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 作者:sofool “我们结婚吧!” “现在几点了?” “我们结婚吧!” “简!我们结婚吧,你娶了我吧,真的!” “今天是不是周日?” “我们结婚吧,简,你在听我说话吗,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这么早?” “不早了,我们年龄都这么大了,我们都谈了这么多年恋爱了,我们该结婚 了!” “天还没亮,还不早?” “我们结婚吧!” 黑暗中简看到一条蛇从窗户里爬了进来,这条家伙有着土地一样颜色的皮肤, 全身闪着黄金一样的颜色,它抬头向这边看了看然后像老人一样咳嗽了几声便爬 了过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惧任何人都会逃之夭夭,简也不例外,他指挥他的 手想使劲拽开被子然后可以从旁边的门逃走,但不知为什么,这只手却丝毫没有 听从命令,甚至连动都没动。这个发现把他吓呆了,他试着操从其它器官,比如 脚、头,甚至连眼睛他都无法操从,他只能睁着眼任由眼前的事继续发生。再说 那条蛇虽然爬的很慢,但终于爬到了他的眼前,然后它停住了,抬起头,像一个 不洁的荡妇一样仔细审视着眼前的这个猎物。简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当然害怕的 时刻已经过去了,他现在不知为何心中充满了对眼前这个无耻家伙的藐视,他想 如果能动的话他一定会狠狠的大笑。 正当简幻想着眼前这条蛇如何如何可怕的情景时,一阵很明显的沙沙声在房 间的四周响起,顺声望去,才见真正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他看到从房间的四 周所有缝隙的地方,不断的穿进各种颜色、各种大小、各种形状的蛇,它们争抢 着拼命的从洞里窜出,然后迫不及待的向着床这里飞奔而来。像是要参加一个极 其丰盛的筵会,这帮无耻的家伙!简现在想做的只想闭上眼睛,但这也变成了一 个遥不可及的奢望。于是他拼命的想挥舞胳膊希望它会突然能动,拼命的想叫喊 希望有一声可以发出,哪怕有一声也好!最后他终于没有了力气,没有了想的力 气,他默然的看着眼前越多的蛇,看着从天花板到写字台到处都是攒动的头,看 着外面依旧漆黑的夜色,他感觉有一滴凉凉的东西从眼里流出。蠕动的,他看到 最初进来的那条大蛇从他嘴里钻了进去,随后是凉凉的,从喉咙到小腹再到全身。 在大蛇钻进去后那些小蛇也争先恐后的效仿着,蠕动着,是凉凉的感觉。 终于可以能动了,简看到几缕阳光从窗子的缝隙里穿过,早晨的空气显得很 忧郁,又是一个周末的早晨。他伸了伸懒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镜子前看了看镜 中的那个人。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镜子,只是如果不看 的话总担心会少了什么。他看到镜子旁边写着一张纸条,上面有兰写给他的字。 上面是这样写的:“剑,你醒了吗,睡得好吗!我出去玩去了,中午给我打 电话我们一起吃饭。哦,别忘了想一下我早晨问过你的话。你的小甜甜-兰。” 简拿着纸条挥了挥,他发现镜子中有兰可爱的影子,她甜甜的笑靥、挥逸的 长发上不时的散发出两个字-结婚。结婚!简突然想到现在早餐的外买已经停止 了,难道又要去啃那些干巴巴的像死尸一样的面包。其实在这个城市忙碌的上班 族,都有对面包的恐惧症,那些东西仿佛是紧凑工作生活的见证-枯燥而无味。 如果兰在家那该多好,至少可以享受一顿周末的早餐,虽然兰不会做早餐,但简 在大学时就是班上的大厨,只不过一个人在这懒洋洋的周末实在懒得动。他换了 件衣服准备出门。结婚?今天上午也没有跟朋友有约,剩下的两个小时该如何打 发,简一边想着一边走出家门。 移动电话响起,是兰来的电话。 “小懒虫,你起来了吗?”兰的声音很清爽,显然不在阳光底下。 “刚起来。” “你猜我在哪儿!猜猜看,猜对了有奖,猜猜看吗,我旁边有个湖,湖的旁 边有座山,山的旁边还有座湖。” “在湖边喽,你自己吗?” “呀,你真聪明我是在千湖公园,我和朋友在一起,要不要听听他们的声音, 你等着我给你听听。” “嗨” “听听我是谁,我是兰的女朋友,啦啦啦,听出我是谁了吗?” “是株株吧,你差点嫁给我我怎会不记得你。”他突然感觉真的很饿。 “少臭美了,让兰听到有你好受的,呵呵我去告诉她!” “请问先生知道我是谁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知道吧,我是兰的男朋友,嘿嘿。”