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 作者:随缘百合 序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特别是在网路上。 有一些人把网络当作赚钱的工具,有一些人把网络当作发泄自我的地方,还有 一些人,把网络当作诅咒的终点地狱。 所以我只能算是一个忠实的纪录者,没有什么权利去发表对网络的批判或者说 的赞扬。默默的承受这网络带给我欢娱和沮丧。 我们的身边时时刻刻在发生这一幕幕的悲欢离合,我们身在其中只能感叹见山 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我们真的很迷茫,特别是我们这一些称作网虫的人们。 阳光总是在最出乎意料的时候出现在角落,让我们无处躲藏,可能,这个故事 就是我们最熟悉却又最陌生的故事。而且,是我们最不想听到的故事。 春风秋雨,一年年一天天,我们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机械的动作。 也许只有感情这个令我们不能自已的东西,还在支撑着我们灰色的天空。 突然想起了张无忌和赵敏,那一口的温柔。一个淡淡的牙印。 我的手臂上还残留着一个美丽的牙印。也许,只有最残忍的,才是最永久的。 对吗? (一)伤心百合 我 吾本布衣,现在还是布衣。 说实在的,我本身没有什么,直到公元2000年7 月16日我才发现我是一个傻瓜。 应该说,公元2000年7 月16日是一个很适合妇女开大会的日子,可是我的心情 却怎么也不能和天气联系起来。听了一个世纪的悲伤情歌,没有想到今天,终于轮 到我一展我的歌喉了。 哎,“没有什么忘不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忘记”唱这种歌简直是在痛宰我柔嫩 的心房,我就想秋天里大街上的一只落魄的孤单的狗,在低声的吠着。 邻居家的男孩正在拼命的吼着,你为什么舍得我难过?我也不禁想问问。 石头 石头是一个人,长的和石头完全没有关系。 石头有很多种,硬的、软的、脆的、锋利的,但是,石头就是石头。 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他可以残忍倒把女朋友从车座上硬撵下来,也可以轻 轻的吻去女人脸上瞬间滑落的眼泪。 我不恨他,虽然她不太像个绅士。 因为我们是朋友,并且,我也不是绅士。 我和石头 到了这份上,我真的已经开始绝望了。真的不知道天涯海角路在何方了。 “石头,你说有没有永远的爱情?” “爱情这东西我听说过,只是不知道永远是什么”,石头连头都没有抬,还在 继续摆弄着一盘残局。 “你知不知道?不关心朋友的死活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不知道,这个。”石头指了指棋盘,“这才是残忍”。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想奔出去用最快的速度买一件寿衣,不是给我,而是给 石头穿。 石头 石头总是喜欢血腥一点的东西。这一点我很佩服他,当他已经玩腻了拿着斧头 满屏幕砍僵尸的时候,我还在为了林月如之死而痛哭流涕。 石头最喜欢的人是一个叫“詹姆士。邦德”的人。据说这个人是直隶于英女皇 领导的特种间谍,石头不止一次的感慨这人的神经犹如在冷柜里拿出来,然后在煅 烧、锤炼、淬火的刀子。 石头认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完整的生存,所以石头在不断的下残局,让自 己的神经接近于海底蛰伏的海参。 这样做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我只是知道,三年前,我们下棋,我让他车 马炮,现在,他只需要用一只手就把我杀的片甲不留。 我 我不喜欢“詹姆士。邦德”这个人,这个人太过于风流潇洒,总是在最危险、 最紧张、最不可能的时刻与美女上床,然后再跑下来拆一俩炸弹什么的。 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存在,幸好他只是一个理想种的英雄, 否则我真的恨不得用一把锤子把自己的脚指头一个一个的敲下来。因为我没有他帅。 我还没有自杀,是因为我觉得我还比很多人好一点。至少鼻子不朝天,眼睛不 拐弯,嘴角不是一直在流着口水。 甚至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很伟大,连这种问题都可以想得如此的透彻。 但是,在伟大的人,有的时候,也会失恋。 我和石头 “教教我,如何才能忘了一个人?” “在爱上一个。”石头这一次抬头了,原因是他没有随身携带打火机。 当我们两个人终于面对面的时候,我终于相信什么叫做忍无可忍。我不敢相信 自己的眼睛,石头竟然一直在笑。 “你知不知道现在月球正在出售墓地?” “不知道。” “没有关系,我可以让你知道。”我轻轻的吐了一口烟,“我准备”我先把烟 掐了。“倾家荡产在所不惜!为你,my good friend,买一块风水宝地,然后掏出 你的内脏,塞进一把稻草,把你做成一个好看的木乃伊,放进去!” 石头咳嗽了一下,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烟呛的。终于无力的摆摆手,“我的电脑 24小时在线,你可以到我这里海天胡地,放心,免费的,谁较我们是朋友呢。” “什么?你想出来的主义就是让我上网?”我又抽出一根烟,“这就是你的主 意?让我到一个连对方是不是一只狗的地方度假?” 石头一把把我嘴里的烟拽了下来,然后对我说:“不要浪费烟草,虽然农民种 粮不容易,但是,种烟也同样不容易呀!” 我傻傻的盯着石头手里的烟。 “上网挺好呀,虽然你不知道对面是不是一只狗,可是对方也不知道你呀。同 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石头说完,拉着我的手,“走,我们喝酒去,为你终于认识了女人干杯”。 我 直到喝完酒,我才明白了一句话,于是半夜里给石头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占 线。 我只好对着月亮发誓,假若石头明天不请我喝酒,我就真的倾家荡产。 一个月后 我换名字了。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甚至不用和父母打个招呼,因为知道我这个名字的人, 都不在我们能看得到的空间里生活,他们都生存在另一个空间。 网络。 于是大家都开始叫我伤心百合。 (二)传说中的女人 常听朋友们说,有一种女人她很漂亮又大方,却从不骄傲。在你烦恼的时候, 她会默默的听你诉说。在你疲惫的时候,她会为你忙前忙后。 常听朋友们说,有一种女人她很善良又温柔,却从不要求,在你快乐的时候, 她会默默的为你祝福,在你寂寞的时候,她会不顾一切为你付出。 这样的女人到底有没有?怎么我却总是没有遇到过。到如今我才发现,寻寻觅 觅的只是一个梦,原来她是传说中的女人。 我 八月底我终于等到了分配的消息。没有留在我的故乡,却到了一个美丽的海滨 城市,Q 城。 我不禁感叹命运的安排,却又不得不收拾行囊,远走他乡。这并没有什么,因 为在我走之前,至少有一百个人告诉我好男儿志在四方。 最精彩的还要算是石头对我说的话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姑娘很漂 亮,现在正是你出山的日子到了!” 我苦笑不得,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对付一杯又一杯的啤酒。 