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的真人真事之大哥 作者:闲着 一、我当初的理想是 刚上高一那会儿,真他妈想好好上学。初中玩了三年,老爹憋了一肚子气花了 两万块钱把我养这私立学校来,再不能胡闹了。同学们谁爱张谁张去吧,我不和他 们飚了。 这他妈环境也爽的很,学校在温泉疗养院内,绿树红花的,天天还有温泉水泡, 动不动林子里还能跑出刺猬、野兔、蛇什么的。蛇特多,凭我小时侯在农村生活的 经验,刚来一周我就捉了三条蛇,一条被他妈的体育老师要回家给他老婆治病了, 剩下两条让我扔脸盆里倒上问伙房要的盐、味精、料酒什么的拿热得快煮了蛇汤请 同学们大喝了一场。同学里面谁都好处,就他妈的小龙一个张狂的很,整天嚷着学 了三年拳击了,谁也别他妈惹他。朝我横了好几次了,我都没理他,我他妈的要好 好上学,不辜负了老爹才好。人人都说小珠是我们班最靓的一个,我怎么都觉着她 离我初中单恋那蕾儿差大了。不明白她为啥整天跟我屁股后面,不是让我教打乒乓 球就是逼我讲笑话,长到大腿的大辫子一甩一甩的,连周末坐车回家都和我坐一位。 一女生特认真的过来对我说:“拿袜子来,小珠说要给你洗。”似乎大家的舆论已 经把我们看成一对了。他妈的无奈!她怎么就没蕾儿那么稳重漂亮有气质呢?我可 没和她表明过什么!爱和我这么泡着就泡着吧,我又没什么责任。 刚开学两周我就鄢了,他妈的重感冒加40度高烧引发鼻子出血。赶明儿学校要 把我送回家,今晚小珠来看我,同学们硬要把她一人锁我屋里,让我把她推出去了。 不好意思还是没下决心,我也没搞懂,挺让小珠没面子的。他妈的鼻子又出血了, 养伤,养伤,明儿回家喽。 二、失恋 惨!什么叫惨?打了三天吊瓶大夫再告诉你一句:“体质问题,看中医吧,西 医不治本。”这就叫惨。中医大夫好,看问题一针见血:“才十六一小伙,窜成一 米八多,准缺钙!你得长治久安!我给你多开点药,吃上个两年就好了。”我连饭 都常忘了吃,还让我按时吃药? 话说我这一病就是大半月,学校那边可是翻天覆地的大变样啊!当我把十二个 中药罐子放入床头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同屋二力用那张欲语还休、象 笑似哭、诡异异常的脸对着我。嗒嗒、嗒嗒,走廊里又传来了有点熟悉了的凉鞋声, 小珠活力依旧,热力依然的跑了进来。 “男生宿舍随便进呀!”我大声说。 “呀!你还没死!” “还没那,不过这会儿见了你就不敢说了。” “病好了?” “勉强,我可没体力陪你打乒乓球啊!也没笑话讲了。” “我来找二力的。你不用怕我烦你。走!二力,走呀。” “哦?”#∈×^!^☆*※(混乱状态) “病罐子大叔!小珠和二力好上了。”阳台上的媛媛把头探到我的窗上说,身 后还被盼盼抱着屁股。 小珠,恩,小珠,(混乱恢复中)她不是挺喜欢我吗!哦?可也没说过,啊, 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小珠,哼!就那个小珠呀,特烦人的不是,离我美丽的蕾儿 差远了!蕾儿多神圣啊!多高雅啊!多有气质!可,可她不是说要帮我洗袜子吗? (闲着更加混乱了) “啊————————!!!!(时长三十秒)好好学习!”(恢复正常)他 妈的洗澡去! 闲着2000年1月15日1:00时 三、一战名成理想去 我拿着洗发精和毛巾往澡堂去了,这他妈的温泉的确爽,刚开始流到塘子里的 是管子里的凉水,然后流出来的水越来越烫、越来越烫,早来的人趁刚流水的时候 坐塘子里适应着,到后来象打坐练功似的一动都不敢动,谁想出来得慢慢慢慢的一 点一点移出来,否则水一动所有的人都得挨烫。后来的人连脚指头都扎不下水了, 干脆别来。澡堂就五个池子,人都挤挤的,只有小龙那个池子就两三个人,有他看 不顺眼的就撵出来,低年级的干脆揣两脚,真他妈看不顺眼。