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王慧今天的心情格外开心,甚至是得意洋洋。今天上午九时整本市南郊重点城 建工程别墅区薇园的正式投标大会将在五星级大酒店王朝大酒店举行,到那时她将 亲眼目睹蒋中天在众同行间和新闻媒介前大丢面子。向来在生意场上不可一世的蒋 中天早就对外夸下海口薇园的开发承建商非他中天不可,现在王慧手中已经持有副 市长亲手特批的条子,也就是说今天的投标大会实质上只是对外的一个幌子罢了, 王氏企业已经取得薇园的开发承建权。王慧现在只要一想到等会儿蒋中天那副垂头 丧气的样子她就一阵狂喜,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吐 出来了。 乔治和许军不停地在她的耳边阿谀奉承着,一个嚷着当着蒋中天的面开香宾大 肆庆贺,一个就说花钱让电视台做个专题节目在黄金档时间段里播出,无论长短镜 头一律对准蒋中天的脸来个大特写,然后在请专栏高手写个述评,让蒋中天的脸彻 底丢尽…… 王慧被逗得开怀大笑,一头今天早上在美容店里刻意做的大波浪随着她身体的 前仰后合而不停颤悠着,形象颇为滑稽。许军冷眼打量着她,忍不住在鼻孔里轻蔑 地哼了几声。 离开王氏, 他们坐上那辆奔驰320一路飞奔王朝大酒店。王慧事前已刻意掐表 算过时间,为了显示她的傲慢和张狂,他们一定要在所有来宾到达之后然而又不能 迟到的情况下趾高气扬地走进会场,一分不差一秒不多。所以当他们下了车,站在 酒店大门口的红地毯上时,时间正好是八点五十九分。王慧回头对乔治和许军说: “一分钟的时间足够我们进会场了,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董事长,我们 知道该怎么做了,您放心,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今天所有的安排都不会出错。”乔治 必恭必敬回答道。“人格值几个钱啊?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个东西。蒋中天信钱, 我信权,谁还信人格?”王慧不屑地说着,摇头晃脑地走在前面。乔治立刻应道: “是!是!” 许军暗暗揪了乔治一把,趁王慧进电梯的间隙迅速在他耳边挖苦了一句:“在 这个女人的眼里你就是条狗。”乔治差点跟他干起来,若不是她察觉出两人有些异 样回头打量他们, 他能揪住许军的领带拖到外面干一架。 王慧瞪着他们警告道: “你们俩过会儿都给我经心点,虽然我们胜券在握,可蒋中天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来的,我可不想节外生枝。”乔治和许军立刻做出一副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状。 刚一进会场,王慧便迫不及待地伸长个脖子在人群中寻找蒋中天的身影,以她 多年对他的了解,象这种出风头的场面他一定会坐在前排。王慧就在前排就坐的嘉 宾中寻找蒋中天和波波,可令她非常失望的是蒋中天居然不再其中,而且一些媒介 记者的镜头焦距都不是象往常那样对准蒋中天,反而她刚一在会场露面,记者们便 蜂拥而至将他们三人围得几乎喘不了气。乔治伸出他的长胳膊频频推开不断伸过来 的话筒,簇拥着因一时没看见蒋中天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王慧向前排走,许军则 一边跟着虚张声势地咋呼几声一边也在四周寻找着蒋中天。 王慧好不容易才在前排贵宾座上落座,刚坐下便感觉背后有一束锐利的目光正 紧紧地盯着她,她立刻转过头望去,一眼看见坐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蒋中天正微笑地 向她示意着。她迅速在他身边寻找波波,他就仿佛了解她的心思似地冲她遗憾地耸 耸肩。