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总是令人不高兴 周末。很晚才睡觉。一躺下去,就晕晕沉沉地睡着了。梦里,好多不知名的物 体,还有不知名的人。每天晚上,总有一张很模糊的脸,在梦里晃来晃去。在梦里, 是知道他的,感觉是很亲密很亲密的一个人,至亲的人。和这个人有过很多很多的 故事。 一觉醒来,却已记不得梦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只有模糊的脸,在脑海中晃荡。 好多天了,像个影子,白天潜伏在我的记忆,晚上,就悄悄地跑出来,变成了 一个名字。梦里,有依赖的感觉。有熟悉的味道。有拥抱的温暖和从容。 醒来后,白晃晃的阳光告诉我,这又是另一个开始。昨夜,所有的一切,只是 梦一场。连一点能温暖记忆的信物也没有留下。空空地,心里满满都是模糊而又清 淅的脸。有他的微笑,孩子气的,暖暖的,令人心痛的,不可望也不可及的。 有梦也是好的。可依赖的,令人温暖的,谁也偷不走的,永远属于自己的梦。 昨晚喝多了酒。牙整个晚上的疼。令人无法入睡。隔壁的猫又在叫。无眠的夜, 陪伴我的,竟是这只末曾谋面的猫。轻轻地,一声声地,像婴儿的啼哭。黑夜里, 慢慢地温暖人心。 已经很多次了,左边的这颗智牙总是不间断地疼。每次都伴随着或高或低的烧。 吃了很多的消炎片,还是不管用。用手探进去,轻轻地抚摸着,刚刚露出小小的如 沙粒般的牙。就是这颗看上去还如此脆弱的牙齿,让我整夜整夜地痛么?它甚至还 没有完全地长大。 终于去医院看牙医。医生说,它长的位置不好,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拨了。这 样就永远都不会再痛。没有回答医生的话。就回家了。 怎么舍得。本是属于自己身体一部分的东西。拨了一样是要痛彻心扉的。 撕心裂肺地痛。忍不住呜咽起来。黑暗中,我和猫的哭泣声此起彼伏。 本来好好的过着日子,这几天又开始发起疯起来。每天早晨醒来后,望着镜子 里的自己,总是恨恨地想,这个面孔,怎会这么令人憎恨。留在世上,本是多余的 人。就像我那颗多余的牙齿,早就应该把它拨了去。 好恨。 前天晚上,妈妈走进来,看着我快乐的样子,她说,只要你开心我再苦再累也 愿意。其实,他在那边一定是已经有了要好的,才会这样对你。毫不留情地离开你。 我忽然非常愤怒。想掐她的脖子。这个女人,存心不让我好过。好端端地,说 出这样痛死人的话。她存心让我去死。 我一下子就受不了她了,把她赶出了我的房间。他妈的,世上谁都要跟我过不 去,不用针一下下把我剌死,暂不罢休。 每天早晨,大口大口的血从我的牙齿里流出来。 已经接受了分手的事实。已经能够坚强地生活。已经能用新的眼光去看待周围 的一切。已经能够微笑。已经能够在想到他的时候,不再哭泣。 不向现实妥协,就意味着走向毁灭。 所以总是很努力地在拒绝毁灭,走向光明的大道。一切只是因为,心中还有梦。 始终认为,爱情依旧存在,只是,在现实面前,它显得太脆弱太苍白太无能为力。 它应该得到原谅。它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就像上帝会永远存在人们心中一样。 只要用心去相信。这是一种信念。支撑着让人活下去的信念。 这都无法被允许。好人或许不能一生平安,可是,好人连要一个好梦都不可以 么? 活着,就成了我的悲哀。我所要的一切,都不会被允许。我的神经质,我的颓 废,我的爱情,我的死亡。 生活,是一具被撕去了皮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或者是市场里小贩桌子上的一块 发着烂味的猪肉。上面有许多苍蝇和两只油腻的大手。 对于爱过的人,始终不言悔。相信自己的眼光,同时也相信被自己爱着的人。 知道都是重感情的人,都是全身心地投入。不管最后有没有结果,都应该心存感激。 感激他给自己带来的快乐,和对生命的希望。这才不辜负在一起时的真心真意。 不喜欢有人说他的坏话。即使已经分手,即使此生此世已无缘再见。两个人的 事情,只有自己才最清楚,旁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评论。 分手已经是一件令人很遗憾的事情。在从此各分东西的时候,连最后一点点的 信任一点点的关怀,都不愿留给他留给自己,这样的人生,就更加没有快乐没有希 望可言。这样的人,连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独自一人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阴郁。爱上一个人很难,要做到想到他的时候 不再心痛更难。 好朋友要我去剪头发,不是一下子就剪掉再发誓一定要忘记某些人某些事的那 种。只是让自己感觉轻松一点。不要有那么有的牵挂那么多的疲惫。再为自己买一 套新衣服,换掉一直穿着的那些冷冷的色调。接受一种温暖的颜色,让自己感觉到 温暖。自己给自己的。然后再看一场能令人大哭或大笑的电影,不要担心风度,只 要让自己心里有温度就可以了。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有的还未来到,就已经消失。多年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 只有这寥寥可数的几个好朋友。平时是没有什么语言的,都是不爱说话的人。可是, 会一直在身边,默默地,在我快要跌倒的时候,轻轻地扶一下,笑笑地告诉我,这 没什么。没有走不过去的路。 除了伤害自己,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就是好好疼爱自己,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活着并不是一件怎么令人高兴的事,我一直都这么认为。所以,我们要为自己 多找点安慰心灵的药方,让自己不要太快地老去。这是唯一拯救自己的方法。 虽然这种方法有时常常会失败。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