无聊,不过真的很饿,干脆去快餐 店看看有没有午饭,简一边想着一边向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走去。 “你在听吗,我是兰,刚才那个是株株的哥哥,他开玩笑呢,不跟你说了, 我们的船来了,我们过去了。” “中午别忘了一起吃饭,我们在公园的门口等你,下午我们一起出去玩。” 快餐店的师傅们正在准备,有一些已经准备好。 “别忘了,我早晨问过你的话,好好想想喔,再见啊,中午见。” “师傅,有做好的三明治吗?”简对着一堆已经做好的三明治问道。 “有啊,就在你眼前吗,先生你要几个。” 结婚,其实这并不是个问题,恋爱的最终归途也就是结婚生子,这似乎也是 应该的和天经地义的。况且这个问题简以前也考虑过,甚至想尽了求婚的法子, 但终究没有成功,当然那个女人并不是兰而是另外一个叫静的女孩,那是简的初 恋。这件事没有成功,因为那个女孩后来出国了,这件事对简的打击很大,致使 他在以后三年里再也没有接近过什么女人。直到有一天兰的出现,开始的时候简 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爱她,只是她是一个能给人带来快乐的活泼女孩,和她在一 起可以很放松,因此简接受了她,并且在不久前住在了一起。兰和静是截然不同 的两种性格的女孩,静温柔体贴、贤淑腼腆,而兰却活泼开朗、热情大方,静在 闲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听听音乐或者一个人发呆,而兰却在任何时候都像一个跳跃 的气球,喜欢在田野里蹦来蹦去。问题就出在这里,到现在为止虽然简知道自己 是爱着兰的,但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而且从性格方面来看仿佛 兰更适合自己,自己的性格也属于腼腆的,和兰的性格正好互补,论理论事仿佛 自己更应该和兰结婚。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几块潜行的白云,正好挡住肆虐的阳光,简从快餐店 走出来,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边站了一会,决定去附近的山顶公园打发一下时 间。 这个公园离简住的地方很近,简喜欢靠近大自然的地方,这也是他选择现在 这个住处的原因。公园里的人很多,老人最多,他们有的在练一种拳术,有的在 跳一种舞,四周洋溢着舒缓的音乐,不管跳舞的还是练拳的他们都在乐声中慢慢 的舞动。当然也有小孩,他们在做一种游戏,就是一个小孩快速的绕着其他小孩 跑然后突然站住的那种。在这种气氛中最容易浪费时间,不知不觉的简已来到山 顶。虽说是山顶公园,但真正到山顶上来的人并不多,简在一片树林下的草地坐 了下来。他看着远处隐约而现的高楼大厦,看着那些不断从城市中向外蔓延的烟 雾,看着远处地平线的蔚蓝,他在想着一些事情。 其实简早就注意在不远处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了,那个女人从他来到树林 时就在那个水池边徘徊。但现在的问题是,她向这边走了过来,而且越来越近, 最后他看到这个女人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 “静!怎么会是你!”简的表情如受雷击,他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走到了女 人跟前。 “是我,你还好吗?”女人含笑的眼睛盯着简。 “还好,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我一声,怎么样在外面还住的惯 吗,人家都说欧洲那里的饭菜简直差极了,东方人很难吃的惯,你还好吧?”简 感到自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还好,我还可以,反正工作学习都很忙,根本也来不及考虑这些事情。” “怎么样,学位读完了吗,是不是这次回来就不回去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是的,我们以前经常来的,哦,不说这些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吧,来跟我来。” 简拉着静到附近的一个座位旁。 “我就站站吧,我感觉这样挺好的。”简感觉女人含笑的神情仍然还是很迷 人,是那种敲击心灵的感觉,这是和兰在一起时所没有的。 “好吧,不过你想坐就坐下,这么久不见了,我们的正儿八经的唠唠,你就 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吧,什么事都行,工作啊,生活啊等等。”