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玫瑰 古典的女孩,是赏心悦目的。在春天三月桃花茂盛的季节,在我美丽甜蜜的梦 中,多为古典女孩——她聚焦在我少年多愁善感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期待和追求中。 第一次对美的感悟应该是从一个古典女孩开始的。在多少个惊魂不醒的梦里,有一 个古典的女孩爱我,她的爱像薄雪融化渐露的春日玫瑰。醒来,我的幸福无比负重 地负荷着玫瑰的馨香。我感恩似的打个形象的比喻,那是春日的玫瑰,温馨着我— —就算是一束快凋谢的春日玫瑰,她的馨香依然在我小小的房间里,给我带来温暖 和诗歌。 然而,梦总是会醒的,就像玫瑰同样会凋谢和枯萎,这难免会让我心痛不止, 对美的丧失而心痛。女孩和女人毕竟有着质的区别,一个曾爱过我的古典女孩,她 幽幽地走进我的诗歌,带给我前所未有的阳光和露珠,她的美很可能被我珍藏一辈 子。如今已为人妻,从我诗歌淡然而去,她和她的柔美被人尘封在我不可企及的地 方,窥视的目光不允许我有些许的柔情,那会引来众多的嫌疑啊! 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感觉,是岁月馈赠的一杯浑酒。 更多时候,男人的多愁善感来自于女人。 多少古典的女孩从我窗前经过,或是说从我苍白的诗歌中经过,匆忙得让我有 些措手不及。多少次我注视的目光难免痴呆,茫然地想:谁是我的新娘? 我这个隐秘的想法一旦形成,我都会想,我那些苍白的诗歌能够缀成她心爱的 戒指吗?我小小的书房容得下她风情万种的妩媚吗? 我为我这个隐秘的想法偷偷脸红,在文字深处我又分明徜徉于梦境之中,挽着 色艺双馨的红颜知己,掩映在珠帘翠幕之中,满眼的纤腰眉眼,沉醉在古典的琴瑟 之内;六朝金粉的香艳,长桥旧院的风流,全都入梦来。古典而现实让我有些体无 完肤支离破碎。 1995年,是我对古典女孩美感深层次理解的分界线。那年,我走出小小的乡村, 看到更多更漂亮古典的女孩,她们像鱼一样游走在我的视线,她们在质朴、专注上 多了活泼开朗,像玫瑰上颤抖着鲜艳的露珠,而她们是柔情的,像玫瑰一样要小心 呵护,她们的多情使得过分地依赖男人,成为一次又一次的爱情祭品。她们是唯美 的,可以去体验最深最痛的情感,然后陨失,成为一个古典男人的等待,直至白发 苍苍的怀念。 正像一束春日的玫瑰,在春阳渐暖的时节,被人从枝头上摘下来,插在花瓶里 直到凋零——世间还有没有比这更凄美的呢? 他们都说,玫瑰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他们还说,情人节的玫瑰没有一枝归家。 如今,与我一起长大的古典女孩,谁给她们做了嫁衣?我少年那些美好的向往、 期待和追求呢?统统物化了吗?我一度凝思一度怀念,曾经经过我窗前经过我诗歌 的女孩,已变得相当的陌生、失落、甚至是绝望了,我所留念的只不过是一个文人 的痴迷和时代的碎片。 在《凋谢的春日玫瑰》里,我写道:小学同学阿B ,堕落做妓去了。记得我写 完那篇东西,坐在破旧的房子里,泪流满面。 ---------- 中国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