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抉择之章 喻将昏迷中的艾璃璃放置床上,月牙儿看着他的举动,笑道:“你还把她救上 来呀?何必这么麻烦呢?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耶!”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月牙儿,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 喻决定不再相信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于理会,他目光冰冷,但月牙儿才不怕 他,她仍笑容满面。 :“你怎么说都好!我是懒得跟你争,但看在过去的情份,我就跟你说几句 ̄” :“谁跟你过去有情份!” :“喔 ̄不是你!” 月牙儿小手不间断得摆弄门板,使其前后摇动着。 :“是那最爱护你的哥哥汐呀!看他的份上我才说几句 ̄” 听到月牙儿此番的话,喻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瞬间凝固,他咬紧牙道:“别笑死 人了!他压根也不会跟你有关系!” 喻说着朝月牙儿缓缓走去,月牙儿大而无畏的神情直视着他,但脚步却不自觉 往门外移动…… :“我知道要怎么对付你了,月牙儿。我不会再来跟你谈条件,你怎么样都要 给我要的答案,没有通容!” :“很有趣!那就试试你做的到吗!?” 月牙儿说着立即窜出门外,但喻根本不会给她这种机会,她一奔出到走廊上, 马上便被喻给擒住,喻毫不留情地将她双臂紧握住,并往墙头压去,纤弱的手臂禁 不起喻强力一握,急袭而来的疼痛与背部撞击墙壁的痛,一起让月牙儿美丽的面容 发白,但她随即咬紧嘴唇硬不愿发出声音,她绝不想让眼前这比她强势的喻嘲笑她 的弱的,绝不! 月牙儿双手抓上喻的手臂,指甲用力陷入,希望能让他紧抓她的大手松握,但 显然一点功用也没有,她的力道对喻起不了半点影响。立即她心念一转,右脚踢出, 就算力气不够,但她相信仍能让喻痛得先放了她,可惜,她不够快,喻早已看穿她 的想法,他一脚抓紧时间,顺势抵住月牙儿的脚下攻击。现在月牙儿真的无法动弹 了,她双手被抓住,连身下也被喻抵住……,喻修长的双脚置于月牙儿裸白的双脚 之中,一脚还抵上墙壁,动作让月牙儿倍感羞辱,她奋力扭动身子,但喻的脸却朝 她压上,他低沉的道:“你最好别动,如果你还想要更不堪的动作的话,你可以再 试试。” :“你!” 月牙儿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发红,但她死也不会承认的,他竟然这样做,即 使是汐也不会这样对她!他根本跟汐不一样,这男人跟汐性子差太多了!! 既然如此,月牙儿也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她要好好跟喻玩下去,不然她怎么甘 心! :“喻!你想要答案是吗?好!敢不敢跟我玩个游戏?只要我输了,你想知道 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什么都听你的!如何?很不错的吧!” :“我已说过不再谈任何条件。” 喻不加通容的冷硬口气,但月牙儿也不气馁,她逼自己无视喻在她双臂上加重 的力道,硬挤出笑容道:“难道你不敢玩吗?还是你非得用这种下流的手段,逼一 个弱女子认输?!” :“你还真敢说自己是一个弱女子?当年的喀兰亚森林全毁于你手!手段能比 我清高多少?!” :“喔喔?!你太夸奖我了!我一人怎忙得来?伊比狄月族人你一人都够我忙 的了 ̄嗯……不,应该订正,你跟他们还是不太一样的,不然我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 :“……什么意思?” 喻听出月牙儿的弦外之音,他知道她另有所意。月牙儿知道她勾起喻的兴趣了, 她满意的抿嘴一笑,看起十分迷人,她慵懒得开口道:“什么意思?你是问哪一句? 前一句还是后一句?还是中间那一句?嘻嘻…… 不管哪一句,你都得陪我玩一玩游戏,不然休想知道!你大可现在就把我杀了 干净,反正事情都过这么久了,人也全死了,知道这么多也没意思对吧?! 不过,你找我这么久了,不透露一些我也挺抱歉的!