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老乡刘让贤 第11天,6月7日,看望老乡刘让贤 西宁的宣传地点是西宁体育馆门前广场,紧靠着西宁最繁华的西大街。知道野 牦牛队的青海人也比在沿途其他城市要多,对于藏羚羊,这种生活在可可西里的这 种美丽的动物,许多西宁市民都比较了解。 中午,青海有线电视台的蔺台长请我们吃饭。饭桌上,我提出下午去采访刘让 贤。刘让贤是50年代天津支边去的青海,几十年扎根一所山村小学,成绩不斐,被 评为全国教育模范,并被国家教委重点表彰,号召全体教师学习他的事迹。到了西 宁,很想去采访一下这位天津老乡。省委宣传部的宋江涛表示反对,他告诉我去刘 让贤所在的小学路极其难走,下午可能时间不够,要是下点儿雨,几天都出不来。 我提前知道刘让贤所在的互助县就紧靠西宁,西宁机场就在互助境内,就问刘让贤 的学校里离这儿有多远,青海电视台的陈明德说40多公里。 我心想40多公里还不至于吧,再加上我们的车都是吉普车不怕土路,就坚持要 去。最后,他们很给面子,不仅答应了我们的采访要求,蔺台长还派了一辆车和一 名记者跟我们一起去,青海电视台的陈明德也让互助老家的记者小齐陪我们一起去。 看来小齐对刘让贤很熟悉,他先领着我们去了刘让贤所住的陶家寨村。下来问 路的时候小齐告诉我,先看看他是不是在家,省得走冤枉路。村子看起来比较穷, 砖房不多,路边流淌着从山上引下来的溪水,绕过家家户户,再流进村外的田里。 村子里的大人小孩儿见到我们的车辆都有些愕然,目光一直追着我们。刘让贤妻子 在村里的小学校教书,可在学校里没找到她。我们又问到刘让贤的岳母家,老人讲 一口地道的当地土话,小齐和她唧哩咕噜地对话,十句里我只能听懂一两句。然后, 小齐翻译给我听,刘老师一星期才回来一次,现在正在学校呢。 从陶家寨到刘老师所在的学校全是山路,而且都是原始状态。前面过来一辆手 扶拖拉机,我们赶紧找地方避一避,路只有一辆车那么宽。这里的土质也是西部比 较少见的粘土,车颠得厉害。天天在城里跑,猛一下走这样的路也是一种考验,我 们也体会到青海省委宣传部劝我们别来的原因。好在我们开车出来3000公里了,走 这样的路实在算不了什么。 18公里的路我们颠簸了两个多小时,转过一道弯儿,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几排新 建的砖房就是刘老师的学校了。 “什巴小学”,好奇特的名字。 事先没有通知,刘老师对我们的来访又是意外又是高兴。 刘老师今年60岁了,个子不高,宽宽的额头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头发有些稀 疏。握手时发现他的背也驼了。从30年前创办什巴小学,刘老师在山路上已经走了 7万多公里,自行车换了5辆,他把他的大半生都奉献给了这座山乡小学。刘老师说 刚开始时土族娃娃连12345都不会数的,他一点儿点儿教,在他的培育下有600多个 娃娃成为土乡的秀才。 为了拍摄,我们请刘老师临时上一堂课。刘老师一走上讲台,人立刻精神了许 多,驼背好像也直了些,张口给学生们讲起了电视上正在播放的保尔·柯察金的故 事。看得出来学生们都对这位校长很敬畏,一双双的大眼睛充满神采,回答问题的 声音震得我耳膜有些疼。从讲台上走下来,刘老师自己念叨,要是知道我们来,他 会让学生们穿上土族服装,电视拍出来会漂亮得多。 新建的校舍也是这两年刘老师的事迹被宣传后各地赞助的,其中还有天津开发 区捐助的5万元。刘老师也很珍视国家给他的荣誉,专门开辟一间荣誉室,里面挂着 江泽民、李鹏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他的大幅照片。 刘老师住在学校的一间宿舍里,一周回家一次。里面有一张床,外面是自行车 和做饭的简单家伙儿。盘子里盛着据说是昨天中午的剩菜,旁边是直径足有30多厘 米、四五厘米厚、表面全是裂纹儿的“馍馍”,刘老师说一个人可以吃3天。采访时 刘老师还说他有一件丢人的事情,老也顾不上家,今年他家的房子倒了,刚刚重新 盖上。最后,刘老师拿出几本写有他的事迹的书和两瓶当地出产的青稞酒送我。酒 我是死活没要,书倒是接受了,那上面收集了各种报刊杂志对刘老师事迹的报道, 除了青海当地的媒体,我所知道的中央一级报纸都有报道。 对于天津人组织车队行程数千公里进行环保宣传,刘老师也是觉得很骄傲,他 把全体老师都叫到学校门口,以吉普车为背景与我们合影。临别时,刘老师委托我 带回对家乡父老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