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木桶不大不小,约莫一米直径半米深的空间内,原本八分满的葡萄汁液,因他 们的下沉而溢出桶外。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味道,这股味道从鼻孔漫延至两人交缠 着的舌上,满口生香。 呼吸被吞噬,空气变得有些匮乏。霍晶铃悄悄睁开眼,面前他的五官放大,平 时严峻冷冷看着一切的两眸紧闭,不算长的睫毛下眼帘轻轻颤动。他吻得很专注, 大掌固定她的后脑,嘴衔住她的唇,反复地将舌头深入浅出地吸吮追逐。 身体因他的吻而发软,但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抡起粉拳拍打他的肩,墨染的 黑瞳马上张开。 “啊?”何阮东把她推离几寸之外,头微偏,张开的唇正大口大口地喘气。看 向她的眼底有些许疑问,似是不明白为何她要把这美好的吻打断。 原来他刚才真的很投入。可是即使这样又如何?霍晶铃撅起嘴,继续穷追猛打, 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之间:“你还没说。” 笑,真败给她。何阮东想翻眼:“要说什么?” “你明知道的!”她瞪着他,小火苗隐隐冒出了头。 他没说话,就只是浅浅地笑。总是严肃的面部,因这个表情而软化。明知道她 的用心,他偏不如她意。凡事都不是她说了算。手上微施力,他轻易便把她拉起。 “啊。”随着一声轻呼,她被迫撞进他宽阔强壮的怀里。俩个人因冲力而逆转 姿势,意会过来时,她已把他压在身下,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着他起伏的胸膛。 霍晶铃才想发烂,他徐徐启唇:“嘘……”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他的唇边转移抚上她的脸颊,继而把她滑落的发别到耳后。 他的力度不轻不重,眼睛随着指腹滑至柔软的耳垂,到眉眼鼻口。从没像现在这般 仔细的看清一个女人,过往二十多年里,他的生命只有努力读书,努力工作,现在 却因为这个美丽的张扬的小女人而有所改变。她根本就不是他会欣赏的那类人,有 点任性,有点娇蛮,但正因为这些与别不同,慢慢开启了他的心扉。他会因为她跟 别的男人亲近而发狂,会因她的脆弱而心疼,他变得像个正常人,不再以自己为标 准去衡量他人。 就是这种感觉,被珍视,被宠着。霍晶铃咬着唇,几番忍住才没呻吟出声。整 个心脏因为他的触踫而融化,他每摩挲一下,都使她情不自禁地发抖。 说呀,快说!她屏住呼吸,定定地瞅着他,等待着历史性的一刻来临。 “我想……要你。”说罢,他压下她的背,脸凑上去,眼看着又要吻住她。 霍晶铃手快地用两指抵住他的唇,头摇得像拔浪鼓般嚷道:“不,不是这句!” 真执着!他欲拉开她的手,岂料她抵死不从。 “不说就不让你吻!”她是个执拗的人,就是非要听他口中说出那句话才心息! 本认为以此威协,他就会就犯。岂料他的唇突然改变方向,胆大地隔着薄薄的 布料啃咬她的胸,高挺的鼻尖划过她V 型的领口,舌探进温热的肌肤里,灵巧地捣 拌。 “噢!”该死的她立即起了反应,一阵骚麻感席卷全身。她扭动纤细的腰肢, 企图想摆脱,可是他的掌已顺着曲线抚上她的后领,拉链悄然滑落,接着内衣扣被 挑开,所有动作几乎一气呵成。随着胸前的挺立被唅进他口中,她终是没能控制住 发出呜咽的声音。 双手用力地撑着他的肩,她多想勒令自己把他推开。可是臂上像灌了铅,她根 本动弹不得。