泡着温泉水想着小珠 那事一会儿就快到了点上课,赶紧出来穿衣服。嘿!他妈的裤子呢?这,这谁给我 添柴加火的让我爆脾气呢? “他妈的谁藏的拿出来! 你,小胖子,说谁拿的?” “龙哥给你拿的,闹着玩,不关我事。”丫挺的操蛋龙,忍你很久了你他妈在火头 上撩拔我,刚他妈失了一门子糊涂恋,我操你妈的学习!奶奶说的好,身体第一, 学习第二。今儿我不打人我把身体气坏了。操!作好了思想政治工作,让一初中生 给我从宿舍拿来了裤子我抄着玻璃瓶的洗发精带着一身火气杀进了小龙的宿舍。不 知谁他妈先给他报了信,我刚进宿舍他就拿了把一米多长的棍子抡了过来,我挥左 胳膊一挡,茶杯那么粗的棍子居然断了,断的一节顺着惯性飞在了我下巴上,那会 儿哪还知道疼啊,右手的玻璃瓶顺势就抡过去敲爆了他的头(也敲爆了我的瓶), 过来右手抱他的头左手老拳猛挫,初时他还拿胳膊肘顶了两下,被我用肚子顶上他 的上臂他便发不出力来了,加上眼睛被老拳封了,一会便没了抵抗,直打到浑身无 力同学们能拉开了才他妈住手。 回宿舍倒头躺在了床上,以前打架总是冲劲不足思前想后怕被学校开了怕被老 师训了的,打完了手还哆嗦,今儿带着一身火气爆打一顿,浑身真他妈舒服,手也 不抖了,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好象张开了,原来打架也能这么舒服。躺不一会儿 有敲门声,他妈的老师来了?不是老师谁他妈还用敲我的门呀。“进来!” “哎吆!唐哥,您躺着,歇歇。”进来一帮初中的小屎蛋。 还拿着大包小包的诸如外国烟、八宝粥、食品罐头什么的。 “我们早就想对付小龙了,就是打不过他,唐哥可给我们出气了,没说的,您 就是我们大哥了!您说什么我们以后做什么,咱们都是这个学校第一届学生,大哥 以后有什么需要,跟我们说一声,保证做到。”操!大哥?这就成了?什么事儿呀。 第二天上山跑早操,一路上看着小珠和二力有说有笑的跑着操,心里闷的慌, 好容易到了山顶,不由得大声喊:“啊啊啊啊啊——”小屎蛋们问:“大哥,干什 么哪?”“吊嗓子!” “啊,狼快来了,狼快来了,快跑呀!”小珠大呼小叫的跑下山去,然后所有 的人都装腔作势的吆呼着跑下了山。 从此每天早上跑操都是我一跑到山顶所有的人就大喊着“大哥又要吊嗓子了!” 一起往山下跑,弄的我那时对自己的嗓子很没信心。总之,学习我是不怎么很卖力 了,老大的生活开始了。嘿嘿,新鲜,打小我连干部还没当过呢! 闲着2000年1月16日1:30时 四、开学三个月后 我躲在宿舍里抽烟, 看着二力扒拉着壁橱,这他妈学校5:30分就吃饭,又没 什么油水,晚上非得加餐不可。 “又没粮了” “去搜啊!”我把烟弹进床下说, 二力作为我唯一的同屋已经成了我最要好的朋友,这小子也他妈的确有值得小 珠喜欢的地方——宽厚、仗义又不失风趣,整天和我一搭一唱的逗着满班的傻妞笑。 那会儿我们的粮饷少,家里一周给二十块零花,我俩就他有个钱包,钱就都放他那 儿,买什么都他妈双份,有次他下山去温泉镇玩,带俩西瓜回来还让我特感动—— 玩乐不忘弟兄。 我和二力出门进了号称“五虎将”的几个小屎蛋的宿舍, “吆!大哥” “有吃的吗?拿出来!快,饿了。” “真没了,哥哥。” “没了没了吧,加个‘真’干吗?把床头柜打开!” “大哥,隔壁‘俾个’那儿吃的多,昨天我还是去他哪儿要了一根肠呢。” “我要人‘俾个’的干吗?你不是说没有吗?开橱!” “大哥,我,也不多”这家伙边说边极不情愿的开着橱。 “他妈的这么多还说没有!你小子又他妈抢谁了?” “没有!唐哥,我全自己家给带的。” “自己带的?他妈的你妈神经病给你带了三个牌子的辣肉酱!他妈的抢谁的? 说,不说我拿着东西挨个认去,认出来我叫你挨了揍再去见老师,治你个处分什么 的。” “大哥,你全带回去行了,还不成?快别管了。” “我让人认去!” “好,好,大哥!