石头 石头这些日子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对着电脑发呆。希望里面能蹦出个恐 龙什么。 可是希望总归失望,没有什么可能变为现实的可能性。我和石头总是对着网络 高呼人生苦短,为何不及实行乐?然后大家就跑上去,一人“搂”一个妹妹唧唧我 我。 我走的那天,石头没有送我,说是不能让自己锻炼了许久的神经受到一丁点的 打击,只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又说了一遍他的E-mail. 石头是个好人,至少所有的朋友里面只有他最了解我。 我 因为我也害怕掉眼泪。 公元2000年8 月7 日,我终于她上征程,寻找我传说中的女人。 前途茫然。 泡泡女孩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名字。至少我这么认为,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色狼。 不过,这是一个女孩子。 她是我第一个聊友,从我的故乡L 城聊到Q 城,然后在我到了Q 城的第二天, 当我给她讲了一个九百九十九根蜡烛的故事的时候,她便永远的消失在网络了。 泡泡女孩总是喜欢问我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我从来也只是淡淡的说,会洗 衣服,会做饭,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也就马马虎虎了。 每一次这样说都能收到一个:),我也总是回敬一个:P ,反正我也不想老呆 在网上,更何况,在望上的时间,我只是在度假。 泡泡女孩有一天突然问我。 “你要的那种女人太少了。” “我知道。” “凤毛麟角呀!” “我知道。” “那你打算当一辈子孤家寡人?” “不,孤家不必了,寡人可以考虑。” “你!!!”泡泡女孩突然发过来一个带着三个叹号的你。 “我???”我给了她一个带着三个问号的我,顺便又敲了几个字“怎么了?” 阿飞 认识阿飞是在我的一个回贴上。 那个贴子我好像是说到哪里寻找温柔善良的女人。然后阿飞直说了一句话,我 的贴子后面就展开了异常没有硝烟的战争。 “百合兄,难道你不知道?温柔善良的女人早在侏罗纪时代就已经消失了。” 我 到了Q 成之后,一切都是从头开始,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有陌生的自己。 心中难免有点悲伤的感觉,想起临走的时候,对着家门口的河:“风萧萧夕易 水寒,壮士一去夕不回还!” 很想找个女朋友,可以坐在我的身边,陪我一起静静的坐着。 工作很忙,也很充实,也同样会犯错误。自己经常一个人到海边,吹吹风,听 听海。 悲沧! 聊聊 聊聊是个G 城的女孩子。离着我很远。我喜欢她离我那么远,因为我觉得安全。 聊聊说她自己长的和我一个不认识的女明星差不多,E-mail过来的照片果然很 漂亮。 聊聊说她自己其实是一个川妹子,性格和辣椒一样,虽然已经到了G 城很多年 了,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故乡,还有家里种的那片辣椒。 我和聊聊 初识聊聊是在L 城的一个聊天室,名字叫做玫瑰之约。 那天天气不错,虽然已经是晚上1 点多了,可是我精神还很好。 夜深人静的时候聊天室里除了一伙大老爷们们就还剩下了一群不知道是不是从 武汉回来的姑娘们了。我也同样在肆无忌惮的发表对俄潜艇的评论。 “你好”一个粉红色名字的人和我说话。 L 城的玫瑰之约很有意思,名字是粉红色的是女人,男人的名字是黑色的。还 有一些不知道性别的人的名字是绿颜色的。 “粉红色代表浪漫,黑色代表沉稳,浪漫与沉稳是有史以来最完美的搭配了, 你意下如何?” “晚上不睡觉来上网的人。基本上都是属于蓝色性格的人,虽然也有例外,不 过你应该是吧?”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给了我一个问题。 “呵呵,这个嘛”我先点着了一根烟。“很难说,我喜欢蓝色,但是我不属于 蓝色性格,我因该是属于那种很双重性格的人吧。” “你是双子座的?” “呵呵,恭喜你!答错了!我是水瓶座的” “哦。” 一般情况下,当女孩子说“哦”的时候,就是说明她很可能已经不会说话了, 而我想要回答这个“哦”字,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 这个“哦”字! 石头 石头总是出现在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方,比如说现在,他就出现在我的呼机上。 “长夜慢慢,无心睡觉,有道是革命尚未成功,同时仍需努力。加油呀!石头” 我 记不清楚那天是怎么下线的,只是知道我连续的被当作一个傻瓜一样,回答了 许多只有傻瓜才能想到的问题之后,留下再见两个字,就飞奔到我的床上去了。 临闭眼之前,心里暗暗发誓:从明天开始,我要学习五笔,今天晚上太丢人了! 爸爸 爸爸对我说话永远是语重心长。 “一个在那里,要多学习,多看书,年纪轻轻的应该多努力!” “不要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去上网,也不要给我发E-mail,以后相联系,就写信, 没有急事连电话也不要打,你的字实在是太差了,要什么没有什么。真不知道你以 前的时候语文是怎么及格的?” “还有呀,过几天我要到你那里检查,你有没有要我稍去的东西?” “唉,好好干!” 我 我只是不明白,像我爸爸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儿子的心思? 我只是想寻找一个传说中的女人,这和写信有什么关系? 我突然连着拍了三下脑袋,顿时明白了。我最爱情书呀!如果肉麻的词语配上 绝美的书法,难道这不就叫做双管齐下,手到擒来? 爸爸,我爱你! 我和石头 “最近我经常听到你前任女朋友的消息。” “她是谁?你快点挂电话!不要阻挡我寻找传说中女人的脚步!” 聊聊 “我们离这很远呀。” “对啊,足足有2300块钱那么远。” “你是说把2300块钱拼起来那么远吗?” “不是,是从我这里到你那里的飞机票钱。” 民航公司 “各位亲爱的旅客,231 次自Q 城飞往G 城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马上登 机。” 我看了看飞机,飞机没有看我。 (三)你说,你想我 你说,你想我,在异乡飘雪的夜晚,你说,你想我,在冷清孤单的湖边。曾经 我想你,度过数不清的寒冬,也曾经想你,我迷失在风雨中,分手这些年我已经学 会把回忆藏的更深,学会忘记想念你,匆匆这些年,我已经重新认识到,什么叫做 爱情。这种感觉曾经离的好好运。而你说你想我,在迟到了许多年以后,你说你你 想我,在我们不能从头在来的时候。 聊聊 聊聊真的是个很好的女人,甚至于都要达到传说中女人的概念了。 聊聊总是对我说,希望看一眼大海,说我应该有海一样的思想。 聊聊有一天对我说,“我要出稼了,不能让你陪我一起看到海了”。 我和聊聊 “为什么?”我打上又删了。 “恭喜你呀!总算是嫁出去了,不容易呀!” “你不伤心?” “好笑,我伤心什么?”我点了一根烟。 “百合,你在抽烟吗?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大姐呀!你都是各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喜欢管闲事?” “百合,其实” “其实什么?不要说你爱我,我会去跳海的!” “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要稼的是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不会吧?