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处长是刚吃过中饭后的那阵子来找赖子的。他说,他那宝贝儿子李强从上 海回来已三天三夜了,这七十二个小时内,除了一支接一支,一盒接一盒地吸烟, 大瞪两眼躺在床上发呆或迷迷糊糊昏睡一觉,再就什么事儿也不做,这七十二个 小时之内他没走出过家门一步,不刷牙也不洗脸更不吃饭,和他说话也不回答, 偶尔倒是自言自语过。嘟哝而出的就是三个字:“他妈的”,他夫妇就这样一个 宝贝儿子,现在李强这模样不是要了他们夫妇的命吗?李强平时常串赖子家门, 或许赖子能帮他们问出他到底是怎么了?所以就来找赖子求救了。 我们的美男子李强到底怎么了呢? 那天,李强记得多喝了点酒,他的CAT 姐姐和她的表妹去了市区。他觉得有 些头重脚轻,就回到安排给他的房间去了,倒在床上就迷迷乎乎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阳光已经遍洒在房间了。他冲凉,吹发,将自已的头发精心 摆弄的英姿勃勃的,换了一件日本式的睡衣,去找他的CAT 姐姐,因为这些日子 来,CAT 姐姐天天都要和他做“早操”的,这都已快成习惯了,就象起床后总是 要吃早饭一样的。别墅里的房间太多了,他不知道那个房间是CAT 的卧室,以前 都是CAT 来他的房间的,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寻找,看看外面的阳光,明显已 过了“早操”时间,她会不会生气啊?他一边找一边想,到时好好地表现一下就 是了,他也觉得经过一夜的休整,精神和体力都已恢复,又可以上场“厮杀”了。 他终于寻找到了她的卧室。不知为什么,门没上锁。他找的有些性急,一推 门,竟因用力过猛,将门推到了大敞大开的程度…… 他一眼望见的情形,使他目瞪口呆,身子伫立在门外,仿佛被水泥浇铸了似 的——在一张迎门摆放的,极宽大的床上,两具赤条条的肉体,赤条条的女人肉 体,如同两条白色的蟒蛇,腿盘臂绕地相互紧紧纠缠在一起。仿佛<<动物世界 >>里播出过的两条蟒蛇在交尾的状况,是这豪华富贵的别墅女主人,他的CAT 姐姐和那个扮成佣人对他极其嘲弄过的俏丽女子,CAT 的表妹。 她正双手捧着她的俏丽表妹的脸,红唇对着红唇忘乎所以地深嘬醉吻…… 他的CAT 姐姐抬起头怒视着他,猛喊了声:“滚!……” 李强觉得耳鼓被震了一下,震得头脑嗡的一响,却仍目瞪口呆,迟钝地伫立 在那儿,一动也没动…… 那俏丽小表妹探身床下,捡起什么用力向他掷来,他额上被狠狠地击中。一 只红色的高跟鞋掉在跟前…… 紧接着又被击中了一次,这一次在眼上…… 他终于明白自已该怎么样了…… 他转身便逃。 背后传来一阵开心的笑声…… 李强当时失魂落魄的,不知是怎么样走出那幢别墅的大门的,好象没走近那 大门,门就自动打开了,其他的就一片空白,他根本就想不出是怎么样走回上海 市区的,走到上海新客站的时侯,他觉得天都快黑了,仿佛是一个在阳光下行走 的夜游者。一回到家就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赖子走出李处长家门时,老是在想,如果那天李强不那么猴急,只是偷偷地 看到CAT 和她俏丽的小表妹那出床上戏的话,现在的李强会不会还在上海郊区的 豪华别墅里做客?不过赖子觉得有一点是可以肯定,起码回市区李强是不用走路 的,那黑色的豪华奔驰会送他到车站的。想到这里,赖子脸上竟然无可名状地浮 现出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他心里想,李强是死了,虽然他还在呼吸,心脏还在 跳动,但是他已经死了。 等赖子慢慢踱回到自家楼院下,张斌在他那辆红色的宝马上已经等急了。 张斌他说今天他生日,要请赖子吃顿饭。 “什么?生日?你的生日不是刚刚过过吗?在香格里拉请的客,那天我也在 场啊!”赖子一下子搞不清张斌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嘿嘿,那次过的是阳历的生日,今天是我阴历的生日。” “得了,老兄!你就别拐弯抹角了,想干什么直说。” “不想干什么啊!就想请你们吃顿饭嘛!” “你们?还有谁?”赖子有些疑惑。 “还有嘛,还有你的朋友啊!” “哈哈,我明白了,张燕吧,是不是?”赖子一下子恍然大悟,想起那天在 自已家里,张斌看见张燕后兴奋的模样。 “那你自已约她啊,找我干嘛?”赖子说。 “你和她曾经是同事,一定有她的电话号码,是吧!” “有啊,我找给你就是了。”赖子翻出电话号码给张斌说:“你自已约她去 吧,我有些累了,要上楼休息去了。” 张斌一把拉住赖子:“哥们,你帮我约一次,我这样很冒昧的,OK?” “这不好吧!还是你自已约去吧。”赖子虽然不喜欢张燕,而且可以说是讨 厌她,但这个女人毕竟和他上过一次床。不管怎么个说法,心里总好象有点疙瘩。 最后赖子还是磨不过张斌,帮他约了张燕。张斌要赖子说个地方去哪个酒店, 于是赖子推荐他们去了西湖边上的那家海鲜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