抢帆帆的,就那个新来的,无所谓吧。” “叫他过来拿一半回去,他妈的他家很有钱吗?” “还他妈不够啊!”二力出门道。 “你去‘黄毛’那儿搜搜,那家伙肯定没少抢他们班同学的。” 不一会儿二力回来了,抱了一大堆东西, “真他妈爽,这家伙足足抢了四个人的。我一进门他就主动给我开橱、开箱的 信誓旦旦地说没有。我看他壁橱角里一堆衣服有架不挂就他妈有数了,一掀果然在 里面。够咱俩吃两天的。” 第二天是星期五,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到了晚上我在屋里启昨天搜来的铁皮罐 头,由于没有趁手的兵器启了半天铁皮上连个凹痕都没有。正抓耳挠腮际,二力拿 根棍子撞门冲进来, “他妈的‘五虎将’要商量着后天返校找外面的人揍你,他们也上,我刚听一 个小弟说的,走,扁这些小鸡操的去。” 话没说完就冲出去了,我只好操着铁皮罐头跟上。 “砰!”二力一脚把门踹开,我当先冲了进去, 一屋子人正聊到了高潮,一个个挥舞着棒子侃的唾沫横飞,在他们嘴里我不知 已被扁成了什么样。门被踹开,我冲进来显是令他们还没回过神来,当下里第一个 反应就是把棍子藏到身后,刚才的雄图伟略,奋勇争先全都变成了傻瞪眼,只有主 谋的‘犬毛’自个儿举了举棍子,看看周围又放下了。当时,铁皮罐头早上了犬毛 的头,“嘭嘭”几下子犬毛就撩地下了,回头把这帮小子挨个敲理一顿,贝舒服的 回了家。闲着2000年1月20日11:50时 五、操!罢课! 我躺在浴池中央练习着吐烟圈,悠哉悠哉的等着天花板上的水珠坠下来穿过烟 圈碎在我的鼻梁上。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和周围池子的聊天声乱糟糟的充斥在澡堂里, 如此静静的玩弄烟圈和水珠的游戏不由让我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赶成我也成个特 权阶级了,就是小时侯特怕的那类。这儿他妈比家舒服多了,一草一木都他妈好象 是我的一样,偶尔转来个新生,都他妈感觉特扎眼,好象家里来了生人了一样,得 过去敲一敲、镇一镇,让他给顿奉承理顺了气才他妈舒服。 最近刚来的历史老师挺有趣,上课不讲课专给我们讲点批评社会主义的玩意, 我们这年龄的人谁不充斥着满脑子的逆反心理,对反社会的言论特来劲,聊一聊就 他妈下课了,最爱上的就是历史课,和老师对侃唾沫横飞的爽歪了。 洗完澡下午第一节就是历史,拿一大堆摩丝糊在头上砌了个偏分,再用吹风机 烘成结实的一块硬邦邦的帽子样的德行算是定住了型。“操蛋的拿摩丝洗头呀,一 罐你能用一星期?”二力嚷嚷道。“拿别人的东西用他妈的就是节约不下来,你他 妈还用‘飘柔’洗袜子哪。”“那是为了除臭!”“他妈的去上课吧,老耿的课。” 一进教室门,班主任老刘在讲话,老耿没来。 “你们耿老师这个人,备课不用心,上课不认真,言论不负责,鲁校长已经把 他开了,历史课先调明天,今天自习吧。” “凭什么呀!”我大声嚷嚷起来“老鲁说开就开,他问我们了吗?” “就是!还没考试哪,他怎么知道老耿教的不好。” 群起附和… “别吵了,老耿是我老哥们,还是我介绍的哪,我想他走?校长决定的事,谁 能劝住。” 班主任老刘扶扶眼镜架,“昨天他和老鲁喝酒打了一仗。” “操!” “别骂人!,行了,都别嚷嚷了,自习吧。”老刘低头走出了教室。 “嗨!怎么办?不能就这么地啊!”我大声嚷嚷 “怎么办?都开了。”小珠嘟囔道。 “……”大家七嘴八舌的。 “铃…!”下课了。 “操!罢课!老耿不回来我们不上课,让老鲁去请他去!” “好!罢课!一起罢!” “好,好…” 六十来岁的政治老师老臧一脸迷茫的走进来要给我们上课, “同学们好!” “老师好!”大家立马喊。操!习惯了,今儿是罢课呀!气氛不对了, “老师!”我站起来“你别给我们上了,我们罢课了!” “什么?” “罢课了!” “什么?