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你 可以选择跟我赌一场游戏,我输我的一切就让你掌握,你输你就要听我的! 很公平。你也可以选择放弃,必竟你也玩不起这样的大赌注,反正我连死也不 怕,但你现在将我杀了,我是绝计不透露半点消息!你就选择一样吧!” :“说够了吗?牙尖嘴利,满篇废话。” :“说实话才真的让人无福消受呢!我明白人类都爱听废话爱听的不得了 ̄因 为实话往往伤身哩!怎么?!要赌吗?敢不敢呢?” :“激将法对我没用。” 喻看着月牙儿,他应该因她的发言发怒,但他却微微一笑,顿时将他的神俊都 散发出来,月牙儿不是没发现他的绝佳外表,但她心下只低咕一句,他的个性若跟 汐一样,这笑容就不会那么傲气,肯定温柔很多,因为两人毕竟是血亲,长相也相 差不远…… 也因如此,月牙儿可以时时在喻身上看到汐的影子,只要喻别讲话! ……我怎么变成这样?一直比较他和汐的不同?简直跟“娜。灵亚”一样了, 月牙儿很生气自己的心情反应,她不想再被“娜。灵亚”抓得死死的!她看着喻的 表情,希望她刚才转瞬间的思绪不会被他察觉,幸好喻面无表情看来一点反应也没 有,应该是吧…… 虽然他的表情一向如此……,她不禁有点不安。 这女人在想什么呀?脸一阵红一阵青的,看起要笑不笑,要忧不忧的,她不知 道她现在可还在等我的决定吗?一点紧张感也没有!为什么她可把生死看得那么简 单!?连她自己的生死也是如此…… 喻早把月牙儿的表情仔细纳入眼底,他打量着她,心底盘算着…… 要她死太便宜她了,这件事没有结束……只要他还在,他就要把事情的始末查 清,他不能再让事情不明不白,月牙儿一定知道当年的整个经过,光是这样,他就 不能让她死去,要死也要全说了算! :“好!我就陪你玩这场!” 喻决定了! 喻一放手,月牙儿就迫不急待的挣脱,她退到一旁,倒也“认命”得跟喻谈起 游戏规则,她明白得很,这次再逃,喻就真的会“难以沟通”了。 :“公平的对决!只要让对方服输便结束,我指的是要口头服输,倒地或重伤 都不算输!”这可不简单,想要喻或月牙儿两人说出“输”这字,是真的很难!月 牙儿心里明白,所以她倒不怕的提出,就看喻的反应如何。 :“可以!” 喻狡黠一笑,深蓝的眼睛转成暗紫色,发出冷洌光芒。出她意料,月牙儿当下 知道这游戏没那么简单了!她在打她的主意,但喻一定也盘算好计谋了! :“游戏规则嘛……” 她悄悄的小心的向后退,急速的道:“就是没有规则!” 月牙儿向后猛力一翻,飞跃而去,喻不是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但他早想让她 这样跑了,反正没有规则嘛,她说了她就得有心理准备承担他的“没有规则”。喻 看月牙儿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立即动身准备进击,却意外被叫住了…… :“喻……喻……请听我说!” 艾璃璃出现在门口,她头发凌乱显得很憔悴,她道:“我必须告诉你……,灵 亚……在她未沉睡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喻不出声的看着她,心里消化着她的话……她这话是要指什么?要告诉我月牙 儿很安份的过她人类生活吗?那又如何! :“我不想再听你所说了!艾璃璃!” 来个耳不听为净,他可不想再被迷惑下去! :“不!这很重要!喻,求你正视这个事实!灵亚一直痛苦着她的另一面,她 不由自主的呀!她不是在你面前分饰两角!她不愿那样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 喻真的不耐烦了,现在对他来说对付月牙儿是最重要的一点,月牙儿的心情他 不想管! 反正两个都同一个人,也不用想什么分离的问题……,嗯……这么说的话,喻 稍稍感到不对劲了,两个都同一个的话,不就指月牙儿自己分饰两角吗?可是似乎 不太对…… 艾璃璃看出喻的犹豫,她立即道:“不是月牙儿分饰两角!喻,那是她故意让 你这么想的!她她……” 艾璃璃知道自己将要说出的话一定会震撼到喻,她不禁发起抖来,喻感染到她 的紧张,虽然他真的不想听了,因为他懂听了一定没好事,但他仍是沉默等她的下 句话。 :“她……十六岁前对月牙儿的记忆一点也没有,她是以娜。灵亚的身份过活, 一直是善良纯真的她,现在有了月牙儿记忆,就一直想一死了之!喻,难道你发觉 不出那种差别吗?!她根本不是分饰两角,你看到认为是掩饰的她,其实正是她十 六岁以前的模样,是她真实的个性!月牙儿……月牙儿才是她装出来的样子!!” ……她说什么?