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我坚持认为我第一次见到冯俐是在我们那次所乘的324 次列车上。我挤过站满 了去城市打工的农民伯伯的走道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靠在厕所隔壁的座位上有个女 孩在靠窗的位子上看着一本书,我扫了一眼封面觉得是应该是“第二十二条军规”, 当时火车带起的风吹的她的长发有点乱,不过我依然看出女孩子是挺漂亮。 后来我走进厕所站到她背后撒尿的时候,还想我的那本“第二十二条军规”让 洪芥芥借去一直没还,不知道她看过了没有。可是后来我和欧旭说起的时候,他却 认为我看花了眼,说那只是一个和冯俐相像的女孩,而且她看的是一本琼瑶的书。 李俊峰也证实了这一点,“她当时还拿着手帕呢!” 冯俐的美丽和洪芥芥,肖晓娜的美丽是截然不同的,当然洪芥芥和肖晓娜的风 韵也不一致。我单纯的认为冯俐是最不适合我的,即使我和她在一起做爱时,冯俐 的冷静和理智,还有她的美丽,总是把我从欢乐兴奋的顶端拉下,然后毫不犹豫的 掼到冰凉的地下。这就是我总是在那个时候避免和她的眼光碰撞的原因。 我不止一次和她说起过这个问题,她开始还很诧异,“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然后开始捋她的头发,歪头,露出一脸的坏笑,“看你后,你好像动的更生猛了呢?” 大学的开学仪式简短无力,我们大家坐在礼堂里听完领导例行的开场白之后, 就被各自按系分成几个大队,接着又按专业和班分成若干小队,去领军训的衣服。 排队的时候,欧旭在我后面捅我的腰,“美女! ” 我回头看见一群女生穿着新领的军衣扎着武装带英姿飒爽的从我们身后走过, 她们纤细的腰肢在肥胖的军服里若隐若现。我那时想到了洪芥芥。 在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正步走后,所有的人都对军训讨厌透顶,我们开始溜号了, 头痛拉稀脚抽筋层出不穷。我和欧旭的拿手好戏就是“中暑”,形神兼备,惟妙惟 肖。我们溜出学校去找李俊峰,他学校的军训远比我们严格的多,衣服也是新式的 军衣,比我们文革时的装束强上百倍。李俊峰一般是不能溜号的,因为要有医生的 证明。虽然我们也要证明,但得来的途径却轻松许多,只要你有要求根本不要检查 一下。李俊峰的学校也比我们大的多,且花团锦簇,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李俊峰开 始特别羡慕我俩,欧旭也笑他特傻逼,不能自由自在。我们在逛了几次李俊峰的学 校之后开始羡慕他了,尤其在我俩坐在操场无所事事的看李俊峰走正步的时候,整 个操场的人都在忙碌,只有我们俩坐在那操场边的树阴下东张西望,“我怎么觉得 自个儿像孤儿啊?”欧旭对我说。一个半月的军训艰难的过去了,我在李俊峰的学 校已经混的烂熟,后来李俊峰在大三的时候说找到了一条半夜回校的秘密通道,我 和欧旭说早就知道了,他还不信,欧旭就形容了一番,他吃惊不已,当然这些都是 我在军训时的收获。对了,我小的时候好迷路,长大后我老妈曾经说过。 军训结束的时候我还认识了刘跃辉,他是本地人。齐步走时总是“顺拐”,就 是走路时左脚和左手,右脚和右手同时运动,虽经矫正却毫无起色,一急了就更不 理会教官的“左右左”的口令,而一路“左”下去,或“右”到底,他,我和欧旭 在校领导检阅前被教官从方队中挑了出来,我们可以坐在看台上和领导一起看检阅 了,这就是我为何没有留级却在大学里看了四次新生的队列表演。那次我看到了冯 俐,她是升旗手,并代表我们发了言。 “冷面美人。”欧旭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些。 “这叫气质。”刘跃辉扭头问我:“对吧?”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