她回过头一脸的狐疑,许军也注意到了孤身一人的蒋中天,皱着个眉头左思 右量着, 只有乔治还在转动着脑袋四处寻找着蒋中天, 一边嘴中还念念有词道: “嘿!奇怪了,蒋中天跑哪去了?”“你个笨蛋!他就在你身后两米处。”许军骂 道。王慧没有理会他们,这一会儿她的心情糟透了,她搞不透蒋中天究竟想要做什 么,看样子他仿佛对今天的中标结果已心里有数,而他仿佛也无意去争取什么,似 乎今天他的出席只是一个客套而已。 大会主持者宣布南郊重点城建工程别墅区薇园的开发承建商的中标者是王氏企 业,底下立刻一阵热烈的掌声,记者们的镜头话筒立马也铺天盖地地向她挤来。她 却打不起一点精神,忍不住又回头望去,蒋中天早就离席,映入她眼帘的只是一个 空荡荡的座位。“王董事长,谈谈您中标后的想法。”有记者问道。她这才收回视 线,强打精神面对众人。 一回到王氏那气派的写字楼,王慧便大发脾气:“怎么回事?蒋中天这只老狐 狸究竟想要做什么?居然敢耍我们,不跟我们明争,难道想暗斗?他真是阴险,许 军,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军自打在会场见到蒋中天开始起也一直在苦苦思索着,这猛地被王慧一提留 吓了一跳,定了一会儿神才发出声音道:“我也挺纳闷的,看情形蒋中天是早就准 备放弃薇园的,难道他事前已有所闻?” “怎么可能?副市长的批条是昨天才拿到手的,而且绝对保密。”王慧叫着。 “那问题可就大了。”许军琢磨道,“我们可能太轻敌了,对手可是狡猾的蒋 中天啊,这生意场上的卑劣手段有谁能耍过他,看样子,接下来我和乔治可又有事 要做了。” “难道你们这些天都在白拿工钱吗?”王慧没好气地说道,“中天肯定已有什 么举动,你们赶紧去给我查,还有,乔治,你向财务预支了那么一大笔钱才给我挖 来几个中天的骨干,我看都是一帮饭桶!” 乔治吓得腿一阵发软,许军立刻从背后捅了他一下,抢着说:“我这就带乔治 一起去查,我就不信蒋中天失去薇园这么大一项工程他就不伤元气,至少他也得回 去吐几口血,我看哪,他今天是打肿脸充胖子……” “行了!”王慧不耐地打断他,“去做事吧,废话这么多!” 出了董事长办公室,许军就对乔治说:“看见了吧,这个女人心狠着哪,现在 不抓紧多吃她一点,回头哭的是我们。”“那你去财务打借条。”乔治说。“你反 正都借了那么多次了,又不缺这一次。”许军说。“我是看透了。”乔治咬牙切齿 道,“你和那个女人都当我是傻子,许军,我告诉你回头就是上刑场我也得拉你去 垫背。”“瞧你说得多见外,我还能不顾你死活吗?再说了,你打借条,我签字, 我们俩能跑掉谁?”…… 黑雪一首歌唱罢,冲在场的客人抛着飞吻致谢着,然后绕开几个喝多了对她有 些毛手毛脚的客人,走到吧台前,一屁股在高脚椅上坐下,冲里面的调酒师打了个 响结:“喂,老样子!”“OK!老样子!”调酒师会意地一个转身就递给她一杯扎 啤。她举起杯子饮了一大口,摇头晃脑道:“够劲!”调酒师讨好她道:“要不再 来杯人头马?你是老板的金字招牌,没有你这美美夜总会能有今天这般辉煌吗?” “就是的!”她一阵骄傲,眼神向四周瞟了瞟,“不过最近好象来了许多外地的小 姐。”调酒师紧跟着说道:“那可不是?都是一些东北妞,人高马大的,你最近总 在包间里外面的事情不知道,这些东北妞跟客人要起小费来可厉害的呢,给少了都 能跟客人玩起来。 ” “是吗?那怪厉害!”她漫不经心道,视线在大厅里逡巡, “阿稚最近怪怪的,是不是他跟波波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我就说他们不合适,波波 大学毕业又在大集团里做总经理,怎么会看上阿稚?”“听说他们两个交往有些年 头了,好象还是什么青梅竹马?”调酒师小声说道。她立刻感起兴趣来,正要让他 继续讲下去,一搭眼看见许军带着一名男子从外面进来,于是她放下扎啤,迎上前 去:“哟,许副总,又带大老板来捧场了?”对方看起来心情不是太好,冲她摆了 两下手就直接带着那名男子直奔包间,临关门前还格外嘱咐服务生道:“不经我允 许,不许别人随便进来。” “搞什么?故弄玄虚!”