她在说什么!喻真的是被艾璃璃震动了,他现在宁可什么都没 听到,他是知道月牙儿的确有些不同,但那可能只是她的假面,他不能就这么容易 同情她,这只能说是她的报应,她曾做的事必须要自己负责,不管她是月牙儿还是 娜。灵亚! 就算他不报血海深仇,这等闇精灵也不能让她存活在世上,封印不了她,就要 杀了她,这是伊比狄月族的使命……是责任! “也是你的罪……” ……不要想起来!突来的话语从喻的脑海闪过,喻克制自己不再去想,没错, 不管如何,月牙儿就是月牙儿,他不能被艾璃璃的话动摇的! “她是你的罪……” 不,不要再想起了,……喻抓紧双臂,他现在该怎么办?!向月牙儿求证吗?…… 她既已选择以对战来决定她的命运,那他就依她,只是…… :“喻,请你就放过她吧!一定有其它方法的不是吗?” 艾璃璃看喻沉默不语,紧张的又道,但喻却别过头道:“……没有” “这是你存在的唯一意义……” :“一定有的,请你就同情灵亚吧,她只个少女呀……” :“她是月牙儿……” 喻静静的说道。 :“但是她也不愿意呀!你一定可以放过她的,请你同情她的心情!” 艾璃璃越说越急了,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留下喻的机会了,她一定得尽力才行。 :“……同情她?” “这是你既定的命运……” :“对呀,喻……她现在又没做什么呀……” :“要我同情她吗?” :“对!请你放过她吧!!” :“那么谁……” 喻的声音越发深沉,他说到一半就嘎然而止,不等艾璃璃的反应,喻马上反身 大步离开,他朝着月牙儿离去的方向奔去,低着头,因为此时的他……,他的表情 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他紧绷着自己…… 那么谁……来同情他……? 喻觉得窗外的阳光好刺眼,好刺眼…… :“父王!父王!” 月牙儿一路冲到大厅,她所经之处都引起喧然大波,这个应仍是卧病在床的小 公主,现在却身穿红色连身低胸短裙,服贴的衣服显出她曼妙的身材,露出的修长 白细的双脚,她赤着脚,左脚踝上的一环金圈,其边全缀上泪形银饰,不停得发生 清脆的声响,配上她衣服背后系上的两条金色长带子,随着月牙儿飞跃而扬动,每 个人以为小公主化成了森林的小妖精,他们都急忙跟着她往大厅而去,想一探究竟。 月牙儿一跑到大厅,依萨斯国王正巧坐在他尊贵华丽的皇椅,一看到月牙儿不 禁张大口,吃惊的神色显露无比。 :“灵亚……?灵亚!你怎么跑出来了!!” 虽不明究理,但看到爱女活碰乱跳,很健康的样子,国王仍高兴的站起来,等 月牙儿飞抱上他。国王太专心眼前的惊喜,没发现原在旁的木德表情剧变,变得苍 白吓人! 尾随众人进入大厅的克罗亚及凯特,看到月牙儿接近国王,神情也不比木德好 到哪里,但他们根本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先杵在那。 凯特早就感觉月牙儿发出的魔力,原他是不想相信月牙儿真是娜。灵亚,但如 今事实在眼前,他真觉眼前黑暗,冷汗直流,幸好他还努力撑住自己,不论如何, 这场战要对上了!他明白得很,月牙儿心地绝没表面上看来那么好,所谓从历史中 记取教训,他不会忘记史册文献上形容的月牙儿是如何邪恶恐怖! :“父王!我好想您!” 月牙儿一跳上阶梯就拥抱住国王,在他怀中撒娇,国王也满怀欣喜的拍拍她。 :“我可爱的小天使!” 国王一向如此叫娜。灵亚,他拉了拉灵亚的短裙,原有一堆话要问,但瞧见她 不符公主应有的穿着,他道:“你不该穿这样吧?你母后没给你其它衣服吗?你给 人看那么多,父王会不高兴的!” :“父王!先别管这个嘛……等等喻来的时候,我说的是那个你派来医治我的 医生…… 他来的话……” :“喔?我倒忘了这么重要的人,看到我的天使我就全给忘了!” 国王打断月牙儿话,转看木德笑道:“那少年也真的是了不起,果然把灵亚治 好了,而且才一天而已,看她活泼的样子,简直像奇迹哪!宰相,快传唤他让本王 好好答谢他!!” :“国王陛下……老臣有重要的事得说说……” 木德现在真是体会到有口难言是什么感觉,他一开口就察觉月牙儿的视线朝他 而来,而且也像看穿他的心底一般,展出邪魅的笑容……该怎么办哩?现在又不能 真对国王说,月牙儿现在缠着国王,若是说穿了一定会伤害到国王……,但是,木 德看着月牙儿她真的与以前的公主没什么两样,当然都是一样的外貌!也许她仍记 得国王陛下从前对她的疼爱,不会伤害国王的吧?!唉……到底也是揣测,光看下 面凯特发青的脸就知这人定是闇精灵月牙儿没错,还能善良多少哩?