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是吗?留宇禁不住反问自己。十八年来,体弱多病的她不曾踏出过家门,怎 么会认识齐野?就连他的名字,也是从留依那听来的。齐野对她有熟悉感,原因只 有一个,那就是她与姐姐是孪生姐妹,相貌太相似的缘故。 听了留宇的话,留依不觉心中猛颤:“他还记得我,可四年前的不告而别,他 不怪我吗?” 留依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又听留宇继续说道:“他长得好帅,他身上的肌肉好 有形… …“说着想着脸上泛起了红云。 留宇的变化留依全看在眼里,往事的点点滴滴在留依脑海浮现,突然间她有一 个奇怪的想法:“他是个热血男孩,待人很热情诚恳。你不用害怕,有机会的话, 你可以试着和他交个朋友。如果姐姐有事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也不会是孤伶伶的一 个人了。” 留宇的脸更红了:“姐姐你说到哪儿去了……” 不知不觉,她们俩人走到她们住所所处的住宅小区。再通过一条小巷就可以到 家了,正在这时,她们听到前面不远的咖啡屋旁传来女孩的求救声。 再一看,一群小太保正围着一个女孩要非礼她,女孩求助的眼神将留依的心紧 紧揪住了。 看到女孩被坏人欺负,有不少人在一旁围观,却没人上前阻止,社会的冷漠让 留依感到心痛。 四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留依的眼前:那一天,她抱着已被鲜血染红的留宇向 路人求救,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帮助她…… 留依:“为什么没有人救她,他们的良心都哪儿去了?” 留宇一听,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紧紧地抓住留依的手:“姐姐,不要去,我 们快走吧。”不由分说地拉着留依要绕道而行。但女孩的哭声紧紧揪住留依的心。 “啊!!” 女孩的外套已被撕下来,露出了白嫩的肌肤,女孩掩住胸口的同时又要防小太 保们撕她的裙子,此时只恨爹娘少生两只手,不够用了。 女孩连连后退,很快被逼到墙角,小太保们淫笑着将手伸向女孩身上仅存的内 裤…… 这些小太保是这一带的流氓,拥有很大的地方势力,他们整天吃喝玩乐,聚众 闹事,经常骚扰当地居民,有时警察拿他们也没有办法。所以每当遇到这种事情人 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胡作非为,不敢上前阻止,惹恼了那些人他们就别想在 这里过活了。 “住手!” 留依实在看不下去了,拳头捏得“咯咯”响,眼睛快要冒火了,她平生最恨这 种人,欺善怕恶。 见留依决意插手,留宇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更惨白,她握住留依的手在颤抖: “姐姐… …不要……“她用日语劝阻留依。 但已太迟,留依的喊声引起了小太保的注意,她的怒火似乎燃烧到他们的身上, 当下有两个叨着烟的人向她们起来,留宇握住留依的手更紧了。 看是两个小女生在阻止他们的“好事”,那两个人笑了,笑得很狂。 甲:“好久不见有人见义勇为了,时代变了,女人比男人要强得多。” 乙:“两个小妞能干什么事?是不是没男人要你们,心里不平衡?来,本少爷 很乐于助人的,免费陪你们玩上一回。”拍着胸口,伸手向留宇攀去。 留宇“呀”地一声,忙躲到留依的身后,使他扑了个空。 甲一看,笑乙:“真差劲,这也摸不到,看我的。”说着便伸手向留依的脸蛋 摸去。 路人看到这不禁为留依姐妹感到可惜:又有两个好女孩被糟蹋了。 甲:“好白嫩的小脸,说不定还是个雏鸡,哈哈..哎哟!” 他还没笑出声,手也没碰到留依,留依已将他的手腕给钳住了,用力一扭。只 见留依冷冷地说道:“放开那女孩子!” 比留依还高出一个头的小太保甲被留依这么一扭,顿时疼得直冒冷汗,脸都变 形了。 突然而来的变故,令在场的小太保们大吃一惊,全都瞪向了留依。 甲在呻吟:“好痛……哎哟……”他到现在仍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孩的力气 会有那么大,捏他的手好比捏一只蚂蚁一样毫不费劲。 “上!”吃惊之余,在一旁的乙终于回过神来,率先向留依打去。