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句,又回到高脚椅上,坐下来后愈 想愈觉得不对劲。“他那样子很紧张的嘛!”她自言自语着,“难道是又和中天有 关,与中天有关就与波波有关,与波波有关就与阿稚有关——”她一步步推理着, 愈想愈觉得蹊跷, 索性走到他们进去的包间前耳朵贴在门缝上试图听见些什么。 “黑雪小姐?”一名服务生端着果盘走过来惊奇地看着她。“别吱声!”她小声道, 接过他手中的果盘,“你忙别的去吧,我送进去。”服务生点头离去,她稳定了一 下,敲敲门也不等许军同意就直接推门而进。 坐在沙发上许军正在对身边那名男子说:“这事若搞定,我给你——”一抬头 看见黑雪端着果盘笑嘻嘻地站在面前立刻脸色一变:“你怎么进来了?我不是说过 不经我允许不要打扰我们吗?” “你好象没有这么对我说过哦!”黑雪装疯卖傻着,放下果盘在他身边坐下, 一边打量着那名男子,对方一脸文质彬彬的样子,一看就不象欢场上的客人,倒更 象是大公司里的白领。 “不好意思,今天我们有公事谈,不占你的台了。”许军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 元钞票塞进她的臂弯里。 “那好吧!也不打扰你们了。”她站起来收起那张钞票颇不情愿地离开。她人 刚一走,许军就迫不及待地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次中天如此大动土木,搞得神秘 兮兮,估计是在筹备一个大项目,我一定要弄到筹备的具体资料,你刚才说可以从 杨曼身上下手,什么意思?” 那男子慢声道:“这一次组建筹备组,包括整个项目的进行都是由张宇波负责 的,她在全集团精心挑选了六名骨干于今日集体入住一家酒店,他们在集团内部宣 称是搞精英培训,其他就都是一些猜测了,目前没有事实根据,所以说要想找到突 破口就只能从筹备组人员身上下手。据我所了解这些人都已经与集团签下保证合同, 如果谁在这一个礼拜内向外界走露风声就将按照合同规定受到集团的严厉处分。我 想我们就是找到他们用巨资贿赂他们,他们也不会轻易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而且 张宇波也跟他们许下条件丰厚的承诺。” “那怎么办?”许军说道,“我总不能放弃吧,那边那个老女人跟催命似的, 而且我也不想被蒋中天这个老狐狸玩倒。” “有一个办法,只是——”那男子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你若嫌酬劳少我加倍给你。”许军不耐烦 道。 “我不是很有把握,只能试试看,如果杨曼还爱着她的老公,她就一定会不顾 一切地替他还赌债,这样我们就有机会贿赂她,不过啊,那个女人人很正派,这事 不好说,只能试试看。”对方说。 “只要有路就行,摆平这个女人还不简单?叫债主剁他的手指,看她心不心疼?” 许军得意洋洋地狂笑道,“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 蒋中天坐在波波的办公桌前打量着桌子上镜框中的那张俏皮的脸就忍不住拿起 来放在眼前仔细地瞧着,突然有人急急地敲门,他放下镜框说道:“进来吧!”推 门进来的人是波波的助理小文,她一脸焦急的神情说道:“董事长,杨曼的家人来 电话说她家里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他问。“好象说她母亲住院了,就说一 定要让杨曼给家里去个电话。”她说。 他皱着眉头说道:“现在连波波都不能使用手机与外界联系,怎么叫杨曼去给 家里打电话?” “可她家里人真的是很急。”小文说。 他琢磨了一下对她说:“你去问一下张总的意思。”然后他在一张集团信笺上 写了一家酒店的名称,递给她说:“你坐我的车直接去,找到张总按她的意思办, 顺便将一些文件带给她。” 小文接过文件,离开办公室直奔酒店。 张宇波接过文件翻看了两下,又仔细向小文询问了一遍详细情况,杨曼在一边 说:“张总,没关系的,我母亲是老毛病了,经常住院的,没什么大事的,反正一 个礼拜后就能去看她了。” 