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臭氧专家 烧焦了一半的树,冒着黑烟。可树林中却没有火。 哈巴狗走进了丛林深处,远远地,他看到了长长的城墙和隐约的城楼,“我们 快到魁城了。”可班戈看到眼前原本茂密的树林,大部分的树都在冒着黑烟,而且 地上已不再是黑土而是沙子。这里的天白得刺眼,空气比沙漠里还要干燥,天热得 呼吸都困难。 “着了!”单采惊慌地喊了一声,监视器上哈巴狗的毛也冒着烟,单采又在实 验台前忙碌起来,一会儿他做出了一件戴着帽子的绿色斗篷,“快给他穿上。” 班戈拿着飞了出去,强烈的太阳光直射他鬼身体,绿色的蜡油滴滴答答地往下 淌着。他赶紧把斗篷给哈巴狗穿上,又飞了回来。“这鬼地方!” "快走! 你快走!“一棵干枯的松树底部钻出了一个皮肤干裂,胡子一把的干 精灵,他冲哈巴狗摆着双手。 “为什么?”哈巴狗发着班戈的声音。 “臭氧层露出了个大洞,这儿什么也不能生长了。”干精灵指着白得刺眼的天 空,肉眼根本看不到什么。 “臭氧层?那难道不是地上吗?”班戈很奇怪,臭氧层是保护地球的,怎么会 跑到地下魁城的上面来。老精灵赶紧说:“黑精灵早就把他的地下王国移到了地上。” “地上?”班戈想起那条长长的弯弯曲曲的楼梯,“是那时走到地上来的。” "你快走吧!一会儿遇上臭氧专家就完了。”干精灵吓得直摆手。 “臭氧专家?”班戈重复着。 “造成各种污染,弄漏臭氧层,他可有一套。黑精灵头头儿就是让他来毁了这 个森林,本来臭氧层能挡住各种有害光线,可现在我们这个地方已被弄成了这样。 唉,精灵们都走光了,只剩下我这一个老家伙。你还是快走吧!”干精灵急得直跺 脚,“不好,臭氧专家来了。”干精灵惊恐的声音好象被一个厚毯子捂住,声音越 来越小,很快他竟化成了一滩水。 “怎么回事?”班戈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周围冒着黑烟的树。他感到工作室里 越来越热,控制台也开始冒起了烟,单采赶紧扑了过去。 监视器上,哈巴狗的绿斗篷帽子被什么东西摘掉了,狗脑袋上也开始冒着烟。 “这臭氧专家是无形的。”单采反应过来,他从实验台抓起一瓶透明的液体,用机 械手将它伸出了精灵之门。哈巴狗身上的绿斗篷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掀了起来,单采 控制机械手向黑斗篷上方将透明的溶液泼去,监视器上马上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身体 和精灵一样大。 “你真聪明。”班戈特别佩服单采,“要是泼去绿色的溶液,就能看得更清楚 了。”班戈到实验台前又抓起了一个绿色的瓶子。 “刚才那是显形液,别乱动。”单采紧张地盯着那半透明的臭氧专家。 此时,半透明的身体飞到了哈巴狗的头上。“该我了。”班戈掏出偷魂相机飞 了出去,他站在半透明的身体前,举起了相机,刚要按下快门儿,那臭氧专家竟向 后退了一大截。班戈跟了过去,臭氧专家又后退了几米,班戈又举着相机跟了过去, 快门“咔咔”不停地按着,可臭氧专家左躲右闪,就是拍不到它。“太狡猾了。” 班戈追出了很远,天气热得班戈的身体已溶化了一小半。 "不要上它的当, 快回来。它是在拖延时间要你溶化掉。”单采用机械手把班 戈抓回了工作室,“还是用这个试试?”单采从班戈身上掏出了巴力的哨子,监视 器上,半透明的身体又飞了过来。 “嘟,嘟,嘟…………”单采吹了十几声哨响,声音震耳欲聋,黑压压密密麻 麻比沙漠中多十几倍的植物精灵们又再一次将太阳遮住,他们成排地背着铁锹走在 荒凉的烧光了一片的树林,钻进了沙地。眨眼间,一片茂密的丛林又拔地而起,水 精灵们竟挖地三丈,挖出了一条小溪,潺潺地从林中流过。 这时,半透明的臭氧专家,停在哈巴狗的头顶。监视器上可以看见他握紧了拳 头。“等着瞧!”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半透明的身体里传出,一转眼,臭氧专家 不知去了哪里。 “还是你有办法。”