腰不知不觉挺得更直,胸口往前挺进,以让他更方便的啃咬。裙已与 上身脱离,他就如婴儿般,埋头在她高耸的两个高耸间流连。 怎会这样?她困惑地仰起头,触目所及是头顶那盏泛着黄光的吊灯。 近距离的光刺激得她猛地合上眼,浑沌的脑袋瓜慢慢回复清醒。 “卑鄙……小人!”她用两手按住他的头颅两侧,用力往他身后扯,胸口一凉, 她自由了。 不理会错愕的他,霍晶铃气呼呼地用手掩住赤` 裸的前胸,倏地站起身。紫红 色的汁液沿着身体的曲线倾泻而下,红色的裙子被染成了深紫。她单手拎起湿哒哒 的裙摆,转过身艰难地拔开脚下的葡萄堆,抬脚要跨出木桶外。 一条有力的手臂横过腰间,“别走!”他压抑着几欲跳脱而出的情` 欲,身体 往前扑,眨眼间就趴在她的背上,把这个小小的躯体禁锢在木桶与他之间的空间内。 霍晶铃摆着臀要挣脱他,然后他的双腿把她压得完全不能动,情急之下她掉过 头大吼:“放开!”说句喜欢她会死吗?想享用她的身体,又不肯付出真心,烂透 的男人! “别气。”他深吸了口气,嘴唇寻到她的耳垂,哑着声呢喃:“我以为,爱不 是用来说的……是用来做的!” 这……没想到从他口中会听到这么不正经的话,霍晶铃一时怔住。呆愣间,他 的手再次罩上她沉甸甸的乳房。 这个色` 狼,色` 狼!她往后踢脚,再次摇着身体,却因此而加深了他的欲` 望。他用已然发硬的身体摩擦她的臀股间,手上用力的搓揉如蜜桃般的柔软。 “铃……别动。”她越挣扎,他愈发动情,嘴巴不断地在她雪白的背上探索, 恨不得把这让他致命的小身板揉进体内。 最后一丝挣扎,终于在被他探上来吻住的唇里消失贻尽。他狠狠地吞噬她的唇 舌,带着轻微的惩罚,一手托着她的头,另一只手已不安分地伸进她的大腿外侧。 经过葡萄汁液浸透的裙摆变得湿且厚重,在几番尝试把它撩起未遂之际,他果断地 两手一扯,把裙子从拉链处往两侧硬生生撕开。 “哦,疯了!”霍晶铃扶着额哀嚎,下一刻,又是一声呻吟。这家伙,竟然舔 吻她□在内裤外的臀瓣。“别。”太羞人了!她抗议,却因趴着而使不上力。 眼下肌肤白皙如雪,何阮东的理智已完全抛离。迷人的香气扑鼻,夹杂着甜到 腻的果香,他轻咬那条根本起不到遮蔽作用的小物边沿,眼中被欲` 望氤氲,深不 可测。 “铃……我的铃……”一声声低沉沙哑的叫声,伴着他越探越深入的手指而唤 出。他脱掉她的内裤,灵巧地蜿蜒而上,嬉弄她,撩拨她。 已分不清是她的身体早已作好准备,还是因为葡萄汁液的作用,她的身体已春 ` 潮泛滥,他的指肆意地在那潮湿润滑的甬道里进进出出,把她的意识彻底带离。 “喜欢吗?嗯?”他邪恶地使了股劲,霍晶铃惊呼。体内被完全充实,她接着 夹紧双腿,痛苦地摇着头,星眸流转眼媚如丝。 “铃?”他欺身上前,轻咬她的耳垂。“告诉我,嗯?” “不……” 那可恶的手指骤然抽出,她顿感空虚。 “不说,就不给。”他的手在她的大腿内侧滑着,频律不快不慢,霍晶铃用力 地吞咽着口水,额上的汗滑到眼帘,滴到鼻尖。 “你……可恶!呜!”他怎能那样过分?她强迫他说爱,他不说,现在却用这 个来威协她。 “说!”他再次以指尖轻轻试探。 身体就像被蚂蚁咬般难受,霍晶铃咬着下唇死忍,在被一而再的折磨后终因禁 不住撩拔而发出细细的抽泣声。 “倔强的孩子,你知道有些话其实只要意会就好?并不一定得说出来?”语毕, 他放开她。 原来这只是个惩罚! 一股羞耻感由然而生。他其实是不是把她当成小丑?是不是暗暗嘲笑她的傻劲? 过分,他就只喜欢看她笑话! 霍晶铃流着泪,身体因伤痛而缓缓下滑。就在快要跌进冰凉的葡萄堆里时,腰 间被人用力掳住。他把她的身体扳转,在看到那双蓝眸被眼泪朦得一塌糊涂时惊呆。 “铃?” 她用双手捂住脸,哭得几乎断气。