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爱你的 作者:yaya 天地一沙鸥 \"Little golden fish, aren\'t you my good friend in the campus ,小 鱼儿?\"聊天室的一片闹哄哄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句子,猛然间吓了我一跳,不 会吧,这么巧,Maybe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一打岔,键盘敲打的速度就慢了 下来,“Why don\'t answer my Q? What are you doing ?\"这时SKY 等不及了, \"Don\'t you remember that song 《And I love you So 》,that\'s the first time you have heard , you also said it\'s too……\",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串 \"咸话\",应该是他吧,不由得我想起了从前,\"golden fish , Noise! Niose!! \" SKY看来真的生气了,\"Sorry SKY ,I ,I ……\" \"You\'re the fish that he said the fish?\" \"Maybe, I am not sure,\" \"OK ,That\'s all right, Bye ,\"Please,Please don\'t be angry,\"边等SKY 回答,我边和那自称TOMATO 的人联络上了,\"你是在说那首无病呻吟的歌吗?\" \"Oh my God!,真是你呀, 小鱼儿,\" \" 你又是哪个TOMATO?快报上名来,小子,\" \" 天,你怎么就不改 个名号就上马了,\" \" 有什么关系呢,认出我的除了你,还没有几个,不认识的 一切照旧,何必又戴个面具,\" \" 果然是你,一如以前, \' 从一而终\', ^o^ \" \" 你说什么呢\" \" 唉呀,不行了,快告诉我你的E-MAIL啊,\" \" 你很忙? \" \" 我得快撤了,以后我们可以再联络的,是吧?\" \"OK 了,听你的喽,\"我 很听话的留下了地址,加了暗语,他应当明白的,想转过头再寻找SKY ,他早没影 儿了,算了吧,以后再和他解释好了,我也该下去了,现在已是凌晨2 点多了,为 了本小姐的健康状况,那就这样吧。 几天以后,我照常上网收发信件,里面已经囤积了好多,恐怕再迟一会儿信箱 就要被“黑”了。有一封是SKY 的,和他的相识,总让我有一种错觉,仿佛他是我 一个久未碰面的老朋友,但有默契的是,我们彼此都不谈从前,我们只在网上神交。 他说他将出差一阵子,暂时不联系了,他永远是这么忙的,我一直怀疑像他这样的 一个大忙人,怎么有闲情逸致上网聊天呢?唉,搞不懂啦!还有一封是TOMATO的, 约定抽个空一起回学院看看,原来真是他,阿伟。我回信给他,还留下了我的电话, 很快的我们在现实生活中见面了。 大家自毕业后也有五年了吧,乍一相见,面对面的,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往事, 我们都不自觉得回到了从前那无忧,纯真的学生时代。 “Hi,阿伟,你帅多了嘛,怎么样,现在是事业如意还是爱情如意?” “如果我说两者皆而有之,你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少贫嘴,古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怎么你就什么都没有变?” “哪里哪里,过奖了,现在我十足一个市侩人了,哪能不变呢?你呢,现仍旧 在那个地方?” “是啊,还是老本行,” “不错,待遇如何?” “你还真俗了呢,……,你是知道的,这种单位,薪水是不会高的,但很稳定,”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可别人不是这样以为的呀,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人,是一个失 败者,所以我一直没回来看望过老师们,” “你不是一直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的吗?现在……” “走入社会之后,现在的我是为别人而活着,现在的我已是别人眼中的我了,” “小鱼儿,你也变了,” “是的,在我以为我没变的时候,不自觉得我变了,” “你又没变,还是老样子,” “出尔反尔的家伙,我哪里没变,容貌还是其它方面?”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吧,” “什么感觉,你可别神秘兮兮的。别说我了,你到底怎么样了,” “对了,恭喜我吧,我要结婚了。” “Really?是怎样的女孩子,现在有没有她的照片在身边,快让我瞧瞧。” “算了吧,总之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子,没有樱儿漂亮,也没有你活泼,很平常 的。” “樱儿,她已经结婚生子了,你知道吗?” “所以我才选择了婚姻,选择她的。” “你、你这不是在赌气?可别害了人家?” “哪能呢,”他淡淡的说,把头转向了另一边,显然连他自已都不是很肯定。 …………过了好一会儿,“不爱她,又怎能相守一辈子,允诺一辈子?” 在这一时刻,我们都穿过了时空隧道,回到了从前…… 阿伟是一个才子,江南古镇的才子,听说他以全校最高分走进中文系,而且以 帅哥的形象吸引了大多数女孩的目光。无论在哪里,他都是个亮点,对于这,他也 很是明白,所以很是得意,只是后来,在无意中发现了有六双眼睛从没正眼看过他 时,他的沮丧的结果是想出了一个行动,而正是这个行动,才使我们有了今天的谈 话。 和阿伟的正面“交锋”是在校图书馆的走廊上。那是大二的开学不久,我和樱 儿翘了马列老太的课,正嘻嘻哈哈地准备看书看它个昏天暗地,“同学,能借支笔 吗?我的不知忘在哪儿了,”他对着樱儿说。 樱儿笑了笑,递给他后就拉着我走了。走出好几步,我才想起,“唉呀,他是 哪个系的?” “小鱼儿,算了,不就是支笔吗?” “小姐,这可是我的耶,我有纪念价值的哦,”等到转过身想找他时,已没了 影儿了,“唉,就当是‘宝剑赠英雄’吧。你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好象蛮好看的,” “要死了,你该不是‘又觉春心动’了?” “心动就心动嘛,这有什么好掩饰的,你敢说你没注意到他?” “要死了,还扯上我了,” “是羡慕你,如果说我有你一半的美丽,就立马追他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 “当然是来看书的,‘万般皆下品’嘛,和你逗着玩呢,你的压力太大了。” “谁让我没有你一半的脑细胞呢?我才羡慕你呢!” “好了好了,别互相吹捧了,让人听到了又该说‘一对自大狂’了。” 凡是见过我们的人,很自然地把我们弄错。因为樱儿很美,就像是从古代仕女 图上走下来的,浓浓的水乡味儿,贤淑典雅……,反正所有你能想象出来的形容词 都可以在她身上得到证实,可事实上,她来自北方,一个只有黄土地的不知名的小 镇。我,才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可唯一的体现只是小小的个子,其它的,都与我 无缘了,不过上帝是公平的,他在这里关上了门,就一定会在另一处开扇窗的。所 以我没有容貌,但有一个好脑袋瓜子,所以我从不埋怨什么。其实也就在那天,在 图书馆里,我遇到了一个让我至今无法忘怀的人,一个同样有着浓浓水乡味的北方 男孩。只是那时我们都没料到会发生什么的,至少我是没料到的。很巧的,两个南 北组合,唉,…… 几天以后的一个下午,樱儿还给我那支笔,“怎么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你还瞒 着我呢,不对劲儿哦,” “你少来了,是你自个儿那天的那个着急样,人家才想着一定要归还的。” “人家,这个词怎么听着有点儿……” “唉呀,你的嘴真是不饶人,怪不得他说不敢亲自交给你,你瞧你,都快声名 远播了,” “他不是更厉害,全校闻名耶,钟伟是也。” “你怎么知道的,” “还有更多的呢,想不想听?”她点点头,我伸出手,“Pay for money ,” 她扭头就走,“哎,免了免了,他呀,中文系的,人称才子,名副其实,确实学业 挺棒的,人又长得帅,很有人缘。” “没了?” “没了!” “幸亏是免费的,不然我真是花了冤枉钱了,这些呀,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你是不对劲了,花这个闲功夫,” “你别误会,这些都是他自已说的,” “My God!他说你就信了,你也真够可以的,” “现在,不是在你这儿得到验证了吗?” “还有一点你是不知道的,” “什么?” “他已经定下了下一个目标了,” “什么下一个目标?” “你喽,他准备要追你,pursue you,” “神经病,”樱儿的脸慢慢红了,泛起的红晕犹如朝霞一样美丽,“真是‘我 见犹怜’啊!” “要死了,”她又冒出这句口头禅。 望着她如此姣美的面容,我突然想起“郎才女貌”,不过不想招骂的话,还是 埋在心里的好。 樱儿是我的好友,唯一的好友。我身边有许多的朋友,不,只能称作同学,当 他们围绕在我身边时,也就是我“交作业”的时候了。