……喻是去哪 了?! :“父王 ̄先别听他的!我要说的就是那个男的,待会他就要来了,您不要把 我交出去! 我怕他,您一定要保护女儿……” 月牙儿装得满脸惊慌,她心底明白不这样怎行,国王是她最好的屏障,看样子 连木德也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了,但谅他也不敢点出,只要喻不在这! :“好嘛?我不要再被他欺负!” :“灵亚?!你说什么?!” 他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人欺负你?怎么欺负?不会吧!?他是你的医生呀!而且他都你治好了, 你看你……!” 国王一半相信一半质疑,他不认为喻是那种人,但他也不会怀疑他最疼爱的小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他需要更进一步了解。就听一旁木德又道:“公主殿下, 你一定说错了吧?!喻不会欺负你的,你可能弄错人了!” 月牙儿白眼一瞪,嗔道:“我的好“爷爷”我是被欺负的人耶 ̄是你被欺负吗?! 我说了算!” :“灵亚!别这么没礼貌,他是木德宰相呀,你以前不是很腻着他?! 父王也觉得你一定搞错人了,喻是个很俊美的少年,你认得吗?” 认得!化成灰也认得!月牙儿吐吐舌头,突然觉得背部一冷,她立即往后看去, 大厅上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那人还颇有闲情,悠闲从容的走进 挤满看好戏人群的大厅,那些人不知为何一看到他就自动闪过,于是他也很轻易的 就走到阶梯下,傲然直视着台上的月牙儿,月牙儿立即退到国王身后,娇弱的样子 让国王心疼不已。 :“喻……” 国王不知要从何说起,他原本是很期待再见到喻,但怎么也想不到现在却变成 这样,他不会怀疑灵亚所言,光她这样子就知道是真的害怕,但喻也不是会欺负弱 女子的人,他一身冷洁傲气,怎么样也不可能! :“我想这……可能有些误会在……,喻,你是来告诉我灵亚已治好吗?!” 只好避重就轻了,反正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公然上来跟他要人,事后他再好好 询问灵亚究竟便行了! :“不是!我是来跟你要人的!” 喻口气平稳,却言语吓人,满是霸气的眼神明显表示他的坚决。 :“你!你说什么呀!” 他真敢上来要人?!有没说错呀!?国王愣了几秒才反应,他才一失神,喻早 跃了上来,速度之快,连众人都还不及尖叫,月牙儿便已被喻拖了出去。喻一用力 便将她甩至大厅中去,月牙儿也不势弱,她身子轻盈,未落地前便踏上围众的人之 中的肩膀,随之又反跳到地面上,但她没触及地面,她离地约莫一尺,轻巧得飘浮 着,并摆弄双腿,使其发出叮当脆响。 此时喻也回到地面上,他与月牙儿保持一定距离,与她对持。大厅中的人都马 上以他们为中心退开,远远的围着他们看,大部份人都只是好奇质疑,只有木德三 人知道事情就要爆发了。 :“你不该将其他人牵连进来的。” :“嘿!没有规则不是吗?你没说这样不行呀!多些人也热闹不是吗?” :“认真回话。” :“我很认真的回话呀!我是真的很认真的想把他们……” 月牙儿边说边两手向两方平举,手心凝聚点点红光,她笑着道:“把他们牵连 进来!” 说着,红光迅速窜高,月牙儿喝道:“焰火!” 她手心中的红光转为火焰,各向两旁旋转冲去,众人都惊讶的大叫,场内顿时 失控。 :“你休想。” 喻早看穿她的行动,话未出口,他已先一步行动,他单手举起,手掌很快的张 开又握起两动作间,即将结界打开,以他们两人为中心快速散开。就在众人被吓倒 时,结界已将他们与中心隔绝,火焰卷上透明的结界,每个人都只是慌张得看着眼 前不会蔓延过来的火势喘息。 :“好迅速的手法!” 凯特十分讶异,刚才他也是想张起结界,但结界形成并不是都可以很迅速,像 大厅这样宽敞,结界也要费点时间,几十秒钟要的!但喻显然在转眼间便张开,而 且还可以抵抗月牙儿的闇火!但闇火就不是那么容易熄掉,月牙儿本人不会受到闇 火的影响,但喻呢?他如不将结界解除,他受得了吗? :“耶嘿嘿……你也真是博爱呀!我看你要怎么办?这些人都是我的好帮手呢!” 月牙儿更是翘起腿,浮在空中眯着眼看他,而火仍兀自烧着并越来越来大。 :“你灭得了这些火吗?还是将结界解除?” 喻一直没有答话,等月牙儿对上他的眼神,她不禁心一寒,喻的眼神冰冷的吓 人。 :“我没准许你向其他人下手。” :“你……以为你管得着我吗!我要怎么样是我的事……” 这句话一点威吓也没有,喻真的吓到她那么一些了……是的,是一点点而已! 月牙儿看喻接下来的动作,他只屈手,手心向上,淡道:“冷舞阵。风华飞雪。” 说着,立即从四面八方刮起冰雪,从结界内外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时闪动 银白雪花。国王在外看早已慌得没有主见,到现在他还是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只是担心他的小天使灵亚,国王一直叫人…… :“来人!快来人!……凯特快把结界解开!还有快叫士兵来保护灵亚公主!” :“陛下……我恐怕……!” 凯特实在不想让眼前这为女儿心焦如焚的国王失望,但他哪能解得开喻的结界, 就算他再找其他宫廷魔法师就可以破开,他也不敢!而且他还想再加几道结界上去 呢! :“你想违抗我!?快来人!快来人!” 在国王失去理智的大喊中,士兵早已涌进大厅近百位了,就在此时大厅上空却 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物品破裂的声音,随即他们眼前白茫茫一片的结界化开,冰 凉的雪气立即往四方散开,令所有人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气,而结界中的视线也明朗 起来。 但等不及众人将其看清,即有人大声尖叫起来! :“糟了!是月牙儿!” 凯特首先发现月牙儿已袭上一无辜的男子,她一手勒住那人的脖子,一手抓住 他的肩,她浮在那男子身上,金发将她的神情全掩盖了起来,只觉得她低沉着可怕, 没有人敢去救那男子,就见那男子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双脚逐渐要软瘫了下去…… :“她……她这是在吸收那人的力量吗?还是生命力?” 凯特暗道,反正不管怎样再这样下去,那人一定没命!他立即发出攻击魔法。 :“念动波!” 这是较属于精神魔法的念动力,可牵制对方的动作,也可化为有形的空气冲击 波,凯特想藉此动摇月牙儿掐住那人脖子的手,但月牙儿受到念动波的冲击却丝毫 没任何伤害,她抬起头看向凯特,暗沉的眼神让凯特震惊……,这是刚才那个笑容 满面的小公主吗?这么邪魅的眼神……是真正月牙儿的眼神!? :“你对我攻击?!” 月牙儿舔舔嘴角,显得十分惑人,她一手松开那男子,那男子马上昏倒在地, 总算也保有一口气没死。 :“很有胆量嘛!你也是魔法师呀……也好,你就乖乖给我生命力吧!你的一 定比这人来强得多……” 凯特努力不让自己因月牙儿气势退后,他感觉得到月牙儿正在怒气中,虽不知 她为何而怒,但一定跟刚才与喻同处在结界中有关!喻……去哪了?被打败了? 不不!不可能…… 自己会被逼到这地步,何止生气,根本是怒火中烧无法抑止,现在她杀了全场 人也不足灭她火气,但那男人还不以为意,他知道她办不到!?好!她不会让他瞧 扁的!喻,给我记着! :“给我!” 月牙儿说完立即跃到凯特前,一手要抓上他领子,凯特想使出冲击波但也来不 及,就在那危急一刻,月牙儿被推开凯特眼前,就在凯特迷糊中,因为他知道自己 根本来不及出手的,国王便就在这时大喊:“保护小公主!” 月牙儿的确是被念动波震开,但出手的不是凯特,是喻。他站在未散的烟雾中, 一发力后便朝月牙儿直袭去,月牙儿一被震开,就又马上被他抓住,朝大厅耸立的 高柱撞去,这次的撞击比先前的更甚,喻根本没有保留的出力,月牙儿痛得嘴唇发 白,险些昏厥,国王一看当然立即大喊侍卫,他不管是谁的错,反正灵亚绝不能伤 到!!但侍卫都不敢靠近,大家都明白这两人都不能惹!直恼得国王差点想自己冲 去。 :“我给你的时间已到,认不认输?” 喻知道月牙儿的脸色已发白,他再加力她一定受不了,但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不想让她太过难受,现在他只需要她认输!刚才在结界中,他用冰魔法压过她的 火魔法,月牙儿看得出受到打击,怒气之下将结界冲破……,他没料到她冲得破这 结界,但她也没多少魔力再支撑了,若她不再吸收其他生命力,她一定立即倒地。 藉由吸取他人精力来恢复自身魔力,是闇精灵的特点,也更是月牙儿的专长, 所以他让她试试,看她能顽强到哪地步,不过这不代表他要让她残害其它无辜。 :“不认……不认输!” 月牙儿觉得眼前逐渐陷入黑暗,……不行!不能倒下!我怎能倒下!