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晓乐追求齐俪佳 借书是爱情的开始,皮晓乐也想用这种古老的方法追求齐俪佳,但借书也要技 巧,万一借了本人家正准备卖破烂的,索性施舍,就没还书的下文了。 皮晓乐敲定主意,刚要行动,却发现齐俪佳身边已经围了一群借书的,其中不 乏富家公子和官宦子弟,最上不了台面的也是某市某县计生办主任的二公子。在提 倡优生优育,只生一个的年代,他能顶风作案,从他妈的肚子里私奔出来,并在父 老乡亲不平衡的目光下,茁壮成长,说明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背后肯定戳着一对或 者一堆伟岸的身躯。 齐俪佳是经济系的美女高材生,每年的各种奖学金、优秀评比都是囊中之物, 不是没人跟她争,只不过没人争得多她。大一考试,任课老师判她的卷子,被上面 的正确率惊呆了,不禁问道,难道是我老花眼了,不该啊,我才多大啊! 皮晓乐也曾考虑主动把书借给齐俪佳,但这种冒昧之举,可能将自己的光辉形 象败坏成大学校园内推销化妆品的送假货上门者,给齐俪佳造成永远挥之不去的心 理阴影,偷鸡不成,反倒会失把米。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皮晓乐决定发动全宿舍的人来帮助自己。 皮晓乐宣布追求齐俪佳后,静默做了一个标准的仰卧起坐,顾明的第一百个俯 卧撑也没做完,直接撂在了床上,只把脑袋扬了起来,嘴巴长得大大的。 于自立作为皮晓乐的下铺,并作为他寝室内唯一同专业同学,针对此事做了深 刻细致的分析,齐俪佳被夸成了一朵鲜花,皮晓乐被损成了一坨牛粪。根据鲜花经 常插在牛粪上的事实,这件事有一定的可能性。 于自立的结论让皮晓乐有些许满意,否则,他手中的一双袜子就全掴在于自立 的脸上了,因此,皮晓乐只掴了一只,手里还留了一只。 皮晓乐的追求思路是走双曲路线,一方面,自己单入虎穴,以图虎子;另一方 面,结成联谊寝室,整体作战。 联谊寝室是大学校园内又一民间组织,是寝室间以建立纯洁的朋友关系为旗号, 由两个寝室组建而成,多以男女寝室为主,也不排除有特殊爱好的男男或女女组合。 纯洁的朋友关系在男女联谊寝室中,通常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纯洁就向不纯洁 转化了,联谊寝室转而成为联姻寝室,这也是大学中自由恋爱的有效途径之一。 215 寝室早就有找一个联谊寝室的打算,皮晓乐和于自立是管理系的,静默和 顾明是经济系的,曲梓游和佟关是广告系的,三足鼎立的组织构成给他们赢得了更 为广泛的选择范围。 广告系男多女少,比例严重失调,平均一个女生可以脚踏两只船,条件好的女 生,还可用双手各自占下一只船,她们就能以四肢着地的原生态姿势,畅游大学四 载。在广告系挑联谊寝室,容易引起内部恐慌,不利于搞好团结。这个专业被毙掉 了。 管理系女生数量不少,但绝大部分是乘坐克塞号,从白垩纪穿越到新时代,她 们能给中科院生物研究做出巨大贡献,用于联谊,有些浪费。偶尔有一两个阿尔塔 夏公主,高中时代就被克塞们提前刮分了。如果不想被打成两眼乌青的格德米斯, 最好远观,不要亵玩焉。管理专业也被毙掉了。 经济系女生取两专业之长,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是联谊寝室的最佳候选 人。 其他人联想到自己也可能在这场战役中收获一段姻缘,都拍手尖叫。于自立叫 得最欢,两只脚在盆里扑腾,弄得水珠四溅,皮晓乐只好把剩下的那只袜子又掴到 了他的脸上,才让他恢复了正常,拿着墩布,追得自己满楼道乱窜。 