我予他们的唯一意义是我的 作业可以免费下载到他们的主页上,以供换得一张张的Pass,一份份表面上的Success. 我不知道他们拼搏了那么多年,奋斗过黑色七月,劈荆斩棘地来到大学校园,到底 是为了什么?文凭对他们真的是如此重要,却又如此不值一读吗?樱儿和他们是不 一样的,她拥有美貌却不为美色所累,她从来都不曾想过利用自已的外貌,。她的 功课虽然并不是最好的,但她的用功绝对的the best. 看到她,让我们相信这个大 学城里并不都是“登徒浪子”、“玩世不恭”之徒,这里,占主角的永远是莘莘学 子们。我一向敬重这样的人,有这样的朋友,连苦读也是快乐的,“红袖添香”的 别一种解释,也可以是这样的吧。 “樱儿,你从来没注意到自已的美丽吗?”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我们俩都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叫钟伟的人已经在我们身边了。 “你在偷听别人的谈话,很没道德哦,”我不屑地撇撇嘴,“不听又怎么知道 为什么不能赢得美人归?” “Why ?” “当然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的甜言蜜语足以迷倒她了。” “怎么?有人不正眼瞧你,就不舒坦了?你以为自已是谁?” “我当然只是我了,只是我不允许自已的lover 不注意我,不关心我。”阿伟 就这样坦然地说,丝毫也不觉得唐突。他就用这种坦率得可爱的方式同时赢得了我 们的默认,真心地。 “你好象在暗示我该自动消失了吧,” “小鱼儿,你可真够(不够)朋友!”他们俩人同时开口了,“到底够不够朋 友,以后见分晓。”我们仨笑了。 我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这我并不谦虚,我也很骄傲,但为什么总是孤独的? 独自走在林荫道上,寂寞袭上心头。我不由得想起大一刚开学时,第一次走在 这林荫道上的感受。那天,校园里非常热闹,新生们大多是一大家子的人一起来的, 兴奋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老师和家长们。但是我没有,一个人提着沉沉的几大箱 子走着,是无论如何也快乐不起来的。所幸在这路的尽头,遇到一位好人,他问明 我的专业后就把我带到了报名点,又帮我把行李搬进了宿舍,这才消失了,没留下 他的名字,甚至于他的容貌也不是很清晰。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大恩不言谢” 的脾气,也不是因为我骄傲,实在是性格使然,再加上视力太差,而有时却是太过 糊涂。于是很多不了解的人对我颇多异议,于是现在我只好把“Thanks”常挂在嘴 边,而“Sorry ”则往往紧随其后,这倒也相安无事了很多。今天,我走神了,一 个人走在路上,仍在想樱儿的事。怎么说呢,明明是为他们高兴的,但这心中总有 一丝担心。樱儿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很喜欢太坦率的男孩的,偏偏阿伟就是这样 的人,希望樱儿不会太介意。哎呀,好痛哟,手里的书掉了一地,一声清脆的响声, 完了,眼镜也碎了。“对不起,”我脱口而出。咦,不对吧,好象不是我的错嘛。 刚才虽然是在跑神,可前面明明是没人的呀,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忙不迭地说着,是个男生的声音,“你的眼镜也碎 了,我赔你一副吧,” “不用了,”我淡淡地说,只想快点离开。 刚回寝室没多久,樱儿也回来了,我还忙着在清洗镜片。幸亏有一副隐形眼镜 作备份,否则真不知怎么办了,至于那眼镜,只好到下个月的菜金里扣除了,谁让 我“只争朝夕”似的刚到月中就把钱全扔进书市里了呢?“樱儿,怎么那麽快就回 来了呢?” “你的眼镜怎么坏了?是不是又摔跤了?” “什么话嘛,我哪里又摔了,我的小脑很发达噢,少损我。当然是别人撞我的,” “人呢?” “走了,” “走了?!” “哎,你别把话题叉开,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还说呢,你溜得那么快,我和他又不熟,有什么好聊的,” “那你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About you ,” “What?你们就拿我开涮呀,好你个樱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们在聊什么哪,那麽开心?” “About you !”一口同声道。 其实根本不必掩饰什么,阿伟送樱儿回来,已经有很多女生看到了,不一会儿 便传遍了寝室楼的每一个角落了,这些女孩子,必是将来长舌妇的生力军。于是在 那个黄昏,晚饭时间,樱儿成为了亮点,走到哪儿都有人轻声议论,我可受不了, 她亦是,我买了两份饭菜赶紧回去,“躲进小楼成一统,哪管春夏与秋冬”。 “樱儿,这回你可是众矢之的了,” “那我怎么办?” “不知道,”我无奈地耸耸肩,自以为很正点的一个动作,“你快帮我想想办 法呀,都是你害的,你也有份的,”樱儿真有点急了,“实在对不起,在这方面, 我是爱莫能助了,你,你就踩着西瓜皮,滑到哪儿就是哪儿吧。” 那一晚樱儿都没敢去自修教室,我,她说是整个风波的始作俑者,只好陪她一 起去图书馆了。 可没过多久,就被神通广大的阿伟“逮”了个正着。单纯的樱儿又怎经得起这 位才子的口吐莲花呢,只一会儿,她就乖乖地跟着他走了,我则继续着自已的reading. “同学们,已经很晚了,阅览室也要关门了,请大家合作一下,”不知过了多久,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好吧,回去美美睡上一觉,一天就结束了。“同学,你的卡,” 我接过管理员递来的阅览证,却看见他疑惑的目光,该不会怀疑我夹带书吧,刚想 申辩,他已接过别人的牌子了,那好,本小姐可要踏步走了。 走在校园的黑夜中,你仍然能清晰地嗅到校园的味道,怎么说呢,郊外有泥土 的芳香,城市有喧嚣的空气,即使你在城市中闻到泥土味,你仍能清醒地知道自已 是在城市中的。校园亦是如此,无论有多嚣张的学子,无论有多冷漠的心灵,这里 依然时时处处有温情,有书香,有激情的。我抱紧了书,轻轻走过一片小树林时, 依旧能看到林中一对对佳偶模糊的身影。 轻一些,再轻一些,不要去打扰年青的相爱的心,他们是幸福的,我也是快乐 的,大家开心的内容、方式也许是不一样,但心境是相同的就可以了。 不对,身后有脚步声,好象有人在后面,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后面的步子 也急促起来,我慢它也慢。怎么回事,应该没有人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的。暗自给自 已壮胆,猛得停住了脚步,“一、二、三”刚准备拔腿就逃,后面的人总算开口了, “对不起,这位同学,请问你戴眼镜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话勾起了我的 好奇心,我回过头去,只见确实是个人站在那儿。夜深了,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只有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发光”。 “你在说什么哪,” “你就是余同学吧,” 他怎么知道我的姓的? “请问今天下午,你的眼镜是不是碎了?” “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人就是我,” 哦,原来如此,可深更半夜的,想赔礼道歉也不用挑这个时候的呀,“我不是 说过不用赔的吗?” “可我……” “很晚了,再见。” 我转身就走,他仍然跟在后面,“你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这里很黑的,我送你到宿舍楼的门口,” “是你的女朋友怕黑的吧,”我心里嘀咕了一句。长这么大,走过很多的夜路, 却从没走得象今晚这样累。“谢谢,”终于看到大楼里发出的亮光了…… 第二天一早,樱儿推醒了我,陪我一同去晨跑。真感谢学校这样“强迫”我们 做运动,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错过睡懒觉的大好机会的。迷迷糊糊地漱洗完毕, 我们出发了。 “樱儿,你说今天来不来得及敲章啊?” “没问题!”答话的人是阿伟,“你怎么在这里?在楼下等了多久?”我边说 边想起以前有位男生,大概是得罪了女友,为了谢罪,在楼下“鬼哭狼嚎”了大半 夜,终究是众怒难犯,被众女生骂退了。哈,真好笑! 正笑着呢,“啪”的一声,“哎唷”的,也不知是什么的绊倒了,刚刚人要往 前倾倒,身后伸出双手来,及时地拉住了我。回头一看是个陌生人,“谢谢,” “小心点,” 早跑在前头的樱儿和阿伟这才发现我的状况,“你没事吧?” “你们总算是想到我了,还算是良知未泯,”我假装没好气地说。 “咦,是你啊,”阿伟和那个陌生人打了个招呼,我和樱儿悄悄地说,“我实 在是跑不动了,你就再帮我一次吧,” “这,这不好吧,我老怀疑那个体育老师已认出我了,” “怎么了,”阿伟注意到我们了,“是不是想偷懒?” “什么!是惊魂未定,懂吗?” “我帮你搞定吧,”那个陌生人开口了,“只是有个条件,你答应吗?” 可他又怎么会知道的呢?不管了,只要能帮我解决这头等难题,其它的,都是 小case一桩了。 我点点头。 “以后不管刮风下雨,你都得出来,哪怕是出来走一圈,” 有点困难,不过以后的事,谁也难保证的,不是吗?