张宇波歉意地冲她笑笑,说道:“我是为集团负责,也是为你负责,毕竟这次 封闭筹备活动事关集团的利益。” “没关系的,真的。”杨曼不停地解释着。 张宇波想想说道:“这样吧,光接个电话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你就带着小文 直接去医院看望一下伯母,将事情安排妥当,早去早回。” “谢谢你,波波,哦,不,张总。”杨曼感激地望着她。她点点头:“走吧, 快去快回!”杨曼和小文迅速离开酒店。 上了车后,杨曼对小文说:“小文,将手机借我用一下,我们的通讯器材这一 个礼拜全部停机。”小文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她,一边说:“我们抓紧时间赶紧回 去,看得出来张总很紧张,听说为了这次筹备,她在集团董事会上立了军令状的, 这次筹备高度保密,好象是董事长特批的连董事们都不太了解内情。”“对!”杨 曼点着头,在手机上迅速拨了几个号码,接通后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妈?”杨 曼怔了一下,将脸转向车窗外声音放得很低,“你不是住院了吗?”母亲在电话那 边叹着气:“小曼啊,不是我有事,是你老公又出事了。”杨曼立马情绪激动起来: “他又欠了人家多少钱?”母亲叹着:“他又去赌,本来就欠人家一屁股债,他说 他找算命的算过了,该他发财了,他就去翻本,谁知道输得精光。他又去借高利贷 要再翻本,唉,赌到最后是债台高筑,前前后后总共欠人家二十万,放高利贷的已 经追上门了,举着刀子就要剁他的手指…”“那就剁!剁死这个赌鬼才好了。”杨 曼气得一眼泪水。 母亲在电话里劝着:“别跟自己赌气了,小曼,他毕竟是你的老公,你这么年 轻可不能随意毁了自己的家庭啊!”“是他早就毁了这个家了,妈,这事我不问, 他被人砍也好剁也好,那是他自己的事,他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从不考虑后果,你 问他他为我着想过吗?”杨曼气得说完就收了线。小文在一边悄悄地打量她轻声问 道:“杨姐,你没事吧?伯母怎么样了?” 杨曼摇摇头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擦拭着眼睛,对司机说:“老王,麻烦你送 我回一趟家。” “究竟出什么事了?”小文一脸的迷惑不解。 杨曼转向她,满脸的疲惫不堪:“小文,不怕你笑话,你杨姐当年一念之差嫁 给了一个赌鬼,跟他过了几年就受了几年的气,为了劝他戒赌,我什么方法都试过 了,光离婚就说了无数次,有什么用?赌徒的天性就是不惜一切地去赌,哪怕赌掉 他的人格,我对他早就彻底死心了,我们的婚姻也早就名存实亡,若不是担心母亲 受不了我跟他离婚的打击,我早就——”她几乎说不下去,一只手扶住额头,十分 痛苦的样子。 “那现在?”小文迟疑着。 “我再帮他最后一次。”杨曼说,“他欠人家高利贷二十万,对方追着他要剁 他的手指,我不能让我妈再受刺激。” “可你到哪去筹二十万?”小文担心地望着她。 “我去求求人家,看能缓一下不,然后我就去筹钱。”她说。 “现在是挣钱难,借钱更难,你在中天一个月的薪水才两千块钱,什么时候才 能攒够二十万?”小文也跟着叹气,“自从我进中天以来你一直照顾帮助我,我就 拿你当亲姐姐,可是现在也不能帮你……” “说什么傻话呢!”杨曼拍拍她的手,“都说我是你亲姐姐了,还尽说见外的 话,放心,姐姐有办法。” 小文点点头,这时汽车已经停在杨曼家楼下。“小文,跟我上去吧?”杨曼说。 “我就在车里等你吧,你早点下来就行,张总若是打电话来催我就说我们正在 路上。”小文说。 “谢谢你!”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迅速下车跑上楼。 杨曼一推开门便被一屋子的陌生面孔惊住了。