难道你那里还流行换婚?你懂不懂换婚是什么意思?” “不是。” “难道你是昭君第二?” “够了,不要说了!” 我掐灭了烟头,只想出去找个人打架。 沉默,有些事情总在沉默中爆发,有些事情总在沉默中消失,沉默真的是种好 东西,有的时候他可以掩饰你心中的不安和急躁。 我喜欢沉默,特别是在网上,因为这个样子我可以有更多的考虑,聊聊喜不喜 欢沉默?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有一个哥哥,我的哥哥吧我嫁给他的朋友,而他的朋友是我哥哥公司 的经理。” 我不喜欢钱,但是我现在需要钱,因为我发现有的时候只有钱才能解决所有的 问题。 我不讨厌钱,但是我现在没有钱,因为我很穷,一无所有。 不能总在沉默中度过所有的时间,我需要一点刺激,或者说是一点动力,因为 我不能像一潭死水,一辈子为了平静而活着。 所以,我现在不得不说话,但是我不知道当我说完只有,是否我会感到一点点 的欣慰,所以,我现在又不能说话,因为我害怕,害怕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存在。 我 我以前的时候觉得我欠了这个世界很多东西,当我开始认识世界的时候,我发 现个世界其实欠我很多东西,我不能去索要,因为我做不出来,当我最恼怒的时候, 我也只能叹气。 至少可以说明我很没有勇气。 有的时候勇气可以代表一切,说,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曾经纯真的 笑脸。 我和聊聊 “百合,如果你愿意,我明天就可以过去。” “stop!抱歉,请你不要过来,我养不起你。” 我 说过了,我很穷,为什么你还要这样? 前几天有个顾客问我,你什么时候才能挣到第一个一百万,我笑了,因为我的 工作并不是为了钱而存在着。我要面对的,是无数人的安全和性命。我只能放弃我 喜欢的和不喜欢的。 “如果我明天下岗,也许后天我就可以给你一百万!” 我和聊聊 “你等我五年好吗?” “不行,时间太长了,过年的时候他就回到我们家里提亲。” 我需要时间,我需要时间挣到足够的钱,买一张飞机票。 “算了,百合,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你其实一直在可怜我。我 明白,我同样会谢谢你,因为你总算还有点良心。” 我 我?还有良心? 这个问题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是我吗?我想问问聊聊,因为我害怕他不是对我说话。 聊聊 在我利用最短的时间里说服了聊天室里所有的人对着聊聊说“等他五年吧。” 的时候,当聊天室的屏幕充满了这句话的时候,聊聊给我有一个很模糊的:) :) 很漂亮的笑脸。 石头 石头最近见了好几个网友,据说都各有千秋。并且都有着同一个特点,“很令 人难以忘记!” 我不知道石头最近的体重是否会有所变化,但是我始终都相信秀色可餐这个词。 石头现在已经具备了所有逃生者的勇气和智慧,经验之丰富简直无已伦比。如 果说用驾驶执照当作参照物的话,至少现在也因该是一个A. 石头现在经常发E-mail给我,向我诉说最近的遭遇。 阿楠: 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烦恼多多。总之要快乐一点。 最近我一时兴起,连续接见了几位来自外星球的美少女,本来以为锲而不舍, 金石为开,没有想到竟然一个比一个更像那种早已灭绝了的远古动物。 祝我好运吧,我决定再次他上征途。 好运! 石头 我 自从上次聊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聊聊。我不知道如果当时我说声“你来 吧,我爱你。”现在回是什么结果。 这个问题弄得我很疑惑,所以,我经常和石头探讨。 石头: 好运! 如果说有一个和传说中的女人差不多的女人,说要嫁给你,你会说我爱你吗? 如果这个女人可以舍弃一切来找你,你会伸出你的手,张开你的怀抱吗? 对于你的遭遇我深感同情,你现在已经不再适合继续修炼“詹姆士。邦德”般 的神经了。认命吧!我们当不了007 ,难道还当不了700 ? you are luck dog! 楠 我和石头 “兄弟,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块了是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我 我一直在回味当时聊聊给我的那的笑脸,和最后的那句“我会想你的。”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后悔。 这个问题我没有敢问石头,因为我怕他说是。 其实,我真的后悔了,后悔怎么没有杀了他哥哥。 我和聊聊 原来结束可以这样简单,最容易的结束就是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扼杀! 我没有怨言。 她有没有? 我真的不知道。 (四) 梦 梦轻轻的飘落,飘落在城市拥挤的楼群中。花悄悄的凋谢,凋谢在血泪浇筑的 家园。只有那牧歌还在默默的唱起,我看见白云悠悠,草儿青青,路依然很长很长, 马群依然在天地之间飞奔,心依然坚强。往事如烟,渐渐远去,只有那烈酒,还有 你的笑脸,我时候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 我如石佛一样,静静的守候从天而降的菩提。 我本无根。 我和等待 “你在等待什么?爱情?有情?还是一份呵护?” “不,我只是在等待,等待一切将要降临的东西。” “我要回家了,这种感觉对我来说,真的有点渴望。” “那你渴望见到我吗?” “渴望!” 我 call机响的时候我正在眉飞色舞。 许久以来的压抑在心中的故事倾盆而出。石头在静静的坐着,偶尔笑几下。 电话里的声音我曾经听过,但是这一次却清晰的如同在我心中回音,不知道是 否电话线的长短真的影响通话质量,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的神经已经开始紧张。 放下电话,我只是呆了一下,就像石头的脑袋打了过去,嘴里大叫着:HELP ME!!! 我和石头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这一点很重要。” “明白,继续。” “但是人的好奇心是很难满足的,特别是女人。” “go on.” “所以说,女人有的时候就向黑客一样。” “Hacker?是不是有点离谱?我们正在讨论女人。”我忍不住那一根烟砸了石 头一顿。 “是的,黑客队新鲜事物都很好奇,女人也是这个样子。黑客对能充分调动大 脑思考的挑战性问题都很感兴趣。女人虽然不是这个样子,但是,却多很好奇的东 西会展开全面的分析,直至成为她的俘虏。” “天哪,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上帝呀,请宽恕这样的人吧。” “黑客总是以怀疑的眼光去看待一切问题,他们不会轻易的相信某种观点或论 调,女人也很喜欢用怀疑的眼观去看待一切问题,但是她们却很容易相信某种观点 和论调,这都是一种极端。” “石头,你到底是真的了解女人还是在唬我?” “黑客拥有追求自由的天性,他们总是试图打破束缚自己的一切枷锁。而女人, 同样有追求自由的天性。否则就不会提什么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理念了。 但是女人太容易受到蛊惑,所以,这种个也同样会带来影响极坏的副作用。” “什么?” “呵呵,绿帽子呀。最后一点黑客不但喜欢动脑子,而且更喜欢动手,女人呢?” 