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春.秋 1、家 家是人一生最大的安慰,对于浪迹在外的人儿来说,总好比是一只风筝,飞的 再高再远,另一头还是系要家里的,有风一吹,弦索绷紧了,便感觉心在扯动。而 系着风筝的线,更象是母亲的白发,丝丝入扣的系着两端的情感,一端是母亲的思 念,另一端是游子的心,所以,这根线是万万断不掉的,断了,心灵便再难找到回 家的路。晚上在惠州的步行街转悠,灯光一照,平整的街道宽宽亮亮的,但心却有 些灰暗,只想着离开,因为这儿看起来虽然繁华,却没有家的感觉,它不属于我。 实实在在的城市标准建筑,在我心头却总是虚虚的,因为再过几年,它又会以陌生 的面目出现在眼前,而家是不会变的,静听机子里放出的老歌,潘美辰的声音出来 了,“我想有个家……”连她这拒绝融化的冰都渴望家了,我们却还在追逐着那么 多的虚无。母亲节打电话回去,却只有父亲在,母亲又去三姐家了,家也大了,总 是操不完的心,想跟父亲再多聊一会,他那头先催促了“挂了吧,省点手机费,家 里都好,我和你妈身体都好,挂了吧”,只好回答我也好。怅然的只觉着是什么都 好,唯有现代的通讯不好,还不如写封信好呢,时空隔久了许会冲淡好多的挂念吧。 想起涂鸦过的的一首诗有几句大意如下:乌鸦,穿越低矮的篱笆,哪里是梦的尽头, 我将在何处安家。其实,只要有思想在,我们的梦是不会有尽头的。这几天再回到 惠州,发现宿舍都变样了,三间屋子,加上我以后经常是五个人,有两间已收拾的 跟个家似的。独自已这间仍象个旅社,有两张床,一张睡觉,另一张堆满了大包小 包的杂物,可能还不如旅馆,旅馆还有人收拾呢,只是在夜里留一个人孤单单在斗 室里,安静的只想抽烟,只想出去转,只想着自已所挂念的人,却不想说话,也无 从说起。 2.春 春天已渐渐的消逝,那些春天的花儿也都只剩下枝叶还在疯狂的生长,姑娘们 都穿上裙子了。但我觉得似乎还是春天好些,春天里总有朦胧的美在,而且在欣赏 的同时,它会给人以希望。到了夏天,,连风都是热的,它真让我头晕,还要出汗, 大汗之后更消瘦。有点招架不住这种南方的热,又不敢要暴露,因为在春天里一排 瘦人还可以自诩为魔鬼般的身材,而真到了大汗之际非得暴露一下才觉舒畅的时候, 自已都先觉着的有些颜面扫地了。春天里一行人中原聚会,喝酒聊天,娱乐游玩, 酣然微醉脸红心热地还要步履蹒跚无需别人搀扶,嘴里还嚷嚷着回去都不要睡觉, 再扯上一个通宵。那真是青春盎然的让人只感到幸福,心都年轻了。然而,这样的 感受还能有几次呢?我们都在忙,春天真是个美好和季节,在这个季节,我们尽可 以肆虐的回味各种美好的情谊。聚约同学,会见老友,哪怕是拍一拍肩膀、道一声 问候,有微风轻轻吹过,有阳光蔼蔼的照着,那温暖的感觉真是让人醉。然而春天 总又是短暂的,它也在因为我们的迷恋在不知不觉中走远。所以从古到今春天总会 留下那么多的向往和遗憾,听田震的《执着》时觉着那真有苍茫与豪放,待到下一 首野花竞感叹出“我像那春天的花儿一样,在等待中老去枯萎”想到这里,清醒的 聚会完后觉着都无需照相留念了,怕的是日后翻起,又留下一丝感叹。春真是个迷 人的季节,唯一不幸的是它总那么的容易让人在清醒中伤感。 3.秋 秋总是来的实实在在的,它会让飞花凋谢,让树叶儿泛黄,它会让大雁南飞, 让你心头冷不丁犯起一个字“愁”,但它又能让你看到它的美,因为在田野中,有 庄稼的丰收,在枝头上,有硕果累累,既便是做郁闷状时,它也能让你不知不觉的 道出一句来,却是“天凉好个秋”,秋的韵味的确与众不同。 我在秋天里出生,故而对秋也真有些道不清的情结在。儿时的幻想最爱端坐秋 风里,看层林染透,只是至今也未亲身体验这些场景,看书多了,觉着喜好秋物的 人似乎都是寂寂的,如陶渊明虽有“悠然见南山”的心情,却也只能归去来兮,再 如李煜更是只有“家国春秋梦”了;几杯茶下肚,觉着有些饿,却又找不着吃的东 西,肠胃里有秋虫在叫,似乎在说“咕,咕,真是有点苦”。再翻翻几天前所写的 一点小玩意,觉着该批判自已了,苦不苦,想想人家萨达姆,饿不饿,看看现今的 科索沃。细想想若干年来,我们总在试图用不大符合年龄与面相的文字或语言来感 叹自己匆匆的岁月,潜意识似乎象证明着自身的成熟,而一旦真的发觉沧桑了,又 忽然间有惊慌失措的念头。心里堵的慌,又亏的慌,莫非日子真就这么静悄悄地流 逝了么?我们是否最终仍会沿着固定的轨迹,娶妻生子,颐养天年。啸傲江湖的豪 情还能冲着谁表现呢?真真一个暮沉沉的秋。春花、秋月,夏风,冬雪,秋天的月 最是迷人的,八月桂花香满地,月圆到中秋,那时的月,在诸多人的心目中,该是 美到极致了。秋天的夜也是很漫长的,那种时候,会让人在期待中想起更多…… 1999.05.12晚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