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泥塘 我以为初恋是一个若大的泥塘,我是从来不准备也不去收藏它的。 以现在的年纪再去做什么收藏初恋一类的事情,这是无法让心里去保持平衡的,因 为我甚至来不及仔细地去揣摩一下初恋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我就永远地失去了,享受 初恋的那个年纪和应有的所谓的浪漫和潇洒。我接识了不少的女孩也的确是有让我动心 的,但是,所有的让我心为之激荡不已的,回首往事却发现竟没有多少。在那个年代我 们和其它的同龄人一样,经受了上山下乡的锻炼,而现在这一切似乎是成了我写作的一 个话题,十七、八、九的年纪在一个对谈恋爱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年代,会是一种极其 可怕的事情。那时,我当的是知青的组长(我应特别的感谢我有这样的经历,使我和这 样的组长的‘官衔’有了一丝联系,并至今仍有感情)组内一位对于文学颇有爱好,并 且是长相也不错的小F,终于在勿需至少指点的情况下,无师自通,和一位远离我们知 青点的另一位女孩啦起了对象,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极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是因 为彼此的倾慕而开始,因为都有那么一点儿情调。这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造成的,因为小 F会点美术,正好县里要开知青表彰会,于是小F就有幸一显身手,而那位女孩也是因为 这样的一个二往彼此就产生了一种情感的共鸣也是极其自然的。 可是分手是无法避免的,随后就有了两个人的通信。而我在其中干了一件什么差事 呢?就是极其严肃地对小F说,这是小资产阶级的情调,是与我们来这里接受贫下中农 的再教育使命是不相符合的。他的检查也写了不少,并且还在组里的大会上表了态,要 全身心的投入到接受再教育的于活中去。而且我还干了如令看来是十分荒唐,当时是一 种很革命的举动,把那位女孩的所有的来信都通统地拆开—一检查……这事已经过去了 许久,我仍然记着,并且希望能有一个机会再郑重地向他道歉。当然这也决不是我的错, 我已经在我们的知青的多次聚会间,说了这事,人们都报之一场哄堂大笑而结束了。但 是,我依然在寻找一个机会。不过,我也知道作为女主角的“她”,早已是黄鹤不知去 处的人物了,他们也终究没有缔结成美满的姻缘。 其实,就是在那时,我又何尝不怀恋我所依赖的女孩呢?我只是悄悄地不动声而已。 即便是现在我也从来没有对我们的那些农友承认此事。因为,这是没有任何结果的恋情。 我们只是一种盲目,只是基于一种情感的寄托和对彼此的欣赏,没有象现在的年轻人一 样把这个作为“准老婆”的含义来等待。至于现在人所有的年轻人亲晚地举止是无法做 出,也没有如此的激情的。后来,我们分手了,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享受分手,我 知道她是为了用一种现实的举动而打破人们对我和她之间的看法而执意要走的,我没有 埋怨,只有后悔, 我甚至想用自己的一片真诚来打动厂F但是,我当时我比较理智因为我知道这所 有的这一切几乎不可能的。 在开往她的那个目的地的车辆上,她和其他的人一样站在 车上,给予我的只是一个深情而意味深长的眼神,是如此的短暂,以至于人们都无法发 现……随后就是彼此的心里埋藏了很长的时间,然后又不得不淡忘。然后就是各自的嫁 夫、娶妻,一晃这事也过去了足足有二十年的功夫我甚至没有机会再次见到她,我知道 我可以 寻找这样的机会。是我知道着甚至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这正象一个人在与他人 结为伉俪之后,他不会不识其他的人,也不会在心里有一种和自己的夫与妻,相比较的 想法。思想的涟漪是存在的,爱慕的情感是存在的。但我知道这只是一种情感的浪漫而 不是一种现实的生活,所以这些近似于危险的回顾的念头勿须启动。 不是说,上帝是不会赐人于二物的吗?世上没有完全圆满的事,财富、智慧、美貌、 当然这也包括爱情,我们不可能全部的拥有,只要是我们拥有其中的一部分,我们就应 该满足了,我们不要再去回顾什么初恋的情感了,我们也不要收藏什么初恋了。感情是 泥塘,你不要自己陷入而不自知,也不要因此而使你原本已经缔结的平稳的家庭再添什 么感情和波折。 欧·亨利说过这样的一句话,“生活除了梦幻之外,也充满了现实,一个人不能靠 回忆过活”。既然,我们已无法重新再生活一次,那么我们又何苦再去用痛苦的回忆去 骚扰别人呢。“没有一样东西能在遗忘中弃置久存的,爱情被弃置时亦会溶解。”生活 就是如此,再说我们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资格来回顾我们的那些没有什么价值的爱情故事, 那么忘却了如何—…· 我们已不再年轻,我们已经没有这样的精力去重新组合感情的故事,我们的思想、 人格、道德和我们已经在担负的责任,至少不允许我们再这样的自私,发展什么情感的 积淀和释放的东西。我们不要再次陷入到那口泥塘, 只是生长感情的青苔,无法长成人生生命的参天绿树。 济南 李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