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当张宇波穿着蒋中天专门从欧洲订来的婚纱,身上戴着蒋中天高价请欧洲设计 名师亲自操刀制作的头饰、耳环、项链、手链出现在众宾客面前时,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蒋中天自己都被她的明艳动人惊呆了。张宇波也觉得今天的自己很漂亮,尤其 是在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的衬托下愈发显得高贵华丽。当蒋中天当着众宾客的面亲 手为她戴上那枚价值百万元的钻戒时,她觉得她这二十六年终于活出一个亮点了, 那一瞬间她很感谢蒋中天,她几乎是在用一种脉脉含情的目光注视着他。她很清晰 地感觉到众人向她投射来的艳羡的目光,那一刻她真是无比满足。而在刚刚她还在 化妆间因为张宇航的迟迟未出现而对化妆小姐大发脾气,可是此刻她看见身着一套 板正西装的张宇航正和阿稚并肩站在宾客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她立刻将目光集 中在他脸上,尽管只是短短数月没见他,可她还是发现他长大成熟了,尤其在那一 身庄重的服饰的衬托下他愈发显得稳重,仿佛是一夜成人似的。张宇波打量着他眼 里就禁不住地潮湿,身边的蒋中天伸出手去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千 万不要失态,底下这些人要么是我们在商界中的竞争对手,要么就是八卦杂志的记 者,真心为我们祝福的没几个,小心有人看我们的笑话。”张宇波立刻在嘴角挂起 一朵美艳的笑容,亲昵地倚在蒋中天的怀里,俨然一对幸福美满的和睦夫妻。 有人带着阿稚和张宇航就座主人席,不一会儿张宇波就挽着蒋中天的胳膊绕过 众宾客来到他们面前。阿稚立刻举着酒杯站起来对他们说:“恭喜你们!”蒋中天 接过随从递过来的酒杯与他干杯道:“很高兴在我和波波的婚礼上看见你。”然后 视线扫过张宇航的脸说:“你姐姐更高兴看见你。”张宇航端着酒杯站起来举在张 宇波的面前说道:“这是我第二次参加你的婚礼,希望这一次你能真正幸福。”张 宇波注视着他没有开口,只是眼里有很多东西,每闪动一下,一边阿稚的心就跟着 颤动一下。蒋中天伸出手去与张宇航干杯,然后就拉着张宇波走开去向宾客敬酒。 他们离开后阿稚就对张宇航说:“你刚才太伤波波的心,毕竟她是你姐姐,今天是 她的大好日子,你不应该扫她的兴。”张宇航低头专心吃菜不理他,半天才突然来 了一句:“你去给她讲,我要去中天上班,职位要是主管级。”阿稚楞了一下问道: “为什么?”“你不是劝过我试试中天吗?现在还试什么,那是我亲姐姐,姐夫的 公司,我直接就可以上班,而且一去就做主管,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可是你刚 才——”阿稚迟疑着。“她那么长时间没管我了,我就说那一句话,还过分吗?” 张宇航吃饱喝足将餐巾一扔,伸手招来一名助理说:“去把你们老板叫来,我有话 要同他谈。” 蒋中天和张宇波很快就又回到他身边,张宇航望着张宇波一字一句说道:“我 要到中天工作。”张宇波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问道:“决定了吗?”“对,我考虑好 了!”他回答道。“一个礼拜后到中天来报到。”她说,转身要走,他又说:“我 要做主管!”蒋中天眯着个眼睛打量他,张宇波只考虑了三秒钟便回答道:“好的, 你来报到时我会安排的。”张宇航心满意足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对身旁的阿稚 说:“张宇波那么崇尚权势,我就给她一次滥用职权的机会。”“你究竟想要做什 么?”阿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蒋中天用大毛巾擦着头上身上的水珠从浴室里出来,对半倚在床栏上正聚精会 神地翻看着一份文件的张宇波说:“今天你弟弟的口气蛮冲的嘛!