石头抿了抿嘴唇,“女人不但喜欢动手,而且更喜欢动口。” “石头祝我好运吧,祝我今天晚上还能爬回来和你喝酒。” “放心的去吧,今夜整个星空会为你欢呼。” 我一步上前,紧紧抓着石头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阿楠,也许过了今夜,L 城就终于可以少了一个祸害了。” 我笑了笑,“也许吧,你说的可能很对,但是现在”我一转身把石头的手拧了 过来,“我现在就要为民除害!” 我 真的是第一次。 第一次让我被一个女人接。我挠挠头皮,有点笑意。 当我看到面前的出租车里的女孩的时候。我以为她只是要到我身后的化妆品店。 可是当我看到那一缕挑染成白色的头发的时候,我才知道。等待已经到了。 你有没有想过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我想过,而且想过不止一次。 “深情的拥抱?”不行,台布含蓄了,让人很容易觉得自己有小资倾向。 “满脸堆笑的握手?”不行,太落伍了,让人很容易觉得自己刚从70年代的红 小兵中走来。 “轻轻的亲吻一下脸颊?”不行,再者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如果有少女大喊非 礼,凭我的速度,耐力,以及反应程度,我想,被警察抓住的可能性是100%. 我 我怀疑这真的是个问题。 记得有个朋友对我说,她去见网友,两个人在一起坐了半个小时,吃了两块糖, 只说了一句话。 “再见!” 我不希望会是这个样子,因为我看见的是一张很美丽的笑脸。我只想留住着张 笑脸。 爸爸 其实,每一次回家老爸总是对我说, “你是回家还是回城?” 这一点我感到一点惭愧,因为我在家的时间,在家吃饭的次数,恐怕一个手就 可以数的相当清楚了。 我 我本来打算,这一次,我要一直呆在家里。 但是,我现在只想留住这张笑脸。 等待 “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到这么有趣的事请了。” “他想过来,却不敢过来;她想伸手却不敢伸手,看他的架势甚至都有冲上来 的可能性,可是,他的手心在冒汗。” 我 如果说当理智开始败落,当邪恶开始滋生,那我正处于天人交战的时刻。 我本善良。并且,我的脸皮很厚。 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 石头 “L 城建成了一个新的广场,非常的漂亮,有一道风景上被留下了一段非常可 爱的文字。” “女人需要什么?一个热烈而又长久的拥抱。” 我 “可以吗?”我不是问她,我是在问我自己。 “不可以。”不是她回答我,是我在掐自己的大腿。 这应该不是个梦。 (五)那种心跳的感觉 再见你依然是那种心跳的感觉,多少日子我迷失在回忆里,你给与我的一切, 不曾忘记,在梦里也曾寻觅再见你,依然是那种心跳的感觉。这究竟是梦还是真, 我分不清,梦透过朦胧的泪眼,你依然模糊,再为我拭去泪痕。 我 干我们这一行的大都抽烟,而且喜欢抽比较冲的烟。 当烟静静的在指尖旋绕,偶尔一丝轻轻的扶摇直上,我的眼睛因为受不了那种 让人泪下的感觉,而留下眼泪的时候,我知道,那是我最好的掩饰。 我很想流泪,很想痛快的哭,但是我身旁还有很多世俗的人,他们会用最鄙夷 的眼光看我,我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哭的地方。 曾经也曾尝试过,让水浸过我的脸庞,然后流下眼泪,却发现那眼泪始终不会 融入那水中。我的心可以一直注视着那两滴眼泪,像琥珀一样的眼泪。 古兰 她也抽烟,而且像我一样,也喜欢抽那种冲冲的烟。 她会始终注视着忽明忽暗的烟头,我感觉古兰不是再看烟头,而是在看别人的 心。 古兰和我 我们两个终于面对面的坐在一家小小的汉堡店里,小汉堡店真的很小。只有三 四张桌子和一个柜台,现在不是上人的时候,店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哪个很 讨人喜欢的老板。 古兰点了一杯加浓咖啡,我要了一杯可乐,我很喜欢喝可乐,因为无论什么时 候喝可乐,都不会烫伤我的嘴唇,我不喜欢任何对我能带来伤害的东西。 而咖啡则不同,只有六十五度左右的咖啡采用有最完美的香味。我喜欢那略苦 的香味,却不敢尝试那杯烫手的咖啡。 “我没有想到你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古兰轻轻搅动着杯里的咖啡一边 看着我。 “我也没有想到我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轻轻的掐着吸管一边看着古 兰。 “我听说过你许多的事情,包括你和你女朋友的事情。” “哦?”我笑了笑“谁告诉你的? 我 我想喝点酒,喝点淡淡的啤酒。 我喜欢啤酒,特别是啤酒的泡沫。虽然终究是消失,但是,在消失以前,他们 却在不停的裂变着。 我向古兰提出这个建议。 “我们去喝酒?” 古兰 古兰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这一点我没有喝酒之前我看出来了,她并不是那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那种, 她只是眉宇中充满了一种淡淡的忧郁,正是这一点让人觉得心怜。 我很想伸出手,为她轻轻的抚平这点忧郁,但是我做不到,古兰的眼神里还透 漏着一丝对外界的警觉。在那杯加浓咖啡的背后,我就已经觉察到了。 那是一种不愿人知的忧郁。 我 我的手上残留着烟草与啤酒的味道,我不知道这种味道会让人想起些什么,但 是,我知道,我的手却是一只伸不开的手,它已然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我没有问任何一点关于古兰的事情,我们只是愉快的笑着,大口的喝着啤酒。 我们把空瓶子堆在一起,空洞洞的瓶口象是一排整齐的枪口。 我们相扶着出了酒店的大门。我努力的扶着她,尽管我也即将倒下。 古兰 我执意要把古兰送回家。 古兰猛地挣开我的手,用手撩了一下头发,眼睛看着远处霓虹闪烁的广告牌, 我没有说什么。 古兰伸手截下一辆出租车,把我硬推了进去,我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斜斜 的躺在后坐上。 车开了,古兰背过了身子。依旧没有看我一眼。 我 我没有说再见,也没有挥挥手,车开动的时候我看到了抽泣的双肩,还有远去 的霓虹。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传呼机上留着三个字。 “对不起”。 我苦笑了一下,接着用被子蒙上了头。 石头 石头的精力让我目瞪口呆。 当我走进石头的办公室的时候我不禁愣了一下。屋子里面充满了纸屑,上边还 有密密麻麻的字。 “石头,怎么了?” “没有什么事情,抒发一下感情罢了。” “不会吧?抒发感情也用到这个份上?” 石头没有说话,伸手地给我一个杯子。 一杯加浓咖啡,咖啡的香味轻轻扑打着我的脸,让我的眼睛有点朦胧,一时间, 我看清楚了石头眼里不满的血丝,还有抽泣的肩膀。 我 难道忧伤的人都喜欢加浓咖啡? 我放下了这杯咖啡。走过去,翻看着电脑里面的纪录,时候没有阻拦我。浓厚 的呼吸声却让我觉得这个夏天有点冷。 我没有打开任何一段纪录,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了那种曾经令人心动的却 又令人心痛的感觉。 我轻轻的端起那杯加浓咖啡,已经稍微有点凉意了,那香味也没有浓了,我轻 轻的舔了一口,原来,这咖啡真的让我有种想要看霓虹的感觉。 古兰 再见古兰,已是在我即将离开这个L 城的晚上。 我喜欢穿高跟鞋的女人。不是穿那种像年糕一样的高跟鞋。我只喜欢穿那种细 高根的女人。 