内找到一个三陪小姐,这就是网络化生存吗。 真是全国人民九亿商,还有两亿到处晃,剩下一亿在上网。网路的发展真是一日千 里。 喝完最后一口冷咖啡,我要走了,但就在这时,我却发现另一台上,一位女孩 也站了起来。 女孩 可爱的女孩往往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又往往在你经意的时候离开。 她穿着很流行的灰色,一头很流行的板粟烫,显得很成熟,眼睛大大的,又有 几分纯真。 她起身付完款就走了,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追她,而是事后被我自己称为专业 网络人的反应,跑到她用的电脑面前打开OICQ记下第一个号码,她的号码。 再上班时,脑子里全是那女孩的影子。 文子又上来了,一脸的兴奋。 “大哥,昨天我见到她了” “怎么样?” “长得过得去啦,我们去酒吧喝了个够,然后去唱歌” “然后是不是开了房”,我接着说。 “还是大哥了解我,只是她说我不象网上的我” 我的心一阵阵痛,我认为我本质上是一个皮条客,其实我的本意并不想让网络 变成一家全国最大的红灯区,但我却真的做了。我欺骗了道德。文子的最后一句话 却叫醒了我: “事后还找我要了100块钱,我操” 今天我又看了一天的报纸。 又是晚上,到了8点,估计她该到网吧了,我也在家里上了网。 她居然在。她叫* *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用居然。 输入她的号码,等待回应。 “如果我不认识你,我就不会输入你的号码。 “我输入了你的号码,我一定认识你“ “我认识你,你就应该让我成为你的好友”,我也不管MBA所谓的critical th inking,先输入了几句三段论。 “什么逻辑嘛,不过,你一定认识我,你是谁,不要跟我开玩笑好不好!” “我只是找到了你,星星”。 “对了吗,你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叫星星” “你用的是* *,当然是星星了” “你还很有心的,我加入你为好友吧,不过,你要是骗我,我将把低温列入黑 名单。” “喳!”。 想着她的眼睛,和她聊天,真是一种享受。 第二天上班,我总是想睡觉,昨天聊了一晚,真的很累。 有诗云: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网然。 我记得我们谈了很多,事业,学业,爱情,还有爱好,政治,衣服。我用IT人 的话语来讲,是249KB。我甚至觉得我对网路的女孩子改变了看法,不能从一而终吗。 她会是白雪公主。她………… 文子晚上又打电话过来,说又约了小苛,正和她在一起。问我去不去,她把实 情跟小苛讲了,小苛想见一见我,文子又说,小苛还叫了另外一个漂亮女孩。 昨天我问了* *,她说今天有事不会上网,闲着也没有事,我便去了酒吧。 小苛其实不错,加上汉口女孩子很会打扮,如果以P166MMX为基准100,她就是 PII450,我总是用电脑的思维来给人下定义。不过我把句话跟小苛讲的时候,我把 PII换成了PIII,她很是高兴,其实我心里想,P4出来了,PIII过时是迟早的事。 我居然又想起了* *,不她不是INTEL的,她是APPLE的,她是G3,G4CUBE,那才 是电脑,艺术与科技的完美结合。我最喜欢蓝白丽人那一款。 “你在想什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双”。 “久仰,我对两位的景仰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怎么你们两位都是韦小宝的老 婆” “你们男人不都想当韦小宝吗?” 我顿时哑口了。 文子上厕所去了,小苛把身体靠向了我,她把手放在我腿上,我竞然很坦然。 “你才是我心中的文子” “我不是文子” “我知道”,小苛柔柔地对我说。 文子回来了,小苛苛又把手放到了文子身上。 “你怎么不跟我的朋友小双讲话”。 小双便坐了过来。 我便不安起来,我感觉就不是网友见面,这不是三陪吗。 我便讲起了黄色文明:20岁的男人奔腾,30岁的男人日立,40岁的男人正大, 50岁的男人微软,60岁的男人联想。 