每到深夜,Y 大校园就会传出各种各样的狼叫声,仔细听,还能听出里面有不 少是母的,生态就是这样平衡的。 廖心仪是个面善心软的人,会比较好下手,顾明凭着多年来与各种女人打交道 总结出的浅显经验很自信地判断。 静默也表示认同,课间休息的时候,把结成联谊寝室的打算告诉了廖心仪。 “为什么要结成联谊寝室?”廖心仪不解地问 “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静默解答说 “我们寝室包揽了经济系的一二等奖学金,不需要帮助。” “我说的是,你们帮助我们。” “那我们多吃亏啊!” “我们可以为你们鞍前马后,左提右挈,防止你们被无聊男生骚扰。” “是吗?”廖心仪不相信地问,“谁能保证你们不是无聊男生中的五六个?” “我对周总理发誓,我们不是!” “为什么是周总理,不是毛主席?” “骗毛主席的人太多了,我们都不好意思再对着他发誓了,为了拨乱反正,再 把他老人家累住!” “咳!”廖心仪望着房顶的吊灯说,“现在的人连灯都骗,何况是人呢。你们 倒也真诚,尽管目的不纯。” “瞧你说的,好像我们都是拐卖良家妇女的人贩子。” “咳!”廖心仪又叹了口气说,“指不定谁拐卖谁呢!” “难怪现在女性犯罪率直线上升呐!”静默吃惊地说,“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羊也开始吃狼啦!” 廖心仪笑着说:“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寝室的人,万一不合意,后悔还 来得及。” “哪里哪里。”静默客套一下 “咱们系是齐俪佳、萧潇、汪馨,还有我。” “汪馨也是?”静默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没什么,红花看多了,偶尔看看绿叶有助于保护视网膜,免得一不小心脱落 喽。” “哼,我就说你们目的不纯,人家也就长得胖点儿。” “瞧人家长得,真叫一瓷实!” “嗯,个头也不算高,但细细端详,模样还是不错的。” “肯定是时代之母的程序出了问题,克塞号应该把她放在唐代,一下子,差了 一千多年,电脑始终比不上人脑啊!” “哈哈!”廖心仪笑得很大声,招来很多好奇的目光,汪馨也在其中。 “如果你不想引发校园暴力事件,最好适可而止。”静默低着头说 廖心仪憋着笑,说:“她爸在当地可是大官,她妈也是医院的副院长,有权有 势啊!” “天作之合啊!”静默赞许道,又痛惜地问,“基因怎么就突变了呢?” 这一次,廖心仪笑得更来劲了,任课老师正好进屋,听见笑声,又退了回去, 重新查看了教室的门牌号,嘀咕着“我没走错啊”。 “你们宿舍只有四个人?”静默问 “还有一个,法学院的,叫苏唐。” “酥糖?怎么不叫花生糖啊?” “她爸姓苏,她妈姓唐,分别取父母的姓,组合为名。” “噢,有点意思。”静默如梦初醒,又问,“要是她爸姓牛,她妈姓柳呢?” “这种不成立的假设,有必要去论证吗?” “这种取名的法子挺省事,还不俗气,但有很大的局限性,不值得推广。” “好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什么要交代的了。” “我回去问问其她人,下午给你答复。” “敬候佳音。” “先别这么说,事情成不了,心里得多不舒服啊!” “没关系,你尽力而为,失败了,我们也不怨你!” “你误会了,我是怕你们心里不好受!” “……” 下午,萧潇坐到了静默旁边,手里攥着一头蒜。 “给!”萧潇把蒜放到静默的桌上。 静默拿起蒜,揉捏着说,“我不吃生蒜。” “也没想给你吃!”萧潇白了一眼,说,“这就是我们的答复!” “大蒜?” “嗯!” “什么意思?” “你说呢?”萧潇俏皮地望着静默 “‘蒜’了?” “嗯!” “还挺有创意!”