想到这儿,我开心地点点 头。 他见我答应了,立刻就跑了。 阿伟直盯着我,“你认识他吗?” 我摇摇头,“那你就这样相信他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我也不晓得,轩是怎么了?” “他的名字叫轩,蛮好听的嘛。” ………… “小鱼儿,别忘了你的承诺哦!” “轩,你真是个好人啊,第一次见面就肯这样帮忙,不象有的人,哼,” “哎,我可没说不帮忙的呀,” “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昨天下午和晚上,” “原来是你啊,那刚才的约定就不算了,” “为什么?你言而无信!” “是你欠我的嘛,” “是你自已说过不要人赔的嘛” “我没说过,没说过!把我的卡还给我,” “不行,到学期末我自然会还给你的,” “好,算你狠!哎呀,上课要迟到了,都是你害的,” “第一堂什么课?” “物理,关你什么事?哼!” “快走吧,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在半路上遇到了赶来的室长,我接过书,拉着樱儿就奔向教学楼。可还是迟了, 前边的座位已经没有了,只好往后移了,只找到后门旁的。刚坐下,老师进来了。 二节课后课间休息,我被轩叫出教室,他的手里还有两只热腾腾的包子,“快 吃吧,不吃早点也是个不好的习惯,” 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愣了一会儿,“这算是早上的道歉吗?” “怕了你了,随你怎么说了。我走了,” “他来干什么?”樱儿望着他的背影,好奇地问。 “你也看到了,”我扬了扬手中的包子,“噢,Really?”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睛,“可别乱抛媚眼呀,我受不了了,” “好不容易让我逮到你的……” “什么呀,乱讲。进去吧,上课了。”铃声正巧响起,帮我堵住了樱儿的嘴。 以后的每天清晨,我都被“押”着去晨跑,有时是樱儿,有时是阿伟和樱儿, 有时是轩,有时则是他们仨一起来,我是一天也逃不了。经过几个星期的坚持,竟 有了很大的成效,那天体育课上,我和大家一起参加了长跑测验,虽然仍是最后一 名,但是已经通过了及格线,连老师也大跌眼镜,大为惊喜,到这时我才体会到他 们的一番苦心。对轩,也充满了感激,要不是他,我今年的体育成绩又该是个很难 看的分数了。而轩,我也知道了他的一些事:他是机械系的学生,有一个天才女友, 当初是为了他才来到这枯燥乏味的机械系的,也算是“妾如蒲草”的专一了。在楼 里有时会遇到她,叫云的女孩子,这时就会在心头跳出“佳偶天成”之类的词语。 又一个学年开始了,这次因教师变动,英语课和新增的机械课,和他们机械系 排在了一起,我们在一块儿上课。第一堂课,他坐在我旁边,而我还在寻找云, “云呢,怎么都没看到,她不用上课吗?” “她选修俄语和日语,” “哇,真厉害,同时学两门外语,还能拿奖学金,天才,天才,” “你也不赖嘛,你们系的教授个个都夸你,年年第一,也是不容易的,” “是我们系的同学太谦虚,” “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你身上没刺吧?” “为什么这么说?” “只要别扎到我,你爱在哪儿就在哪儿,不关我的事。” “同学们,为了端正大家对文科的学习态度,请大家坐好后填张座位表给我, 以后点名也方便点,Understand?”眼镜教授的这一招立马就肃杀了我们想随便的 态度。是的,我们理工科的同学,有很多都不重视文史类科目,这样一来,谁都不 敢轻视这门英语课了,这个下马威还真有用。于是,在这个自由的校园里,英语课 使我们回到了中学、甚至小学的课堂里,没人敢随随便便地不来上课,迟到的也是 偶然几次,在以后的几次考试中大家的成绩明显提高了好多,大家这才领悟到教授 的用心良苦。而我却倍感痛苦,因为我不能不时刻注意着旁边这位的小动作。他常 常歪着头看着我,又常常要写些小纸条什么的,逼我看他的打油诗,搅得我无法全 神贯注地听讲,我生气了。 “拜托,大哥同志,你上课认真点好吗?” “你担心我考试不能通过?安啦,这点小Case,No problem!” “你通不通过关我什么事,你在打扰我耶,” “没有啊,最多以后不让你欣赏我的大作了,” “还有,” “还有?没了呀,” 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让我说请你上课不要看我,那不证明我也在注意他 吗?你自已上课也不认真嘛!“唉呀,反正,你以后若还是这样,我一定会申请换 座位的。” “好,好!可是你真这么介意?莫非,” “少胡说八道,我要生气了。” “真搞不懂你们女孩子!” 我不理他了。我怎能不介意,在平时点滴的相处中我慢慢熟悉了他,对他的好 感也在一点点增加,可是,我想起了云,我见到了云。 在机械课上,我见到了云。那天她坐在轩的身边,正笑咪咪地和他说着话。我 和樱儿走进去的时候,他们都注意到了,她对我们点头笑了笑,没开口说话。我的 眼中全是她,我看到了一个清秀美丽的女子,她不如樱儿漂亮,但她身上有着樱儿 所没有的气质,知性的气质,她是另一种美丽女子。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假装 自然地朝她微笑,然后和樱儿走到后面去了。以后我们四人的座位一直没再改过。 天晓得,我这机械课是怎么上的,反正枯燥的机械术语是一个也没听进去,我 一直注意着他们俩。有时轩会很体贴地给云讲些什么,有时云会笑得很开心,好象 他说了很好笑的事情,但事实上,我能感觉到轩心中的不快乐,他大多数的时候是 沉默的。可在英语课上,他却表现得很活跃,异常地活跃。他不在上课时打扰我了, 下课时却不停地讲着笑话,我却笑不出来,我不知他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怕有闲 言碎语传到云的耳里吗?他们难道不会争吵吗?我搞不懂,但我相信会有人告诉我 的。 那一天,来了。 那天是英语测试,我早早地交了卷子离开教室,没一会儿,轩在后面喊住了我。 “什么事?” “想和你聊聊。” “好吧,”我们来到小河边,“小鱼儿,你能帮帮我吗,我感到很累很累,”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的朋友,我的生活一直被操纵着,我想我是没有自由的,” “轩,你在念台词吧,走,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不,你听我说,”他忽然间握住我的手,捧在胸前。我很是尴尬,又抽不回 来,只能四处张望的,幸亏现在是上课时间,暂时安全。“你别东张西望的,我就 是希望有人看到,让大家都知道,我爱的人是你!” 我惊呆了,用力抽回被他紧握的手,“你在说什么呀,这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你想让我撒谎,骗我也骗你自已吗?” “你们吵架了是吗?” “没有,” “云不好吗?” “也不是。只是她不是我想要得那种女孩。” “这算什么话,到现在你才这样说,你太自私了,” “我自私?你知道什么?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她。我知道她不喜欢南方,于 是我选择了南方;我知道她喜欢文科,所以我选择了理工科,可是……我终于麻木 了,直到那天撞到了你,孤独的你,无措、紧张的你,在那一刻打动了我,我只是 想着该怎样保护你,不再让你孤独,不再让你紧张害怕。于是我就注意你,原来你 早在我的视线中了,”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你很用功的,经常在图书馆里看书看到要关门,是吗?”我点点头,你不是 早就知道了吗?真是多此一问。 “还有呢,第一天来学校报到的时候,还是我帮你搬的行李,” “真的吗,你怎么可能还记得呢,是我吗?” “是的,那天晚上,我的日记里就是你的身影了,只是以后我们再也没碰上,” “我总觉得你好象在编故事,” “小鱼儿,请相信我,” “不,我想你该冷静一下,” 轩很生气地捉住我的手,握得紧紧的,很痛很痛。 “这么说,你从来都没爱过我?”一个声音突然间冒了出来,吓得我后退了几 步,轩扶住了我。是云,她慢慢从藏身处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泪水,她的心也在流 泪吧。 “云,你,” “你住嘴,轩,你回答我呀,”她尖叫的声音让我害怕,似一把钢刀刺进我的 心中。 “小鱼儿,我们走吧,”轩拉着我就走,并不理她,她仍在尖叫:“你没胆量 说吗?” “你还想听什么?”轩停住了脚步,冷冷地,“该说的你都听到了,听清楚了, 不是吗?” 我们离开了,只留下云一人。 “轩,你很残酷,” “你也不差,”他余怒未消,我的脸色变了,心里发凉,这个人对我而言真是 很陌生,“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连道歉。 “算了,” 离开了他,我独自走了,现在的我需要的是冷静,一个没人打扰的空间,刚才 到底发生了什么样,我得好好想想。 下午,轩来找我,“对不起,上午,我……” “我已经忘了。