扒嘎啦?” “哈,哈…”笑歪了一片。这耳背的老臧,坏了这好好的气氛。 “严肃点!”我扭头瞪同学们一眼,“臧老师!我!们!罢!课!了!” “啊!”老臧低头把眼睛从老花镜里露出来“罢课了?” “对!罢课了!” “为啥呀?” “唧唧唧唧………” “好,我给你们问问鲁校长去啊!” 老臧一抄手走了。再也没回来,老鲁也没来。他妈的,先回去吃饭睡觉,明天 继续。闲着2000年2月17日1:47分 六、和校长的第一次较量 第二天,吃早饭老鲁没来,听说还没回校。到了上课时间大家照例乱侃一通, 老师居然也没来。坐来坐去终是有着心事,越侃越没劲起来。第二节下课有小弟来 报老鲁回校了,于是大家争先恐后的趴到窗前目送老鲁下车、进门,还对着老鲁的 房间盯了半天。吃中午饭看见了老鲁,大家也没吭声,个个昂首出了食堂。 下午一上课,老师还没来,老鲁也没音,连老刘今天也失了踪,大家七嘴八舌 的议论起来。 “老鲁该找咱们谈了吧!” “就是,就算上午没工夫下午也该开始处理了。” “就算上午要和老丁亲热,这会儿也该够了吧。” (老丁,女,是我们的副校长,据传是老鲁的姘头。) “哈哈,哈哈!” 一晃下午两节课就过去了。一切依然平静,这是我们所不能忍受的。 “走!咱们去找老鲁去!” “恩,就是就是,再不解决咱们落的课就多了。” “再不解决,老耿都再就业了个屁的。走吧。” …………… “当当”、“当当”“报告!” “恩,进来!” 老鲁一张又红又黑的脸阴沉的摆着,一米八多的壮硕身躯斜躺在床上,用那双 四十岁人威猛的猩红大眼瞪着为首进门的我。打从开门的一刹那,无形的巨大压力 就扑面而来,压得人说不出话来。要是在公立学校我们哪还敢和学校如此叫板,一 个普通老师的话我们就得老实听着。也就是这儿,老师没有处分和开除学生的权利 ——老鲁哪舍得退还学生的两万元学费呢,(现在两万元不算什么了,可在九二九 三年这也算笔款子)何况老鲁当初为了讨好家长还定了个满“民主”的规定——有 十个以上学生对班主任不满意就炒他的鱿鱼。为这,初中部开学已经换了三个班主 任了。可是此时面对这学校权力高度集中的校长,压力和恐慌也胜过公立校长十倍。 我侧眼瞥一眼同窗们,都他妈的从慷慨激昂变做了胀红了脸侧垂着头的囊虫。 我也是第一次和校长级的高手过招,怕大家士气降得太快被校长不攻自破,鼓足了 勇气抬头看着校长的猩红大眼说话,免得让他四处撒码狂降同窗的士气。 “鲁,鲁校长,我们向、向你反映情况”看着老鲁的眼我活生生把‘罢课了’ 临时改成了‘向你反映情况’。 “反映情况?,反映什么情况?” 我咽一口唾沫镇静一下,壮一壮胆说: “我们要求耿老师回来。” “你们耿老师已经让我开了,不可能让他回来!这是学校的事没你们管的余地!” “耿老师不回来…” “耿老师不回来怎么了!” “耿老师不回来,我们就上不下去课了。”(本来想说‘就不上课了’) “上不下去课了?你们不是要闹罢课吗!哎,我快帮你们出点子吧,你们集体 退学怎么样?看看能不能把学校吓住!” “我们…” “你们什么!唐懋杰我告诉你!你们都给我听着!”老鲁扫一眼其他人,“初 中部罢课、退学,我很怕!你们?我热烈欢迎!你们全班那么十三个人,占着学校 一半的师资、教室,七个宿舍,伙房,而且还给学校带来了多少歪风邪气!你们还 罢课?吓唬谁哪?昂——!” 我最后的一点勇气和信心也被老鲁淹没在这番话里,顿时也他娘的象烂茄子样 的和其他人一样竖在那里后悔找这茬了。 “都给我听着,想在这上学都回去上课去,想退学现在就可以卷铺盖走!出去 吧。” 没面子!窝囊!他娘的老鲁,这么几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 我操!第一次和老鲁接触就输这么惨。自当老大以来第一次意识到,在学生里 面再怎么狂这个学校也不是自己的天下。老鲁! 