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 作者:wygx “老吴,今天晚上我开生日派对,别迟到八点老地方!”放学后一个声音喊住 了我,我回头看一下是阿华,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一个玩伴。 “OK,你的生日我怎么会不到呢!” 八点正我走进舞厅,今天来了不少的人,可惜有好多我不认识。这时阿华走了 上来:“你怎么才来呀,快点都开始了!” 派对开始了,男男女女走进舞厅跳起欢快的舞蹈,不知为何我不能溶入他们之 中,我拿走一杯鸡尾酒走到窗前看前黑暗的天空,我不知道我在看什么,也不知道 在想什么,只知在那一刻我的心好乱。 “为何你不去跳舞呢?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在想什么呀?有心事么?愿意和 我说一下么?”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缓缓的回头看了一眼。一个漂亮 的女孩就站在我的身后,梳着两条小辫子,一对弯弯的柳月眉下边两只水汪汪的大 眼睛望着我,那一瞬间我想我在那双眼睛中迷失了自己,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呆呆的 望着她的双眼。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干嘛不说话一直看着人家,你不知道这不礼貌么?” 她边说边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这时我才缓过劲来。 “对不起,你太美了,让我有点情不自禁。” “你对每个女孩都这么说么?”她笑笑的问道。她笑起来真的很美,嘴角缓缓 的翘起露出那一排洁白的牙齿。 “呵呵,如果你认为我这样的人的话,那我就是吧!”我也笑笑的回答她,然 后缓缓的转过身去继续看着天上的星星。 “你在看什么呀?”她从我身边插进了我的身边。 “我在看天上的星星。”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人家说天上的每一个星都代表着一个人,你是在找你的星么?” “不,我的星在天空中看不见,我只属于黑暗,如果说天上的星能代表着一个 人的话,那么我就只是一个暗星,一颗不该存在于天空的孤星!”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和她都没有说话,都看着天上的星星。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的,不来跳舞在那边看什么东东呀!”阿华在身后叫我们。 “你去跳舞吧,这里风大别感冒了!”我转个头对她说道。 “那你陪我跳,不然我不跳!”她有点孩子气的说道。 “我不会跳呀!” “那我教你,来嘛,别在这站着,你都说了这里风大会感冒的,我们一起跳吧!” 她不依不挠的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舞池中。 “谈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么?”我在她的耳边轻轻的 问道。 “朋友们都叫我阿芬!” “阿芬?!好名字!” 派对结束后,我和她交换了彼此了电话与联系方式,我们也就这样认识了! “儿子,刚才有一个女的打电话找你,说一会还会再打来,她是哪位呀?”距 离阿华的生日派对已经七天了,今天一放学回家,我的母亲就这样和我说。 “我哪知道,我又没接电话!”我没好气的回答。今天好累,家里又难受不想 呆在家里,想想晚上去哪儿玩吧。 “叮......”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起话筒:“喂!” “你好!请问吴在么?”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说道。 “我就是,你哪位呀?” “我是阿芬,今天晚上有空么?我有点事想找你,到河边来一下!” “阿芬?!哦,好的,几点?” “七点正!我等你!”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 七点正,我来到河边,一个孤单的身影坐在码头上(我们那的码头已经废了, 只留下一个台),她穿着一件红外套,那两头小辫子解开了散披在她的背上。我看 到她的双肩在耸动着,我知道她哭了,可为何会这样,我很奇怪。 我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我能为你分忧么?” 之后发生的事让我一生都难以忘记,她突然转身趴在我的肩头放声大哭,那一 刹那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总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我抬起我的左手拍拍她的肩头: “傻丫头,发生了什么事,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告诉我我好帮你解决呀!” 