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 作者:小鲁 我在高三那年,班上转来一个女生。也许是第一次见她,只是在听到她的名 字时,心头却不免一震,思绪顷刻间直奔我还是极为原始的时候,可前方豁然就 陷下一片深谷,我许多的童年的记忆便统统葬送在了那里。支离的记忆的被唤醒 也让我差点以为她曾是我某个小学的同学。虽然各人的记忆力有差别,但我想更 多的还是与生长环境有关。小时的漂泊不定,让我的记忆不得停留,感情无法封 箴。于是,自然生出一股恐惧感,时常后悔最后一次搬迁时遗失了10岁前的那张 唯一剩下的照片。自信小时的我并非形同魔鬼,可心灵深处的空白和进而滋生出 的孤独与冷漠,却可能是最要命的,这让我已无法摆脱这种可怕的情绪。 后来也看过关于失忆的片子,往往挺玄,便认为失忆这件事是不独于我个人 的,甚至上升到一个群体,一个社会,也不乏其例。20世纪的中国几多波澜,几 多惊梦,最终还是站起来了,只是失去的也实在太多。 从彪炳史册的“五·四”运动到并不太遥远的“文革”,全面的否定传统, 视之如糟粕,弃之如粪土。一味的摧残知识,硬生生割裂对历史的记忆,无休止 的内耗却以民族文化为代价,其后果在今天已清楚的呈现在了我们面前,乃至于 引发一系列的人性的畸变和归属感的丧失,反映在社会层面就是整体人文素质的 下降。 有人说:“现在的三陪小姐还不如古代的烟花女子。”失去了原初的而又本 质的东西后,人们双眼茫然。 而这一切竟全是人们有意而为。个人的失忆或许并不怎样,而集体的失忆却 绝不能看作正常现象。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他人。兽性的时常复发和人性的泯 灭已使日本成为亚洲的异类。时刻不忘﹑一有机会就去抹杀历史,在侵略历史上 闪烁其辞,玩弄文字游戏,还力图修宪,扩充武力。其所作所为让他的亚洲邻居 高度警惕,反过来,又加重了其国内的仇亚情绪。可悲的是当右翼在步步将日本 引向深渊时,日本民族始终未见醒悟。失忆的恶果便是死不悔改,偏执狭隘的民 族性已严重防碍了他们对历史和现实的思考,不懂得大是大非,把握不准长远的 将来,用大江健三郎的话就是“暧昧”。这虽然不是说中国人要比日本人好,因 为至少我们还有家贼,但我们迟早会把“阿扁”们打扁。我们所不可原谅的还是 日本至今还在伤害着我们的感情。 对历史的失忆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已有过的即成永恒,正如人无法否 认祖先是猿一样。“集体失忆症” 的彻底根除要靠人类的良知和勇气,需要有宽阔的胸襟和舒展本性的空间。 文明的碎片尘封了人类多少的记忆,废墟之上正是人类前进的脚步,也正是童年 的呼唤在昭示着我们灿烂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