看样子象是在跟 你赌气。”“他就这脾气。”她说着,仍旧看着文件,连头都没有抬。“公司好象 没有这么忙啊!”他扔掉毛巾爬上床趴在她眼前欲跟她亲热,她将脸转到一边说道: “你先睡吧,我还要再看一会儿。”“有什么好看的!”他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文件 随手扔到一边,将她拉入怀中边亲吻着她雪白光滑的肌肤边说着:“新婚之夜你可 不能这么对我……”她忍受了一会儿见他一副如饥似渴地样子,索性闭上眼睛任由 他摆布。他感觉到了她的冷淡就扳正她的脸俯视着她,她回敬他的仍是那副漫不经 心的眼神。“为什么?”他喘息着问道。她集中起一直涣散的眼神注视了他一会儿 说:“没有原因。”“不!你告诉我!”他那一会儿任性得象个孩子。她转过头去 看一边喃声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如果我知道答案我想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他说着俯下头去更深地吻住她,从额头到鼻翼,又 从颈脖到耳垂……最后停留在她耳边轻语着:“波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为什么 要自欺欺人呢?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她的眼角慢慢溢出一滴泪珠,滴 进他的嘴唇中,他一惊正要睁眼看个明白,她一把抓紧他主动吻住他,灵巧的舌头 就象一条滑润无比的小蛇在他的唇齿间游动着,他只窒息了几秒钟便近乎入侵般疯 狂占有了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清晨蒋中天从美梦中醒来时条件反射般地伸手触摸身边,居然身边空空如也, 他一惊立刻睁开双眼向房间四周望去,大叫波波。一分钟后波波从厨房里慢悠悠地 晃出来,手里还端着牛奶锅,站在卧室门口望着他懒洋洋地问着:“什么事啊?一 大早叫得跟鬼哭狼嚎似的。”他这才长出一口气,仰倒在枕头上,两眼瞪着头顶上 的水晶吊灯悻悻道:“我还以为你出走逃婚去了。”“德行!”她横了他一眼又回 到厨房里做早餐。当蒋中天洗漱完毕坐在餐桌上品尝波波亲手烹制的美味早餐时, 他在心里默默说道:够了,足够了,这以后就是给波波作牛作马他都心甘情愿了, 还是那句话每天与一个心爱的漂亮女人朝夕相处对他来讲这就足够了。 法院公开拍卖王氏企业产权这天张宇波带着助手早早就来到拍卖现场,坐在前 排安静地等着大会开始。王梓从侧门进来一眼就望见了一脸专注的张宇波,他向她 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后说道:“怎么新婚不去旅游?跑到这里来看拍卖,你也对王 氏企业感兴趣吗?”张宇波笑笑轻描淡写道:“对于中天来讲,王氏企业的生死存 亡已不仅仅是它自己的事情,王氏企业目前所有的投资经营项目都参照中天,可以 说我今天是来拿回王氏从中天手中抢走的东西。” 王梓默默地笑了一会儿说:“波波,你永远不会改变你那好胜的性格,对于你 的对手,你不仅要打败他,而且还要一脚踩死他,令他永不能翻身。” “这只是你个人认为。”她不以为然道,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拍卖师手中的拍 卖槌。这时拍卖方已报出基价:一亿五千万元人民币。周围立刻有人小声议论道: “王氏企业现在已是一个空架子,还报这么高的价钱,分明是银行方面的一厢情愿 嘛!”张宇波转向王梓说:“其实王氏企业目前还没到破产境地,光是它承接的薇 园工程就足以还清王慧欠银行的贷款,只不过目前是群龙无首,公司正常运作组织 不起来,若是我们中天接过来一定会让它起死回生的。” “中天目前能拿出这么一大笔资金吗?”王梓问道。 张宇波一脸笃定地说道:“如果连中天都不能接受这个价格,我想在座的诸位 也都只是陪客而已。”果然拍卖方报出一亿五千万的基价后连问几遍都没有人回应。 