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份自然的生硬 檐下一净土,门外水世界。千年云和雨,留传风与月 2005-06-26 17 :07 我低头笑了笑,玩转着手中的小金笔,在纸上勾画着他的中文名字。这汉字有着过 多平直的线条,饱满而稳实。传统隶书最为相得益彰,但刻画于硬笔下却是多了。尝试 用章草的断笔去搭建苏体高低有别的构式,将所有的短小横线处理为自然的连点或节点, 转折之间期望有一种生动与柔和。看着montblanc 水在笔尖涌出,虽然从不曾直呼过他 的名字,但依然有种熟识的亲切。我一直确定地认为那不乏神奇的汉字最像他,包容了 深厚的底蕴,抚慰着、舒展着、浮动着我的思念。曾几何时,当我呆坐在窗前看干枯的 树枝在凛冽寒风中孤单地摇摆时,我曾抚摩着他的名字聊以取暖。炎炎酷暑,热情的阳 光在角落里一点一滴渗透无尽的忧郁时,我写着他的名字慰籍一丝清凉。思念编织成一 张网,环绕整个城市,一任所有的牵系一圈又一圈在出口流浪。我尽力挥洒着稍显拘谨 的笔触,重温着往日的心情。不多时,满纸已被他的名字占满,仔细地审视,仍脱不得 女子情怀,苍茫不足,而轻盈有余。回头握着他的手,抬起眼睛痴痴地看着他,像一个 孩子似的忐忑着等待他的赞许。他捏了一下我的脸颊,笑了笑,拿起笔,临摹着我的字 体,在纸上写下一个“润”字。用笔酣畅,巧拙相生,结尾处更有绵延之势。我仔细地 看着他的用笔走势,见他另外提笔草草而书,旁附数行小楷作为备注: 檐下一净土 门外水世界 千年云和雨 留传风与月 何年夕阳聚 雨湿亭下人 子去烟欲灭 雁过空无痕 我仔细地揣摩,突然就羞红了脸颊,埋在他的怀里看他在纸上勾勒,“ō!ō~~” “可爱噢,Papa,是绯红的双颊?” “︽~~~~” “是亲亲眼睛。” ”D~” “是亲亲乳房。” “哈哈。” “润儿,脚还痛吗?” “嗯,痛,要抱抱。” 他笑着抱我躺在床上。饭店已经送来了芦荟原汁,远远地看到水滴状灌瓶上面印刷 的鳄鱼图腾标志,已知道定是产于莱索托的Aloe。看着他将汁液在瓶中挤出,小心地涂 抹于我的脚指间,哄着我在他的怀中懒散得恹恹欲睡。太阳渐渐下沉,只留彩霞点缀着 天空,像一个被艳丽的轻纱包裹的慵倦少妇,带着甜蜜的忧伤,透射着温馨的惆怅,不 经意的斜睨都溢满风情。悬浮的朵朵白云也被染了橘红色的光晕,被风吹散,将影子投 洒在蔚蓝色的海平面上,影影绰绰,让人想起美术专科的学生稍显稚嫩的笔触画出的超 现实,用喷笔淡扫过的虚幻。空气被爱情渲染,吟咏云一般的梦,合着香薰扑面,缭绕 着相守的愉悦,流动着浪漫的细语,亦真亦幻,梦里梦外,都是爱的声音。 将近傍晚时分,我们接到了驻肯尼亚的一位外交官许先生的电话邀请,前往肯尼亚 的马赛- 马拉Marsai Mara 。位于东非的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在这个距赤道不过100 公 里的城市,并不是一般人想象中的荒蛮炎热。恰巧相反,平均海拨1900米的高度,成就 了它热带高山气候独有的清凉宜人,使它一度享誉欧洲,为富贵商贾的避暑胜地。机场 的服务生有很多是印巴后裔,如果不是现代化的机场建筑,甚至会以为到了印度。远远 地看到来机场接我们的许先生,黄种人的皮肤比白种人略细,敏感也是多有过之,经过 非洲的阳光照射总是会无限制地放大毛孔,呈现丘壑纵横状。听他自如地卷起舌头滑出 正宗的京腔京韵,很是一副热情,一边开车一边讲述着本年度的使馆新闻。内罗毕的路 灯多是弯曲的大手笔,但在高耸的椰村下仍显柔弱。在这个被誉为非洲巴黎的小城,一 座座拔地而起的大厦鳞次栉比,街上往来的车辆拥挤不堪。在繁华的街区转了几个弯, 于位于Woodlands 路的中国使馆稍作休息,即听他不停地打电话预订餐厅,热情地安排 着中国特有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