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讲的,那里的生活方式跟这个城市也差不多。” “不会吧,至少那里的人每天啃肉,而我们还是米饭、面食。” “这个只是个生活习惯问题,其实他们也有很多人非常喜欢吃我们中餐,就 像我们这里的很多人喜欢吃西餐一样。其实吃什么并不重要,什么生活方式也无 所谓,只要适合自己就可以了,只要自己能从里面获得营养和乐趣就可以了。” “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西餐喜欢吃什么,其实中餐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至于西餐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的口味改变了吗。” “没有了,人的口味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改变。” “没变!还是喜欢那个什么东坡肘子,呀,一提起来我就想笑,一个女孩家 怎么会喜欢那种软软的、腻腻的烧猪肉呢。你真的口味还没变,还喜欢吃这个吗, 西方会有吗,吃不上是不是会更加怀念?” “是啊,我还是喜欢吃,记得小时候我家里很穷,有一次我的一个表哥结婚 请我家里人去吃了一顿大餐,从那时我就喜欢上了这道菜,我那是认为它是世界 上最好的美味,我一直是这样认为,至于后来有很多机会去吃了,但我也始终保 持节制,生怕吃腻了会失去这种感觉,无论如何有一种自己喜欢的口味总比对什 么都索然无味的要好。” 移动电话响起,是兰来的电话。 “小懒虫,你现在在那里?”兰的声音很清爽,夹杂着有水流的声音传来。 “在外面。” “你猜我现在在哪里!猜猜看,猜对了有大奖,猜猜看吗,我所在的湖旁边 有座庙,庙的旁边有座山,山的旁边还有座湖。” “在湖里吗,玩的高兴吗?” “呀,你真聪明我是在香米湖里,我们玩的很高兴,你听他们笑的多开心, 你听听吗。” “嗨” “听听我是谁,我是株株,啦啦啦,下午一起玩我们等你!” “是你的女朋友?”静含着笑望着我,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有一点害羞的感觉。 “呀,是的,是这样的,我们,我们刚认识不久,是她,我感觉是我女朋友, 你呢,也该有自己的男朋友了吧。” “我呢,也算有吧,她还好吗,看刚才的样子她应该是很可爱的一个女孩, 其实这样的女孩和你倒是挺相配的,不是吗。” “这个怎么说呢,你知道了,自从你走了后我就没有再找过女人,哦并不是 因为你,而是我感觉很累,是感情和身心都很累,后来遇到了她,她叫何兰,是 我们公司的,我们一起工作,我们一起工作了其实有好几年了,可能是日久生情 的原因吧,你知道的我是个保守的人,后来我们就理所当然的走在了一起。” “你爱她吗?” “怎么说呢,她很活泼,很可爱,很总之和她在一起很开心。” “我是说你爱她吗,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爱她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不要见怪,我是怕你因为感情的空虚才接受的她,她是个好女孩,如果 你不把这个考虑清楚你会伤害了她,你知道的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想你应该 清楚的问问自己,你是否爱她。” 电话响起,是兰。 “我是兰,我们快出来了,你到公园的大门等我们吧,我们一起吃午饭。” “好吧,我很快就到。” “小懒虫,振作点,怎么听你说话懒洋洋的,是不是在晒太阳,振作点,快 点过来啊我们等你。” 公交车站挤满了人,周末的时间最能看出这个城市的拥挤,人们都在忙些什 么,简一边寻思着一边点燃一根烟考虑着。其实他很喜欢考虑这些杞人忧天的事 情,小到日常人们的生活陋习,大到联合国的国际事件他都有考虑。到不是为了 某种利益,而是这样做的话他会获得一些乐趣,考虑中的乐趣,他属于这样的一 类人,和兰不同的一类人,简想。就像在车上简想到,爱情多么像一般在等候的 列车,当你翘首期望的时候它迟迟未见,而当你很容易因某件急事或者其它原因 而不小心搭错车或搭不到自己的真正合适的车时,它却和你擦身而过。相信那些 搭错车的朋友都会经历自己要等的车擦身而过的时刻,那是怎样一种失望和懊悔, 所以搭车的人一定要在上车时想清楚,不要图一时之快而错过真正的班车。错过 了会到达终点吗,终点是什么,重要吗,简对于这件事还没有考虑周全,班车已 经到达了他的目的地。 公园的门口有很多人,有的在忙碌着进出,有的在公园的门口徘徊,像简一 样。