古兰只是随手在腰间把上衣打了一个结,头发柔顺的扶在肩头上,穿这一双细 高根的高跟鞋,就这样,向我走来。 我 我是不是该坐上车,飞也似的逃回Q 城? 因为我不是一个能抵挡住巨大诱惑的男人,我害怕失去一个这样可爱的笑脸, 还有那些许忧郁。 (六)月亮和井 在我心中,有个幽幽的古井,古井里面有片幽幽的思念。思念里面有个飘来票 去的你,可我总看不清你的脸,古井它伴我度过许多年,井水常听我说许多缠绵, 你却永远像那税种月亮。始终走不到我身边,深不见底的思念,牵不住手的夜晚, 何时才能化成柔水一谭,拥抱着你知道永远。 古兰 古兰轻轻的向我挥手做别,我的身上又充满了那熟悉的啤酒香味。 那是一种忧郁金黄的的味道。让我常常不知所措。 古兰轻轻的向我挥手做别,她的身上也同样充满了那熟悉的啤酒香味。 那是一种离别海蓝的味道,让我常常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我和古兰 “明天我要走了,你来送我吗?” “不,走路的时候一定要自己走。” “明天我要走了,你来送我吗?” “不,自己走才不会看见自己身后的脚印。” “明天我要走了,你来送我吗?” “不。我不愿意看我自己的眼泪。” “我只想留下你的一滴眼泪,好吗?” 我 我向来不让别人送我,因为我害怕看见自己的,朋友的,亲人的眼泪。 这种眼泪是一种残忍,往往送人的和被送的,都会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并非像 想象的那样美丽,往往美丽的背后就是残忍。 我不希望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只知道明天依然太阳高照。我宁愿分给他们一点 微笑。也不愿意让他们为我负担半滴眼泪。 可是今天晚上,我却把这种残忍强加给一个女人。 我摇了摇头,轻轻的弹掉手里的烟头。远处闪烁的霓虹依旧还是模糊。 我和石头 石头递给我两张CD. “好好拿着,一个人在那边小心一点,呵呵,不过对你来说,一个人在外边恐 怕也是你希望的。” 我苦笑。 “好了,我和春天还有一个约会,就不能送你了,再说,送军千里,终需一别, 何苦呢。不过,那天我要是一高兴了,说不定就到你那里去了。”说完,双手比划 了一个砍头的架势。 “小宰一刀。” 石头就这样走了,我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昨天晚上的啤酒现在闻起来,有 点发酸的味道。 像我的鼻子。 我 当我义无反顾的离开家里,轻轻的关上那山曾经熟悉又陌生的大门,我轻抚着 光滑的把手。 “走路的时候一定要自己走。?” “自己走才不会看见自己的脚印?” 我很想看到那滴眼泪。 想着< 大话西游> 里面的那滴眼泪,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站在车站前边的,一边看着往Q 城的车一辆接着一辆的走了,我不知道我是 否还可以看见那滴眼泪出现在我的天堂中。 古兰 当我坐上最后一班开往Q 城的车离开故乡的时候,车站门口闪出了一个身影。 还有一滴眼泪。 我强压住自己下车的冲动,闭上眼睛不再看远方已亮起来的霓虹。 车走得很快,当我在睁眼的时候,我已经过了家乡的那条河。 呼机响了。 “哥哥,我只能叫你哥哥,见到你,我就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哥哥,一路顺 风。”古兰。 我 终于又到了Q 城,原来Q 城也有霓虹,而且也是那种模糊的霓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继续生存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楼群之中,天上的星星越 来越少,月亮也越来越飘忽不定。海边的风却依旧带着潮潮的咸味。 石头 “你有没有爱过?” “不知道。” “你有没有被爱过?” “不知道。” 我 一天早上,我刚到办公室,经理已经在等我了。我打了一个招呼,头都不抬的 就开始整理资料。 “小穆呀,你过来一下。”经理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我整理完手边的资料,便跟了出去。早晨的空气真好,搏薄的带着一点雾。 我现在剩下的只有工作,工作,工作。我拼命的工作,不再和同事们一起谈天 说地,不再和朋友们一起打酒伙抓大头。我只有工作。 但是,几十凌晨两点钟,我已经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我依然会想起模糊的霓虹, 还有抽泣双肩。 “你最近业务能力提高很快,公司里决定让你试一下,最近又要开一个新的项 目,我们准备让你过去做主管技术。” “哦。” “好好干,小伙子有前途。有什么困难就提出来。没有事的。”经理说完递过 来一份文件,“这是你的任命文件,去准备一下吧,尽快过去。” 有困难提出来? 我想看看古兰的那张笑脸,可以吗? 我想摸摸古兰的那头秀发,可以吗? 我想舔一下古兰的那滴眼泪,可以吗? 我想看看古兰的心,是否向飘忽不定的月亮,可以吗? (六)月亮和井 在我心中,有个幽幽的古井,古井里面有片幽幽的思念。思念里面有个飘来票 去的你,可我总看不清你的脸,古井它伴我度过许多年,井水常听我说许多缠绵, 你却永远像那税种月亮。始终走不到我身边,深不见底的思念,牵不住手的夜晚, 何时才能化成柔水一谭,拥抱着你知道永远。 古兰 古兰轻轻的向我挥手做别,我的身上又充满了那熟悉的啤酒香味。 那是一种忧郁金黄的的味道。让我常常不知所措。 古兰轻轻的向我挥手做别,她的身上也同样充满了那熟悉的啤酒香味。 那是一种离别海蓝的味道,让我常常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我和古兰 “明天我要走了,你来送我吗?” “不,走路的时候一定要自己走。” “明天我要走了,你来送我吗?” “不,自己走才不会看见自己身后的脚印。” “明天我要走了,你来送我吗?” “不。我不愿意看我自己的眼泪。” “我只想留下你的一滴眼泪,好吗?” 我 我向来不让别人送我,因为我害怕看见自己的,朋友的,亲人的眼泪。 这种眼泪是一种残忍,往往送人的和被送的,都会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并非像 想象的那样美丽,往往美丽的背后就是残忍。 我不希望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只知道明天依然太阳高照。我宁愿分给他们一点 微笑。也不愿意让他们为我负担半滴眼泪。 可是今天晚上,我却把这种残忍强加给一个女人。 我摇了摇头,轻轻的弹掉手里的烟头。远处闪烁的霓虹依旧还是模糊。 我和石头 石头递给我两张CD. “好好拿着,一个人在那边小心一点,呵呵,不过对你来说,一个人在外边恐 怕也是你希望的。” 我苦笑。 “好了,我和春天还有一个约会,就不能送你了,再说,送军千里,终需一别, 何苦呢。不过,那天我要是一高兴了,说不定就到你那里去了。”说完,双手比划 了一个砍头的架势。 “小宰一刀。” 石头就这样走了,我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昨天晚上的啤酒现在闻起来,有 点发酸的味道。 像我的鼻子。 我 当我义无反顾的离开家里,轻轻的关上那山曾经熟悉又陌生的大门,我轻抚着 光滑的把手。 “走路的时候一定要自己走。?” “自己走才不会看见自己的脚印?” 我很想看到那滴眼泪。 想着< 大话西游> 里面的那滴眼泪,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站在车站前边的,一边看着往Q 城的车一辆接着一辆的走了,我不知道我是 否还可以看见那滴眼泪出现在我的天堂中。 