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勾玥依然是那个勾玥,晶莹蓝透。 眼泪依然是那滴眼泪,晶莹半透。 蓝透的是忧郁。 半透的是回忆。 菁菁校园里的是回忆,而现在的是忧郁。 沉默又再沉默...... 眼泪还是那滴眼泪,街道还是那条街道,对话仍将继续。 柔弱的眼泪总是可以溶解一切,包括他的心。 维为搂紧了她,风从他们身边掠过,这是一种调和,一种伤感的调和,也是一 种抚摸,一种对爱情伤痕的抚摸。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她的声音极为柔和,她仰起 头,用一双哭得已经红肿的双眼望着他,这是一种不容抗拒的眼神,因为它极柔极 柔。 维为没有办法搞拒就因为这是她的眼眸。 海风又再吹过,他们的回忆里又何只那些。 不知在何处突然响起了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两人顿住了,凝视着对方,然后 一同将视线望向了发出琴声的地方。赫然见到了一个人,一双蓝色眼睛,和金黄色 的头发前面染着的一小束海一样蓝的头发,肩上托着的小提琴传来了阵阵的弦乐声, 他就是蓝洋。 蓝洋长长地收了一个尾音,一曲完结,那双蓝色的睛眼向他们眨了几眨:“Aha, Good evening !Nice too see you!”说罢便行了一个极为滑稽单手辑。 有了他,再悲伤的情景都不会再显得悲伤,到底为什么?不为什么,也许就因 为他是燃夜魔使中最笑声。而那把阴阳怪气不纯的普通话就是令人发笑的东西。风 玥笑了,维为摇摇头也笑了,他无耐地说道:“Welcom you come back!” 蓝洋把拉完的小提琴放进挎包里接着伸出了右手,维为也伸出了右手,接着他 们手掌对拍,这是一种挺奇怪的手势,正拍、反拍、上拍、下拍、握拳、正握、掌 握最后用左手轻拍对方的肩膀,看得出来他们是多么的熟练,相必他们是多年不见 的老朋友了。维为与蓝洋相聚后,蓝洋对着风玥展开双臂大声说道:“Oh,come on baby!”说罢就要拥抱风玥. 眼明手快的维为一把拉住蓝洋的挎包说道:“Stop!” “Why ?”蓝洋不解地问道。 “没有理由,不准就是不准。” 一旁的风玥吃吃地笑道:“蓝洋呀蓝洋,这么多年没有见了,你的性格还是一 定儿也没有变呀。” “不必赞我,那是我的最大的优点。” “谁在赞你?你贫嘴的坏毛病还是没有改到吗?要不要我帮你治治?”维为轮 起手臂装着要打人的样子。 蓝洋忙撒手道:“It 's a joke. ” “笑话?你当我是傻瓜吗?” “大哥饶命,刚才真的是开玩笑。” “嗯,就看在你叫我大哥的份上放你一次吧!” “多谢多谢。”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上午,本来是想出来走走,想不到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 维为和风玥听了哑然。 “你们又怎么了?这么有闲情逸致黑漆漆地出来散步,啊......我明白了,是 不是趁黑出来那个那个呢?” “真被你气死了,什么这个那个的,你难道就不会说些有建设性的话吗?” “建设性的话?我又不是读建筑学的,我怎么知道那么多。” “好,你继续糊说吧,玥我们去吃夜宵,别这个傻瓜。” “不对不对,我是人不是植物,又怎么会是什么瓜呀菜呀之类的东西呢?” 蓝洋天生就是这么一个风趣幽默的人,什么事总会先往好的那方面去想,加之 那潢口怪腔调的中国话真是令人不笑不得。 “你有口风琴吗?” “有的。” “你会吹吗?” “Of course.” “那你吹来听听。” “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呢?” “因为从你口中吹出来的音乐远比你口中说出来的废话好听得多。” “这倒是,我吹音乐总比你吹牛要强多了。” “玥我们走。”维为说罢就拖着玥的手,走向了摩托车。 “哇,大哥大嫂,你们不能扔下我一个人不管呀。” “你继续迷你的路吧,我和玥先走了。” 维为和风玥上了车,呼啸而去,真的只留下了蓝洋一个人在那儿。风玥担心地 说: “真的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那儿吗?这未免有些太残忍了吧。” 维为笑答道:“你放心吧,他不是跟着来了吗?”维为指了指倒后镜,果然有 一人骑着辆自行车追着来,那正是蓝洋。 风玥吃吃地笑道:“咯咯,他今早才回来,是从哪来弄来的自行车呢?” “应该是捡回来的吧,哈哈。” “喂,你们别走那么快呀,我快没有气了。”气喘嘘嘘的蓝洋的双脚好像加紧 的发条一样,快速地旋转着。 走了好一会儿,维为他们停在了一间大排档前。又过了一会儿,埋头苦冲的蓝 洋也疾驰而至。他看见了风玥的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维为和风玥已经坐在桌前 看着他的狼狈相了。他们见到大汗淋漓的蓝洋笑说道:“咦,蓝洋,这么晚了还做 运动呢,下界奥动会你一停是长途自行车赛的冠军。” “那还用说吗?今届本来就是我拿的,要不是我看破红尘不受世俗上功名利禄 的吸引还哪儿轮得到今届自行车冠军得主威风。” 风玥嬉笑道:“哦?真是的?”她挽着维为的手臂说,“维为,我还嫌刚才兜 风还不够爽,不如再来一转嘛!” 维为明白风玥的意思,随即附和道:“That 's a good idea.” 蓝洋一听忙撒手说道:“还来?不要了,我虽要是铁人,但这辆破车可不是。” “掉在了地上还要说自己是为了抓把沙子。” “怎么说?” “死要脸。” “哎,任你说好了,反正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老板来一个特制大牛排,有 多大要多大。” “你以为是你们LA吗?什么特制大牛排,没有!” “那我们以前是吃什么来着?” “这你人怎么这样,连自己吃过什么都不记得,你没有救了。” “随便吧,快点叫些东西来说就好了。” 咖啡上了,多嘴着的蓝洋还在不停地说着,看得出他是在故意的,故意的当然 就是挑起他们那段内心的情愫。他和她的故事...... 他们笑意浅淡,也许又想起了什么。风玥无意识地调弄着杯中的咖啡,心神已 经飞到了三年前的某一天。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