张宇波有些傲气地笑着,没出声,一边的助手小声说道:“张总,我们——”“不 要急!再等等!”张宇波微微倾斜了一下脸迅速扫了一遍身后同行们继续一副按兵 不动的架势。 王梓也在不停地打量她,见她始终一副姜太公稳坐钓鱼台的笃定模样就忍不住 开口提醒她道:“你不要太轻敌,或许对手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单薄。” “除非爆出黑马,否则今天的赢家一定是我。”她自信地笑着。 拍卖无法继续进行下去,拍卖师立刻宣布暂时休会。她就一脸洋洋自得地对他 和助手说道:“是吧,象我事先所预料的那样基价太高,商家根本无法接受,现在 他们休会一定是讨论修改基价。” 二十分钟后拍卖师出来宣布拍卖继续进行,拍卖基价改为八千万人民币。张宇 波忍不住在嘴角漾起一丝嘲意说道:“不了解一下市场行情盲目报价浪费我们宝贵 的时间。”这时已有人开始举牌竟标,价格从八千万一路攀升到九千五百万,助手 提醒她道:“张总,可以举牌了。”她这才点点头,助手迅速举牌报出一亿元人民 币的竟标价,场下立刻一阵骚动,有人认出张宇波小声议论道:“到底是中天财大 气粗,这一回中天若是将王氏成功兼并也算是挽回一些面子,前段时间王氏可是把 中天给整惨了。”听着身后那些议论张宇波更是气盛,在助手报出一亿元的竟标价 后有人追踪而至报出一亿一百万,她立刻叫助手举牌报出一亿五百万,对手果然识 趣退下。拍卖师举着拍卖槌高呼这个价格连敲了两下后正准备用力敲最后一下,王 梓突然举手示意暂停,他站起来看了一眼身边惊愕不已的张宇波,停了一下沉声报 出:“一亿一千万!”“你?!”张宇波又惊又气,立刻叫助手报出:“一亿一千 一百万!”王梓面无表情地继续报出:“一亿两千万!”“你疯了!”张宇波终于 忍不住高声对他说道,“王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吗?这可不是小孩子在玩 过家家,你要为你的言行负法律责任的。”“我懂!”王梓没有看她,一副仍不罢 休的模样。张宇波气急败坏地对助手说:“继续跟,一定要拿下王氏。” 王梓在将价格提到一亿四千五百万后终于停住了,这时拍卖师已经将张宇波报 出的一亿五千万的竟标价重复两次,当他将最后一槌重重敲下时张宇波警醒了,她 转向已泰然坐下的王梓连声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是在向我报复吗?”王 梓一声长长的叹息后面对她坦然道:“这就算你们对王慧的补偿,她不能坐一辈子 的牢,有了这笔钱还银行的贷款她的量刑就可以减轻,蒋中天可以不要这个老婆, 小治却不能没有妈妈。”说完他就起身离去。张宇波一阵精神恍惚,靠在椅背上半 天没缓过劲来,助手在一旁紧张地注释着她,生怕她一激动晕过去。 她坐了一会儿,直到工作人员通知他们去办公证手续她才猛然醒过来,强打精 神对助手说:“你去办理吧!”助手离去后她的头就剧烈地阵痛起来,好不容易等 办完一切手续爬上她那辆漂亮的宝马,她就再没一点力气,象具轻飘飘的躯壳般倒 在座位里。 蒋中天爱怜地注视着刚刚睁开眼睛清醒过来的她叹道:“早知你身体这么虚弱 就陪你一起去,今天的竟标不能怪你,谁也想不到一向憨厚老实的王梓会如此有心 计,你是一时大意被他利用。唉,想想他说的话也对,是我们欠王慧的。” “可是怎么向董事会交代呢?我刚进入董事会就让集团白白损失了五千万——” 她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着。 他伸手拨弄着她脸上的头发柔声安慰她道:“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大不了让他 们退股,我们夫妻自己干。” 她勉强地笑了一下,翻了个身继续叹着:“真是想不到王梓居然是这种人!” 他打量着她慢悠悠地说道:“现在明白了吧?这世界上最疼你的人就是我,还 不珍惜!” “说什么呢?”她咕噜了一句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