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格尔木——与野牦牛队大部队会合 6月9日,第13日,到达格尔木——与野牦牛队大部队会合 早晨6点半,老田在楼道里大声招呼“起床——出发。”“不要洗脸刷牙了。” 还真有点儿紧急集合的意思,他可是军人出身。 出门时就开始下雨,在县城里转了一圈儿找到唯一一个加油站,油价贵的吓人, 刚出发时两块四五,现在已经两块九了。北京的刘师傅抽空在旁边刷牙,经常出远 门儿,还真有办法。 来了一群“饿死鬼” 出天峻又是100多公里的沙子路,说是国道,其实,连内地的乡村公路都不如。 天上一直下着小雨,路有些滑,不敢开得太快,好在没有了前一天开车时的一路烟 尘。这里海拔高,不仅头上有阴云,前后左右还有下面的山谷中也都是灰色的云, 吉普车就在云中穿行。路边,偶尔能见到早起的牧民赶着成群的牛羊。 再次看见了柏油路,真是太幸福了。 3个多小时行驶了180公里,到达海西州的驻地德令哈市,这本是我们原定前一 天应住宿的地方。在这里我们吃了一顿早点、午饭的“混合餐”。反正大家都饿坏 了,也不管是什么餐,6斤羊肉、十来张大饼和一人一大碗面片都被扫得精光,老板 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们,在他眼里我们肯定像一群刚刚放出来的“饿死鬼”,好在 是“开店的不怕大肚子汉”。 摄像董国旭大声招呼着“来头蒜”,一路之上大蒜是我们的防身之宝,连最挑 剔的毕竟也不敢不吃。 车坏了,拖着走 从德令哈到大柴旦是去年刚修完的柏油路,一点儿坑洼都没有,车速一直保持 在100迈,反正也没有什么来往车辆,二三十公里也碰不到一辆,比北京到天津的高 速公路还好开。 乐极生悲,我和梁书记乘坐的头车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发动机声音异常。下车 检查半天,老刘师傅掷出一句话“不能再跑了。”这里距离大柴旦还有32公里,可 我们的几辆车上没有钢丝绳。正着急的时候后面来了一辆三轮柴油车,车后轮下面 盘了一根钢丝绳。三轮车上装满了植物的根,看样子是作烧柴的。沙漠地区植物根 系都比较发达,按说也是严格禁止采挖的。刚开始他也不想借钢丝绳,我们好说歹 说,再加上身着警服的梁书记阴沉的脸,总算把钢丝绳借给我们,说好到大柴旦还 给他。 拉上趴窝的车,3辆车慢慢“爬”到了大柴旦,这里也是柴达木盆地腹地的一个 重镇,通往甘肃敦煌、新疆和格尔木的道路在这里交叉。 路边一个修理厂老板扔下手里的其他活计,先帮我们检查。3辆车上贴的“拯救 藏羚--环保西部行”字样和我们驱车从3000多公里外的天津来到西部的经历感染了 他。检查结果连杆瓦烧了,是机油油漂不工作造成的。有意思的是湖南卫视前两天 也是由此经过,开的是和我们一样的战旗吉普车,坏的竟也是同一个毛病。 “万丈盐桥”不是桥 老田留在原地修车,梁书记领着我们先去拍摄沙漠风光和柴达木盆地著名的万 丈盐桥。 从西宁出来我们是一路向西,到大柴旦正好转了一个90度的弯儿,改往南走。 柴达木盆地气候干燥,也分布着许多沙漠,中途穿越几座山的时候,见到山谷中竟 也是大片的沙漠,黄色的沙漠好像正在向黑色的山体冲锋。 为了防止铁路和公路被沙漠吞噬,当地人采取一种用围栏固沙的办法。插在地 上的一道道编织栅栏阻住了沙丘的去路,栅栏的材料就是一些荆条之类的东西,靠 近铁路的最后一道防线竟然是一根根的枕木并排立起来。