“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即使我求你,你还 是不喜欢我?”她终于明白,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强求。即使她撕烂面皮,他不喜欢 就是不喜欢。 “我……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他只是不要被强迫而已。 “算了,我不迫你。我……以后也不要喜欢你。不要了!”既然强求不来,就 放弃。 “不许!”他粗着声喝止,手强硬扳开她的五指,与她鼻尖贴着鼻尖。“你怎 能在我爱上你的时候,说不喜欢我了?我不许!不许!” 他霸道地发出命令,每说一个“不许”,便啄她的唇一下。 在听到他说爱上她的时候,霍晶铃就完全懵了。眼泪已然停住,他的吻慢慢就 变了质。双手被安置在他的颈上,他把她身上那件多余的连衣裙扯掉,握住她的纤 腰往上一提。 “圈住我的腰。” 她呆呆的照做,此时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已不见。原来……刚才他放开她是脱 衣服去了?羞涩浮于两颊,她垂下粉红着脸,抵着他的额。 “我现在郑重宣布,”他扶着她的头,神情极为严肃地看着她:“何阮东爱着 霍晶铃!很爱很爱!即使她有时候任性得让人要抓狂,有时候又像个孩子般无理取 闹,但只要何阮东爱上了,就会把她的缺点全盘接收。此承诺说出后,绝不会再收 回。” 身下最柔软的部分正被他的□顶住,虽然俩人如初生的婴儿不着寸缕,但是, 她感到他的语气比结婚时在神父面前宣誓更为凝重。 嫣红的嘴唇一弯,听到这话,她露出一排贝齿,立马笑逐颜开。“我哪有任性 ……啊!”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突然沉实有力地顶入她的身体内。 “你……你怎能够……啊!”他微微抽出,然后再次彻底贯穿。 俩人身体最私密的部位紧密结合,这有别于他们的第一次。那次除了痛,她几 乎没别的感受。但现在,她是真真实实的拥有。 他把她靠在木桶边沿,双手抬起她的臀,一下一下地在她体内戳刺。 双脚拼命地圈住他的腰,在他每一记的落下时,身体本能地缩紧,把他的坚硬 紧紧咬住。强烈的充实感使她迷失,狂热的欲` 望像漩涡般把她卷进一个奇妙的世 界里。背部虽然被硌得酸疼,但她却很快乐,快乐得想尖叫,想呐喊! 快感麻痹了俩人的感观,何阮东觉得他已不是他。在这个古怪的地方,他首次 有到达了极乐世界的感觉。魂魄似乎离体,他仿佛要耗尽体内每一分力量,放肆地 探索她身体。他要用自己雄壮的身体爱她、要她,让她的美丽奔放只为他而绽放。 一个永远正经自持的男人,最终因为抵挡不住的欲` 火热烈地焚烧、释放,而 屈服在欲` 望的世界里。 幽暗的地下室内,粗喘的声浪此起彼伏,为夜晚的来临奏响了迷人的乐章。俩 具年轻的躯体因爱而缠绵,在这不易被人发现的角落,把对方完整地刻进心内。 激情过后…… “呜,何阮东,这些葡萄被我们压坏了?” “没事,它们本来就要被压的。” “可是……我们在这……这桶酒应该不能要了。” “不怕,这桶酒我们自己留着做纪念。” “……”他不是说真的?“何……” “嘘,静一静。”他现在很累,只想歇歇。 霍晶铃很乖,真的一动不动,任由他抱住。过了半分钟,她静不住,又蠕动着 赤` 裸的身体。“何阮东。” “嗯?”抱着她的感觉真好,她全身仿佛是为他雕凿而成,每个部位都恰到好 处,不偏不倚。“乖,再休息一会。”他喜欢这样静静相拥,就像所有烦恼都摒除 在世界以外。 “不是,我……我们先穿回衣服好吗?”虽然他的怀抱很温暖,但背部还是凉 飕飕。 小麦色的脸上一红,何阮东终于回归现实。今晚,真的太疯狂了! 从水里捞起被浸透的裙子,霍晶铃举着这砣已经发黑的东西,神色相当沮丧。 “裙子怎么穿啦?”先别说已变成酱菜一样,就是撕烂的部分,也绝不可能再穿回 身上。 正在着衣的人闻声顿住,刚才他把自己的衣服搭在木桶外,所以现在是干的。 转身见她一脸委屈地喃喃自语,雪白的皮肤在灯影下尤为动人。他强迫自己移开视 线,匆忙套回裤子,并把衬衫扣好。 接过裙子,他把它扭成一团拧干,再展平拂了几下。“将就着穿一会。”帮她 披上,他解下自己的皮带往她腰上一绑,“也只能这样了。” 小心谨慎地爬下木梯回至地上,终于有种踏实的感觉。可是刚才上去匆忙,鞋 子乱扔,现在不知所踪。霍晶铃四处寻找,却只见到黑漆漆的角落。 “别找了。”他说罢拦腰把她抱起。 霍晶铃又是一惊,想了想最终由得他。 走出酿酒车间,天上已是繁星闪耀。微风吹指过来,带来阵阵凉意。她轻轻打 了个喷嚏,他手上一紧,加快了脚步。 霍晶铃凝视他的侧面,明明就不是太突出的五官,怎么合起来却越看越有味道? 用手指刮他的脸,惹来他警示的一瞥。她漾开嘴角快乐地笑,把头往他温暖的胸膛 蹭了几下,又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走进主屋,玄玄关的灯正亮着。本想偷偷回房间,岂料关门声太响亮,雪姨已 从厨房跑出来。 “噢,你们搞什么变成这样?” 那个……何阮东的裤管下部分被浸成紫色,白色衬衫也无所幸免地染得东一块 西一块,至于霍晶铃,那狼狈之处更不在话下。 “嗯,我们……” “她掉进压酒桶里!”何阮东煞有其事地解释。 “啊?我?” 放在腰间的手轻轻拧了她一下,霍晶铃当即会意闭嘴。 “怎么这么不小心的?” “嗯,我教育过她了。现在我们先回房间。” “去,弄好快下来吃晚餐。” “好的。” 何阮东点点头,若无其事的走向梯。霍晶铃始终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肯露面, 只因她正强忍住笑。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撒起慌来面不改色,她真要对他另眼相 看了。 回到房间,他直接进浴室。把她往浴缸里一放,他随即扭开墙上的莲蓬头。温 暖的水柱洒下,霍晶铃才伸展了下手脚。 “哦,我头上有果肉。”她摸着头,把沾在发上的葡萄肉摘下来。 “这不是很好,可以吃了。” “哟,那给你吃。”她挺起身,把葡萄肉送到他嘴边。“吃呀。” 何阮东瞪着她,眼睛在看到她胸前的美好轮廓时又是一黯。“我是想吃葡萄, 但不是这颗。” 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性感,霍晶铃顺着他摄人的目光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胸 前的衣服被水淋湿后凸起的明显的两点。脸上一红,她大呼:“你真坏!” 他踏进浴缸内,伸手把她拥住,贴着她的耳边轻喃:“我以后只对你使坏!” 她揪着他的衣领,凶巴巴地回道:“你敢对其他女人使坏的话,我一定不会放 过你!” “不会的,不会再有其他女人。” “算你识时务。”把他放开,才要退后,却又被他按住。 食髓滋味,他再次扯走她身上的裙,又开始对她使坏。 至于晚餐,忘记了,也没人催。 聪明人都懂。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