古兰 当我坐上最后一班开往Q 城的车离开故乡的时候,车站门口闪出了一个身影。 还有一滴眼泪。 我强压住自己下车的冲动,闭上眼睛不再看远方已亮起来的霓虹。 车走得很快,当我在睁眼的时候,我已经过了家乡的那条河。 呼机响了。 “哥哥,我只能叫你哥哥,见到你,我就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哥哥,一路顺 风。”古兰。 我 终于又到了Q 城,原来Q 城也有霓虹,而且也是那种模糊的霓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继续生存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楼群之中,天上的星星越 来越少,月亮也越来越飘忽不定。海边的风却依旧带着潮潮的咸味。 石头 “你有没有爱过?” “不知道。” “你有没有被爱过?” “不知道。” 我 一天早上,我刚到办公室,经理已经在等我了。我打了一个招呼,头都不抬的 就开始整理资料。 “小穆呀,你过来一下。”经理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我整理完手边的资料,便跟了出去。早晨的空气真好,搏薄的带着一点雾。 我现在剩下的只有工作,工作,工作。我拼命的工作,不再和同事们一起谈天 说地,不再和朋友们一起打酒伙抓大头。我只有工作。 但是,几十凌晨两点钟,我已经趴在桌子上的时候,我依然会想起模糊的霓虹, 还有抽泣双肩。 “你最近业务能力提高很快,公司里决定让你试一下,最近又要开一个新的项 目,我们准备让你过去做主管技术。” “哦。” “好好干,小伙子有前途。有什么困难就提出来。没有事的。”经理说完递过 来一份文件,“这是你的任命文件,去准备一下吧,尽快过去。” 有困难提出来? 我想看看古兰的那张笑脸,可以吗? 我想摸摸古兰的那头秀发,可以吗? 我想舔一下古兰的那滴眼泪,可以吗? 我想看看古兰的心,是否向飘忽不定的月亮,可以吗? (七)爱人同志 每一次闭上了眼,就想到了你,你想一举美丽的口号挥不去,在激烈斗争的世 界里,每个人都要学习保护自己,让我相信你的忠贞,爱人同志。也许我不是爱情 的好样板,即使分也分不清左右还向前看。是个未知力量的指引,让我迷失或者找 到自己。让我拥抱你的身躯,爱人同志。 我 新工地的生活总是充满了乐趣,每天醒来,就要面对各式各样的人。 认真的是很奇怪,有的时候自己明明在说谎话,却还会同时天真的眨着眼睛, 有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心里偷笑,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还是我。 整个工地直到现在为止只有三个人。我,老王,还有我的顶头上司金队长。 老王 老王看了一辈子的门。从年轻的时候看大队仓库的门,到老了,又跑来外地看 门。 我喜欢老人,因为老人大多都很有智慧,但是我更喜欢健谈的老人,那样至少 我不会像是个弱智儿童一样呆呆的傻坐着。 老王家里有老伴,有儿子,有孙子,我劝他回家享尽天伦之乐,老王却总是喜 欢眯起眼睛,然后娴熟的卷一根烟,吧哒吧哒的抽几口,看看天,看看我,最后摇 摇头。 “你太年轻,不会懂得。” 说完便自顾自的做事去了。 金队长 金队长不善言谈,却是性情中人,他最有名的一句话是:“伙计门子在一起, 没有买袜子的钱,只有喝酒的钱。” 其实,当金队长喝完一瓶啤酒的时候,他就可以躺在沙发上睡觉了。 我无法对那句名言做出正确的判断,却还知道金队长是个很恋家的人。 “86年,我就到这里来了。唉,那个时候年轻呀!”金队长总是喜欢这样对我 说,我总是笑笑。 我生下来2 个月就到这里来了,每年来这个Q 城2 个月,真的不知道怎么给他 讲。 “嫂子还在家吧?”我眯着眼,抽着烟问。 “是呀,唉,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的地怎么样了。” 其实,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出,牵挂他的,不是他的地,而是种地的人。 我 除了父母还有谁牵挂我? 除了父母我还能牵挂谁? 这一点我很想知道,但不是很愿意去想,新工地就在海边,步行五分钟便可入 海,赤脚走在沙滩上,哪一根树枝在沙滩上画心,然后在心的后面再加上一个大大 的问号。然后看这潮汐一点一点的淹没我的心。 我作为工地的代表,开了一个有一个的会。每次开会的时候,我都祈祷主持会 议的那个人心肌梗塞,谈后我背着他送医院。然后就可以不用开会了。 不过,主持会议的人一个比一个健康,我的心也随着会议的进行飘忽不定起来。 我在想古兰。 我和老王 “老王,你年轻的时候走过很多地方吧?” “这个你可问着了,我十五岁就到天津卫抗大包,二十多岁就跑到东北贩药材, 后来又到了上海,上还可真是好地方,就是上海人叫自己阿拉,说的话也听不懂, 我只好又到处跑。” 老王的身上颤抖着,脸上也红红的,好像刚喝完二两白干。 其实,我知道老王这辈子只做过一件事情,就是看门。最早的时候在大队,现 在在这里。中间的那段时间还是看门。 “老王,那么以前肯定有很多姑娘喜欢你吧?” “那当然。”老王挺了挺腰板,“不过,我还是喜欢咱自己家那边的姑娘,” “呵呵,这是为了什么?” “你是不知道呀,女人心,海底针。越是聪明的女人,越是见过世面的女人, 心思就越厉害,所以,我干脆找个家里的姑娘,省心呀。” “哪有没有吃醋上吊的?” 老王咳嗽了一下,低头卷了一根烟。我连忙递上火,老王抽了两口。脸色满满 的恢复了平静。 “唉,不论怎么说,这日子不还得过吗?” 我点点头。 “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老王突然唱了起来,四周空荡荡,没有任何活 着的痕迹,只有一片即将消失的黄土地。 我分明看到了那杯加浓咖啡。 我和金队长 “队长,你怎么不把嫂子接来?” “唉,在那里还不是一样呀,跑道这里来有什么好的?难道跟着我在这里喝西 北风?” “你在这里么一套房子呀。” “呵呵,我?买方子?很多想我一样的人,盖了一辈子房子,却买不起一间房 子呀。” 我低着头,看着那片土地,土地上已经画上了一道道的白线,我不知道这是不 是这片土地的意愿。 “家里还有地,你嫂子种种地,打点粮食,一年也就过去了,等这里安排好了, 我就回去看看。两个多月没有回去了。” 我抬起头,远处的海已经开始退潮了。我像过去看看,看看昨天画下的心还在 不在? “队长,你年轻的时候是怎么认识嫂子的?” “她们家住在村东,我们家住在村西,挺近的,一来二去” “勾搭成奸?” “胡说,那叫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我知道金队长精通古诗词,我还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有家杂志向他约稿,我 还知道他粗通音律。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跑道远方为别人盖房子的人。 我呢?我以后呢? “那么一开始你就喜欢她?” 金队长没有说话,海水退潮的时候夹杂着沙粒,向后撤退着。沙滩上已经有人 忙着赶海了。 寄居蟹忙着朝霞一个可以寄居的贝壳,人们却在寻找着这种忙碌的动物,放在 手心看它的触角。 脚印越来越多。还有几个孩子在用沙堆着房子,恋人们则卷起了裤脚走在浅水 里。一切都那么自然,只是独少了昨天画的那颗很深的心,还有那个大大的问号。 我 我想喝一杯加浓咖啡,可能我以前错了。那杯子后面不是那种悲伤的感觉,而 是一种很平淡的感觉。 我想看看古兰,看看她是不是还喜欢抽那种冲冲的烟,看看她是不是还在喝那 苦涩的加浓咖啡。 