在较大的沙丘上,另一种 用麦杆制成的网格也取得良好的效果,二三十厘米长的麦杆一半插入沙中组成50厘 米见方的井字网格,原来肆虐的沙丘便被牢牢固定住。沙丘的移动靠的就是表面细 小的沙粒一层层的移动,这些网格恰恰阻止了表面沙粒的移动。这种办法最大的优 点就是简单易行,不需要水源。在一些人烟稀少、缺少水源的地方,植树种草并不 现实。据说这种固沙办法已经在许多沙漠地区推广。 “柴达木”在蒙古语中为“盐泽”之意,盐的储量十分丰富,据说盐湖中的盐 可供全国12亿人吃60年,在这里有一段公路都是用盐修建的。奇怪的是这段路不叫 “路”而被称作“桥”,看了路边纪念碑的一段说明才解去心中的疑惑。这段路最 初修建于50年代,据说当时是碰上盐湖、地下溶洞,修路大军受阻而一筹莫展时, 一名职工偶然发现用盐渍土填在溶洞中第2天竟然结结实实。指挥部进一步完善了这 种方法,试验出用盐渍土加上卤水修建公路的办法,实际上路下面遍布盐湖溶洞, 路基1米以下便是深达10多米的盐湖,这条用盐修的路好似一座桥浮在上面,长约3 3公里,约合万丈,因此,又被称为“万丈盐桥”。用盐修的路面几乎和普通路面看 不出来什么区别,路面极其坚硬,但用石头砸,便可以看到白白的盐的痕迹,浇上 点儿水便冒泡儿。据说下雨时,这条路根本就不能走,路面极滑。好在柴达木盆地 下雨也是件极其稀罕的事,我们一天行车都有雨,到了这里却是晴空万里。 路边的土是真正寸草不生的盐土,但却是珍贵的工业原料。离格尔木50多公里 的地方,坐落着我国最大的钾肥厂,大大的推土机把路边的盐土推起来,堆成白花 花的“盐山”。从盐土中提纯盐的办法也极其简单,只要放上水,盐就自动升到表 面。钾肥厂旁边有好多这样的盐池,面积很大,也是一眼望不到边。看看那上面就 是白花花的盐湖,梁书记竟说可以走上去。在他的示范下,我们也小心翼翼的走了 上去,刚好湿到鞋底。梁书记走进去五六米远,我只走了两步,心里还是胆怯,没 敢再往里面走,再说盐的腐蚀性很大,我的皮鞋还想要呢。 柴达木盆地中有著名的察尔汗盐湖,夏天烈日蒸腾之下,太阳光线和卤水蒸发 折射映照,据说有时还会出现海市蜃楼的奇观。 老田修完车也赶了上来,修了4个小时,换了4块连杆瓦,才花了130元修理费, 老田连声说便宜,没想到。 到家了 离格尔木越来越近,路边的水草也逐渐多起来。9点钟的时候,我们见到了极其 辉煌的草原落日。太阳紧紧贴住地平线,金色的余辉披遍天地之间,连每一片小小 的草叶儿都镶上了金边儿。高原上能见度极好,晚霞本身比内地要绚丽得多,太阳 的“芒”如同万道金线播撒在云层间和茫茫草原上,我的眼中有万条金蛇狂舞,我 的身体渐渐发热,我的血脉贲张,我的灵魂旋入天堂,这感觉真独特,真到位。人、 车辆、草原也似乎漂浮在这金色的雾中。 快到格尔木市区时,前面远处一大群人和两辆警车,坐在前排的梁书记告诉老 田停车,等后面的两辆车跟上来。我们都不解什么意思,梁书记脸上有些诡秘的笑。 再近些,马路竟被一条白色横幅拦断,红色的大字“野牦牛队欢迎”在黄昏中 灿烂如血。 车一停下来,哈达、青稞酒和热情的笑脸一起围了上来,拥抱、问候、互相打 一拳胸膛,野牦牛队全体队员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欢迎天津老朋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