静默苦笑道 “本来想用两棵大葱,午休时间太短,没来得及买。”萧潇十分惋惜地说 莫非这小蹄子跟卖葱的是近亲?静默心想,嘴上却说:“我们该备一份竹笋, 以作还礼啊!” “随便啦!” 萧潇打开笔记本,准备抄笔记,静默说:“就这么完了?” “你想怎么着?还等着你,当着我的面,把蒜装起来啊!” “你真幽默!”静默笑着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算了呢?这有利于我们找 出自身的缺陷和不足,为第二轮进攻做好充足的准备,战死沙场并不可怕,可怕的 是明知前面有坑,还要傻了叭叽跳下去。给我们点儿提示,我们好好准备一下,再 次来过,我们还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 “准备再次失败?” “我们有信心接受第三次挑战!” “百折不屈?” “除了为五斗米折过腰,我们的腰板一直很挺!” “好,那我就告诉你。” “洗耳恭听!”静默往萧潇身边凑了凑 “你耳背?” “不啊。” “干嘛靠这么近?”萧潇又白了一眼,静默退了回去 “怕你声音小!” “你要想听大的,我可以让全教室的人都听见!” “那就算了吧,我不想打扰老师的雅致,他讲得多起劲啊,大汗淋漓的!” 萧潇望了一眼前面,任课老师正在投影布上指手划脚,豆大的汗珠子灌溉了三 尺讲台,萧潇很庆幸长大后没有成了他。 “你们寝室有几个咱们专业的?”萧潇问 “2 个。” “这不就得了。” “怎么了?” “我们又没见过那几个,谁知道是悟能,还是八戒啊?”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好办,找个机会见见面。” “资产评估以后,确认你们资信状况良好,我们再考虑联谊的事情!” “我们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静默很有信心地说 “让我们祷告吧!”萧潇很不放心地说 “好了,听课吧。”静默翻开课本 “省省吧,还有五分钟下课了。” 这边的联谊方案成了悬而未果,皮晓乐的独闯虎穴也不见起色。 齐俪佳吃过晚饭,就去自习室学习了,皮晓乐尾随而至。一晚上,齐俪佳除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苦读外,接了两个电话,喝了半杯水,上了三躺厕所。皮晓乐判断 要么是尿频要么是闹月经,并把这个日子记录在案,后期制作很可能用得着。 下了晚自习,齐俪佳回了5 号宿舍楼,皮晓乐也想跟进去,但门房大妈实在彪 悍,跟相扑有一拼。一天到晚,板着驴脸,痛苦难堪,好像天天在痛经。男生要是 跨进门口,和女友亲昵一会儿,她就拿着扫炕笤帚,呼啸而出,像打色狼一样,把 男生赶跑。女友只能在后边大喊,快——跑——啊!明——天——见!远处传来一 声,分不清是尖叫还是答应。 Y 大共有七座宿舍楼,1 号、2 号、3 号楼为男生楼,4 号、5 号、6 号楼为 女生楼,只有7 号楼是混合楼。众多学子皆对7 宿舍号楼产生绵绵不绝的艳羡,声 讨男女分住,造成了阳火旺盛,阴虚不足,阴阳严重失调。还有人写了一封带有恐 吓性质的倡议书,信中说,要求学校按院系安排住宿,不要男配男,女对女,这样 下去会出大事的。这封信果然发挥了作用,学校出台了宿舍调整方案:由于男女比 例不均,阴盛阳衰,责令7 号宿舍楼的男生全部搬出,摊派到1 号、2 号、3 号宿 舍楼。就这样,1 号、2 号、3 号宿舍楼全部饱满,7 宿舍号楼多出来的几十间空 屋子全部作了教工宿舍,有了房子的教工,笑得百花盛开,其中的几个男教工笑得 最艳。调寝的最后一夜,7 号宿舍楼热闹非常,暖瓶、酒瓶、汽水瓶,饭盆、脸盆、 洗脚盆,全部遍地开花。