不是古兰闯进了我的生活,而是我打乱了这份原本保持已久的平静。 我想石头,想看看石头办公室里满天飞舞写满字的纸屑,那上边还残留着打破 宁静后的一分凄苦。 我还想看看那块霓虹闪烁的广告牌,看看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看抽泣的双肩。 我不知道,这些的背后是否是洗尽铅华平凡质朴的平常。 我是一个做错事孩子,就像海边用沙堆房子的孩子,看到倒塌了的房子,两只 手,在抹着眼泪。 (八)你快回来 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积,黑夜里,气球黎明快来临, 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走道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 给予,忧伤反复纠缠,我无法躲闪,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 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尔精彩,你快回来,把握 的思念带回来,就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我 我有记日记的习惯,每次翻看。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回忆,一种解脱。 我忘不了古兰的眼睛,即使在我最忙碌的时候。 已经十二月份了,天气也越来越冷,晚上加班,需要穿上厚厚的衣服了。 春安,夏泰,秋吉,冬祥。 这些问候语我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我很想把这些话对古兰讲讲。 我站在施工平台上,前面是海,后面就是轰鸣的机械声。 晚上的还别有一番宁静,海浪的声音和着机械的声音,我仿佛身在一个边缘。 一边是天堂,一边是人间。 我想融入天堂,却被人间所牵挂。 我又想起来古兰的眼睛和我湿湿的手,起风了,风里带着一点薄薄的雾,我悄 悄的走向了人间。 石头 石头是我的朋友。 石头是我的好朋友,是那种可以称为知己的朋友。 我把古兰的事情说给石头听,石头把古兰的事情说给我听。 石头依然是石头。依然喝加浓咖啡,依然在纸上写满了无数的感情,然后再撕 成碎片。 石头也有自己的心事,但是石头还是记住了古兰,所以石头每天给我打电话, 告诉我古兰的眼睛。 古兰 古兰只给石头打电话,古兰没有给我发过邮件,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不知道古兰是否害怕我的声音,所以不给我打电话。 其实,我比她更害怕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因为电话里我的声音可能会带着一点 哭泣的谎言。 直到有一天我去看邮件。 哥:我要去做手术了,嘻嘻~~我是偷着跑出来的,医生让我多休息,可是我想 你了,想着答应过你不再让你为我担心,所以,特地跑出来给你说一声呀。 放心吧哥,我一定笑到最后,祝我好运! 古兰 我 我的心登时沉了下去,连忙拨了石头的电话,石头显得有点语无伦次。只是不 停的向我道歉。 “古兰什么时候走的我真的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肯定走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有960 万平方公里的领地。 1 平方公里=1000m*1000m,我需要走多久,才能走遍这片古老的土地? 我的眼泪终于掉出来了,不知道是为了手术还是为了我的祖国。 哭就应该哭个痛快,可是我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哭。 我和石头 凌晨两点,我没有睡觉,还在考虑那个问题,天气冷得让我直打哆嗦,电话响 了,是石头。 “阿楠,我听说古兰去了Q 城。” “你听谁说的?” “她的朋友说的。” 我 我挂上电话,披上一件衣服就奔了出去。在路边等了一会儿,终于截到了一辆 的士。我坐在车里,却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车子顺着绵长的海岸线飞驰着。 我问司机Q 城的最好眼科医院在哪里。司机就呼啸着开着车,我知道,今天晚 上,也许,我不能回去睡觉了。 我急冲冲跑到医院的住院处,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着我的脚步。值班室里的人 看到我问我做什么,我想是一个落魄的戏子。 “告诉我,古兰在吗?” 我和石头 “石头,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呀,她的朋友说送她上的车。” 我挂断了电话,继续在海风和钢筋混凝土之间寻找着。 我 那一夜,也许对我来说,对我的一生来说,都是一种影响。那天晚上,我学会 了面对。 我找遍了Q 城所有能够进行手术的医院,那辆的士的司机,领着我,观看了人 世间已经快要遗忘的角落,那种独有的喘息声,那种空荡走廊的脚步声,那几张满 是油腻的硬塑料椅,那潮湿的眼泪般的海雾,还有华丽的医院的大门。 我走遍了Q 城所有的能够走人的地方,那辆的士的司机,领着我观看了人世间 的繁华。那种共筹交错的声音,那种嘶哑的歌声,那高朋满座的夜总会,那硬朗掷 地有声的点钞机,还有横卧马路沦落的乞丐。 这个世界,灯红酒绿,这个世界,阴森凄冷。 当华丽与落魄相互辉映,当美酒和垃圾互相交错,当轻歌曼舞和苟延残喘相互 交织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切的平等和不平等。 穷人,富人,快乐的人,悲伤的人,鲜活的人,垂死的人。 男人,女人。 她妈的世界,我想诅咒这个世界! 当我掏出所有的钱塞给那个司机,自己沿着海边漫无目的走着,我突然很想唱 歌。 我唱尽了我所听过的,学过的歌,我的声音已沙哑。我控制着自己,我狠狠得 向海里丢弃这一切可以丢弃的东西,我向世界说着古老而又神秘的诅咒,我不停的 唱,不停的喊,为的就是我让不去想古兰。 我的嘴里咸咸的,那时我的眼泪,我终于可以在这个寒冷的夜里放声大哭,人 有眼泪冲刷着曾经懦弱的心脏。 紫风铃 我每天都去上网,期待这可以收到一封标题是平安的邮件,可是,一切都渺无 音信。 我打开QQ,只是呆呆的看着灰色的头像。期盼着她的闪动。 头像真的在闪动。 如果说闪动是一种见证,那么闪动一定是生命最有力的见证。 “喂,你是不是随缘百合哥哥?” “妹妹,是你吗?” “不是,我不是你妹妹,也算是你妹妹,我是你妹妹的妹妹。我叫紫风铃。” “古兰呢?古兰怎么样了?” “快要做手术了,我今天来,是她让我来的,她让我告诉你,其实,在这个世 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永恒的。” (九)宝贝 让我拥抱你入梦,在你快乐的怀念。在我温暖的怀抱中。虽然声音已沙哑,依 旧是最美的歌,唱着唱着,有了短暂的拥有,唱着唱着,你说爱我到永久,玩火的 孩子烫伤了手,让我紧握你的小拳头,顽皮的孩子不要难过,让我陪着你泪流。 我和蓝月亮 “你为什么用这名字?” “我姐姐告诉我的,他还说如果见到一个叫随缘百合的人就让我告诉你几句话。” “你姐姐现在在哪里?” “在我这里呀。” “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准备过明天动手术。” “到底是什么病呀?