许久许久,她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看着水面慢慢的说道:“我和他分手了,他 不要我了!”然后两粒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滴在我放在她手上的手背。一种冰冷 而又滚烫的感觉冲击着我的心,为她而悲伤,为她而怜惜。 “对不起,到现在我还没有女友,所以在感情方面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但我愿 意听你倾诉,把你心中的不愉快吐出来,我保证不会告诉其它的任何人。”我艰难 的吐出这段话。 “对不起了,让你来陪我吹风,还要听我这让人难过的故事。”她好像已经平 复了内心,平静的说着。 之后我们在河边坐了好久好久,谈了很多很多,突然她的一句话震撼了我的心。 “你觉得我美丽么?”她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 说实在话,虽然她刚哭过,眼睛还带着红肿,但那一刻不知为何我突然冒出一 句:“你很美丽呀,他不要你只能说是他的损失呀,如果是我才没那么轻易放开你 的!” “谢谢你的夸奖,你愿意做我的男友么?”她低下头幽幽地说着,并用她那双 水玉般的双手玩弄着衣角。 那一刻我完全被震住了,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是痴痴的看着她,就像第 一次见到她时候那样。 她好久没听到我的声音,然后伤感的说道:“我知道我刚和男友分手,如今要 求你接受我,你不愿意,算我没说,我们回去吧!”说完她就要站起身来,那一刻 突然有股冲动,我用力的拉着她的手把她一下拉到我的怀中:“我有说过我不愿意 么?我愿意做你的男友,但只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像他对你一样和我分手就好了,如 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我会静静的走开,只要你一切都好!” 然后我静静的看着她的双眼,而她也望着我的脸庞,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我们 就这样拥在了一起,而我的第一个吻就这样开始了。我贪婪的吸着她的嘴唇,吻着 她脸上的每一寸地方,直到我们都无法呼吸才分开。 她脸红了,像一个红色的月亮,好美好美。就这样我和她在河边相拥而坐了一 整夜的时间。 也就这样开始了我的第一次爱情故事。 自从和她在一起后,我的生活一下子充实了起来,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她 在一起四处游玩的时候,但有时我在心中常问自己:“我爱她么?我对她的爱到底 是什么?难道只是怜悯么?”但我从来不在她的面前表露出来,因为我知道现在的 她需要一份安稳的感情来抚平她的伤口。 我们踏遍了家乡的山山水水,还曾试过用十四个小时走到另一座城市去泛舟, 只为了好玩。 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去爬家乡最高的山去看日出,那一次也许是上天对我的警告, 可惜我并未看出来。 那一天我们早上九点多开始上山,一路上鸟语花香,我们都有着一份好心情, 更是心旷神怡。 走到树荫下一阵凉风袭来,实在有着说不出的舒服感。我们走得很慢,一直到 了太阳快下山时才走到山顶。这时残阳斜照,一缕阳光照在她的面上,印着她的汗 滴发出点点的霞光,好像她的整个脸都在发光,那一刹那我有一种错觉,她是一个 来自天边的仙子,她不属于我们这个浑乱的世界,总有一天她将要回到她所属于的 那个天堂。突然我好怕,上前一步用我的双手紧紧抱着她,她很奇怪的看着我问我: “你怎么了?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了?”我摇了摇头,没说出我心中的感受,不 想因为这虚无飘渺的事情影响我和她的这次旅行。 夜色很快就降临了,我们搭起了帐篷,点起了篝火,相拥而坐,又开始了谈天 说地。慢慢的她累了靠在我的膝头上睡着了,我从身边拿起一张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用右手撑着我的头就这样看着她的睡姿。真的很美,她睡着时嘴边还带着浅浅的微 笑,一对柳叶眉好像在随风而舞,轻轻的动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散在草地上。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熟睡中的仙女,一切都那么的和谐,我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就 怕会破坏了这份完美的和谐。 就这样夜色慢慢的过去了,天边开始出现一点光亮,慢慢的云彩出现了,太阳 就快出来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阿芬起来了,天快亮了!” 她揉揉双眼爬了起来,然后看着我奇怪地说:“你昨晚一夜没睡?” “你枕着我的大腿入眠,我怎么敢动,所以没睡罗!”我淡淡的笑着回答她。 “傻瓜,你不叫我起来进帐篷睡呀!” “看你睡得那么甜,那么美,不忍心而且也忘了!呵呵!” “大傻瓜一个!