楼长在楼下连蒙带骗瞎诈唬,差点儿被女生宿舍扔下来的 垃圾桶扣住。寝室调完后没几天,果然出事了。一舍跳楼一个男生,四舍火烧一个 寝室,都是意外。校方想息事宁人,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有的说是变态杀人,有的 说是蓄意放火,花一样的年华,想象力都很丰富。 熄灯后,皮晓乐分析目前的不利形式,长叹一声,说,卿住五舍头,我住二舍 尾,日日思卿不见卿,共饮白开水! Y 大的考试采取百分制,六十分及格。这是一种人性化的考核制度,分为有期、 无期和死刑。没有及格的学生,就被判处了有期徒刑,下学年可以重修,然后参加 补考,但要交上高额的重修费,现在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拯救堕落的灵魂都不是免费 的了;如果补考还没有及格,就被判处了无期徒刑,毕业前还有一次补考机会,美 其名曰“大补”,听起来比大力丸还受用;如果大补还没有及格,就等于被判处了 死刑,受刑者只能吁天呼地:青春有悔,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人之 将死,其言也哀,老师不忘勉励最后一句,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真是金玉良言, 尽管是句废话。有的记者采访死刑犯就好这口,非得问人家走到今天这一步后悔吗? 好像说了“后悔”,记者就会把脖子洗干净,伸过去,替人家挨上一刀。死刑 犯在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他呢?操!老子都要死了,也不忘在老子身上抢新闻,什么 东西! 每次考试过后,学生见面的问候语,由“吃了么?”换成了“挂了么?”Y 大 要求理论上是2 %的挂科率,考完时候,在六十分边缘徘徊的学生,就掐着手指头 和脚趾头算计自己会不会壮烈。2 %是最低保障,任课老师若心黑手狠,能让一个 班取消番号。 皮晓乐和顾明都是2 %的热门选手,顾明属于包产到户,2 %的常驻人口,皮 晓乐属于自留地,经常旅游观光。都是文科性质专业,皮晓乐比顾明技高一筹,他 每次都把试卷写得满满腾腾,碰上老师眼花耳鸣,睡眠不足,肾虚阳痿,月经不调, 还真能蒙混过关。顾明考试多将呈白卷上,把任课老师打击一顿后,自己再用大笔 的重修费安慰他那颗受伤的心。 这些从补考生身上刮下来的民脂民膏,经校方易手,大量缩水后,再以奖学金 的名义颁发给极少的一部分学生。由于名额有限,奖学金评定前后,会爆发几场人 头打成狗头的激烈战争。 大部分学生都把及格的希望寄托在考前的划重点上,当然,也有成绩异常突出 的学生认为这是多此一举,缩短了他们和差生之间的分数差距,让他们不能以大比 分胜出爽到极点。 任课老师划完重点,一群学生会把他围个水泄不通,一改平日门前冷落马蹄稀 的窘迫。学生求神拜佛,轮番诱供,老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再曝料半点考试 信息。只是忿忿地嚷道,现在知道着急啦,早干什么来着!这份郁结他憋了半年, 可算一朝排出,顿感全身放松,跟喝了两瓶开塞露似的。 《科普英语》是全校必修课,据说是Y 大某位教授编纂,其实,只是将几篇科 技范畴的英语文章拼凑到一起,由校办工厂排版装订成书。为了防止作者告他侵权, 封皮上只有“科普英语”四个字,教授还不敢把自己的大名印在上面,公开盗版。 全校必修课也是各个院系的必考科目,这样的学科会广受欢迎,学生们奔走各 个院系打听消息,集百家之长,堵题押宝。 