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死亡 作者:雪冬儿 和Jay 约好去南明山上去划雪。我从西部乘飞机与Jay 会合。 忙于敢时间,我是最后一个走入机舱,好小的地方是我的第一个感觉,坐惯 了777 ,一下子跑上了小Jet 飞机,还真的不习惯。一共11排座位,每排3 个位 子,没有一个空位。加在美国人中间,好不舒服,我正好是最后一排的中间。 飞机起飞了,地面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冬天的大地少了点生气,前几天的雪 还残留在地上,黄一块白一块的好凄凉。我的左面坐着一个黑人,他是名院的外 科医生,我们就聊了起来,他说他太太怀孕四个月了,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他 看见我笑,忙解释他无所谓,因为是第一个孩子。 飞机突然颤抖了一下,打断了我们的交谈,前面已经有人叫了,机长在话筒 里解释说我们遇到了气流,话还没停,飞机又开始抖动了,这次是间接性地,似 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种颤抖对于坐在最后面的我真是种折磨,头等舱都在最 前面不是没有道理的,我的胃开始翻腾了。 " 妈妈,好好玩。" ,前排的小孩大概以为他在做云霄飞车般地刺激,他还 不老实地哇哇乱叫。 " 安静,甜心。记上安全带。" ,妈妈总是把孩子放在第一。 " 看样子我们遇到麻烦了。" ,黑人医生喃喃地说。 " 也许吧。" ,我的脸发白了,肚子里的东西一刻不停地往上涌。 渐渐地飞机平稳了,我头上满是冷汗,黑人医生冲我笑笑, "我可以看到我 的宝贝出生了。" " 是呀。" ,我有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顺手摸了把冷汗。 也许是高兴得太早了,飞机又开始颤抖,这次来得更可怕,它一上一下的幅 度让我心惊肉跳,俯冲的速度让人以为飞机要掉下去了。飞机像是行在锯齿上, 一刻不停地跳动。开始有人呕吐了,当飞机呼悠地下去,人们都不自觉地惊叫, 当飞机又被拉起时,人们又呼出一口气。我紧避双眼,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我不 知道我的未来将面临什么,但我知道我离死亡很近,可以感觉死亡的气息。我不 要死,我不要看见我父母的眼泪,我不要看见自己七零八落的惨样,我不要看到 Jay 孤独地柱立在我的墓前,我不要…… 不可思议地飞机停了下来,而且是在陆地上,一个小时的飞行对我有如过了 一生,当我走下飞机,冷风吹来,我才意识到我浑身都湿透了,而我完整如初。 我们没有停在候机通道边,而是跑道中间,天空开始下雪了,星星点点地落在我 的身上,我可以感觉到寒冷,我还活着。这滋味多么好。 " 记得寄来你小孩的照片。 "我握着黑人医生的手。 " 一定。" 黑人医生拥抱了我,反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