不能让这 男人擒到,她好歹也是个让人闻之丧胆的闇精灵,她怎能因为“娜。灵亚”的缘故 害自己败在这人手下,喔!不,她不会原谅娜。灵亚的,都是她封闭了自己所有的 力量的!都是她! :“认输!” 喻终于又加上力道,他魔力一直窜入月牙儿的体内,震得她头痛不已,真想一 死了之,但那是娜。灵亚的懦弱想法,她不会这么脆弱的!月牙儿手缠上喻,只想 出力抓破他几个伤口,反正这样她也高兴。她知道对于魔力比她更强的人,施行任 何法术都可能会反弹回来,并对自身产生伤害,所以她不会这么作,只要她还想抵 抗,想活命的话……!:“说!” 喻一手扳起她脸,硬要她对上他的眼,他要逼她认输,要这个闹剧结束,他可 不想在这公开的场合再抛头露面展现实力了!但月牙儿才不可能听他话,即使太阳 明天不再升起,也轮不到她说输这字! :“……你要认输的话……我倒接受,要……我……认输,我……办不到!!” 她的声音已经颤抖,但表情仍是顽强,喻头一次感到面对敌人是这么无力,他 到底要怎么办?!他其实不该这么犹豫的,这无聊的游戏光是他肯陪她玩,他就觉 得自己够奇怪,现在这游戏明显该落幕了,不然他真天真到认为月牙儿会认输?他 早知道月牙儿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但他现在怎么硬想要她认输?! ……不,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是要她认输,结束这赌局,要她心甘情愿说出 他要的答案,不然难道要他认输?闹剧也好,就要月牙儿觉的自己踢到铁板,他不 想便宜她了,是她自己提出的游戏,她就要认命的“贯彻始终”。 :“月牙儿……” :“不认输!” 喻才一叫出她名字,月牙儿便立即抢道不认输,这举动反而让喻笑在心里。 好吧……既然直接的不行,就换个方式吧!喻压低声音不想让周围的人听到, 他道:“你分得清自己是谁吗?是月牙儿还是娜。灵亚呢?” :“你……你说什么……!?” 月牙儿脸一阵刷白,不过这不是喻出力所致,是他所言! :“你以为还瞒得住我吗?你的确跟娜。灵亚是截然不同的两人,我也佩服你 可以扮演得这么成功,不过……,这个前提下就是你真的是在扮演两角!” :“我……原本就是在扮演两角!” 月牙儿口气有些心虚,她避开喻的目光,喻不客气的又道:“那你是扮演娜。 灵亚呢?还是……月牙儿?!” :“你!这什么意思!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差!月牙儿清楚得很。为什么他知道?不,就算知道又如何?不会改变 既定的事实,她不会怕被揭穿,反正结局也都会是一样的! :“我扮演那个又有什么差别?反正我就是我,我是月牙儿的事实不会改变, 还是你开始怀疑我的身份,那好,你就放开我,从此我们毫不相干,我去当我的公 主! 你就去找那个真 ̄的月牙儿!” :“话一多就是想掩饰自己的不安,月牙儿!我怎么觉得我从你眼中看到……” 喻说着把她的脸又抬上,对上她的眼神,他道:“看到了娜。灵亚。” 我必须镇定!月牙儿手抓着喻的臂膀,努力不让她倒下,事实上喻将她“定” 的很稳固,她一定不会滑下,她现在要得只是个依靠! :“因为我本来就是娜。灵亚的样子!你……真是说废话!” :“不,因为我看到了你现在眼中的,脆弱。” 大厅中少说也有百位人,每人都禀息等着靠在高柱下的两人行动,依萨斯国王 忍耐力已至顶崩,他一付还想下令抓人的模样,一旁的木德看的很明白,这次若国 王再下令,他们不听就是抗旨,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国王最好退到安全的地方, 大厅上的人也应该都走避才对,不然就只会加重喻的负担。 :“木德!” 国王突然道,口气很不悦。 :“我怎么觉得灵亚变得很奇怪,好像跟她生病前不太一样……而且她外貌也 没有什么大改变,经过六年多了不是吗!?” :“陛下!” 木德知道现在便是说明的好时机了,他急道:“据喻的说法,小公主是被魔物 所寄生,所以现在小公主才变成这般模样,喻是在帮我们对付她呀。” :“是吗?不……你相信他话吗?!” :“相信!而且凯特魔法师也如此认为,您放心好了,小公主不会有事的,喻 一定会救她的!” 但愿如此,木德此时觉得心虚至极,不管国王怀疑的目光,他又道:“陛下, 您不如就先走避到安全的地方,不然受到波及就不好了!!” :“不,我要在这看着,我不放心灵亚一人在这,万一……喻真的要杀了她那 该怎么办! 不行!