老是记些不开心的事,不是和自已过不去吗?” “谢谢你,” “什么呀,我只要自已开心就可以了,别人我可管不着,” “你尽管隐藏你自已吧,只让别人分享你的快乐,你会很累的,” “我会平衡的,调节自已的情绪的,” “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为什么不要我帮你分担些呢?” “你自已的麻烦还没处理好呢,你不给我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那不关我的事,” “我的也不关你的事,” “可我是爱你的,” “别把爱字轻易地挂在嘴边,那太幼稚了,” “你不爱我?” “现在的你就是云,现在的我就是你,你懂吗?” “你在骗你自已,” 我轻叹了口气,“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有人伤心不已,” “那你是爱我的喽,” “轩,别逼我好吗?你如果真得爱我,就该让我开心地,没有压力地生活着。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他的,可以吗?” “我做不到!” “算了,我还有课,就这样吧,”我已经词穷了,不能再和他争执下去了。 上课又下课,我和樱儿一起走着,我们已经听到了风言风语,这时,离我们早 上的争执还没到半天功夫,这言语已满天飞舞了。 “嗨,你们知道吗,云和她的男朋友闹翻了,” “就是机械系的那对金童玉女?” “不可能的吧,” “早就告诉过你们,正在读书的,哪懂得什么爱?玩玩罢了。” “No,云是认真的,” “那又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呢,” “听说是那个男孩的问题,好象是他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 “哦,我倒很想见识见识,” “得了吧,你呀,还是管好你自已的事吧!” ………… “小鱼儿,你的脸色好难看,怎么了?” “没关系,我们快走吧,” 刚回到寝室,门外又广播了一回,这回是已经把我也牵连进去了,樱儿听了很 诧异,“这是怎么了,小鱼儿,怎么回事?” “谣言,只是谣言而已,” “真是帮无聊的家伙,走,出去说说她们去!” “算了吧,清者自清,想说清楚,只能越抹越黑。” “对,樱儿,你就别给小鱼儿添乱了,随她们去,”寝室长发话了。我很感激 地点点头。 我们都想错了,几天以后,谣言不仅没有不攻自破,反而愈来愈乱七八糟了, 什么云自杀了,轩和云一起退学回家了,还有更离谱的,说什么我已经被学校开除 了,真气死我。什么和什么嘛,明明我们仨都还好好的,连课也没缺一堂的,真是 的,那些人都不知抱着什么心态? 终于,一切都平息了,因为没有了下文,也就没什么好嚼舌的了。经过了这次 风波,我是明白了,这一辈子都不要出名,没这个命也就罢了,即使有这种机会, 也是要拒绝的。实在太不好玩了,时时刻刻有那么多无聊的人紧盯着你,也不是关 心你,只想看你的笑话,,希望你能走一步错一步的,好拿你作话题来谈论。平平 淡淡才是真,平淡最从容,是一点儿也没错的。终于,我又可以不受干扰地读我的 书了,只是这时,身边的风景变了,樱儿不再跟着我了,她有了贴身保镖了。 英语课上,轩仍在我旁边,但是我们之间有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我害怕自 已真成了别人口中说的那个女孩子,他担心什么,我不太清楚,我们不再象以前那 样爱嘲笑对方了,彼此淡淡的,就象一般同学一样。机械课上,我们都看到云仍旧 坐在轩身边,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有时,轩仍会紧紧地盯住我,不管旁边有 没有人注意。我一直拿樱儿做挡箭牌,假装没注意到他。 转眼间期末到了,渐冷的寒风敦促着学子们该认真地结束这一学期,好回家快 乐地过年团圆。这时,樱儿和阿伟却成为校园新闻的头条,“点击率”直线上升, 转载速度绝对赛过寒流的到来。不同的版本让我也搞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 么,近来我只顾着自已的功课,反正也习惯了一个人自修,况且樱儿不愿主动告诉 我,我又能做什么呢? 一天晚上,自修快要结束前,在我离开座位的一会儿功夫,课本里夹进了张纸 条,龙飞凤舞的字迹,阿伟,非他莫属了!于是,我收拾好东西,依约来到了小树 林。天真得很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见阿伟拎了个酒瓶,一幅听说过的熟悉 的失恋画面。 “阿伟,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我还能怎么样?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接着,他告诉了我他们分 手的原因,经过,他一再地追问樱儿是不是有了其它的男友,我虽然不太清楚,但 仍矢口否认,凭我对樱儿的信心,凭樱儿的性情,我绝对相信樱儿不是这种女孩子, 但个中隐情,是我无法从这个阿伟版的叙述中了解的。夜色愈来愈深了,他丝毫没 有注意到,他仍然激动着,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终于在我一连串的喷嚏之后,我 答应他,在我搞清真相后一定会尽量帮他,他这才放过我,拎着空酒瓶竟独自消失 在寒夜里。其实他并不需要我的劝告,我的帮助,他只想有个听众,只要个听众。 夜很深了,孤单的月亮伴着孤单的我,天上竟没有一颗星星,地上呢? 能看到寝室楼了,黑漆漆的影子像个怪物,看着这里每天上演的相似的故事, 可这种故事几十年来一直这样延续着,延续着…… “小鱼儿,”突然在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我,吓得我惊叫起来,“是 我,轩,” “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呀,你上哪儿去了,才回来?” “你回去吧,” “我等了那么久,只想告诉你,这些天来我一直强迫自己不再想你,……” “轩,还是让我们做朋友吧,好吗?” “不,”在夜里,他的声音分外地响,“我做不到,做不到,” “可是我能,” “你?” “阿伟刚刚找过我,看到他是那么痛苦,我想到了云。只有付出了真感情,才 会有这么深的伤痛。痛的人太多太多了。两个人相爱,不仅仅要为自己带来幸福, 同样也不该伤害到别人的,不是吗?” “既然你说两个人相爱,那你又怎能要求我和你做朋友呢?”他敏锐地发觉到 我的失言,我不能再隐藏、否认了。 “我想我是爱你的,但我相信,对你的爱绝对比不上云所付出的,你明白吗?” “可这是不能按量而区分的呀!” “可我是这么以为的,” “不能更改了?” 我不能回答,也不敢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一些是不是我的真心话,但 又能怎么样呢?这些天来,渐渐和轩疏远了以后,我并不曾像刚才的阿伟那么苦不 堪言,所以我以为自己爱他爱得并不深,或者说,只是因为连身边的樱儿也有了男 友,于是有点心动,碰巧轩出现了。或许这根本就不是爱,只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 虚和骄傲罢了。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自己想错了,每个人爱的方式可以 是不同的。在平日点滴里,我的爱已深扎在心中了,虽然它很小,似乎并不注目, 但它是如此的根深蒂固了,无法抹去,也无法再包容其它的了,无论是谁的心里住 进了一个小精灵,都不会很好受的。可是当我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太晚了。 第二天,阿伟又来找我了,当我看到他时才想起答应他的事还没办呢。他却无 所谓,只是不好意思地说,“昨晚真对不起,我喝醉了,你没着凉吧?” “阿伟,你,”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你我的心情就好多了,” “喂,什么意思?我可不是什么小丑!” “当然不是喽,要不是有人动作快了一步,你就是我的了,” “乱讲,毁我清誉,” “这又没什么,在大学里,如果说你没谈过恋爱,别人也不会信的,而且你会 很没面子的,” “哦,怪不得你的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的,” “不过这次可是我被别人甩了的,” “阿伟,” “别这样看着我。合则来不合则去嘛,既然在一起都不开心,那就散了好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 “什么意思?” “我的身边怎么可以没有人陪?就你吧,小鱼儿,你是逃不掉的了,” “唉,你总没个正经,”好了,烟消云散,雾开了,但是我在怀疑,哪个才是 真正的阿伟? 看见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我宁愿相信昨晚的才是真正的他。 考试前的最后一个礼拜了,各科教授都尽责地完成本学期最后一堂课。最最最 后一堂是哲学,大家都以为马列老太会泄露些“精华”,于是来上课的人出奇的多, 可爱的老太看到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学生,结果激起了她的演讲欲,大谈特谈物质 观、发展论。渐渐地,课堂上出现了小小的混乱,大家又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我和阿伟坐在靠窗的位置,轩就在我们后一个窗口。阿伟狂抄着我的笔记,以应付 老太的平时成绩,天晓得那阵子他玩得有多疯了。我百无聊赖地看着老太,只见她 的嘴不停地动着,却听不见她说些什么。 这时,身后有一点骚动,“你看,你看呀,” “哪儿呀?” “小声点,后面有人呢。就在窗外,那树林中。” 