其实简很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走走,这样可以看看这个鲜活的世界。公园门口 的小百货商店挤满了人,看来这里的生意真的不错,简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那些熙 熙攘攘的人们,他看到一对老人正在指着一对陶瓷工艺品谈论着,他看到一个年 轻的少女拿着半打可乐向公园的门口急匆匆的走去,他看到一个女孩向他走了过 来。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小连衣裙,裙幅随着她的走动活泼 的跳动着,更有意思的是她留着一头披肩长发,走过来时像一个成熟、文雅的女 士一样向他打招呼,她说“嗨,叔叔能帮我照张相吗?”,说的时候她的表情充 满期待,一种女人与生俱来的表情。简当然不忍心辜负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他走 到一边熄灭了烟蒂,拿起了小女孩手中的相机,他看到旁边的一对夫妇正在微笑 的看着小女孩,显然是小女孩的父母。 结婚、孩子、老人,这些对于简来说也是一件很头痛的事,其实对任何人来 说这都不是一件简单可以做好的事,只不过大部分人们都很少去考虑罢了。结婚 意味着什么?难道真的就是家庭、孩子这么简单吗,难道还会有别的吗?和兰结 婚后是否会和刚才那个小女孩的父母那样幸福,是否会像谈论工艺品的那对老人 那样恩爱,是否可以为辛苦的爱情旅程找到真正的归宿?自己真的爱兰吗,爱她 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性格互补的原因,性格互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同,意 味着自己和她在许多方面,比如生活、世界观、价值观都是不相同的,这样会幸 福吗。简感觉越来越难以找到头绪。 “嗨,我来了!想不想我!”简刚转过头,一个身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就 冲了过来扑在简的怀里。 “想,当然想,下来了,你这么重。”简放开兰的身体,揉了揉胳膊说道。 “来我向你介绍介绍,这是株株的哥哥海岩,刚从法国回来,来来握个手。” “这是我的那位,我跟你已经说过的。”兰指着一个穿着一身运动服的男孩说道。 眼前这个男孩很朴实,没有像想象的那样活泼,他向简伸出手,简简单单的 说了个你好,就再也没话说了。 “法国,生活的习惯吗?”简突然想起静也在法国。 “都一样了,就是天天很忙,怎么说呢,寄人篱下总得多做些事情才会受到 欢迎,不象在国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很自由。” “寄人篱下,这个词用的很好,不过你现在是寄国篱下,在别人的国家当然 要勤劳一点了,要不的话想想他们为什么会欢迎你,还不是指望你为他们多做事 情,哦,想过回国没有,我是说回国工作生活,现在的国情回国会活得更舒服一 点,怎么说这里是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家。” “想过,但还没有读完学位,读完了一定回来,其实想想人活着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活着更舒服点,有了知识和能力何苦给别人去卖命,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这里还有两个妹妹要照顾呢。”他说着看了看一旁的株株,她正在和兰那里说 什么悄悄话,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很好笑的话题。 大家是在公园旁边的一家小酒店吃的饭,酒店装修的很别致,不过唯一的缺 点是能清楚的听到旁边房间里人们说话的声音,他们的说话的声音大而且吐字不 清,显然是几个酒鬼。简刚刚坐下,兰就开始招呼点菜,很像一个家庭主妇在招 呼客人。简听到那几个酒鬼在讲女人的事情,好像有一个的女人跟别人跑了,其 他几个都在安慰。一个说,你看她胖的跟个肉滚一样也会有人要,我见到那个小 白脸一定杀了他,说着他大哭起来。一个说,大哥!嫂子会回来的,她只不过是 鬼迷心窍,来,喝了这杯酒嫂子就会回来的,来干杯!喝了这一杯我保证嫂子会 回来,你看她来了,说着他哼起了小调还不时的拍着桌子伴奏。 “静!怎么会是你!”简惊讶的看到在门口站着的女人叫道,女人还是一身 红色的连衣裙,还是那含蓄和富有韵味的微笑。 “是我啊,我是海岩的女朋友啊,我来吃饭啊。”女人微笑的说道。 “服务员加一份东坡肘子,快点!”