玩到很晚,我一个人喝了很多酒,出来的时候文子叫我一起去开房,小苛也拉 着我,我把文子拉到一边,对他说小双不行,改天再玩,打个的士便走了。车后响 起骂声。 事后文子说我是伪君子,是岳不群。我不知那是金庸的,还是古龙的。我比较 喜欢古龙手下的人物。 第二天晚上又上网时,星星已经在网上,这回是她先和我打招呼: “HI,笨小孩”。 “为什么这样叫我” “你不光笨,而且还是一个老实人,或者说你表面潇洒,内心却有分寸的人, 这是好听的,不好听的便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的心情,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这么准确地解剖过我。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我昨天不上网,你就不上网了,其实我是骗你的,你当真没有来,可见 你是专门冲着我来的,是不是“ “!!!!!!!!!!!” “??????” 我一直在打这个符号,终于我打出了那句话: “我们见面吧” “再说吧,如果你有心的话,每天晚上陪我谈一个小时,讲一个笑话,写一封 情书。一个月后我会考虑。” 同事说我疯了,上班居然没有看报纸,一个人总是发呆。 我是一个学理科的人,文理很为不通。 但我居然把文件完成了,选WORD 的菜单文件,属性,统计,居然有3M。 又是一个居然。 最后一篇我认为很精采:结束语是 “妹妹妹妹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如果你是屏幕,我就是眼睛,我想天天看着你; 如果你是磁盘,我就是驱运器,我想读取你的信息; 如果你是鼠标,我就是猫,我要抓住你; 如果你是CPU,我就是程序,我要让你的心动起来” 相遇 我们见面了。 没有惊喜,也没有失望! 因为对于我,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她了。 她站在金色池塘KTV的门口,很远就看见她明亮的大眼睛,依然是成熟中带一点 清纯。 进入包房后,点了一杯茶,我便问她, “对我的感觉怎么样,会会很失望?” “嗯,有一点点”她笑了一下,“我本想你长得丑一点更好”。 表扬我也不带一点点的直白。 我突然想到了一首歌,我觉得她就是天上飞过的流星雨。 当我将这首张柏芝的歌唱给她听时,她显然被感动了,明亮的眼睛更加明亮了。 星星是一家小私人公司的文秘,按她的话讲,低微的身份,平凡的出身下隐藏 着一颗不安的心。 多可爱的女孩。 她拿出一个钱包,送给了我, “见面礼,我们公司的产品,” 我打开钱包,是她的一张照片,上面还有一行字 “如果你是声卡,我就是音箱,一起演绎美好乐章” 这一段时间,我又恢复了精神。 我一口气在1个星期内编了一个管理程序MIS。我似乎又回到了刚毕业的时候, 文思泉涌。效果很不错。 和她的见面一个星期一次,我总对她说,我们是周末情人。她总是淡淡的一笑。 她是我喜欢的女孩。 别人总说我的要求高,其实我喜欢漂亮的女孩有一颗平凡的心,但漂亮的女孩 往往有一颗不平凡的心,所以我的要求还是太高。 又是一个星期天。 下午,她到了我的房间。做了一桌我喜欢的饭菜。 我也买了一瓶干红,加了一点雪碧,我们对饮起来。 电脑里正放着我精心准备的情歌MP3,WINAMP的音色今天竟然如此美妙。 当然还有她柔软的嘴唇。 “每天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拥抱着你oh my baby” 她的眼睛微微闭着,我吻着她的眼睛,我感受着这明亮的眼睛,她究竟有怎样 的魔力。 我们拥抱着,我们都感到了彼此的颤栗,轻轻的,不知是身体还是我俩的心。 就这样,我们抱着,直到我们慢慢平静下来 ,直到我们慢慢熟悉彼此的气息。 她竞然哭了,我一时竞不知所措,我只有一直在说,“我爱你” 她哭得更历害了。泪水打湿了我的西装。 我只有一直吻她,泪水顺着她的脸淌过我的嘴唇,咸咸的。我被感染了,她用 明亮眼睛的眼泪俘虏了我的心。 灵与肉的结合。 