班戈竖起了大拇指。 “快去魁城吧。”单采推动了操纵杆。 他们终于走到了魁城边,这里有一片稀疏的小树林,哈巴狗先躲在一棵树后。 城门口,一排穿着马褂的黑精灵士兵正站在城楼下,把着大门。进进出出的黑精灵 和动物都要通过严格的盘察。士兵们翻着一切可以翻开的东西,衣服口袋、汽车垫 子、竹筐,甚至建黑精灵的头顶都要翻一翻。 一个时髦的头上戴着簪子的女黑精灵扭着腰肢走过城门。 “站住!不让戴这个,你不知道?”一个黑精灵士兵一把摘下她头上的簪子, “没收,罚款5000青铜。" “这么贵!凭什么?”女黑精灵整了整身上的长裙,愤怒地瞪着士兵。 “凭什么?就凭法律!”士兵头儿走过来,拿着一张盖着一个黑戳的纸在女黑 精灵面前一晃,“现在要罚6000青铜。” “你……”女黑精灵气得发拌。 “拿来!”一排士兵都围了上来,女黑精灵不再吱声了,她打开随身的手提箱, 里面倒出一堆生了锈的铜板。 “刚好6000。”士兵头儿一挥手,士兵们一拥而上,将铜板收进了自已马褂的 褡裢里,那里早就鼓鼓的。 “你对我不够尊重,这个也没收。”士兵头儿捋下女黑精灵手腕上的镯子,抬 抬手,“走吧!” 垂头丧气的女黑精表进了城门。 “拿一百个青铜来。”士兵头儿一扬手,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黑精灵士兵递过来 一百个铜板,“这上交国库。”士兵头儿腆着肚子,将十个铜板扔进了城门边的一 个黑漆木箱里。 “我们也进去吧。”班戈盯着镜子,单采指了指城门边,一张黄纸告示贴在那 儿“悬赏10000青铜捉拿哈巴狗,特征白色、长毛、大耳。” “这指的是我们?”单采小声说。 “没关系,我会变身。”班戈飞了出去,自己先变成了一只黑胖的精灵。他念 着变化幻影的咒语,指向哈巴狗,“变成老鼠。”可哈巴狗毫无变化。 “你的功力不够,还是用这个。”单采拿出一桶黑漆,他先把哈巴狗的狗毛都 剃光,然后把黑漆刷在它身上,乌黑发亮。单采又把哈巴狗的长耳朵卷了起来,套 上两只假的尖耳朵,四只小脚套上矮皮靴。 “挺像模像样的。”班戈摸了摸没毛的狗皮。单采走过来一拍班戈的手,在狗 耳朵上挂了一个牌子:“油漆未干” 一切都准备好了,班戈穿着笔挺的黑西装,叼着一只烟斗,牵着哈巴狗,大摇 大摆地走向了城门。 “请您等等。”士兵头儿拦住了他的去路,看来头,这可是个有身份的黑精灵, 他可不敢放肆,“先生,您是……?” “我一直在外面(人的社会)才回来。”班戈傲慢地点点头。 “怎么没带个皮箱?”士兵头儿还想开开眼界,看看外面都有什么好东西? “我带的是支票。”班戈瞪了一眼士兵头儿,多管闲事。 “嗯” 士兵头儿讨了个没趣,“我们要例行检查。"他拿下班戈的烟斗,眯起 眼睛看了看。班戈仍挺着胸脯站着,“这位是……?”士兵头儿又讨好地指着黑漆 的狗。 “我的宠物。可别乱动,这可是从西日西亚带回来的。”班戈又白了他一眼, 但心里却担心着油漆还没干。 “不会,不会。”士兵头儿弯下腰,看着狗圆溜溜的眼睛,单采赶紧在镜子上 挂起黑窗帘。 “先生……”士兵头儿吞吞吐吐,“您有针吗?” “针?”班戈莫名其妙,“要针干什么?” “本城不允许带任何尖利的东西。”士兵头儿点头哈腰。 “没有,没有,真罗嗦!”班戈开始不耐烦了。 “没有就好,请进。”士兵们让开了一条路,班戈大摇大摆地进了魁城。 ‘这比绿城容易进多了。“班戈到现在绿城什么样还没见过。 他面前是青砖铺成的街道,“这和沙漠上的海市蜃楼一模一样?” “不完全一样,这儿可少了……”单采也在东张西望,他没说完自己要说的话。 这时,班戈又看到了黑鬼超市,他抬脚就要进去。“黑精灵士兵是不会天天在 里面等你的。”单采在狗脑里讽刺着,“监视器上有白脸人的踪迹,他在广场。” “广场?”班戈看了看周围,街上连个精灵毛都没有。“都去哪儿了?连个问 路都找不到。” 班戈和化了妆的哈巴狗走在空荡荡的青砖路上,两旁的店铺里也空无一人,魁 城静悄悄的。他们越往前走,房屋越稀少。 突然,一副令人惊讶的景象,让班戈和单采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