嘻嘻” 天边的太阳缓缓的升起了,她欢呼雀跃的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我看着她笑着, 但昨晚那种不详的预感总环绕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 没想到这个预感最终还是成真了,我永远的失去了她! 时光匆匆而过,再过六天我和她相恋已经快一年的时光了,现在我已经可以肯 定我已经对她有一点动心了,我想在我们相识纪念日的那个晚上告诉她,给她一个 惊喜。 打完球回家,刚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电话响了起来。我很不情愿的爬起来接 起电话:“喂,哪一位呀?” “喂,请问吴在么?”电话那头一个有点熟悉的女声问道。 “我是,你哪一位呀?” “我是阿芬的母亲,阿芬......出车祸了......你快来......市医院......见 她最后一面吧!”电话那头的女声哽咽地说着。 话筒从我的耳边滑下,我好像被万伏高压电击中一样,抓起外套冲出家门,伸 手拦下一部面的,扔给司机十元:“一分钟送我到市医院,这就是你的!” 下了车我用我最快的速度冲向病房,站在房门前我恍惚听到了一片哭声,不我 确定是哭声,是从那个房门的后面传出来的。房门就在我的前方,我伸手一推就可 以走进那间房间,但我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可抽走了似的,抬不起我那双手,甚至我 退后了一步,靠着墙边缓缓的滑坐在地上。突然我的两眼发黑,什么也看不见,慢 慢的慢慢的我前方的房门出现了,不,那是一张恶魔的脸孔,它仿佛在笑着对我说: “你来迟了!哈哈哈,我已经把她带走了,你永远也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了。哈哈 哈!”恶魔放肆的笑着,两滴泪珠慢慢的滑下了我的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的站了起来,走上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开那扇沉重 的门。房间里的人停止的哭声,回头看着我,并让开一条路,这时我看见了她。她 平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那对柳叶眉已经停止了颤动,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也 紧紧的闭上了,嘴边带着浅浅的笑容,乌黑的头发平散在压在身下,有几丝细发垂 下来的,可以看见上面有着暗红色的斑点。 我艰难的移动着双脚,虽然只有几米的路但我觉得好远好远,仿佛已经用去了 我一生所有的力气。来到她的床边,我跪了下来,抓着她的手,她的手虽然还有着 一丝的暖意,但慢慢的转成冰凉。 “为什么你不等我来就走,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机会,你知道我有多少的话要 给你说么?......当初和你在一起,我不否认是一种怜悯,但一年的时光相处你知 道么,我已经被你打动了,我想我已经有点动心了,可为什么你就匆匆的离开了我 的身边,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以为在我的生命中只充满着黑暗,是你给我 带来了阳光,也是你给我带来了欢乐,但为什么这么短暂?老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 啊----!” “吴,这是阿芬临死时让我转赠给你的,她去买这个礼物,却在路上......” 伯母用左手轻轻的按在我的肩上,右手拿出一个带血的领带夹,哽咽地说着。 看着那个领带夹,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了,我抓起那个领带夹狂奔出病房,外 面正下了暴雨,我在雨中漫无目的的狂奔,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河边。我跪在码头上, 双拳不停的在地面狂击,皮破了,血溅出来了,肉烂了,但我一无所知的狂击着。 冰凉的雨丝打在我的头上,我的背上,合着我的泪水流向地面,带着我的血流向河 水里。 当朋友们找到我时,我抱着双膝,目光呆滞的坐在码头的一角,头发散乱,衣 裳不整。我不知道那天我怎么回的家,之后一个星期我每天拿着酒坐在河边望着河 水与天边的星星,想着我们第一次见面。 “人家说天上的每一个星都代表着一个人,你是在找你的星么?” “不,我的星在天空中看不见,我只属于黑暗,如果说天上的星能代表着一个 人的话,那么我就只是一个暗星,一颗不该存在于天空的孤星!” 她的葬礼我出席了,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带着她送给我的那个带身的领带夹 去了,在她的骨灰盒前我把那个领带夹放了进去。就在落葬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也 随着封闭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