简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似的向旁边喊道, 激动之情赋予颜表。 “谢谢,你不是喜欢辣炒海螺吗,也来一份吧。”女人习惯的理了理刘海说 道。 “兰可能帮我叫了,你,怎么会这么巧刚好做了我朋友的女友,而且刚好又 一起吃饭。”简看着静的眼睛,他可以感觉到她是幸福的。 “我们在法国认识的,而且我们在一个学校读书,你想啊,中国人在外国的 并不多,所以只要是一个学校的甚至是一个城市的,我们都会认识。” “是吗,真想不到你说的男友竟然是他,我还以为你会找个白白胖胖的外国 人做男朋友呢,怎么说出去一趟就应该细细的体会一下人生,找个白人看着他们 为爱情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也会有一种成就感,呵。” “是吗,我没想这么多,不过他挺好的,你没感觉他有点像你吗,含蓄、体 贴、而且富有才华。”女人向简温和的笑了笑,捧起茶水掬了一小口,此时的兰 正在和株株的那个哥哥大声的开着玩笑。 “你怎么拿我比呢,还含蓄、体贴、富有才华!我笑的都坐不住了,普天之 下也只有你这么抬举我,我说应该是木头、木脑、笨手笨脚才对,天下女人也都 这么认为,只有你这么夸我,不过有人夸总是一件很高兴的事,那么我也来夸夸 你吧,你呢,应该是贤淑、大方、温文尔雅,而且是个美丽的女人,你在法国学 习的那座城市能够正常屹立我感到很奇怪,你不这样认为吗?” “为什么,不过那个城市很美。” “为什么,要知道中国除了有句成语叫沉鱼落雁还有一个可叫倾国倾城啊, 我这么说还是给了法兰西的面子,不过看来你还没有到了倾国的程度,倾个城也 就可以了。” “是吗,你真幽默。”女人笑着,有一点脸红。 “幽默,好像也看对象,我发现我对其他人很难幽默起来,包括兰或者其他 人。”简深情的看了女人一眼叹了口气说道。 “是吗,不过人与人之间的确存在某种特殊的感觉,或者排斥或者吸引,有 的人跟他在一起会很拘谨,倒也不是因为对方不够活泼,有的就很放松,并不是 说放松就非要大喊大笑,那是一种心灵的放松,一种和谐快乐的感觉。” “你现在快乐吗?” “是啊,他也不是很活泼,但跟他在一起真的很愉快,只顾说我了,说说你 吧,你刚才说你跟兰不够很放松,但你不是爱她吗,你们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吗?” “是啊,我想我是爱她的,但好像爱情并不能代表在一起就可以很愉快,她 很活跃,在任何时候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掌握着气氛的主动权,也许这一点令 我很压抑,哦,我也不太清楚我为什么压抑,你知道的我并是善于言谈,在任何 场合我都占不了主角。” “以前感觉到了吗,那么你们怎么会走到一起。” “以前没有,要知道她的那种活泼的性格在谈恋爱时是令人很愉快的,但相 处时间久了,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我也不知道是那里不对劲,总之不是太好。” “你不要想的太多,爱情那有十全十美的,我看兰是个不错的女孩,开朗而 且还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那种感觉。”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简叹了口气。 “懒虫,你在发什么呆,快吃饭了,待会我们大家一起去划船去,晚上我们 去跳DISCO ,就这么决定了,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兰大声的说道,不过房间 确实太吵,因此她说了两边。 “我想我去不了了,我头有点痛,你们一起去吧。”简说道。 “真的吗,是那里痛,是不是这里,一定是睡觉太多了,懒虫。”兰用手捏 着简的太阳穴问道。 “也是,看来我还得回去睡觉,你晚上几点回来?”简看了看兰说道。 “还睡,再睡就成了睡公主了,要不你到岸边看我们划船,岸边有草坪和树 荫肯定很舒服。” “不了,你们去玩吧,记得早点回来就行了,我正好有点东西要写,总编等 着交差呢,你们玩的高兴点。” “那好吧,你知道我好久没有跟他们一起玩了,晚上我会早点回去的。”兰 看着简一边说道一边把夹着一块肉放到嘴里。 下午简没有睡觉也没有写东西,他拿起一本叫“天使的愤怒”的书看了一会, 书中讲了一个法学院高材生詹妮弗·帕克毕业后,信心十足地走上社会的故事。 主人公的爱情生活是不幸的,在她知道亚当无法跟妻子离婚后,毅然离开了他, 把全部爱心倾注在亚当留给她的孩子乔舒亚身上。可是后来,一个杀人犯绑架了 她的儿子,执法机构又帮不了她的忙。于是,她不得不求助于黑手党党魁-一个 老朋友。