机会难得,皮晓乐可以利用它,制造偶遇齐俪佳的巧合。 皮晓乐拿出手机,给齐俪佳发了一条短信:据可靠消息,《科普英语》考试的 三段阅读理解分别在第2 、6 、9 课,详细看一下。 手机号是静默转了几层关系才找到的,为此,皮晓乐又损失了几只鸡腿。 五分钟后,齐俪佳回复短信:谢谢!你是? 皮晓乐回复:啊,不好意思,刚才发错了,给我同学发的短信,按错键了。 齐俪佳:没关系! 皮晓乐:你也是Y 大的学生?也考《科普英语》? 齐俪佳:你怎么知道?我们认识吗? 皮晓乐:不考《科普英语》,你就不说谢谢了 齐俪佳:呵呵! 皮晓乐:你有什么新消息吗?资源共享一下啊。 齐俪佳:我们老师也是这么说得,和你们一样。 皮晓乐:有什么新消息,不吝赐教啊! 齐俪佳:呵呵! 皮晓乐:好了,我去图书馆了,你好好学习吧,希望以后保持联系,感谢中国 移动啊,让我误打误撞认识个朋友。 齐俪佳:呵呵! 皮晓乐放下手机,呵呵傻笑,心想:真是个“傻妞”,这么好骗,就知道傻呵 呵。 齐俪佳关上手机,微微一笑,心想:又是个呆子,以为别人傻啊,没事偷着乐 吧! 皮晓乐担心静默势单力孤,用一对鸡翅说服了顾明去上课,敲边鼓助雄威。 顾明极不情愿地出现在教室里,众生一片哗然,纷纷电话联络好友,2 %的边 缘学子陆续走进教室。教室里突现的人员爆满现象,让任课老师颇为疑惑,还没到 划重点的时候啊,怎么都来了? 顾明很快和萧潇打成一片,有小说一起看,有零食一起吃,有课一起逃,2 % 的边缘学子因顾明义无反顾地自甘堕落,放下心来,可以睡个踏实的回笼觉了。教 室里又恢复昔日的惨淡,任课老师奋笔疾书,在黑板上写下了“我本将心向明月, 奈何明月满沟渠”的句子,众生又一片哗然。 静默和廖心仪、齐俪佳的关系也越处越好,基本做到了上课的时候能和她们说 上几句,但多以学术讨论为主:“把笔记借我看看”,“上面是什么字?”,“讲 到哪了?”…… 皮晓乐一直以陌生友人的身份给齐俪佳发信息,而齐俪佳也以每三十分钟回复 一条的速度,与皮晓乐保持不冷不热的联系。鉴于静默和齐俪佳、廖心仪已经发展 到同堂吃饭的阶段,为避免赔了夫人又折兵,让静默得了便宜又卖乖,皮晓乐认为 是时候以联谊的名义举行首度会面。 筹备多时,皮晓乐决定请齐俪佳宿舍在食堂吃顿早饭,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再 借助中国移动的力量。 静默说:“你丫真大方,请人家吃顿早饭!” 皮晓乐说:“我必须考虑下半个月的生存问题,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连本钱 都没有了,拿什么闹革命啊!你们肯与我齐心协力共赴国难,我可以考虑请她们吃 顿晚饭。” “你怎么不为我们的下半个月考虑考虑啊?” “我就是考虑你们下半个月的生存问题,才请她们吃晚饭,否则就吃午饭了。” “那还是豆浆油条小咸菜吧!”静默点着头说 汪馨的肚子真不是吹大的,喝了两碗豆浆,还准备喝下第三碗。 皮晓乐说:“吃完饭,我们去海边走走吧,白云清风卧沙滩,碧海蓝天映朝阳, 多美啊!” 皮晓乐刚说完,汪馨很配合地打了个嗝。 “是不是还没吃饱?我再给你买碗豆浆吧。”皮晓乐殷勤地说 “不用了。”汪馨推辞道,“海边没有厕所,还是少喝点儿吧。” 皮晓乐满意地笑了笑。 静默提议说:“我们还可以在海边挖螃蟹。” “不好不好!”汪馨阻止道,“万一挖到土地雷,就不好了!” 怕别人听不懂,汪馨又补充道:“就是《地雷战》里,小孩拉的那种粑粑!” 听完汪馨的话,齐俪佳等人放下了筷子,都说吃好了。皮晓乐又满意地笑了笑。 去海边的路上,皮晓乐掏出手机,给齐俪佳发信息,说天气尚好,可到海边走 走,我正和新结的联谊寝室全体出动,沐浴阳光,海边踏浪。 