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横刀 作者:横刀夺爱 (一) 恨天在太和旁边的酒吧里和小蜻蜓喝酒的时候正是除夕前一天,顽童们已经 开始把家里准备的鞭炮拿出来零零散散的放着,似乎整个世界都洋溢着不太真实 的快乐气氛,恨天口袋里装着回湖南的车票…… “妹妹,祝你新年快乐”恨天似乎只是为了找个喝酒的理由才说出这句祝福 的…… 是呀,前途渺茫,自身难保,还有什么关心别人的呢?/ 似乎每个人都比恨 天幸福,恨天选在大年夜一个人走开也许也只是对这世界这快乐的一种逃避…… “哥哥,也祝你平安”小蜻蜓也干了杯里的酒,恨天就是喜欢小蜻蜓这一点, 没有什么废话,小蜻蜓是恨天第一批网友之一,却是没有爱情发生的唯一的一个, 小蜻蜓总是对别人说“恨天是我的偶像,却不是我心里的白马王子”甚至在自己 心爱的人面前也毫不掩饰这一点。但是谁有了不开心的事的时候,却是第一个想 起对方,“你是我亲哥哥,只是小的时候妈妈把你扔了”小蜻蜓总是喜欢和恨天 开这样的玩笑。 “有没有你爱的人呢??在秦皇岛这么长时间了……”小蜻蜓试探着问, “有啊,很多啊”恨天用笑来掩饰。 “你知道吗,最近就有个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回我的帖子,却又不肯 和我见面,我昨天问她的电话号码,她只给了我前面的几位,最后一个数字却让 我猜就下线了,我就一个一个的试啊,挨了不少骂才打到她的手机里面,她却只 是笑着说你好笨啊,你说这样的女孩子是不是很有意思?”恨天边喝酒边说着, 而小蜻蜓似乎只是在进攻面前的一碟美国杏仁。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恨天轻轻打了小蜻蜓脑袋一下。把杏仁枪过 来! “你把杏仁还我我就告诉你好不好?”小蜻蜓撒娇般的说。 “好了,给你,但是你要听我说”恨天在小蜻蜓的撒娇面前实在是没有对策。 “好的,那我告诉你,你说的爱情也许只是好奇,也许只是感动,也许只是 因为她不肯见你的神秘感,什么都可能是,就不是爱情,就算是人家也不会相信, 你的感情实在太丰富了,你爱过的人也太多了!我要是她,连你的帖子也不回, 你这花心大萝卜哥哥,嘻嘻”小蜻蜓护着手里的杏仁笑嘻嘻的说。 恨天抢了几次没有结果也就算了,转身打电话给莲。 “我要走了,回湖南”恨天说。 “是吗?那祝你一路顺风”莲的声音听起来很漠然! “我想在走之前见见你”恨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发脾气。 “既然要走了,见不见还有什么分别呢??”莲的声音里还是不带任何感情 色彩。 “你听好了,你不见我是不是?”恨天有一点点脑了,还没有一个女孩子在 恨天面前这么酷过。 “是呀,还有怀疑吗?我会想你的”莲的声音里竟然有一点点笑意。 “那好,我决定见过你才走,我去退票”恨天悻悻的说。 “好呀,你不走我更不见你了,既然知道你还平平安安的活着”莲终于笑着 挂了电话。 “笑什么笑,吃你的东西”恨天装出一付很凶的样子吓对面嘻嘻笑着的小蜻 蜓“再笑你买单啊”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威胁没有一点作用,小蜻蜓笑的更开心了, 失败…… (二) 莲和天的相识终于没有脱出网恋的范畴,最初也是恨天的一个PLAN感动了莲, 其实应该换过来说,是莲的追帖感动了恨天“恨天,你还我的眼泪来……”我相 信这句话对任何一个网络写手都是莫大鼓励,是呀,还有什么比一个人的感动更 可以证实自己文章的成功呢?? 莲的感动也好,天的感激也好,最后似乎都是逃不掉感情的,恨天终于一步 一步的踏进来,丝毫没有他和青蛇吹嘘的所谓“百花丛中过,一叶不粘身”的潇 洒了。 开始是没完没了的电话,什么都倾诉,本来恨天只是喜欢莲的没有任何理由 的对自己文章的好感,但是渐渐什么都和莲说,身世,成长,对生命的无奈,对 生活的失落……接着是没完没了的要求见面,象个乞丐一样。 “好好的生活,直到你在生活中也够优秀了,我自然会见你的,乖~ ”莲的 声音在电话的那头充满磁性,象在哄孩子。 恨天很奇怪的没有发脾气,而是忽然感觉到很酸的感觉,是不是网络让我软 化了呢?什么时候我也变的多愁善感了?恨天关了手机点起一根烟在想。 从此是每天无休无止的电话,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恨天给莲讲自己亡命天 涯的日子,莲也讲自己生活里的苦闷……恨天放下电话就不知道做什么好,每天 的电话费让恨天有点吃不消,似乎爱情对我来说象个奢侈品。恨天告诉自己。但 是每天每夜没完没了的思念促使他没有办法回头,上次存下的生活费花的差不多 了,恨天惶惶的想,即使每天吃方便面也过不了多久的,应该放手了,应该去了。 “夜里做了个梦,梦见爸爸妈妈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梦见过他们,我妈妈摸 着我的头告诉我好好的生活,告诉我不要再打打杀杀了,告诉我乖一点”恨天哭 着说。 “是呀,你应该乖一点啊,为了你自己,你要好好活着”莲似乎也受到感染, 嗓音有点沙沙的! “但是我似乎没有能力改变”恨天辩解的语气显的苍白无力。 “其实,只要你好好的,就算你是个再穷的人,我也爱你”莲说。 “爱我?你承认你爱我?”恨天似乎有点惊慌。 “是呀,你赢了,我爱你”莲的声音有点哽咽。“但是你爱的人太多了…… 我把握不住你,这就是我不见你的原因” “除了你,我谁都不在乎,真的”恨天找不到合适的词。 “她们呢??注意我说的是她们,你身边的女孩子太多了”莲咄咄逼人。 “都不要了,有了你,我谁都不要了”恨天很急促的说。 “做的到吗??这样对她们公平吗?”莲还是不肯放过。 “公平??你在和我说公平?这世界有公平存在吗??别人在读初中的时候 我在卖菜,公平吗?别人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在收保护费,公平吗?再说,感情没 有办法公平的,有人爱你你就一定要爱她吗??你告诉我!!”恨天忽然莫名的 有点愤怒。 “好了,你看你一说就说这么多,我告诉你,你的经历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三岁死娘十三岁死爹十四岁卖菜乞讨十六岁进黑社会,这些都不可以作为你做坏 事的理由,以前的过去了,你以后还要好好生活,答应我,别做那些了,好吗?” 莲也有点急噪了。但是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如果我好好的,每个月几百块,可能这一辈子连个房子都买不到,他妈的, 为什么我这么穷?恨天放下电话还在想,检查口袋里还剩下一百多块钱,还够几 天?不要连个车票都买不到吧。想想自己以前辉煌过的日子,年少多金,真的是 “倚马立斜桥,满楼红袖招”,现在呢??恨天看着房间墙上夏天漏雨洇过的痕 迹,就是这样的破房子都还是租来的。恨天恨恨的想,真的要做几笔大的了!既 然我爱她,就要有爱她的资本。 别人要是知道我连她的面还没有见过,一定觉得很好笑吧!似乎爱情都是突 然出现的。也许以往的一切刻骨铭心都只是为了今天??恨天觉得真的是说不清 楚了,但是“真爱来的时候我感觉的到!”恨天告诉自己。 (三) 恨天退了房子,买了去黑龙江的车票,走的时候给到青蛇网吧去了一趟,把 自己的有关蛇的吉祥物送给了青蛇。回来的路上恨天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自己 这正是在交代后事吗?今年本命年,犯太岁的,况且全国都在严打…… 没有什么的,恨天觉得自己越来越胆小了,其实,以前的一个朋友说过,人 有了牵挂就会变的软弱吧,感情是做我们这行的大忌! 在上火车之前,恨天打了个电话给青蛇,恨天不敢打给莲,怕听见她的声音! “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告诉她我爱她,好吗?”恨天问。 “你自己说不好吗??傻孩子”青蛇问“不想走就不要走了,她不是已经答 应你了吗?” 恨天一阵心酸,这个可爱的女孩啊,我能和她说什么呢?说我没有钱了要去 做“生意”了吗?说赚了钱来爱别人? “我不想走,但是我没有选择”恨天哭喊着,似乎回到了第一次打架的时候, 那时恨天只有八岁,用家里的菜刀砍伤了一个骂她妈妈的邻居的孩子,恨天看着 自己手上的血也是这样哭着,说没有选择的。 恨天关了手机,感觉到一阵害怕,也许此行真的凶多吉少,擦擦泪水,挤上 北上的火车。现在莲在做什么呢?在卡萨布兰喝红酒? (四) 哈尔滨,节日还没有过去,满街的灯红酒绿,一片喧闹的繁华。 恨天瑟缩在街头,这的气温比秦皇岛要底十几度。在一个地摊上吃了碗面, 恨天心里酸酸的,这也许是他一生里最后一顿饭了。 京都小野,哈市出名的娱乐场所,集各种娱乐项目于一身,恨天摸摸怀里用 电木做的刀子,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先生几位?”迎宾的日本姑娘中文不错,也许就是中国人吧, 恨天想,这世界上什么都有假的。 “找人”恨天亮了亮地摊上买来的警官证,走了进去。 随便逡巡了一遍,恨天就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那是一个胖子,从他给作台小姐的胸罩里面塞钱的样子看来是个“肥牛”。 而且他面前的酒瓶数量已经不少了!他的端杯子的手的姿势因为呆滞而显的有点 夸张,以恨天喝酒的经验看来,他用不了十几分钟就需要排泄他摄入的多余的酒 精了,不管是从食道还是从尿道。恨天决定去WC等他。 