闲着2000年3月9日3:36时 七、四大名捕三大寇 这几天宿舍楼修门。三楼的女生宿舍和二楼男生宿舍后面本来都有一条楼梯相 通,但被校方把宿舍和楼梯之间的门封死了。这次修门后二楼的死门被打开了,我 和盼盼商议晚上把三楼的门也弄开,打开一条通女生宿舍的道,免得从正门进去总 被老仇和老周那两个训导主任捉住,也不用动不动就看大胆的女生上演蝙蝠女侠顺 着床单从三楼阳台滑进二楼阳台。为了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商定不告诉任何 人。 晚上8点学校例行停电, 我和盼盼揣了把螺丝刀鬼鬼祟祟的窜上三楼后门,摸 黑开工起来。为了在这寂静的宿舍楼里不发出声响,我出了个有点蠢的嗖点子—— 用打火机烧断门上的木封条。干不一会儿嫌进度太慢,就改成烧一烧用螺丝刀抠一 抠发焦的木炭。 晚上9点半熄灯铃响过,木条烧掉一半了,二楼的门‘吱呀’响了 一声,一束手电光在楼下亮起来。完了!我和盼盼眼对眼看着——又要被他娘的老 仇和老周到校长那儿去告状了。小珠和二力刚被我们班主任捉到,这男女关系是最 近老师们比较流行捉的东西,糗大了!我和盼盼蹲在楼梯扶墙下大气不敢出,看着 手电光从一束变作两束纷乱起来,向楼上一步步晃晃的照上来了。咦?脚步怎么如 此的轻?我横心探头往楼下一看,人头丛丛四五个,小龙和二力带头蹑手蹑脚窜上 来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一个个扶着楼梯笑岔了气。 “嘘…!” “英雄所见略同!英雄所见略同啊!” “哈哈哈,原来大家都想到了。他娘的吓死我了” “我说你俩怎么不见了,原来早来了。” “他娘的我们都快烧断了,你们却来捡现成的!” “让你们耍卑鄙,不告诉我们,哼哼!” “哈哈哈哈哈哈!快继续!该你们了。” “我操!这得烧多少时间?” “快干吧龟儿子,我俩都烧一半了。” ………………… 剩下的一半似乎特别难烧,烧了半天也没进展多少。这期间媛媛从外面买东西 回宿舍了,被门口的初中班主任老陈训了一通,在进门时被我们小声喊住了。在门 的另一边递着钳子、刀子什么的工具。 “他娘的这样烧太慢了。”我在小龙身后按住了他的手。 “哼哼”二力在旁边心领神会的和我对着眼淫荡的笑。 “你们想干什么?”小龙和盼盼怕怕的问。 “踹开它!” “疯了,老陈肯定听得到,还有老周和老仇。” “媛媛啊,二力数一二三,你就叫,啊。就说看见老鼠了。” …… “啊——!”(有点夸张的长) “砰! ”同时我用我那厚达8公分的鹿皮靴踹开了门,盼盼和小龙一人抓住一 边门阻止它们撞到墙上,然后人人蹲在地下小小的呼吸。 “吱呀~” “谁!叫什么?怎么了?” “我,陈老师,我宿舍有个老鼠。” “老鼠呢?” “跑你那边门后头了。” “个老鼠吓成这样。哎?你不是前几天还拿死老鼠吓你同屋吗?” “那是死的,活的我怕。” 我吐,就我们媛媛还有怕的东西,她说这句话没把我们给笑死,可惜不能出声。 “别闹景了啊,快睡吧。” 吱呀,“怎么了老陈?”老周和老仇上来了。 “没事,叫个老鼠吓的。” “哼,真娇娇,好,我们下去了呵。” …… 又等到一切归于平静,老陈熄了灯,我们才雀跃着各奔目标。偷情通道终于打 开了。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打开的通道没用三天就他妈满校学生通用了,不到一周就 被学校发现了。老周、老仇、老陈还有我们班主任老王通力合作、群策群力,集中 突审初中部的女生终于破获了这一团伙破坏案。主犯我、二力、小龙、盼盼,破坏 公物、熄灯后外出、乱搞男女关系、败坏全校风气,影响极大、性质恶劣,数罪并 罚被处以回家反省半周。我等不由暗自雀跃——又他娘的可以回去玩半周不用上课 了。 