我要在这监督着!” :“陛下……” 木德真感伤脑筋,他想找人把国王强制送走,正巧看见基摩也从一旁走道进来, 而且又领了一些骑兵,他想叫住他同时大厅响起清脆的笑声,笑声十分甜美,一听 就知道是月牙儿的声音,她放声让自己笑得很响亮,不禁隐隐让人感到颤栗,似乎 要宣示她接下来的残暴举动,看起来很邪恶。 :“你这么说是想刺激我吗?喻!” 月牙儿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声量,她靠上喻的脸,细道:“我知道这些你都从 艾璃璃那听到吧!你还真全盘相信那女人话?! 她为了她女儿早就不择任何手段了,现在如果她说我不是月牙儿,我也不惊奇, 不过,我告诉你,你真以为我是娜。灵亚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可没那么好心! 我还恨透了她,不是她的原故,我现在力量就不止如此!但是我会加倍讨回来 的! 她只不过是我的傀儡,一个保护我还没完全觉醒的傀儡罢了!你还真相信她!” 喻表情没任何改变,也不说一句话,月牙儿仍说道:“我也不会要你相信我所 说,反正用行动表示才是最重要的!托你和艾璃璃的多管闲事,我现在真是怒不可 遏,急着想杀光全场的人,这是你惹起的,等着收摊吧!” 月牙儿话虽是如此说,脸上还是挂着一贯的笑容,她直视喻无表示的神情,冷 笑一声,突然大厅就爆出了数十处火花,火花由小转大,越烧越烈,大厅中当场有 人被波及到,每人急着冲出大厅,但出口全被火焰吞噬。 :“呼……想同样的把这里跟喀兰亚一样毁掉吗?” 喻低沉的说道,表情没透露太多感情,冷淡无比,他松开抓住月牙儿的手,她 立即挣脱并飞得远远的。 :“我已经说你不该伤到其它人的,月牙儿。” :“……” 月牙儿不是不回话,而是觉得再说也是废话,看他那样已是难以沟通,虽然造 成这局面也是她自己,……反正都豁出去了。 :“我要见娜。灵亚!” :“……你!” 他还这么说!?月牙儿气红了脸,她大喊:“没这个人!” 随着她叫喊,火焰更爆出了几处,喻立即不再理会正面的月牙儿,他掉头,反 正该说的都说了,那么只有豁出去,娜。灵亚……不管她了! :“你是魔法师吧!立即驱散所有人离开这里!不管你用任何方法!” 喻指凯特道,并一手举起,手心立即升上朦朦雾气。 :“但但……这是闇火,把入口都封起来了,我不是属性克闇的……” 凯特急着道,此时突然刮起冰冷的风,喻手心的雾气一高窜到屋顶上方,就即 刻降下暴风雪。 :“冷舞阵。暴风雪” 喻的话像道命令,风速立即狂暴加强,却全袭上的大厅的出入口,风雪所经之 处闇火皆冻结,但全场的人只感寒气逼人,都没有被风雪伤到一分一毫。 :“现在!全部都走!” 喻大声的道,凯特立刻疏散人群,克罗亚也帮忙指挥,其它的宫廷魔法师也加 入,并想趁这时在周围下防护结界,以确保平安,可惜还是太慢了。此时喻早已拉 出光之剑,朝月牙儿砍去,并且一连就使出好几道攻击,月牙儿都险着躲过,要被 疏离的国王一看到这景象哪还受得了,他甩开木德的拉扯,想冲过来。月牙儿早就 发现国王举动了,她故意朝喻的攻击而去,手臂马上便被划上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她落在地上,放声喊着:“父王!父王!救救我!” :“灵亚!” 国王急了,一边往她跑去一边喊着:“来人!快来人!公主危险了!” :“国王陛下!” 木德真是乱了头绪,他不知道公主早不是原来那个公主了吗?!在国王的呼叫 中,基摩尽忠职守的回过头来,领着一大队士兵跑来。终于轮他上阵,他兴奋得热 血澎湃,反正他有这么多的帮手,只要对付喻一人,管他是什么魔导士,照样轻松, 嘿……! 喻离月牙儿有一段距离,等他想阻止基摩靠近月牙儿已太迟了,月牙儿在基摩 的部队下保护,她立即先下了数道封印把大厅的出口封住,凯特发现时也已来不及 了,他只好先带着其他魔法师想办法化解。 :“嘿!公主放心,我基摩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被这外人伤害到!!” 基摩得意笑道,并下令部署攻击,数十几位士兵立即冲出,有的拿长矛,有的 拿长剑,呼喝着往喻攻去,喻没有避开,他一直线朝他们跃进,手上的光芒奇异闪 动,速度极快到根本无法认清到底挥划了几道,只见数秒内士兵手中的兵刃全都断 裂,而士兵们仍浑然无所觉,等他们挥动手中武器时,才赫然发现武器早全变了样! 基摩一看马上就再出动更多人,足足有三。