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低头? 作者:萧墙 我每天都活在很悲观的世界里,无论我做什么,说了一些什么,我始终认为 那是一无四处的。我很害怕地把自己给躲藏起来,就像有些动物受到伤害时把身 体卷成一团一样,我也会保护自己,至少在我心里,我是遮得严严实实的。每天 晚上我都想喝酒,都想唱歌,在没人的时候,我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每到深 夜我幻想我的灵魂已出窍,飘荡在漆黑、熟睡的空气中。从南到北,它去哪儿我 也不知道。当我睡熟以后,在梦中,我就放肆地恸哭,我夸张地将每个明天的泪 水都流完。我不否认我是一个情感脆弱的人,感情上的事足以将我击倒,同时我 又是一个孤僻、有时浪漫到可笑的人。这都是一九九八年的事了,那一个晚上她 就走了,没有任何承诺和请求,甚至没有说一声我走了之类的话,我至今回想起 来还觉得奇怪,那一天能说是分别吗?有饯别的楼台,有碧云天黄花地景致吗? 连酒和送别的话都没有,它还是离别吗? 但是就这样我们仍然分手了,一别就是三年。二零零一年的七月,我从学校 来到了单位上班。离我宿舍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花卉圆,来往很多人聚在那里。 有一天我经过那里,再次看见那悬挂在外面的几个大字。我突然想到她曾经说起 过这里,她也住在离这不远的地方。一时间,我懵在那里,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我渐渐回想起我和她的一些事来。我清醒地记起,半年以前,我对她说过我 留在了成都,她也真诚地祝福我,还开玩笑说请以后多来重庆玩。我的电话薄上 留有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她的手机号码我甚至能背出来。这么久我们没有通过电 话,我想她也不远,仅仅在电话线的那端,而她还一直认为我呆在了成都,快乐 地过着日子呢。同一个城市生活几十年我们可以不见面,可是现在我必须面对尴 尬的现实,我和她近在咫尺。 我不得不重新对我的生活作出规范和要求,我开始怀疑我的生活方式了。我 千辛万苦地逃避,想忘记却又转回原处,我哀叹我的良苦用心,我为我拙笨行经 的彻底失败感到伤心和无地自容。我真怕某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和她相遇,也许 是行色匆匆的大街上,拥挤的公交车和不经意的抬头刹那。我停止了我晚餐后出 去溜达溜达的习惯,尽管我总是憋不住,在房里来回地走来走去。我为放弃上街 短暂行走的快乐而遗憾。不为别人改变我的生活方式,这在别人眼中引以钦羡的 东西也消失殆尽。真到有事必须出去的时候,我总是疑神疑鬼地四处张望,就怕 一不留神她已站在我身后,轻轻地拍我的肩膀说是你吗?哎,这糟糕的情景。 我想了很久,我和她毕竟不是一种类型的人。这句话只能用多个方面去思索, 我很难将它说清,要知道每一件事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能交代清楚的。我有很多 地方不适合她,我不是那种对许多事都放得开的人,我始终坚持我自己的看法和 观点,却不喜欢找个理由去迎合别人的趣味。我办不到的东西有很多,我有自己 的做人原则,要是有强加的因素,我就带有强烈的叛逆心。我有一个感觉,她就 在我身边,等到各自的轨迹将要相交时却总是相悖而去。对此,我没有强求,即 使有那么的一天碰见了,也只会带给我尴尬。既然兴致而来,自是兴尽而归,重 行为过程轻结果,犯不着去要求什么东西。我所追求的是一种感觉,当觉得它淡 时,就忘掉它,远离它,凡事求自然岂不更妙。我和她大概就属于那种物理空间 相距较短,心却隔得十分遥远的现象,好象从两个不同星际而来。人总是一种奇 怪的动物,老爱和自己过不去。其实我不敢说我追求的是一种另类、超然,但是 我不希望别人看透我,要知道一个人轻易地被他人了解,那种赤裸裸的感觉很不 好受。至少,我会被看作是一个个性严重失水的青年,虽然在当今社会,中性人 还是比较受欢迎的。我不敢说对她怎么样,我的情绪很低落,心境很淡很消沉, 而当这一切对感情上的事产生了作用,我便真的成了爱的逃匿者了。 为爱,我伤心过无数,辗转往复,夜不能寐,半夜凉透,泪湿衣枕。曾经的 梦想的幻灭,我失意过,魂牵梦绕的岁月,记忆似照片般在脑海掠过。我不再心 存侥幸期待、盼望些什么。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已很满足我平淡的生活。 上班、下班,做饭、吃饭,然后洗个热水澡舒适的睡一觉。我好象置身于世外桃 园,在梦里我听见了妈妈的喊声,和故乡田间开满的桃花。每一次过马路,看见 那红绿灯,我总想起家乡后山的槐树花,一样的在我踌躇不前时给我深的印象。 我很难把她和我的思乡情藉联系在一起,我不想承认她给我带来坏心情,但是某 些东西在看不见的波动里有它的相通处,我时时刻刻可以感受它的穿透力。我想 逃,因为我几近痴迷的神经质和多愁善感。下一步我不知是哪,何去何从,云里 雾里,想对我自己说: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