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活得像狗一样贱 这家网吧应该还不算是城区,远离城区的喧闹,对我来说还应该是值得庆幸的。 网吧的四周全是模具加工,线切割什么的,所以来上网的也大都是19--25岁的 年轻人,而这些人大都是中学甚至小学毕业就出来打工,黄岩又不是很发达的城市, 有时候我会怀疑这里是网吧还是搞电脑培训。而年轻人总是爱慕虚荣的,他不会, 你教他却不能说他不会,只能说我们这里的电脑有点不同,要换个方式操作才可以。 而对我来说,让我留下的唯一理由就是在这里可以可以没日没夜的泡网而不必自己 掏腰包。 黄岩的夏天不是很热,却已经够你受的了,尤其是就60多平方的房间里摆着20 多台机子,生意再不好的时候,人数也远远超过了20个,大都是一个上机,背后保 镖似的站着三四个人。顶上的几台电扇“呼哧”“呼哧”地响着,仿佛在抱怨今天 的夏天比往年热了,而连累他们一样。在我听来却像是在呻吟。这让我想起军把我 压在身下的喘息声。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稍微整理了一下。我关了门。住的地方是离网吧100 多米 的新堂花园。虽然只是老板家顶楼12多平方米的杂物间。按照当地人的看法,我应 该是到了天堂。新堂花园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军曾经在我的单人床上拥着我说: 这里走的一条狗都比我们来的高贵。以后他便常常来我这里过夜。 他妈的,我们是不是他们家的狗呢,或者我们连他们家的狗都比不上。我亲眼 看见他们家的狗吃的比我好,以至我每次都得把门关得紧紧的躲在里面泡方便面。 不过我出门是从来不关门的。这地方,就是他们家的狗也不会走进来的,而事实也 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夜夜都在12点以后睡,昨天晚上军又在我这里过夜。他妈的,以后我一定不让 他再来窝我这里了。那个一脸肥肉的老板为了省一个人的工资,竟然让我一个人没 日没夜的上班。我拿着旧毛巾狠命地擦着桌子,耳边不断传来那三个女顾客的嬉笑 声,真恨不得那毛巾堵住他们的大嘴巴。就你们命好,大家小姐的让人家养着,边 还拿着手机和网上的情人打情骂俏。 听他们隔着十万八千里传了个飞吻,我忽然想起我那一场网恋来,当那个人在 和我交往半年多一声不吭的在网络上消失以后,虽然明知道是这结果,还是好好的 哭了一场。还是军好,至少我可以实实在在地感觉他的存在,我们可以实实在在地 做爱,而不必无担心有一天他也会一声不吭的消失。 机械的生活,行尸走肉一般。我以为我已经麻木了的。 城区比起城外的冷清无疑是另外一个世界,我难得的可以和军去城区逛街。 夜夜笛歌日日灯红酒绿的歌厅酒吧随处都是。鬼鬼祟祟的黑影在阴暗的角落进 进出出。我抬头看看了身边军,忽然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尤其在看到他眼中 那一丝羡慕的时候,我忽然有种想把他跺碎了倒进下水道 的冲动。我忽然想,如 果我去那里工作,而军用我的钱去这里消费。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循环,怎样的一种 交换。而在这城市,每天重复的又是不是就是这重交换呢,只不过其中的手续有简 有繁,有多有少。 老板家的狗懒洋洋的躺在楼梯旁,我从旁边走过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我知道这狗也如主人一样对我们冲满了不屑。今天老板终于招了一个人,我可以不 必这样没日没夜的上班了。早晨我出去的时候军还睡在我床上,不知道现在走了没 有。曾经他指着老板的家对我说,总有一天,他给我一幢这样的发房子,甚至比这 还要好。我淡淡一笑。 我靠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在我床上翻滚的两个人。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女的不论 身材还是容貌或者肌肤都比我好得多,那雪白如凝脂的肌肤,连我都有想上去摸摸 的冲动。可我毕竟没有上去摸,一动不动地靠在门口,直到床上两个看见我,直到 他们惊慌地像受了打搅的兔子一样分开,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现在论到军想把我垛 了,我看见他眼中的红丝,还有现在急促的喘息声。“知道为什么人都说狗贱吗, 因为狗不管场合”甩下一句话,我跑出那个别人眼中的天堂。 是该换床被子了,我抱着新买的被子及一些日用品。花了一天的时候整理了那 个12平方米的小窝。再看的时候竟然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只不是不再温馨,也 许她也从来就没有温馨过,也不需要稳馨! 我还在那家网吧上班,如果你来的我一定给你打折扣。老板的家个狗还是不会 看我一眼,他永远都像个王族。只是我一次看见他在后面的花园抱着一只母狗不放。 我走过的时候他似乎受了些惊吓,但马上就没事了,只是拿他那幅榔洋洋的王族气 势打量了我一眼,又去抱那只母狗了。 只是在今晚,我看着电脑桌上成人高考成绩单,听着那首很早以前就听熟悉了 的《昨日重现》,打着一段文字,泪水沾湿了键盘。 (完)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