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既然昨夜已经被她看过,我也不必遮掩。我在她的注视之下把衣服穿好,走到 她的跟前。 “真不知道该感谢你还是恨你?”我想稀释我的尴尬。 “感谢的话就别说了,你为什么恨我?” “昨天夜里我肯定被你仔仔细细观察、研究了一番。”我开玩笑说。 “当然,我有的是时间,而且从容不迫,怎么,觉得吃亏了?” “不错,我干吗白让你看若干个小时?” “你也可以看我,咱俩扯平——” 那女人说着把睡衣敞开,里面什么也没穿。 我看到一个光滑、白皙的身体。 说实话,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的身体,她的丰满处处洋溢着性感与诱惑。 我咽了口唾沫,脸本能地红了。 那女人“咯咯”一笑。 我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了蹩脚的放荡。 她的放荡很象极力装出来的。 她没有敞开衣服之前,我是尊重她的,可是这个动作太草率,让我失望。她象 个正在忍受性饥渴的怨妇。 我心里一阵不悦,讥笑着说:“你的爽快让我觉得你是一只鸡,一只性器官常 年露在外面的鸡。这样也好,我的心里平衡了,至少没有犯罪感,说吧,看这一眼 多少钱?” 那女人象受到侮辱,脸红的比我刚才还红。 “我要给你钱呢?你觉得你是只鸭子吗?”她很气愤。 “我不知道你看了我多少眼,怎么算钱?”我不依不饶。 “你真不要脸!” “比起你来我还差点。” “你和昨天夜里判若两人,我很失望。” “当然,昨天夜里我不会说话,我喝醉了。” “你?你话还说的少吗?” “我说什么了?” “你嘴里一直喊一个女孩的名字,她叫璇璇,对吗?” “我……我没干什么吧?”我心里一惊。 “当然干了。” “干什么了?” “你死命抱着我的身体,你说能干什么?” “不可能,我喝醉了。” “酒能乱性,听说过吗?” “你胡说,这绝对不可能。” “绝对可能。” “啊?你他妈毁我!” “咱俩谁毁谁呀?” “你想让我再吐一次是不是?操!” “操?你敢吗?”那女人挑畔般地看着我,明显地对我不屑一顾。 “我不敢?不敢我是你孙子!”我恼羞成怒。 “就怕你没这个能力。” “你这话说早了,我他妈发挥好了能把你挑在竿子尖上荡秋千!”说着,我窜 过去揪住她的睡衣,把她抡倒在床上。 那女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咯咯”轻笑着脱下睡衣,高高翘起两腿,然后大张 旗鼓地把它们分开。 她光滑、浑圆的屁股正对着我。 我只看了一眼,感觉全身的血液涌到头上。 我心里一阵恶心。 在我脑海里女人那个圣洁而神秘的地方长在她的身上,简直有点天理难容。 它象什么? 它象一个还没出徒的小木匠用极其不负责任的手法,将几块长短不齐的旧木板, 钉成了两扇栅栏,并且松松垮垮、半闭半合地安装在门框上。 “来吧,我想看看你清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女人向我叫阵。 我想吐。 我全身所有的神经齐刷刷萎缩。 因为她的淫荡,我觉得我比赖账的嫖客还要卑鄙、下贱,我觉得我比无辜被陷 害成强奸犯的人都可怜。 我想尽快逃离这个女人,逃离这个房间。 我扭头在梳妆台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涨红的脸。 我想在脸上读出一些勇敢和崇高,可是,我失败了。 我被淫贱戏弄着,束手无策。 我闭上眼,抬手照自己脸上抽了一记恶狠狠的耳光,然后走到床边一把把她揪 起来。 我凶神恶煞一样地说:“把门打开,让我走!” 那女人讥讽地看着我,披上睡衣,一动不动。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想让她从我眼里悟到一点危机。 那女人居然无动于衷。 我们对面站着,虎视眈眈。 我在漫无边际的注视中渐渐萌生出一种杀机。 我想象着我的手慢慢抬起来,并伸向她的脖子。 就在我的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时,房门突然响起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这轻微的声音让我胆颤心惊。 我的双手僵住。 门被打开,一个人走进房间。 那人看到我,身形猛地一震,脸上的神色和我一样,意外而惊恐。我看到他时, 嘴里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