我好奇地望了过去,不禁吓了一跳:一对学生正在树林中热烈地拥吻着,他们 忘情地爆发着自己的情感,看得我脸红耳赤,正想移开目光,那对身影分开了,一 个抬起了头,当我看清时,不禁目瞪口呆,连忙转过头,却依旧瞥见她投来的目光, 有点不屑,有点挑衅,还有其它我不懂的含义。我疑惑自己认错了人,却不敢再转 过头去认证。 “看,后面的那个人,” “是呀,她也太过分了,” 下面的课我更是听不进了,脑中一片空白,到底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熬到了 下课,阿伟还没有抄完,我只好等他了。樱儿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先走了,接着轩出 现在面前。我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些痕迹,可什么也没有。 “你的笔记借我抄抄好吗?”他先开口了。 “等一会儿,我快完了,”阿伟头也不抬,继续他的一路狂写。 “你要不等一会儿吧,我先走了,” “哎,我只是有的地方不太清楚,马上就好的,你等我一会儿吧,很快的。” 我只能留下了。过了一会儿,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俩人了。他真得打开笔 记本对照着,补充着,我略微放宽心,翻开书看了起来。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你想说什么?”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安心的,我重又合上了书。 “今天的一幕很精彩吧!有那么多人会笑我:瞧这个家伙,一个都不理他了, 和别人走得那么近;另一个,今天也上演了一出好戏,哈,” “你在乎?” “在乎又有什么用?你会理睬吗?你会关心吗?你又会在意吗?” “我……” “我知道你的心都在阿伟那儿了,” “别把阿伟扯进来,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你们是纯友谊吗?异性之间的纯友谊?” “不要因为你做不到就抹杀了别人,”我生气了。 “我不能不怀疑。你说你可以和我做朋友的,但你始终疏远着我,你说你和阿 伟是纯友谊,但你却可以陪他聊天聊到夜深,你们可以一起去疯玩狂闹,你又让我 怎么想呢?” “阿伟,也许表面上并没什么,但他的心里,已经伤得很深很深了。” “难道说我就不痛苦,我所有的一切都仅仅是表面上的吗?” “至少你身边还有人关心着你,是你不去珍惜的,” “为什么我不是阿伟?” “你是轩!” “别和我玩文字游戏,” “轩,算了吧,这是徒劳无益的,” “小鱼儿,你的心真得很冷,很冷!”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已把他的心伤透,再也无法弥补了。那天晚上,云来寝室 找我。“你还来干什么,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 “小鱼儿,他喝醉了,在寝室里大哭大笑的,你还是去看看他吧,” “云,你能解决的,不是吗?懂得珍惜,是他应该学会的最重要也是最急迫的 课程。” “可你知道他的心中只有你,” “你依旧爱他,不是吗?” “……” “你只想演一出戏,你想自己背负一切?” “你又何尝不是?你能说你对他没有感情?” “关于这个我和轩早就讨论过了。不爱他,好象是不可能的,但爱他没你深, 是事实。我可以不流泪地离开他,你却做不到,对吧?他对我,也许只是一时冲动, 瞬间的激情,但你们俩之间,可是涓涓细流,可汇成河,汇成江,汇成海的。云, 聪明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小鱼儿,谢谢你,” “我没这么伟大,只不过这关于我们仨人的问题,这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解决办 法。爱他,也不一定要拥有他,只要他快乐就行了,” “可他并不快乐呀,” “有你他才会真正地快乐!” “小鱼儿,那么,你和阿伟……” “如果说这样以为可以让你们好过些的话,那就随你们想吧。” 云走了,看着她快乐的背影,我也笑了。我早已明白下午在树林里,她目光中 的东西,善良的她宁可自己承担所有的错,她只想尽可能地成全轩,因为她是如此 深爱着轩。若换作是我,我想我最多只是逃避,就象现在一样。轩,你是幸福的, 因为有云,因为你能爱着又被爱着。好了,现在再没了压力,没了烦恼,这不,早 对自己说过,自己并没有付出所有的情感。 寒流终于来了,我们大家都逃回了自己温暖的家。一天,外面下起了小雪,这 里已经很多年没有飘过一片雪花了。我欣喜地留在了家里,没有外出。电话铃响了。 “Happy New Year!找谁呀?” “Hello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I miss You,”是樱儿的声音。 “哎呀,肉麻死了,我说呢,今年怎么下雪了?” “下雪?这有什么稀奇的。” “小姐,你可是在北边,我是在南边,这儿怎能和你那儿相提并论?” “你在干什么呢?” “听你大小姐的电话喽,” “他有没有打电话来啊?” “谁呀?是阿伟吗?唉,别提了,他呀,真得好烦,差不多每天一通电话,又 没什么好聊的,只是在查问,我每天还得向他汇报,你说烦不烦?” “那不好吗?说明他关心你呀。” “哎,等等,樱儿,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儿?” “哪有,只是做为一个朋友关心关心他而已。” “只是个朋友了吗?” “是呀,这不是从你这儿学来的吗?” “干嘛又扯上我呢?” “他最近怎么样,你们有没有联系?” “没有,你们呢,你们也算半个老乡呀,” “唔,有人找我,就这样吧,以后再聊,Bye !” 没过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樱儿,你又忘了什么没说的?” “是我,轩。” “天,对不起!怎么是你?太意外了,太意外了,Happy New Year!” “新年快乐!你刚和樱儿在通话吗?” “唔,我们正说起你,也不和大家联络联络,” “这不来向你报到了吗?” “怎么样,都好吧!” “我和云订婚了,”他突然之间冒出一句,我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了,“怎么, 没一句恭喜的?” “太棒了,恭喜恭喜,” “是真的吗?” “你怎么了?”我连忙把话题扯到别处去,又聊了一阵子。挂上电话,我好象 虚脱了。…… 正如樱儿所说的,短暂的离别是因为有更长久的相聚。开学了,我们又在一起 了。 第一堂课,碰到了轩和云。大家都知道他们订婚的事情。男生们用羡慕的眼光 表示他们的祝贺,女生们纷纷交头接耳地聚成一团。我不知该怎么表现自己,那些 小团体中没有我的位置,我也不能很真诚地祝福他们,在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 嫉妒,我有一点后悔。 一切都回到了从前:轩和云,樱儿和我,阿伟身边一个个青春美丽的女孩。经 过了这个寒假,我们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轨道上,继续学习、生活着。一个春雨绵 绵的中午,我独自走在雨中,望着天空飘舞的雨丝,忽然感觉自己做了场梦,其实 什么都没发生过。所有的都是在梦境中。 不知什么时候,当我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孤单单地晃荡在校园里时,才发现樱儿 已经和一个研究生助教在一起了,她开始了另一段情感旅途。同时我也发现阿伟的 形单影只。 “你的那些女友呢?” “都走光了,” “又发你的少爷脾气了?” “当然不是啦,我身边有一个这么好的,我又怎会贪恋其他的呢?” “你找到新的目标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少来了,我是不干这种事的,” “别忘了你也曾经拿我作挡箭牌的。再说了,我是真心喜欢上你了,” 我当然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心底里的那片 圣地。 这时的课业是蛮重的,一边得继续各自的专业学习,一边得时刻关注校园外的 动向,今年的毕业方向同样也影响着我们的明天。在繁忙中送走了师哥师姐们,我 们就荣升为师哥师姐了。原来大四是可以这样清闲的,除了搞好自己的毕业论文和 分配去向,要结束的就只剩下校园情感了。现在的我们终于是现实的了,这个夏天 的来临,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分手。 于是一对对估计是不会爱到天久地长的情侣们正加紧着爱的步伐,或了断或挽 回,于是在夜色中,操场上,林间树林里,凡是略有些隐蔽的地方,都无形中挂上 了“闲人止步”的牌子。 樱儿的研究生男友准备报考博士了,于是樱儿为了他能安心复习,用最快的速 度在本市找了份工作安定下来,接着就象贤妻似的为他操持除学习以外的一切事务 ;轩听说是要考研的,但又热忠于找工作,准备和云一起回故乡了,他大该是做好 两手准备吧。阿伟在本市折腾了好几个月,最后相中了一家跨国公司,可他们的总 部在另外一个城市。他思量了好久,终于拍板决定。大公司立马邀请他马上实习, 等正式毕业后就去国外培训,把他乐得都找不着北了。我呢,好象最差一点,在家 乡找了个科研单位。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什么割舍不了的情感纠格,只是,只有浓 浓的伤感。