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哪一边 没有去热快餐,跟冯苏川说了一声,我扶着温希承直接离开,而他从看到冯苏 川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上车后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冷汗顺着脸颊一颗颗落了 下来,脸上除了惨白没有一丝痛楚,却是隐含怒气! 夜已经很深,路上几乎没有车辆,我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开得很快,只用 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公寓,车子停稳,我刚想开口,却见他直接拉开车门走了 下去。 我急忙跟了下去,看他步履还算平稳才稍稍放下心来。 进电梯后,他侧身靠在一边,低着头,眼睑垂着,一副冷漠的神情,将我关心 的话堵在嘴边。 开门的时候,我拿着钥匙转动锁孔,温希承站在我的身后,离我极近,他的胸 膛几乎贴在我的后背上,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凌乱而沉重的心跳声。 随着门锁咔嚓一声,我推开房门的同时,感觉到后背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脚 步踉跄了几下,站稳时,身后的男人已经将我紧紧抱住,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 扶着门板,在我震惊的眼神中,轻轻推了一下,房门顺势关上,而他的手也滑到了 我的脑后,没有停顿地,他的身体直接向我压了过来。 我的后颈被他轻轻托着,而我整个人被紧紧禁锢在一个起伏不平紧实的胸膛和 冰冷的墙壁之间,没有一丝间隙,完全无法动弹! 温希承低头看着我,眼里跳动着带着些许受伤和愤怒的火苗,而我则是瞪大了 双眼满是惊恐,甚至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无措! 周围的空气像是静止了一般,我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可偏偏压制住我的身体 僵硬紧绷着,根本不给我一点反抗的空隙,我的手刚动了一下,身前的男人便俯身 下来,毫不温柔地擒住了我的嘴唇开始撕咬,微微用力却分明在极力克制着,我甚 至都能感觉到他牙齿的轻颤,就像是想要狠狠咬我一口,又充满怜惜和不舍。 我想我能体会他的心里那种伤痛和不忍! 眼眶就这么红了,当他的舌尖终于冲进我的口腔时,眼泪也跟着慢慢滑落,有 几颗融进了我的嘴里,我尝到了咸咸涩涩的味道。 几乎是同时,纠缠着我舌根的力道立马消失了,温希承像是刚刚回过神一样, 满脸惊慌地看着我,松开了搂着我腰的手,抬起手指,一下一下帮我抹着眼泪,嘴 里不住地低喃着:“不哭,夏天,不哭,我错了,乖,不哭了!” 我拼命地摇头,眼泪流得更凶,已经分不清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 见我没有停止的意思,温希承重新将我搂进怀里,一下一下亲吻着我的眼睛, 将那些没有溢出的泪水如数含进嘴里,这次的动作轻柔而隐含歉意。 他拉着我的手环在他的腰上,轻声说:“抱抱,夏天,抱抱我。” 我依旧哽咽着,搂在他腰上的手却轻轻握在了一起。 房间里漆黑一片,连月光都几乎不见,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立站着,不知道过了 多久,我渐渐不再哭泣,然后听到耳侧响起了轻缓而伤感的声音。 “梓飞说让我一定要坚持到底,他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妮子说让我给你时间看 清自己的真心,你说你不知道还爱不爱我,这些都没关系,我可以等,不管多久, 但是怎么会等来这样的结果,他抱住你亲你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不推开呢?我每时 每刻都在很用心地弥补我们之间的感情,将你视为心中至宝,舍不得碰,每天光看 着就心满意足了,你却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别的男人亵渎,夏天,你叫我怎么接受?”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轻轻放在胸口处,“给我一点信心好不好?就一点点!” 他带着颤音的低语像极了呜咽的小兽,让我的母爱瞬间无限膨胀。 僵持了片刻后,我说:“怎么给你信心?” 一个小时后。 我穿着睡衣平躺在床上,身边窝着一个蜷成一团想要一点点的信心,闭着眼睛 脸色惨白的男人。 我们盖着同一条被子,他枕在我的枕头上,而我枕在他的手臂上,姿势亲密无 间,这些都没什么。 真的,比起他将手隔着睡衣放在我胸前柔软的地方,这真的没什么好计较的! 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在问完那个问题后,我就像灵 魂出窍一样,大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他让我去洗澡,我就乖乖去洗澡,他让我躺 在床上,我就乖乖躺下,直到他手掌冰冷的温度了进来,我才清醒过来,而此时, 身边的男人已经呈现出一种极其无害纯良的乖宝宝模样。 