母亲和弟妹吓得蜷在沙发一角, 她老公建军坐在沙发中央低头吸着闷烟,屋子里剩下的其他人就全是陌生人,倒是 有张熟悉的面孔令她挺意外的。她看见了多日不见的许军。 “你?许军?”她打量着他,一眼的疑惑。 “别紧张,杨大主任。”许军一副无赖相,“我今天到你家来绝对是来帮你的, 你看这一屋子的人要么是输钱的,要么是来要钱的,有谁能替你分担?只有我才是 一心为你着想——” “你想干什么就明说吧!”她冷冷打断他道。 “好!爽快!”他一拍大腿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大言不惭道,“我知 道你能从酒店赶出来也不容易,我们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长话短说:你老公欠人 家高利贷二十万,你再恨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他被人砍死,而这二十万对你来说也 不是个小数目。”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她眼前:“这是二十万元的现金 支票,如果你答应帮我办成一件事情,我立马就帮你们了解这桩债务,而且保证他 们今后再也不会借给建军高利贷,彻底给他戒赌。”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她瞪着他。 “干吗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他嘿嘿笑着,“这件事你绝对办得到——”说着 凑近紧紧盯着她:“我要蒋中天这次筹备项目的具体内容。” “你妄想!”她一口回绝道,“我现在明白了,这是你们的一个阴谋,你们的 真实目的就是想要中天集团的商业机密。” “你很聪明嘛!”碰了一鼻子的灰的许军不死心,“可就是胆量不够。其实杨 曼就凭你的能力资历哪一点比张宇波差,凭什么她就能做总经理,你却还是一个小 小的办公室主任。” “你少挑拨离间了,你以为我会答应你吗?”她冷笑道。 “随便你,反正他们要剁的又不是我的手指。”他一副无赖相,转身又回到沙 发上坐下二郎腿翘得老高。 “老婆,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可是你的丈夫啊!”建军哀求道。 “就是的,小曼,你就再帮他一回吧,全当是最后一次,这以后你们想怎样我 都不过问了。”母亲伤心说道。 “好,建军,你给我听好,我今天豁出去再帮你一次,明天我们就离婚,以后 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她说完从皮包里取出一张磁盘扔到许军面前,“这是中天 筹备网站和大型超市的全部详细资料,你拿去吧!我回去后会主动辞职的,因为我 一个人连累了那么多人,大家的心血都被我一个人给糟蹋了,我对不起董事长和波 波。”说完她转身默默离去。许军从地上捡起那张磁盘,打开手提电脑插进磁盘滑 动着鼠标很快就进入文档中,由张宇波亲自制作的两份计划书赫然呈现在眼前,他 这才满意地关掉电脑,将那张二十万元的支票扔到建军脸上,骂了一句:“废物!” 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去。 杨曼一路跑到楼下,上了汽车后就忍不住地落泪。小文惊呆了,连声问她出了 什么事。她抬起头对司机说:“老王,今晚你可以给小文做证,她没有跟我一起上 楼,楼上发生的事情一切都与她无关,回头你一定要对董事长这么说。”“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小文还在问。 “不要问了。”杨曼说,“你不要知道得太多,你还那么年轻以后还有更好的 发展机会,你以后一定要珍惜你拥有的一切,不要象我,一错再错。老王,开车吧, 送我回酒店。”说完便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