四十位士兵又轰隆隆地攻向喻,正所谓 人多势众,人多壮胆,这些士兵知道眼前敌人不好惹,但人一多嘛,又有什么好怕 的!基摩的心态正是如此,因为他也不敢一人跟喻单挑,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他身旁 那位小公主,是比眼前那敌人更恐怖。 :“多谢你的帮忙了!基摩……” 公主甜美声音响起,基摩听了十分高兴,他道:“公主,只要我基摩可以帮忙 的尽量说,我一定为您办到!!” :“真的?……呵 ̄好呀!” 月牙儿红色的眼睛闪了闪,露出别有心机的眼神,基摩一看突然退离几步,他 道:“公主……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变成红色的?” :“你说呢?基摩……我现在很需要你帮忙呢!” :“呃……什么事?公主……” 基摩不由自主的又退了几步,这时从喻那传来呼叫,基摩马上看去,一方面他 也不敢再注视月牙儿,身为军人的敏锐让他觉得这看来纤细的小公主可能也是…… 敌人! 喻把眼前加起来五十来位的士兵都震得东倒西歪,他毁了他们武器后,就往月 牙儿这边走来。基摩这时真不知要站谁那,看着身旁剩下的半百位士兵,他只想退 离这莫名其妙的战场,但奈何国王之命,基摩只好僵在那里等喻过来……,他开始 后悔应该从一开始就别插入他们两人对决之中的! :“基摩,你就乖乖得把你的生命力交给我吧!” 月牙儿笑容甜美,话语惊人,她不瞧基摩吓傻的表情,轻巧的飞起来,双手手 心相对,指尖相触,两手心中的空隙微微发出点点光粒,她表情转为严肃,眼睛缓 缓闭上,随着光点逐一增加,她越浮越高,基摩跟他周围的士兵都像被定住一样动 弹不得,喻一看不对,脚步也加快…… :“还不快走!” 喻向基摩喊着,他一走近他们就立即被阻在外,因为月牙儿的魔法施张,以她 为中心周围都布上结界,保护直到她施完术,这是一般高阶魔法的共通性,施术中 都会让人无法靠近…… 月牙儿显然准备好了,她睁开双眼,朝喻宣示般的眨眨眼,她开口道,就像是 在吟唱诗歌一样,光点从手心绕出围着月牙儿形成一道道红彩光束打转,奇妙气氛 让所有人静默…… :“三角。四角。无限角,让魔之种子在汝心中发芽。蠢动。 没有形体上的差别,一具具渴望永恒的生命。 汝听以我言,在此汝可放肆宇宙既予的律则,爆发野性……” 月牙儿一说到此,两手随即拉开让光芒往四周扩散,炫耀的光芒把大厅照得闪 亮,每个人都刺眼的无法睁开,整场都是一片亮红色,喻仿佛不受影响,他早就一 跃到月牙儿的面前,不留情的将手中的剑朝她刺去,不料光之剑一触及她立即散成 点点光芒,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魔力屏障……!?竟然可以这么强吗!” 喻发现月牙儿的身上都散出热气,他停顿一下就马上发现不妙,她这次使出的 魔法,给他很熟悉的感觉,连她说的咒文都奇怪到他似乎听过,难道这是……?糟 了!喻一想到这,便被月牙儿要发出的魔法震开,他翻了几圈马上俐落的站回地面。 现在只好随机应变了,喻注视在空中的月牙儿,她不会真在这使出吧!?真是该死!! 心中咒骂也没用,只能等月牙儿出招了!就看月牙儿两手整个都展开,那些在 大厅内乱闯的光芒随即钻进一些士兵的体内,细细的吟唱声又传来…… :“三角。四角。无限角,吟咏月牙禁忌之歌,空间。时间。意识,诞生。存 在。死亡,解放汝生命的密码,开启……永恒。力量。无限!” 最后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那些被光芒侵占的士兵立即大叫,凄厉的声音令人 颤栗,喻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状况……那些士兵抱头翻滚惨叫,整个身子都趴下 去,他们身子剧烈变化,背部一直弯曲而且越胀越大,连他们的身形也剧长变壮, 全身的毛发都急速成长,连带指甲,牙齿也增长变利,那些士兵一直长成二三公尺 高,衣服爆裂,身上的肌肉青筋都爆开,布满琮毛的全身,只有脸部的眼睛凸得奇 大,配上利齿就像只人不像人,熊不像熊的野兽! 随着改变,那些狰狞的“兽人”都张着利牙,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低吼声……, 尖锐的五爪不停得在空中乱挥,狂猛布满血丝的大眼就像是要发火一样瞪着大厅上 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