我不竟想起了一句名言: “有爱无性真无聊; 有性无爱真枯燥; 无性无爱最烦恼; 有性有爱最美妙” 父亲 父亲从家乡来了。 作为儿子,我其实很对不起他。从小,他把我看成他唯一的希望。 我甚至认为,20岁以前,我是为了他活着。 晚上在床上,我和父亲一人一支烟,父亲和我谈了一下我的工作情况,他总是 劝我稳下心好好干,处理好和同事领导的关系,慢慢来,不要着急。 我应付着答应。 父亲又提起了我最痛心的个人问题。 我往日最怕这个话题了。 “爸,我认识了一个女孩!“ 父亲一时来了兴趣,问了一下她的情况,我如实说了。 父亲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学历不高,家里环境不好,工作不稳定,漂亮有什么用” 我知道父亲会说这样的话,父亲总是最现实的,他甚至用很时髦的话总结过: “浪漫是爱情,现实是婚姻”。 我也知道父亲是为了我好。 我有时觉得我这个人很卑鄙,我曾经以为我这个人很高尚,我不会为世俗所左 右,但我发现我错了,我一方面追求着高尚,却没有放弃过世俗。世俗的种子早已 在我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我想摆脱,却发现这张网是世人所织,确是我自己穿在身上。 我脱不掉。 一夜没有睡着。 父亲走了,也带走了我的心。 星星今天打电话来说,她和我在一起很幸福。 人就是这样。 我现在很相信阶级理论,站在下一阶级的人总把上另一阶级作为其理想。网路 是没有阶级的,但现实是有阶级的。 我向往上一阶级的荣华生活,欣赏下一阶级的现实主义。 星星却向往我们这一阶级的自由和稳定。 从焦点酒吧走出来时,我和星星都喝多了。 星星走起来有点晃,眼睛也不在明亮。 我们谈了很多,倾心而谈。 然后我们面对现实。 这就是现实。 星星说我是一个无用的人。向现实低了头。 是的,我曾经记得我已经向现实低过很多头了,但这一次不一样。 我又抱住了星星。 她又哭了,“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怎么能拒绝。 天上下起雨,要不我的眼睛怎么会湿了。 但星星再没有来过。 只有一封她的EMAIL,只有三个字: “我恨你”。 我的心碎了。 我再一次知道我的卑鄙。 选择是我的权利,但不是我的道德。 道德 这几天我一直在和大成在一起,大成是同我一起分来的同事。如今他从事电脑 公司的工作,尽管他的电脑没有我的好,但因为他家里有关系,他分到一份好的工 作。但这并不影响我俩的关系。 他的OICQ一天到晚上开着的,所以朋友格外多,就连同一个公司的同事联系也 是用它。他把我拉到他电脑边,你看我的朋友多好玩。 我走过去,他递给我一个耳机,我戴上,他在电脑上打了一行字 “亲MM,唱一支歌给我听” “啊,嗯,……啊----” 耳边竟然是女孩子的那种声音。带着一点笑声。 我吃惊地望着大成。 “还有更好玩的呢!”大成一边打着字,一边对我说。 电脑上荷然是不堪入目的文字 “我摸你的*,好软啊” “我好舒服,你用力一点” ………… 大成把这称之为“虚拟现实”,我发规他很专业,计算机中有一个专业名词叫 virtual reality是很前卫的技术,现在在这里竟然变成现实。 这就是网路的道德。 沦落的道德。 我一直在追求的东西一件件离我而去,事业、爱情、朋友,于是我述于网络, 而现在我竟发规了网路的沦落,我又去追求什么。 初春的武汉突然变冷了。 网路上传来了祖国不断发年爆炸案的消息,这个世界仿佛只有爆炸案才是唯一 麻醉人神经的武器。 NASDAQ指数不断创新低,中国网络股沦为垃圾股,几近淡出股市。 商人纷纷离开了网路,政客和俗人进来了。 但网路传递的,不仍然是TCP/IP 主导的一串10110011么? 只是其意义已不是以前。 又有人发话了,说一件东西如果同人类最高尚的感情--爱情联系起来后,它就 不是一种普通的东西了。 我迷失在网路。 很多天后,我又上网了。 我删除了所有的OICQ,我申请了一个新的ICQ,在这里,我认识远在天边的很多 朋友,KOREA,USA,CANADA。 还有现在的台湾女友MEI。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