回宿舍收拾东西,路过初中宿舍听他们在侃什么“四大名捕降伏三大寇”进去 一顿小刑审讯才问明白,原来最近学校民间传言‘逸文七大害,四大名捕三大寇’ 四大名捕就是老周、老仇、老陈、老王他们,三大寇当然是我、小龙还有二力了。 二力算是被我硬带出来的‘寇’开始蛮老实的一孩子,算是他交友不慎吧。哈哈, 有趣,四大名捕三大寇。 闲着2000年3月15日 八、农民起义(1) 这几天学校经费好象出了问题,体现在我们身上的,就是吃了一周的白菜豆腐, 还是有股烟味的豆腐。以致于学生们周三之前就吃光了家里带来的存粮。到了周四 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一丁点肉渣了,可是,可是弟兄们是离不开肉的呀!早上跑操看 见传达室刚来的大爷带着一条半大狼狗,兄弟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边跑着操, 一边商议着晚上的屠狗大计。跑下了山在操场上踢着球,突然二力抱着头蹲下了, 原来一石子打中了二狗的耳朵,飕飕地,又打操场边的高墙外飞进来几个,砸的女 生们吱哇乱叫。 “娘的!谁?走,看看去!”我带人就冲出了校门, 几个温泉镇中学的半大小子正一边扔着石子一边欣赏着操场内的女生们用绝对 地道的青岛各区土话蹂躏着他们的母亲。 “妈的!想死!”我们几个当先就冲了上去。小子们见这里来势汹汹不禁作鸟 兽散。 “他娘的,跑!抓着这些小子!”我就地捞起一块砖头来向着最后一个小子的 后背就扔了过去。 过后好几天我都想笑,这小子怎么这么背呢?我打篮球的时候十个球得有九个 不进,怎么投起砖头来今儿就这么准呢?当时就见砖红的砖头沿着我预想的路线飞 了过去,“波”的一声击中了半大小子的脊梁,跟着半大小子应声坠地,哥几个就 地擒人,其他的小子也趁机跑掉。 “揍!,打死个死小子!”二力捂着耳朵上去狠狠地从好不容易找到的拳头和 脚的缝隙中伸进腿去踹了两脚,“他娘的,扔这么大的石子。” 我瞅着哥几个好象都打上了瘾,开始把这小子当成了泄欲工具了(打击欲,真 的不是性欲!),怕把他打废了,赶紧伸手把贼小子拎了出来。手进去出来两秒钟, 已不出所料的印上了好几脚鞋印了,足见打击密度之大。半大小子嘴青眼肿,鼻血 直淌的软瘫在我脚跟下,松开好几处搓破了皮抱着头的手哭不啦叽的看着我。 “哥,真不阿…俺扔的,俺跟阿…看的。” 我瞅他说话都不利索了,看看也打的够狠的,赶紧放了算了。 “别叨叨了!再他妈往里边扔东西剁了你!赶紧滚!” 晚上熄了灯,一人扯了一根倍儿粗的椅子腿准备进行我们的屠狗大计,绕过重 重封锁来到传达室前,老大爷居然把狗带回家了!他娘的立马从屠狗前的忐忑不安 变做了饥饿后的食肉渴望。 “他娘的,去村里找肉吧!”我忍不住道。 “行!去捉个鸡也行。” “操!捉鸡光拔毛就累死了,去就弄个狗!” “哈哈哈哈,赶情这就是‘偷鸡摸狗’的出处!” “他娘的,还弄不弄了,回来还得做着吃呢,快走!” 一行人努力翻过了墙,边往小道上走着二力边问我 “你以前杀过狗?” “狗没杀过,杀过一头羊。差不多,我爸跟我说过,咱们就乱棒把它砸晕了, 吊着狗头掐紧了脖子用刀片割它脖子下面三指宽的地方,放干净了血,就算杀完了。” “操!你行吗?你看你爸杀过?” “我懂事了我爸就不杀狗了。不过狗和羊差不多,都是一套杀法。你知道怎么 扒皮吗?趁狗或羊还热乎,在一条腿上割个口,用嘴对着口吹,使劲的吹,就把皮 和肉给吹散了。你看它全身都有点鼓了,那就是好了,顺着脖子口一扒就扒下来了; 否则,扒皮的时候就连着肉一起扒下来了,狗肉也不成型了。懂不懂?傻儿子!” “我懂吃肉就行了。” “他娘的!” 一行人说着说着就到了村口,黑漆漆的村子只响着蛐蛐的惨叫。他娘的!够阴 森,还是我们做贼心虚。 闲着2000年4月3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