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老狼的校园情歌真的在校园里泛滥成灾的时候,也 就是我们离别的季节。此时,一个个原本不那么喜欢情调的同学也流行起了毕业留 言,大家或欢乐或忧郁或祝福,为别人留下自己印象中的他(她)。有人把留言册 精心设计一番,让人爱不释手,下笔可万言;有人则简简单单地买了本册子,让大 家随意地留下些什么。校园里到处是摄影留念的镜头,原先那些不起眼的景点小品, 现在,已然远超过精致的园林,沧桑的古迹了。我也不能免疫,选了本册子交给班 中的一人,让他们随便涂点东西,而自己面前早已是堆得像小山了。这时才明白要 真正地留言是多么得难:熟悉的,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可不熟的,又该怎么写呢? 看看别人的,大多是客套+ 祝福。唉,也不知道自己的,是不是也正麻烦着别人的 脑细胞,我的册子上是否也充斥着冠冕堂皇的东西。正苦恼着,阿伟来找我了,他 也捧着一大叠的册子,我笑了。 “阿伟,你来得正好,帮我想点好词吧,或者让我抄点也行啊。” “这些是给你的,我只是跑腿的而已,” “什么!?这些是中文系,你们班的呀,我都不认识,” “可他们认识你呀,” “阿伟,你没看见我正在发愁吗,拜托拜托,” “他们真的很想和你交朋友,” “现在。也太晚了吧,大家都说拜拜了,你们真怪!” “这样吧,反正明晚我们系里有个晚会,到时大家不都认识了!” “得了吧,出了会场又是陌生人了,” “算我求你了,没个舞伴,我太没面子了,求你了,不然,” “哎,打住,这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吧。好,我去,我去。” 可去了我又后悔了,那里竟没有一个我熟悉的,除了阿伟。看看别人很热乎地 招呼着,想想自己真有点自闭了。好几年了,增加的朋友也没几个,我的做人也算 是失败的。于是我顾不得阿伟的强烈抗议,离开了会场。在门口处,我远远地看到 了轩和云,他们正往这边来,我急忙一头钻进了夜幕中。一个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看见黑漆漆的树影,楼影,忽然想起那个夜晚,轩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夜晚,那是什 么时候的事了?一年、两年,还是很久很久以前…… 留言风波以后好久,我才拿到散落在外的我的册子。在一个无事可做的下午, 翻开它,一篇篇仔细地看着,看着别人眼中的那个我。在这里,大家挖掘出好多关 于我的闪光点,读着它们,仿佛我和他们都是可称兄道弟的哥们,有的甚至还隐隐 约约写着关于我和某某的事,那口吻,相信我多年以后重读后会确信,我们曾经深 深相恋过。什么嘛,简直是乱七八糟,算了,还是留着作笑料吧。 “402 ,余同学,楼下有人找,”呼叫器里传来了声音,这才惊觉只有我一人 了,她们呢? 噢,对了,都去赶论文了,“临时抱佛脚”。说起论文,中午才谈起一桩“耸 人听闻”的事,A 校刚处理了一件case,该校一毕业生,出钱请人代写了论文,本 没什么问题的,反正最终都是电脑打印的,没什么笔迹之类的麻烦。可最后,因那 人把谈好的价钱又降低了,于是真正的作者不干了,这才真相大白。这,这到底是 怎么了? 我来到楼下,原来是轩。他递给我一本册子,“写两句吧,现在你也空闲了, 也没那么多的本子了。我可不想要什么应景的话。” “考研考得怎么样了?” “再说了,”他有点心烦意乱,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抱着本子上楼去了。打 开册子,里面还有封信,“小鱼儿,这几天来心里一直很烦,想找你聊聊,可你仍 然不搭理我。怎么说呢,我一直很想回去,回到我的城市,那里很需要我这种专业 的人。但我更想留下来,因为只有留下来,我才有更多的机会,你懂我的意思的。 昨天云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别忘了你是个男子汉。是啊,我又怎么能忘记自己 当初的志向呢?可,牵挂的心,何去何从?” 信里还有一张红红的枫叶,枫叶的一角有了小小的破损。我合上了册子,心里 也觉得很烦闷,不由得来到了大草坪,躺在了草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那么 广阔的天地,我这一点点烦恼又算得了什么呢?大草坪上有人在弹吉它,大概是在 准备节目,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有人在温习功课,独自坐在一个角落,无形中拒 绝了旁人的打扰。这时,轩也来了,他肯定是看到了我,却并没有过来,只在不远 处坐了下来,我也望着他,两人就这样远远地注视着对方。 “Hi,你在干什么呢?”樱儿挡在了我们中间,她看了轩一眼,坏坏地笑着。 “欣赏风景,” “是啊,人也是一道风景,一道很不错的风景。” “樱儿,你也学会了调侃人,不得了,肯定是他教坏你的,” “才不是呢,”她的脸红了。 “你还会脸红,没变没变。”看到她作势要打我,我连忙改了话题,“找我有 事吗?” “班导让我们去一趟,大概要我们最后搞一次活动,” “又找我?” “让你这个班干部最后一次发挥作用。再说了,现在只有你有这个闲心躺在大 草坪了,不找你找谁去?”她一把拉我起来,两人说笑着离开了,我终于忍住没回 过头去。 几天以后,我当面把留言册还给了他,“对不起,我实在不知写些什么,你的 要求太高了,”我想开个玩笑,可玩笑的话怎么听都不象。他没说什么地走了。那 册子上我确实什么也没写,只留下了我龙飞凤舞的签名和一条可爱的小鱼儿卡通画, 同时我把那张破损了的枫叶一撕为二,半张在页的左上角,另半张在右下角…… 接下来的日子是夜夜有酒有歌,大家你请我回的吃吃喝喝,越临近毕业,兴致 就越高。全体毕业生的,系里的,班里的,友好寝室的,以前有过节的,是狐朋狗 友的,凡是能扯上点关系的,统统拉出去大吃一顿,大闹一场,大哭一回。我也常 常喝个酩酊大醉地回寝室,喝几口水解解冒烟的嗓子,吐个天翻地覆的,一看见枕 头眼一闭,抱着它就进入了梦乡,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想不了了。如今每每回想 起这段疯狂时光,我就会皱紧眉头,那醉酒的滋味实在让人难受,直到现在仍感难 受。 终于,激情过后归于平淡。那天,送走了班上一批批同学,回到空落落,乱得 象刚经过扫荡的寝室,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樱儿早已不住在这里了,她在拿 到毕业证书的当晚就不回来了。刚才又送走了阿伟,送他到机场的时候,我也哭了。 显然,他是第一次看到我的泪水,手足无措的,“别这样,小鱼儿,这样我可真有 点放心不下了。好了,好了,我不走了,” 我抹干眼泪,“那你还不活活掐死我了,” “还是习惯你的笑容,早知是这样就不让你送了。” “好,好,那你还不快走?” “早着呢,没到时间,咱们再聊会儿。你瞧,那个妞儿漂不漂亮,又有气质, 又有美貌,还是这儿好,无形中提高了我审美的档次。” “瞧你这臭德性,我受不了了,我得走了。” “哎,你不送我进去?电影里可都这样演的,一个深情款款地目送着,另一个 则频频回首,依依不舍的,” “你今天可真有点不对劲了,” “是不是特浪漫?后悔没爱上我吧,” “去死吧,留着你的甜言蜜语哄其它的女孩子吧,祝你成功。我真得走了,一 路保重!” “保重!”…… 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人了。楼下,车喇叭响了,是爸爸的车。一会儿,司机上 来帮我搬走了几大箱子,他很诧异为什么我的东西竟会有这么多,如果他知道这其 中大部分是书的话,就该暗笑我是个书呆子了吧。我拎着背包,关上门的最后一刻, 又看了一眼:墙上还有我们的轩名的条幅,这字是我写的,大家说留给我作纪念, 而我却不想带走,我希望这个402 永远是这个轩名,我想留给下一批住进来的同学。 终于该说再见了,这里再没一个我们的身影了。如果以后故地重游,那时的感慨已 非现在的了。楼下大门口,轩站在那儿,我不知他是如何知晓的。司机看了我一眼, 坐上了车。我想对他说再见,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珍重!”他先开口了, 不由分说地握住了我的手,紧紧地包覆着我的手,在那一刻,我才想起这是我们第 一次真正的,好好的握手,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坐上了车,我又一次流泪,不管司机惊异的目光,泪水止不住地掉下来,到这 时,我才明白自己应该是爱他的,早已深深地爱上了他,这份感情绝不亚于云给他 的。原来,一直以来,我拼命否认的东西就是爱,就是爱呀。我的冷静,也就是他 说的冷酷的心,绝不允许我此时跳下车,跑去对他说留下,让我们重新开始之类的 话的,那么就忘了这一切吧,让他仍然以为我并不爱他,让他心无旁驽地回到家乡, 回到云的身边去吧。一切都结束了,就象一场梦,真得是一场梦。春梦了无痕! ………… “你怎么了?” 阿伟的声音让我回到了现实里来,是的,原来刚才我只是在回忆中,“没什么, 只是想起了以前的许多事,想想从前,真有点好笑呀,那时的我们可太天真了?” “天真?你不觉得这是最珍贵的吗?” “是珍贵,那又怎么样呢,都过去了,” “小鱼儿,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你想说就说嘛,我无所谓的,” “云,她也结婚了,” “哦,是吗?我不知道,恭喜他们了,” “新郎官不是轩?”