从此,她陷入犯罪集团的掌握之中,无法摆脱生活是平淡的,离那些什 么枪什么党太远了,所以简只有在打发时间的时候才会看这种书,因此他没有看 完就把书扔在旁边,他此时突然又想一些事情,他发呆的看着窗外夕阳的余晖。 突然他站起身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一件东西,后来他找到了,是一个小本 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一些东西,有几个是电话号码。 “嗨,请问这里是昂里佛大学吗,我想找一位叫静女孩。”他用英语说道。 “哦,她已经毕业了,前几天刚搬出去,好像到巴黎去了,也有人说她回国 了。” “是吗,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比如电话或者其它的。” “没有,其实我也不认识她,只不过前几天房东向我提起过,要不我给你房 东的电话,你问一下她吧。” “没什么,不用了,谢谢你。”简挂了电话,但还是出神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过来一会他还是给刚才的女孩打了个电话,要了房东的联系方式。 “你好,我想问一下静的情况,我是他中国的朋友。”简说着,心里充满着 期待和矛盾。 “你说谁,哦,是不是找错人了。”房东的英语并不是很流利。 “是,前一段时间租住你房子的那个中国留学生,你知道她最近的情况吗?” “你说的是黛儿姑娘吧,听说她跟她男朋友闹翻了,一气之下就离开了这座 城市,好像回国了,也听说好像去了巴黎,怎么,你是她什么人,我也就知道这 么多。” “那么,你知道她某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吗,我说是比较要好的朋友。” “不知,哦,有人找我我要出去了,你去她家里问问吗,我不方便向你透露 太多客人的东西。” 于是简给她老家打了个电话,静的母亲说静两个月没和他们联系了,他们也 不知道她去了那里。 窗外的夕阳已经被昏黄的夜色所代替,简站在镜子前轻轻的叹了口气。其实 现在找不找得到静已经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情变的很沮丧,他突然感觉 不论自己怎样挣扎生活还是一团糟,他感到很累。昏暗的光线中到处充满着疲惫 的眼睛,他没有开灯,一个人躺在床上,任由那些眼睛对他嘲笑和凌辱。 楼梯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他知道是兰回来了,但他没有起来,他像一个死 人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眼睛像坟茔前的摆设,死气沉沉毫无生气。静打 开门进来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你想吓死我!你在家也不说一声,一开灯就看见一个瞪着大眼睛躺在床上 的男人,你真想吓死我!”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起来!振作点,那帮人在街上看到了王菲,就非要 去看演唱会,那里面闷死了,我才不去呢,我回来换件衣服去我老师家,本来我 一个星期前就约好了,结果太忙了都给我忘了,正好现在有空,我去看看她,你 不建议吧,你见过她的,她是个很好的人,她女儿今年快毕业了,她托我在公司 里给她活动活动。” “你见我那件浅蓝色外套了吗,我明明放在这个衣柜里的” “呀!蟑螂!橱柜里怎么会有蟑螂!可恶,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走了,你没事吧,看你也不会有什么事,我一会就回来你不用担心!” “我走了,死蟑螂。” “我回来了,怎么你还在躺着,小心照凉啊,你怎么了?”兰爬到简的旁边 顺着简看着的方向望过去,除了苍白的天花板什么都没看到。 “没有什么,原来你在发呆啊,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是你们那个混蛋总编吗,他除了玩女人就会压迫人,听说有人看到他和一个刚来 的实习记者好上了,就是身材很好的那个小梅,听说有人亲耳听到他像猫一样的 叫小梅的名字,那声音简直恶心到了极点。要不你肯定是在为那个叫木修的人生 气,我都跟你说了我们只是搭档,没有什么的。” “怎么了,你到底说句话啊,不要闷在心里,一定是你们那个总编找你茬了, 告诉我我帮你去说说,他怎么说也是我的校友会给点面子的,像他这种人你就当 他是条狗,迁就着点吗,你每次都跟他对着干,他能不排挤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