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遭遇与阿莲和西门的变态恋情后,我的情绪低落得一塌糊涂。在一个秋天的 黄昏,我整理好了行囊,决定辍学回家,不告诉任何人。我要回家,去看望命中 两个至关重要的人:老八和灵儿。 老八这时候在上海,他打电话告诉我他的生意蒸蒸日上、日进万金。这早就 在我的预料之中。 他对我说,兄弟,我已经有很多钱了,你缺不缺钱花啊?缺的话他就我寄。 我告诉他,混蛋,我不缺钱,你给着钱给自己找“小姐”吧。 老八没生气,淫荡地在电话那头笑了。 那个混蛋与小芳到了上海后,没在他姐夫的家具厂干几天,就利用小芳的钱 当起了原始资金。他拿小芳的一部分钱搞定了当地的红黑两道,开起开了一家大 型的洗脚城。洗脚城名义上是休闲娱乐场所,实则背后有很多“猫腻”,而他对 这行天生就在行,经营起来得心应手。他对社会行业发展具有超强的预见性,还 断言说,娱乐这一行干不了长久,钱赚够后就要“从良”,办正规的企业,赚合 法的钱。果不其然,一年之后,上海的休闲娱乐场所来了次大整顿,而这时,他 的木材公司已经办了起来。 他有了几千万后就把小芳甩了,给了她一笔钱。小芳拿过老八的钱后很潇洒 地走了,继续拾起了她的老本行。她说,她这辈子最爱的人还是老八,即使被他 甩了也心甘。 灵儿这时已经毕业了,在乡村的一所学校干起了教师。 我见到灵儿的时候,她满手都是粉笔灰,正好从教室上完课走出来。 我说,灵儿老师,辛苦了。 灵儿嘴巴张得好大好大,说,怎么是你啊? 我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她打量了我半天,说,走,去我家,这里说话不方 便。 我乖乖地跟她回到了她的单身宿舍。一走进房门,她把门反锁,给了我两个 耳光,说,你这个混蛋、骗子!说完泪水四溅,投进了我的怀里。 这两个耳光是我意料之中的,火辣辣的,我被打得很舒服。自从遇见了她, 我开始撒谎成性,我实在对不住她,这两耳光又能弥补什么呢? 灵儿说,你这几年死哪儿去了?你姑奶奶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 她开始说脏话了,我很诧异。我说,灵儿老师嘴巴好不干净啊。 她跟我似乎用讲不完的话,像只喧闹的麻雀。我享受着这只麻雀的叫唤。 灵儿说,哥哥,我想有一天嫁给你,给你生个小孩。 我说,结婚太远了,那玩意儿可无聊了。 灵儿说,爱来爱去总要有个归宿啊,我们性格不合没关系,我们会慢慢磨合。 我说,有爱情吗?我从来都不相信有爱情。所谓爱情,只是原始社会母猴子 跟公猴子订立的抚养小猴子的契约。 灵儿说,这不是原始社会,你这个王八蛋。 我说,如果真有爱情的话,我想这门考试我没及格。 灵儿说,不及格没关系,我把答案告诉你,你作弊照样能通过。 我笑着说,你提倡作弊啊,教学一定误人子弟。 我笑了,这是我好多年来笑得最灿烂的一次。 我把大学里的生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但与阿莲的事情打死我都不肯泄露 半个字。 灵儿说,大学怎么是那个样子的啊? 我说,大学就是逼良为娼的典型。 灵儿说,哥哥,你在那里头没做坏事吧。 我说,没呢,哥哥的精液都为你留着呢。 灵儿说,哥哥,你坏死了。 说完,她脸红了,羞涩地说,哥哥,我还想要那个。 我说,什么那个?你要什么? 灵儿说,你王八蛋!明知故问。 这一次,也是第二次跟灵儿发生关系是她主动要求的,尽管她还是跟第一次 一样痛。饶是如此,灵儿还是使劲地喊“哥哥,你弄死我吧,快弄吧”。我很享 受做完爱抱着灵儿的感觉。我喜欢挠她痒,这个时候她笑得东倒西歪,像只下完 蛋的小母鸡。 接下来几天,她正常去讲课,讲完课迫不及待地往宿舍跑。我则在她房子里 睡觉,每天睡到自然醒了就翻她的东西,包括教案、日记。她的教案准备得非常 认真,字迹还是那样地娟秀,就像她的小手一样好看。在日记里我了解到,这两 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我,我心里羞愧难当。 我翻出了以前我们的书信,她把那些信笺完整地保存好,以通信时间顺序分 类装在一个个精美的大信封里。这些书信也成为了两年来她唯一的精神慰藉,都 不知道被她翻阅过多少次了。 灵儿知道我是辍学跑回来的,显得怒不可遏,比我老妈骂得还凶。她一骂我, 我总是一言不发,用一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她。可她不吃这套,依然骂。也许是 当老师锻炼了口才,她的谩骂几乎没有重复的句子。一个月后我被她骂得实在受 不了了,决定妥协,回到学校继续去混日子。 临行前,她问我,哥哥呀哥哥,你相信缘分吗? 我说,不相信,那是什么破玩意儿,充其量只是红尘男女的谎言而已。 她不开心了。 我说,好了好了,我相信,我们从笔友到上床哪一样不是偶然和意外?这就 是缘分。 灵儿哭着让我答应她一件事:每周至少给她一个电话,每次通话时间不少于 半个小时;心情烦的时候就给她写信,她来信必回。我答应了,实际上后来我连 她的这点可怜要求都没做到。 回到学校,我撒了个弥天大谎,说是父亲去世,来不及请假就私自回家了。 那位慈祥的班主任说,你请假至少要给学校或同学一个电话,打个招呼啊。我说, 我家里没有电话,我们那个村也没电话。鬼才相信呢! 处罚是少不了的,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留校察看一年!据说,这种处罚 仅次于开除。接到处罚通知,我笑嘻嘻地跟同学炫耀:不像西门那样留级就好, 不像西门那样留级就好。 几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同学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骂了我一句:神经病!如 果他们真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话就该知道他们骂错了,他们更应该骂我“精 神病”。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