恨天在蹲位里没有蹲多久就听见呕吐的声音,从隔板的缝隙看出去,正好看 的见那双穿珍珠鱼皮鞋的脚! 恨天整理好衣服,问问自己,现在回头还来的及,确定自己要做了吗??答 案是肯定的,所以,是的,我需要他的钱去爱一个人。恨天在这种时候不知道为 什么会想起类似于《第一次亲密接触》里面的句子。 “对不起,江湖救急”恨天用手里的刀子顶住他的肾脏部位。这个地方最敏 感,疼痛的时候会很容易让人失去抵抗心理。 他一颤,抬起头从镜子里面盯住我的脸,我看见他的面色在WC的日光灯里变 的苍白,下巴上有几粒酒刺,色欲过度,内分泌失调。这种人没有喝酒的时候我 也有把握让他在几十秒内失去反抗能力。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白痴会发财。 这世界上总有许多不公平的东西在存在,也许这就是公平? 恨天慢慢从他口袋里拿出那个涨鼓鼓的皮夹。 “出了大门口右边第三个垃圾箱,等下如果你需要你皮夹里的什么东西的话!” 恨天换了一种方言味道的口音说。 他点点头,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恐惧。他这种人应该是见过大世面的。钱对他 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恨天怎么也想不清楚为什么钱总是喜欢聚集在不太需要它的 人手里。 “如果三分钟内我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痛苦,OK??” 恨天把皮夹放进口袋,收回刀子。 他点点头,眼里似乎有赞许的神色。他到是个识货的人,恨天想。 出了卫生间,左转,恨天在楼梯转角把衣服反过来穿,拿掉沾在脸上的纱布, 一楼DISCO 大厅里的音乐越来越响起来。太多的人在这里挥霍他们多余的钞票和 青春。恨天发现自己的腿有点软。 (五) 网吧,有了网络以来,似乎网吧变了最便宜的过夜地方了。不知道莲在做什 么呢?想起我了吗??似乎老天和我作对,从我北上的那一天,气温就开始下降。 她不要感冒就好! 上了QQ,刚刚登陆,就看见莲的头像在闪闪的,我的心里一热,鼻子却开始 发酸,原来莲还在记得我,恨天用有点发抖的手双击头像。 “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所措,想你想你再想你,你还好吗??”莲发过来的, 但是她并不在线。 恨天立刻关机出门,一刻也等不了了“我们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恨天想 起莲说过的话,“是的,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你,我的莲”恨天喃喃的 念着,打车去火车站的时候,恨天已经擦干了泪水。 “我要最近的去秦皇岛的票”恨天没有去人潮滚滚的售票厅,而是抓住一个 车站派出所的干警说。 “不可能,你知道现在是春运高峰,三天以后的票都没有”那个老警察查询 似的看着我的脸。 “别和我说不可能,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有怎么样才可能,说吧, 要多少”恨天很不屑的问,如果真的不可能这老王八早就走了,不会跟这废话的! “看不出来还是个明白人,票有,五百,硬卧”但是出于职业化问你一句, “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呢??”老警察似乎很爱管闲事。 “去找我老婆,我明天要是不到秦皇岛,在我的生命里就会失去她”恨天很 镇静。 “现在的年轻人啊,见到你老婆和她问好,也祝你旅途愉快”老警察接过钱, 心满意足的走了。 原来钱真的是让人愉快的东西。恨天想。 (六) “我再也不走了,不管有多苦,我真的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样苦些也好, 就算为你活一天也好,我再也不要离开你!”警察踢开门进来的时候,恨天正躺 在床上打电话给莲。 “再见,来生我等你”恨天慢慢放下电话,伸出双手。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哪 个老警察心满意足的表情。 三个月后。 天气已经不觉得冷了,哈尔滨举行了公审大会,恨天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游行的车上,衣裳褴褛的恨天勉强睁开眼看着卡车下的各种表情的人群。 恨天似乎听见了什么,又似乎没有听见,“再见了,我心爱的莲,不要忘了 我们的约定。”恨天独自呢喃。“来生你是我的” 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