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情诗 ——献给恋爱中的女人们 一 我站在天空的远方 站在山脉呼吸的顶端 站在你的嘴唇谨慎的思考外 我观察,我列举,我迂回地行走, 用你的眼睛汲水 用你的匕首取暖 用你的阳光更新晦暗的脸庞 用你呼出的空气 点燃我的手掌 走进 那些一望无际 贫瘠苍凉的洼地 白天 紧裹着夜晚光洁的包皮 密谋筹划 两性自相矛盾的交接 孩子们从阴沟里爬出 颈部围绕着饥饿及情欲的渴望 海水一望无际,面对面与我们 保持着某种站立 在这片以水为生的荒原上 十字架保持人生最初的抖动的歌声 我们站立在俯卧的蓝天下 泪流满面,却不能以此为生 你给我披上 默不作声的夜色里 干燥而古老的悲伤 只有在特定的软弱、迷狂、承诺、捆绑中 你才会温柔地指出 停滞的风、颤抖的叶丛、丰美的田野、单色的彩虹唯一的归属 这时灯光倾倒在我们眼睛的底部 灯光居住其中 它建造着自身的色彩 建造着 我和你的盲目 我们藏在蓄水池中腐朽的亲吻 我们面向来路 滞重而丑陋的胸膛 沿河的太阳离开了十四趟 我们一连寻找了十四日 深埋入沙丘里无法出声的文字 柴火因为无知而高声歌唱 偶然的飞蛾交换诱惑及假面的陌生 它们斗智斗勇,相互威胁 在我们体重极轻的思想边缘 在有所呼吸的海滩中 宛若刀光缓慢的舞蹈 追逐 血肉分崩离析的逃窜 二 我每天都在过问有关馈赠的细节 那些干渴 那些思想 那些被光芒折断的翅膀 那些心灵中无处藏身的雪花 那些徒劳的隐语 隐约的表达和歌唱 纸张上诬陷的情感 我的清清白白的激情和喧嚷 我馈赠给你 我所有的快乐和厌世 我粗糙的下巴 我荒废的嘴 我的手覆盖着你的手 就象 受伤的母鹿,久久地焦思郁悒 我但愿能为你采摘潮湿的暮色 白桦树叶细若流水的微笑 还有 我那已然死去的时辰 我所拥有的但渐渐离去的光阴 有关青春年少 宛如国王的继承人定了婚约 我们都曾观望过 那个年轻人,忠诚而英俊 健康,同时将健康混同欲望 只有他,能把真正的痛苦 日常生活厚重塌软的怀抱 打造成鸽子轻柔委婉的翅膀 打造成 情人脸压桃花的心肠 只有他的眼睛 经过圣徒的坟墓 能忽略他的叹息 能捕捉梦中小树林的彼岸 忽然间生活的面目不再悬于半空 不再象令人失明的话语 在你的身体中,那远远的郊外 篝火洗亮了你的声音 你的手指 那些手指穿透不了的韧度 你的胸膛 那些河流流经不了的平坦 你的四肢 那些从未搏斗 带有新寡的少女深创的忧伤 你的脸, 那些骤然揭开生活的原则 禽鸟在晨露暂时的枝头上撒谎 夜的潮汐只一下,就 掩埋了大地 一扇大门 它木制的质地混淆一切 它不知怎样从来路上挪走 今天晚上我只与你相遇 你的遗忘 你处在遗忘的垃圾中 散散发光的足迹 今天晚上我将某种断裂 生活与生活的相互分离 听成 有关奇迹的出席 将胸膛里的沉默、脸上无关痛痒的不幸、收集到的辱骂、微笑以及叹息 都听成一首歌 听成指尖的末端 拖曳着的梦幻 听成你的眉眼 你的骨头和疲惫 你额头上事过境迁的灰尘 2001/3/21 修改稿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