留依低头躲 过,反身一脚直向乙的小腹踹去,乙闷哼一声,飞出三米外,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留依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小太保甲看得冷汗直流,知道他们今天碰到 的不是一般的女孩,手腕被她抓住,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心中一急,低头弯腰直 朝留依的胸口撞去。此时别的小太保也纷纷掏出匕首冲了上来。 一场恶战开始了…… 留宇被留依推到一旁,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等她抬头再次想阻止留依的时 候,留依已被团团围住了。 这场恶战令留宇心惊胆颤,迷茫间又看到了那一幕:血……遍地都是血,留依 的身上全是血…… “姐姐……不要!!” 留宇捂住脸大喊,留依抓住了她,焦急地用日语问道:“留宇,留宇你怎么了?” 许久,留宇才松开手,睁开眼,看到的是遍地狼籍,小太保们倒在地上哎哟直 叫。 恶战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 留宇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留依。她挣脱她的手,连连后退。她好害怕,为 什么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此时的留依令她心疼。 留依对留宇的表情感到不解,可想到她是被刚才的恶战给吓坏了,也不在意, 笑道:“一切都结束了,没事了留宇,我们回家吧。” 伸手想拉住留宇,可留宇避开了。 留依吃惊地看着她问道:“留宇……” 留宇的眼里含着泪水,冲着留依大喊:“姐姐又打架了,我最讨厌姐姐了。” 一转身,拨开一旁围观着且目瞪口呆的人群,跑了出去。 留依:“留宇!!” 正想追上去,却被某人拉住了,回头一看,是刚才被她救下的女孩。 女孩见留依救了她,心里很感激,顾不得害羞,跑过来紧紧拉住留依的手,要 向她道谢。 “谢谢您,真的太感谢您了,若不是您,我可真的……”说到这想起刚才的危 急时刻,泪水禁不住流了下来。 留依低头一看,女孩已是衣不遮体,在众目睽睽下很是难堪。也没考虑得太多, 留依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女孩披上,挡住了好事人的目光。安慰道:“你还是快回家 吧,天色已晚,你的父母会担心的。” 披着留依的外套,女孩的心里更是温暖,感动得泪水止不住地流:“谢谢……” 留依心里挂念着留宇,只想快点将她找回:“快点回去吧。” 虽然帮助了一个人,惩罚了一群不良少年,可是留宇的不理解令她的心痛。 女孩听话地走了,一步三回头地向留依告别…… ***“啊!!” 留宇从恶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心狂跳不已,呼吸变得异常急促,不好,她的 病情又发作了,留宇艰难地挪下床,爬到桌子边去拿药。 等药吞入口后,所有的病情症状才有所缓解。 留宇捂着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在地上靠着床沿,轻轻地擦了一下脸上的 虚汗。 又是那个恶梦,事隔四年,仍历历在目,幕幕惊心,那刺骨的疼痛,现在依然 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看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孤伶伶的一个人,她好怕,耳边听到钟 表嘀哒的响动,更令她心慌。 已经是晚上7:30了,姐姐她还没有回来吗?难道…… 留宇越想越害怕,不觉中将自己蜷成一团。 正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地敲响。 “留宇,是我,姐姐。” 留宇一听,是姐姐回来了。她没事,自己也不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很是高 兴,就要去开门,可是刚站起来,又想起了傍晚的那场恶战,留宇的心里不免又生 留依的气,气她多管闲事,惹麻烦,当下留宇赌气没作声。 留依敲了一下门,没见留宇回答,以为她又犯病了,忙推门走了进去,进门看 见留宇坐在地上,脸色很苍白,不觉大吃一惊,忙走过去。 “留宇你没事吧?” 留依很是着急,看留宇那样子,真怕她的病情又发作。 看到留依,留宇可没好气:“你难道不知道不经别人允许是不能随便进入别人 房间的吗?” 留依一愣:“对不起,我敲了那么久的门,不见你回答,以为你又病了。” 留宇生气地说道:“我就那么弱不禁风吗?现在你看到我没事了,你可以出去 了。” 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虽然留宇是那样说,可留依看到留宇那苍白得怕人的脸色时,她的心里仍放心 不下。 从日本回来,爸爸妈妈将妹妹交付给她,照顾好妹妹是她义不容辞的事。她不 能让妹妹受到任何的伤害。留依没有因留宇的话而生气,也没有就此离去。 留依低声说道:“你的脸色好差,真的没事吗?” 伸手想探一下留宇是否发烧,但没碰到留宇,便被她挡开了。 留宇不耐烦地说道:“我说过没事的。” 其实她现在头越来越晕了,刚才吃的药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加上今天又着了 凉,再受了惊吓,现在已经开始发烧了。但因为和留依赌气,所以一直硬撑着。 留依看了一下被留宇打红的地方,很是伤心,她低着头,轻轻说道:“我知道 你在生我气,我没有遵守诺言……” “啪”地一声,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在留宇的手背上,留宇吃了一惊,气全消了。 没想到一直很坚强的姐姐也会伤心落泪。面对留依,留宇慌了手脚。 留宇:“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惹你伤心的。我……我只是在担心姐姐的 安危。 我们虽然消失了四年,可姐姐的仇家并没有为此减少,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 出手,不能担保他们不会认出你来。如果他们来寻仇,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我 只希望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能够平平安安。远离那些血腥厮杀。“ 留依惭愧万分,自己怎么没有为留宇想到这一点呢?这可是留宇的心愿。: “对不起……” 留宇深情地看着留依:“姐姐是我唯一的姐姐,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怎能真 的和姐姐生气呢?”倚靠在留依的肩上:“我让姐姐担心了。” 刹那间,留依心里充满了感动:“妹妹……” 低头碰到留宇的脸,登时吓留依一跳,留宇的额头异常的烫人,她在发着高烧! 留依大惊:“留宇!!” 留宇已经睁不开眼睛了,迷糊的说着:“我好累,让我睡一会儿。” 留依抱着她焦急地说道:“振作点,我去叫医生。” 将留宇抱上床,盖好被子,急急忙忙地去找医生了。 ***打针,吃药。 夜已深,留依送走医生,看着留宇安稳入睡后,才起身要离去,刚走到房门口, 忽听到留宇梦话喃喃:“姐姐,忘掉你曾经练过的武术吧,毕竟你是个普通的女孩 ……” 看着留宇,留依无言了:“……” ***深夜里的紫箩花蒙上一层淡淡的皎洁的月光。如同睡仙子般,挥动淡紫 色的罗裙,伴着翠绿叶子弹奏的夜舞曲,踏着世上最美的舞步,和着夜风翩翩然起 舞。 花下,留依望着紫箩花呆呆的出神…… ***XX夜总会。 小太保们耷拉着脑袋站在他们的头儿面前诉说今天发生的一切惊变。 头儿是名副其实的黑道老大,真名叫金谷泰,此人生性凶残,喜怒无常。几年 前曾为某大帮派干事,后来发生事变,那帮派被警察一举歼灭,事出的原因是因为 一个女孩。 后来他越狱逃出来,并隐姓埋名成立了自己的帮会。 那场战斗在他的左额到右脸颊上留下一道硕大的疤痕,使他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他是一个极度恐怖的人物。 毫无表情地听完小太保们的诉说,金谷泰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作者:“大概是那刀伤令他有点神经短路了。”) 小太保们崩紧神经不敢抬头看他,冷汗不知不觉地滑落下来,他们在竖起耳朵 捕捉金谷泰的情绪变化。只听金谷泰手中的酒杯“咔嚓”地一声碎响,众人皆知他 生气了,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金谷泰的气势吓坏了众人,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更别说出声说话了。