发送成功,齐俪佳的手机很正常地响了起来…… 两个月后,Y 大校园里能经常看见皮晓乐和齐俪佳谈笑风生的身影,但仅局限 在自习室、图书馆和食堂三处人口密集度最大的地方,并且两人始终相敬如宾。皮 晓乐也想比翼双飞,怎奈齐俪佳暂时还没有张开翅膀与他齐飞的构思。 皮晓乐等不及齐俪佳茅塞顿开,决定主动坦言。 “我……我想和你说点儿事。”皮晓乐言语间有些吞吐 “说吧,什么事?”齐俪佳问 “我们做……做朋友吧!”皮晓乐长出了一口气 “我们已经是朋友啦!”齐俪佳还不明白皮晓乐的意图 “我说的是男女朋友!” “我没说你是女的啊!” “比普通朋友还要近一些的男女朋友!” “你我本来就比普通朋友近一些啊,我见一般的男同学只是点个头,轻易不说 话的!” “天啊!”齐俪佳不能领悟皮晓乐的深情,气得皮晓乐仰天悲鸣,使劲甩手。 “你手怎么了?” “被你气抽筋了!” “疼痛感能缓解抽筋,我找块砖,拍你几下就好了!” 说完,齐俪佳奔着用砖砌成的花坛就去了。在她没把砖拆下来之前,皮晓乐制 止了这个愚蠢的行为。 齐俪佳又说:“不用砖,你就把手往墙上摔,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好了,我没事了!” “没事了,我回去上自习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又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做恋人式的男女朋友!”皮晓乐还是选择了直来直去 “啊!”齐俪佳脸颊马上绯红一片,害羞地说,“我们……我们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皮晓乐把手中的名牌T -shirt 递给齐俪佳,说,“这 是我送给你的!” 齐俪佳瞥了一眼,正是在商场看中的那款。上次和廖心仪逛商场,齐俪佳对这 款T -shirt 爱不释手,看过标价,就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又放了回去。 现在,这件T -shirt 就摆在面前,她却不能伸手接过来,拿人家手短啊。 “我不能收你的东西!”齐俪佳沉着气说 “你不要,我又不能穿,那就扔掉吧!”说着,皮晓乐就往旁边的垃圾桶里扔。 “别扔啊!”在名牌T -shirt 丢进垃圾箱之前,齐俪佳拦截成功,又说, “可以……可以考虑送给你母亲。” “她得先减下去20斤肉,我母亲都这么大岁数了,为了件衣服遭受减肥的痛苦, 你于心何忍啊!” “嗯!那就别为难她老人家了!” “你不要,还是扔了吧!” 皮晓乐又要往垃圾桶里扔,齐俪佳赶忙说:“那……那我就收下吧!” 齐俪佳接过T -shirt ,皮晓乐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 “你手又抽筋了?” 良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二万五千里长征最重要的恰恰就是这第一步,迈开 了它,就有了奔头,就有了希望。 关系发展到耳鬓厮磨,齐俪佳问皮晓乐怎么选中了这款T -shirt 。皮晓乐就 把用一盒怡口莲太妃糖贿赂了廖心仪的经过,开诚布公地告诉了齐俪佳。 出于打击报复,齐俪佳爽快地被佟关的一袋金丝猴奶糖给收买了,不计后果地 出卖了廖心仪。 廖心仪和佟关走到一起后,因为这袋奶糖,数落了佟关七八遍,有什么事就直 接说嘛,浪费了这么多钱,你又不富裕,要知道是你买的,我就多抢几颗了。 佟关则被感动得差点儿患上糖尿病,甜到了心坎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