他的手指放在那里,并不老实,时不时揉一下、捏一下,我屏住呼吸,几乎窒 息,可是他的样子完全没有阴谋得逞后的窃喜,那张依旧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 帅气脸庞上除了憔悴就是痛楚,眼睛深深闭着,额间还在淌着冷汗,呼吸间满是压 抑的低喘。 怎么形容呢,就像个弱小的婴儿寻求着母亲的安抚,我知道这样的比喻很不恰 当,可心里却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他的依赖和脆弱。 我伸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水珠,却引来细碎的呻吟,他更紧地蜷住了身子后, 将脸埋在了我的肩胛处轻轻蹭着,直到我的手轻抚上他的后背,才慢慢安静下来。 屋子里静极了,许是药效发挥了作用,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我依旧轻拍着 他的后背,看着他满足而安稳的睡颜,在心里感叹:为什么大家都会觉得我对冯苏 川过分迁就了呢?比起对温希承的纵容,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到底爱还是不爱呢?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我也看不懂爱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爬了起来,起身的时候,温希承不满地搂紧了手臂,我挣扎 了好一会儿才爬出被窝,去卫生间洗漱好出来,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看向我的眼 神满是困惑。 我没说话,抿着唇,脸颊有些发红地转向厨房。 早饭吃得很安静,他不时抬眼瞄向我,像是在观察我的情绪,一脸忐忑,我的 心里微微有些不爽,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昨天晚上他是生病又不是喝醉 了,怎么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开车去公司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昨天晚上,后来我疼得有些发晕, 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原来,他真的是没有意识了,怪不得当时的表情那么无辜,对他笑了笑后,我 摇头,“没事。” 他抿着唇收回视线时,目光在我胸前停留了一下,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弯了弯, 我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双手抱住了肩膀,将脸扭向窗外! 他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啊,怎么笑得那么邪恶! 去了公司,整理好标书我们就去了投标现场。 这次的竞标采用匿名网络定标,招标方提供一个平台,投标方互不相见,一切 的提问和答疑都通过网络进行,先是技术标评标,合格者才可以进入商务标的评定, 每个公司最多可以有三个代表出席,因为冯苏川住院,所以就由我代替他陪同温希 承和商务部杜经理一起参与竞标。 进入会场后,我们先将标书的光盘交给相关技术人员,由他们导入特定的系统, 进行评标。 这个过程需要十来分钟的时间,我们就整理商务标。 大约一刻钟后,技术标清标结果显示了出来,一般来说这一步都是走走形式, 基本不会有问题,可是看到电脑屏幕上提交的结果,我们三个人瞬间呆住了。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们公司技术标不符合要求,当作废标处理,直接取消了 竞标资格,其中不符合要求的项目是,招标文件中明确规定所有的排水管必须选用 薄壁不锈钢,而我们采用的是硬质塑料管! 我和杜经理的第一反应是看向温希承,因为这是设计部负责的。 身边男人的脸色白了又白,紧抿着嘴唇,点开我电脑里的投标备份,熟练地翻 到相应条款,上面的确写着:排水管材质为硬质塑料管! 然后他又点开商务标,清单里面却是写着薄壁不锈钢,也就是说,我们的商务 标是正确的,而他负责的技术标却出现了重大失误! 从竞标现场出来,杜经理第一时间向张总汇报了情况,温希承的神色异常凝重, 我站在他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公司的路上,温希承接到张总的电话,听得出来,张总非常生气。 到公司后,杜经理直接去找张总,我跟着温希承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开了电脑,翻开发给我的邮件,打开技术标,翻找着,最后目光停留在屏幕 上久久没有反应。 我担心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将电脑转了一百八十度推了过来。 我看了过去,然后身体就僵住了。 他最后发给我的技术标,上面写着:排水管材质为薄壁不锈钢!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怎么会这样?” 温希承抬眼看着我,眼神复杂,隐晦不明,良久后,他慢慢合上电脑向后仰靠 在椅背上,轻声说:“经我的手发出去是正确的,但交给业主时却是错误的,这中 间能够做手脚的只有两个人,你和冯苏川!夏天,这次,你会站在哪一边?”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