就连小鸟般偎依在他身上陪他喝酒调情的妖艳女郎也识相地安 静坐于一旁,不敢再卖弄风骚。 刹时场面一片寂静。 金谷泰扔掉手中的碎玻璃,在一旁的女郎赶紧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帮他拭手, 金谷泰依然面无表情地用着一成不变的声调问道:“是最近常跟我们捣乱的那个?” 小太保甲的手腕现在已肿得老高,看到金谷泰有帮他们出一口气的意思,赶忙 说道:“不是,是另外的一个女孩,我们从未见过面。” 小太保乙在一旁添油加醋:“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孩,我想 她们是孪生姐妹。而且有一件事非常明显,她们不是本地人。” 别的小太保也在一旁附和。 金谷泰抬了一下眉毛:“怎么说?” 小太保乙紧接着说道:“她们用日语对话。” “哦,”金谷泰若有所思“她们是双胞胎?”金谷泰眼前红光一闪,紧揪住小 太保甲的衣领问道:“她们全都出手?” 小太保甲被金谷泰勒得喘不过气来:“不……不是的,只有一个动手,另外一 个在一旁看……” “哼!”金谷泰突然将他推开,使小太保甲一个不防,重重地坐倒在地上。金 谷泰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是……” 那一场恶战如同血色阴影般再次笼罩住他,金谷泰脸部的肌肉突然一阵抽畜, 痛得他拧紧眉头,眦着牙,捂住脑袋,发起狂来。众太保一看,登时吓破了胆。 金谷泰的老毛病又发作了!!! “滚!都给我滚!!限你们三天内给我把她们的资料弄来。”金谷泰狂喊着, 扫落一桌的杯碗食物。 众太保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不敢停留丝毫。在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阵 厮人心肺的狂叫声…… ***清风弄月,夜已深,齐野没有丝毫睡意。他坐在床前看着以往的照片— —他和她的。 紫箩花精灵终于收到了他的愿望,把它实现了。今天与留宇的相见,令齐野兴 奋不已。 但在激动中,齐野的心里有着一丝不安。他在吃惊,“短短”的四年里留宇全 变了:如果不是自己提醒她的话,她想不起自己是谁,还有她怎么一副病焉焉的样 子? 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本应是正式报到上学的时间。可留依、留宇没有去,因为留宇的 烧还没退,她一直在说梦话。 “不,姐姐不要打架……啊,姐姐小心,小心……” 留依在一旁为留宇擦拭着冷汗,无声的泪水在不停的流:“……” ***这一天,齐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寻遍整个校院都没有发现留宇的 身影。听田光打探得来的可靠消息说,她今天应该来学校报到的! 可是她没有来!! 又下了一节课,也没听进老师讲的任何一个词语,齐野垂头丧气地趴在课桌上, 谁了不想理。 为什么她还没来? “真奇怪,不是说今天正式上学吗(打听来的)?怎么都要放学了还不见人, 难道她的转学手续还没办妥?” 百思不解时,田光却笑嘻嘻地跑进来,朝齐野兴冲冲地奔去:“齐野,你找到 她了吗?” “明知故问。”齐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理他,转而撑着头看着窗外的紫 箩花。 田光对齐野的态度不以为然,仍笑着:“我刚才又给你打听到可靠的消息,听 说她一大早就打电话向教务主任请假,好像是病了什么的,今天不能来报到上课。” “什么?”齐野一听,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她病了?不行,我要去看她。” 他的话没说完,便如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田光哑然:“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但此时已不见齐野的踪影。 田光无奈的耸耸肩:“你知道她的地址……?”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