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了,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云结婚的那天,轩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 的,那天他好象喝了酒,好多好多的酒,”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来上海之前,和他联系过,他说他想见见你,但……” “见了,又有什么用,不如不见的好。” “难道说你已经不爱他了吗?” “当初就没开始过嘛,” “你还想骗谁?当初因为有云,你才这样说的,现在你们之间已经没有阻碍了, 不是吗?” “阿伟,如果说,现在樱儿和她的男朋友,不,是丈夫分开了,你还会去追她 吗?” “不会了,” “那不就行了,” “不,因为后来我又爱上了另外一个女孩了,” “你为什么又放弃了呢?” “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爱上了她,她只把我当作哥们,她的心里始终爱着一个人, 她很伟大的在心里默默地爱着那个人。”他的表情很复杂,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我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只好也转过头看看窗外,可是我看到了玻璃窗上他的影子。 “好了,”他回过头来,“你又把话题扯到我这儿来了,你自个儿还没回答刚 才的问题呢?” “我想,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什么意思?” “青春的美丽与珍贵,就在于它的无邪,在于它的可遇而不可求,在于它的永 不重回。” “这句话,我好象听谁说过,” “脱口而出的,” “昨天湛蓝的天飘忽的云,昨天的欢笑昨天的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跟我们的 青春一起远去了,不可能回来了。是吗?” “Yeah!阿伟,你还是以前的阿伟,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怎么会忘记呢,当年我可算是风云人物,” “是啊是啊,大帅哥!” “嗯,……那你是不想见他了喽,” “嗯,还是不要了,” “那我可不太好交待,我该怎么说呢?” “这样吧,你给我个地址,以后我自己写信给他,好吗?” “多谢了!还有个小小的问题,你能解惑吗?” “什么?” “你现在仍是单身吧,你能肯定不是为了他?” “我的单身,”我坏坏地笑了,“是因为你呀,帅哥,” “荣幸之至!这么说是我辜负了你?” “是啊,所以如果你不请我去喝你的喜酒,小心点噢!” 回到家后,我久久不能平静。我开始后悔这一次的见面,如果不是因为这样, 我还能假装很平静地生活着,可是现在,当我知道他的近况时,我不得不再一次强 烈地回想起过去,是的,如果说以前我是因为云才放弃他的话,那么今天我是不是 再也没什么顾虑了,如果说过去是我死守着那所谓的爱是牺牲,是为了别人能更快 乐的没用的“金玉良言”,那么现在什么也不用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已经没有 了悸动,什么也没有,我真得已忘了以前种种了吗?我不知道,不知道。想起刚才 对阿伟说过的话,什么不可强求,永不重回,也不知自己何时这么想过的,才会如 此脱口而出,还这么头头是道的,差点连自己也骗过去了。天哪,谁能告诉我到底 该怎么办呢? 阿伟其实并没有说对,我的单身生活正面临着危机,目前,我正在“逃亡”之 中,不知何时我被一个神经兮兮的家伙看得紧紧的,他说他要每天一支玫瑰的送出, 他说他要送到打动我为止,唉,真受不了了,看自己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好的,况且 一个人逍遥自在的不亦乐乎,却摊上了这么湿手的活儿,又多了一件烦心的事。 正想着呢,想曹操曹操到,他出现在我面前了,仍是一支玫瑰。大该是小说看 得太多了吧,还记得以前小姑娘时,兴奋地想只要有人送我玫瑰,我一定会嫁给他 的。可是现在,艳丽的玫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觉得太幼稚,太俗气了。玫瑰不 再代表着浪漫了。 “你怎么来了?” “噢,刚才我打过电话了,伯母说你已经回来了。” “有事吗?” “也没什么急事,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陪我出去走走?” “好吧,反正我也想出去,?” “我还怕你太累不想出去呢,” “到底走不走啊,你真得好烦哪!” “你的心情很不好,能说出来听听吗” “你是不是在追我?”我突然间问他,把他吓了一跳,也吓了自己一跳,我这 是怎么了? “是的,”他竟然没有一丝的犹豫,好象他早就知道我会这样问的。 “可我到底有什么好的呢,我只觉自己一无是处,” “这是我们的缘份,” “我们的缘份?”我嘀咕着,好象以前也听到过的。“你等于什么也没说,” “其实有些事真的不需要多解释的,它就是这么不经意地出现在你面前,在你 还没有准备的时候,它已逼你作出决定了。” “今天你怎么了,连说的话都有点台词,不过真不错,看不出来你也蛮油腔滑 调的,亏我爸爸妈妈还老是夸你老实呢,两面派!” “你别生气,我,我也只是想说出自己的感受而已,他们说有些话是需要说出 口的,埋在心里只会苦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是真的吗?也许吧。我想一个人再走走,安静地走走。” 他没说什么就停住了脚步,让我一个人走了。 我仍在想着轩,他现在一个人会在做什么呢?他会在想我吗?就象我现在的想 他?我现在到底还爱不爱他呢?为什么听到他和云分手了却没有兴奋呢,在心底深 处,我甚至于还有点惋惜他们俩?可真是没了感情,现在又为什么想起的全是他? 起风了,风卷着落叶满天飞舞,有一片落叶,一直飞舞在半空中,它不着天也 不着地的,我想它也不想这样的吧。可怜如此轻飘的它又怎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呢? 我不自觉地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不禁打了个哆嗦,是有一点冷了。这时,身后有 人给我披了件衣裳,我回过头去,是他,他仍在我身后。“起风了,还是回家吧!” “你一直跟在我后面?” “你说要一个人走走,可没说我不能跟在后面呀。” “走,回去吧,到我家去喝点热茶!” “谢谢,” “我才要谢你呢,走吧,这样谢来谢去的,大家都别回去了,”我忍不住打了 个喷嚏,“瞧,我着凉了,你可得负责啊!” “快走快走,”他又是扶又是推地把我架回了家。 回到家的当晚,我就病倒了,发起了高烧。老妈急得要取消原定的出游计划, 老爸又是一向听妈妈的,可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早把我给“千刀万剐”了。也是的, 明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老爸好不容易才抽出空来,安排了这次旅行,这么好的 机会又怎能…… “妈,我没事的,吃点药就会好的。你们机票都订好了,还是走吧,我会照顾 自己的。” 把他们“赶走”了以后,我累极了,爬上床倒头就睡。再次醒来看到他,我吓 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别担心,伯父伯母临走前给我的钥匙,让我有空过来看看你,他们也是不放 心你,怕你也没个人照料。” “那你……” “我打了电话进来,没人听。又打到你们单位,说你也没上班,我这才过来看 看的,没想到你已经烧得糊里糊涂了。” “你没告诉老爸老妈吧,” “他们已经到了,也打过电话回来,我说你快要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多谢你,那有没有帮我请假几天?” “当然没忘记了,好事当然要做到底喽。” “天,你真是大好人耶。” “你还是少说几句吧,最好得赶在伯父伯母回来之前就好起来,不然的话,我 的谎言就要被拆穿了!” “遵命!” 以后的几天他一直照顾着我,我在床上躺了几天,他就忙乎了几天,这场不大 不小的病终于好了,看到他明显消瘦的脸颊,我很是不好意思。“真对不起,让你 这几天都累坏了吧,” “还好,以后可别这么逞强了,差点没被你吓死,” “哪敢还有以后呀,这次幸亏有你,下次可不一定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倒也是,可不准有下次了,” “知道了知道了。哎,我现在才发现你可真会体贴人,” “是啊,所以我才不敢随随便便地找个女朋友,如果是象你这样的,不累死我 才怪呢!” “噢,是吗?”我的心里一阵的难过。没等我体会出来,他又接着说了,“小 姐,这次我这样尽心尽力地服侍你,你该怎么样来报答我?” “难道不该是‘为善不欲人知’的吗?” “你说的也对,好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你在心里会不会骂我呢?” “当然会啦,因为你始终只知道索取,” “哦?”我愣住了,为什么我从来也没意识到这点呢? “怎么了,生气了?I will take back what I said!” 我仍然陷入自己的反思中,没注意到他的离开,直到我唤他时,才发现他已不 在了。