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卷云残 不容易恢复平静的战场,却还有着剧烈的战斗持续 着。带着深深的悲伤,彷佛不是刀剑相搏,而是血泪的交缠。 令云傲龙司感到讶异的是,适才他使出了‘云天长空剑’的重招‘势如破竹’ 迎向烟花。虽是有所保留,但那仍是一道重击,彻底的瓦解了烟花的‘魂断火诫’, 也将烟花再度地轰到几丈远。但是烟花却在重重摔落地面后,翻身爬起,继续向云 傲龙司进攻。 烟花觉得自己已经恍惚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了,她杀不了云傲龙 司,耳边又响起昨夜锦在临终前的几句话:“我总算是守住了我对爱的抉择还有和 他的承诺……我死也无悔了。” 难道事实真不如她所想的,那她这十几年来的努力是为了什么?她断绝一切的 欲念,全心在取得魔法使的资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报仇雪恨吗?可是老天 爷为什么要和自己开玩笑?临到头才告诉自己,你的所想所做所为,全都是你自己 的幻想,为了这个幻想白费功夫。这太讽刺了吧? 当的一声响,烟花接了云傲龙司一剑,承受不住,被劈倒在地。她用剑拄地,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烟花,停手吧。我们父女俩何必相残至此呢?”云傲龙司斜倚‘战日’,心 疼地对着烟花说道。看着满身是伤的烟花,他根本没有办法再对她举起剑来。 “呸!谁跟你是父女来着!看剑!”烟花勉强自己,提起剑要向云傲冲去。 “别去!”烟花正要跃出时,身子猛然被紧紧抱住,动弹不得。烟花向后一望。 “征南?!”只见浑身血污的岛明川征南紧紧地抱住了烟花。 “昨夜,别再打了,你何苦如此?”征南道。 “放开我!征南!你不懂是怎么一回事!放开!”烟花极力要挣脱。 “我不放!我只知道你终于找到了你父亲,一个在你心中缺了二十年的缺口终 于可以填满了,你何苦要去挖大这个缺口呢?” “我父亲!我父亲就是我的敌人!我的死敌!呜啊,放开我!”烟花歇斯底里 的喊着,拼命要甩开征南。 “不!我相信他绝对不是你的敌人……。” “你懂什么!他是个伪君子!你们大家都被她骗了!” “他不是!如果他是,他早将你给杀了,又何必和你如此苦苦纠缠!” “呜……。” “你忘了他救了那个小婴儿吗?” “他为了自己的人民,可以不顾一切孤身上阵!这一切难道是假装的来的吗?” “冷静点!他是你父亲!不是你的仇人!” 烟花顿然静默了下来,‘日光荣耀’?没错,那不是一个伪君子能够装的出来 的,还有那股慑人的气势…..没错,云傲龙司的确是个顶天立地的王者。但,这代 表着,自己是确确实实,真真正正地错了……。 “妈……我对不起你……。”烟花垂下了头,语音哽咽地喃喃自语。 征南见她身体放松,不再使劲,便放开了手。冷不防烟花扬起腿,将征南向后 踢了出去。 “咳……烟花……。”征南跌在烟花身后。 只见烟花倒转长剑,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泪流满面语噎道:“妈妈,烟 花对不起你……烟花来向你赔罪了……。” 语毕,将长剑往前一送。 “烟花!!!”征南睁大了眼,声撕力竭地叫唤。 匡,一声清脆的响声。烟花手中的长剑断成两节,一段掉在地上,另一段则被 云傲龙司紧紧握在手里,他抢上前来赤手将烟花的佩剑握断。紧握断剑的手,鲜红 的血液汨汨流出,沿着断剑滴落在尘土上。 烟花不可置信地看着云傲龙司。 “你……。” “让我补偿你吧。”云傲龙司一字一字地说着,双眼凝视着烟花。 看着云傲龙司的眼神,烟花突然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温暖的感觉。她只觉得 全身力气都没了,整个人瘫软倒下。 “烟花!”征南紧张地跑了过来。 “不要紧。”云傲龙司将烟花抱在怀中,替她擦去泪水,轻声说道:“这孩子 累坏了。” 温暖的晚风吹起,天边西斜的落日在晚风的吹拂下显得异常温柔。澄红的余晖 洋洋地拥抱着大地,绚丽的晚霞映照在一群向着长野城走的人身上,带出一道道细 长的背影。一切都已归于平静,瑟以大陆恒阳帝国的一场保卫战,‘日光岭之役’ 悄悄地落幕了,所有的问题都将得到满意的答案。 瑟以大陆恒阳帝国的海边。 微风徐徐,一阵阵的海潮打向岸头。几只海鸟伫足在浅水处嘻戏,偶尔啄着同 伴的羽毛,偶尔伸展双翅高声鸣叫。点缀的这略显冷清的海边。 一名身着劲装的年轻女子站在码头上,静静地看着港湾中一艘艘随风浪摇曳的 船只。女孩的左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看起来挺吓人的,女孩摸摸伤疤,有回 头看了看。 “烟花!”岛明川征南挥着手跑了过来。 “怎么样?”昨夜烟花问道。 “他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征南说着把一个用绸缎包裹着的长形物品递给烟花。 “这是什么?” 烟花好奇地解开绸缎。赫然是一把长剑。 “这……这不是‘战日’吗?”烟花惊讶地说道。 征南点点头。 烟花细细地抚摸‘战日’的剑鞘、剑把,彷佛可以感觉到使用者留下的余温。 “云傲龙司要我把‘战日’交给你,希望它能保护你,就像自己在你身边一样。” 烟花将‘战日’收起,转身向一艘商船走去。 “烟花,你真的要走吗?你好不容易找到父亲,为什么不留下来呢?”征南在 她身后唤道。 “等我安了心之后我自然会回来,毕竟二十年的情绪不是一下就能调适过来的。” 烟花没有回头看征南,只是背着他挥了挥手。 “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叫他‘父亲’的准备……。” 风,继续的吹着;浪,继续的漂着。昨夜的梦呓何时才会醒,天边飞舞的烟花 何时才能歇息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