天,难道他生我的气了?我究竟又说了些什么呢?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不 过没关系,明天一早他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的,对于这一点我是有信心的。 果然,第二天一早,他准时开门来了,手里还有我爱吃的早点。看到他,我就 笑了。“你早,” “今天你的气色不错,应该能在伯父伯母回来前痊愈,这下我也就放心了。” “为什么你的话总让我想起爸爸妈妈呢,你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破坏别人的好 心情,”我不喜欢他那沉闷的话题,不高兴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了。 “哎,你又怎么了?好,请让我分享一点你的好心情,可以吗?”他象哄小孩 子般地哄我。 该死的,还拿着早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惹得我的肚子很没风度地强烈抗议 着。 我一把抢过我的早点,先安慰好我最最亲爱的肚子大人,然后才开口,而他只 是坐在一旁看着,嘴角掩不住一丝笑意。“你知道吗,昨天你走后,我还真害怕你 生气了,不来了呢? 不过,我对自己打赌说,你一定会来的。你看我没猜错吧,只可惜昨天没人和 我赌这一局,否则我是赢定的。“ “为什么你会这样肯定的?难道说我真得没一点脾气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我相信自己,因为你是,”我说不出口了,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么专注的 神情,我的心中一阵悸动,连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了? ………… 一个雨后的中午,我铺开信纸准备写信。他从后边抱住了我,“你给谁写信呢, 我可以知道吗?” 于是在那个下午,我第一次对别人说出了这段往事,说出了我埋在心里很久很 久的心情。 他听完后,抚摸着我的一头短发,“那么你的短发是不是为了这个轩而剪的?” “是的,”我没有否认,但我紧张地注意着他的表情,“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对 我的冷淡,是因为你还不懂得情感,原来你是把自己的心都封闭起来了。你远比你 的外表要成熟得多了。” “你生气了?” “是嫉妒,” “我很开心,你知道吗?我非常非常地开心,” “你就是这样喜欢折磨人,坏东西,” “是真得吗?” “小鱼儿,那时你是叫这个名字的吧。小鱼儿,你属双鱼座的,所以你应该是 浪漫的,所以你给自己取名小鱼儿,是吗?” “你想说什么?” “所以你一直以为自己的爱情也应该是浪漫的,所以你在当时并没意识到自己 对那个轩的一点一滴的感觉就是爱,你早已爱上了那个人了。” “是的,我是在和他说再见的时候才明白的,”我想起了在车上我的泪水。 “其实平平淡淡的也是一种感情,而且大多数人的感情都是这样的,你明白吗?” “噢,原来你绕了那么大的弯子就是要说明这些,是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理想中的爱情和现实中的爱情是不一样的,” “理想中的爱情?现实中的爱情?” “有时,你以为这就是你理想中的,但实际上,那已是变质了的,” “好象很深奥,我不是很明白,” “没关系,我现在只想问你,如果现在又遇到了相同的情况,你会怎么做?你 仍选择逃避吗?” “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的,” “你还是不愿去争取?” “我只知道属于我的就是属于我的,别人抢也抢不掉的,” “你很认命,这就不得不增加了我的担忧,我真得好怕有一天我会是第二个轩,” “怎么可能呢,你是你,轩是轩呀,聪明如我,又怎会犯相同的错误呢?” “我能相信你吗?唉,算了吧,还是我把你看紧点吧!”他紧紧地搂住了我。 我舒服地依靠在他身上,心里想着,“原来爱也是门课程,也是要有人教的,” 听完他的“唠叨”,我才开始写信。 “轩,你好! 要不是这次遇到阿伟,我也不知如何联络到你。这里刚刚下了场大雨,雨后的 空气格外的清新。这场大雨不仅冲刷干净了地上的污垢,同时也洗净了我心中的尘 埃。我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提笔写信了。 自从听阿伟说起你的近况,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你没有遇到我,是不是今天 你就不会这样了呢?也许有另一个女孩子会出现吧?但结局不一定会这样的,你也 许会更快乐的。所以我仍要说对不起,轩。可是仍要请你原谅我,为了我当初幼稚 的决定,(其实我也同样痛苦了好久好久。)可是现在,我们谁都无法做些什么了, 有些错误一旦铸成,就再也无法挽回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以为明 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有很多人你以为一定可以再见面的,于是,在你暂时放下 手,或者暂时转过身的时候,你心中所有的,只是明天又将重聚的希望,有时候甚 至连这点希望也不会感觉到。因为,你以为日子既然这样一天一天过来,当然也应 该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昨天,今天,明天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 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一刹那,的有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 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别了。’如果你愿意,我们仍做好朋友, 好吗? 祝愿快乐真正地快乐,到永远! 你的朋友小鱼儿“ “为什么你不在信中提到我?” “为什么要提起你?”我很是纳闷,我写我的信,又关他什么事呢?难道, “你在害怕,是吗?” “真是的,我怕什么?” “你在害怕,你就是在害怕,”我不依地缠着他,他没法子了,只好很委屈地 点点头,好象是我逼他的。这些天来的相处,我已很明白他了,其实他也好面子, 他嘴上不肯松口,心里早就软了下来了。算了,就让他满足一下男人的自尊心吧! 信寄出去好久都没有回音,但是在我的电子信箱里,我收到了SKY 的来信,读 完之后,我大吃一惊,信是这样的:Dear Little Golden Fish , I have lost my love,lost it forever ! Today she wrote to me,I know our story has been end.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有很多人你以为一 定可以再见面的,于是,在你暂时放下手,或者暂时转过身的时候,你心中所有的, 只是明天又将重聚的希望,有时候甚至连这点希望也不会感觉到。因为,你以为日 子既然这样一天一天过来,当然也应该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昨天,今天,明天应该 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一刹那,的有 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别 了。 I have lost my love forever ,my dear friend,how do I? Yours ,SKY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SKY 就是轩,轩就是SKY ,我们在网上神交了很久,其实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早已是熟悉的陌生人了。网络啊,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因为 你,我们真诚地交往着,却也因为你,我们相见不相识了。只是关于这个秘密,我 是不会揭穿的,网络已经作出了这样的决定,没有人,也不该有人破坏这个游戏规 则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阿伟能在网上一眼就认出了我,而轩,一个爱我的人, 神交了很久的人却没有认出来?自从一晚在聊天室里看到轩,不,是SKY 一晚上的 喊着我的名字,鲜红鲜红的,我的golden fish ,我对着屏幕流泪了。多年以前, 我伤了他的心,一个叫轩的人的心,没想到,多年以后,我又伤了他的心,一个叫 SKY 的心。一想到这,我根本不敢再做些什么,再说什么了,那晚以后,我再也没 去那个聊天室了;以后,我再也没和SKY 联系了,不理他的邮件,直到他把我的信 箱都“黑”了。我换了个信箱,我断绝了和他的一切来往。轩没有说错,我是个冷 酷的人。结束了,就该结束地彻彻底底的,不该这样吗?再见了,轩!再见了,我 曾经的爱人,我想我是爱你的,但那是在那时,只在那时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