真的是眼睛的问题?” “我姐姐让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没有什么可以对不起的,我只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说没能很你一起到Q 城她心里很难过,其实她很想和你一起走的。” “我再问你一遍,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不让我告诉你,不过她现在很好。” “那好,我从来不强迫别人,你们是不是在Q 城?” “不是。” “那你们在哪里?” “上海。” 我 同学多了真的不是坏处,我拨通了所有上海朋友的电话,麻烦他们帮我在上海 的医院里面找一个叫古兰的女孩子。 我和紫风铃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终于等到了第一个电话,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没有~ !没有!没有!” 我和蓝月亮 “你骗我,你们根本不在上海!” “没有呀,我真的在上海。” “胡说,我已经找遍了上海所有的医院。” “我们真的在上海,但是我们并不在医院里。” “那明天她怎么做手术?” “她在我家里,我家就是开医院的。” 可能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相信的理由了, 但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古兰。 “我还能见到她吗?” “医生说有50% 的希望。” “告诉我,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如果只是眼睛的问题,那么她即使是瞎了,我 还是可以见到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不行,她不让我告诉你。” “那好,你回去告诉她,我明天到上海。什么时候找到了,我什么时候回来。” “不行,本来他不让我告诉你我们在哪里的。你来了,她一定不会很安静,医 生说她现在很虚弱,需要绝对的安静。” “我不管,反正我是见不到她了。告诉她,我明天一定到,如果她知道,她一 定不会原谅你的。” “求求你,不要来好吗?” “你告诉我,她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就不去。” 我 沉默是金,可是这金子太沉重,压的我喘不过起来。 我现在很想听首歌,听那种越通俗越好。最好是那种俗的掉楂的那种歌,因为 我想被麻醉。我不敢听好歌,因为好歌是用来被听的,那样我会觉得我很无能。很 无用。连听一首歌的勇气都没有。 沉默,我只有沉默,我默默的积攒每一份力量去承受。 我承受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是我不知道。 蓝月亮 “脑瘤,因为压迫视神经,所以引起失明。” “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要走了,明天晚上是她做手术的时间,我还会再来。” “886.” 我 我不喜欢这三个阿拉伯数字,因为他们很不真实,我需要的不是这三个字,我 需要的是一份等待。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会到办公室的,办公室的门紧紧的闭着,我推了一下没有推 开。我闭起眼睛,狠命的使劲打了过去。 我听到了流血的声音。那是我的血。 门上涂满了我手上的血。还有所有的碎片。 石头 我需要石头在我身边,石头是个坚强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很懦弱的人。 石头听完我的电话,就立刻动身坐车来到了Q 城。 Q 城12月份是个挺漂亮的季节,只是风有点大,并且已临近千禧年,四处都显 得喜气洋洋。 而我的心就随着这份喜悦而下沉,石头想托起我身子,可是我还是在下沉。 石头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了。床边上有金队长,老王,石头, 还有很多人。 我 我的眼睛已经挣不开了。 我很虚弱,虚弱的已经挣不开眼了。 洁白的床单上飘落着我的血,我还在流血。医生还在帮我止血。而我的心脏依 然跳动着,压迫着我的伤口,在流血。 我需要一点坚强。 古兰,古兰,你在哪里? “石头,你来了。”我终于看清楚了石头的脸。 人都是有感情的,所以,人才会有表情,我知道我表情很难看。 石头和我 “没有事情的,你多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有我。” 我轻轻的点点头,有些时候一句话就够了,我明白,如果一个人一辈子可以拥 有一份亲情,一份友情,一份爱情。那么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又闭上了眼睛,虽然我知道我可能会错过很多美丽的花,甚至是我最爱的百 合。 我在挣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石头的眼睛里面有布满了血丝。 (十)明天 不要现在毁了,我对明天的幻想,我以为还可以爱你像今天一样,路长梦也长, 握着你的手好冰凉,不管外面风多狂,只愿与你一起闯一闯。 我想人生的歌,就该唱的那么响。我看明天的路总是有一个方向,虽然离别的 话越说越凄凉,爱会不会像天边的渐安的星光。 只恨不能永远欢喜哀愁一起抗,一辈子看着你温柔的脸庞,只怨此刻拥抱着无 法地久又天长,为你挡你所有未知的风霜,明天终于有来临,明天的梦我还紧紧拥 抱着不肯放,却怕你问我,明天以后我们会变成怎样。 石头和我 “好了,我终于没有事情了,天下太平。”石头的脸上有笑容,笑得很甜。 我试着轻轻的动动手,石头看见了,上来抓住我的手,用力的握着。男人之间 有些话是不需要多说的。 “手术已经做完了,很成功。” 我牵了牵嘴角,示意石头把我扶起来。 窗外的风在吹着对面楼上插着的旗子,猎猎作响,几个穿着AC米兰球衣的男孩 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面踢球。 我在想。 想那扇门,还有我的血。 我,金队长,老王 我打碎了门,冲到办公室,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又冲出去,血就顺着我 的手指滑落。 我找到了金队长和老王,只说了一句话:“走,我们喝酒去。” 老王看了看我,回头在医药箱里拿出止血粉和绷带,把我强按在椅子上,“就 是喝酒,也的先包一下。” 金队长看了看我,“上哪喝?你说。” 我们三个人到了一家很小的饭店,我拿了两瓶白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一 瓶酒立时没有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谢谢大家来陪我喝酒,这杯酒就算我给赔个不是。”说完 我把我手里的酒喝了下去。然后又给自己到了一杯。 酒精和着眼泪洒在我的胸前。 金队长递过来一根烟。我点着了。 “什么事情呀,是不是有心事?” 我又端起了杯子。 “我有心事?什么心事?哈哈,我只是很长时间没有喝酒了,大家好长时间没 有坐在一块了,喝喝酒么,有什么?来,谢谢你们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这杯酒就 当是我感谢大家的。” 我拿着杯子往嘴里到,老王突然伸出手来,打落了我的杯子,玻璃杯落在地上, 玻璃碎片和酒四处飞渐。 “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你要喝就喝,你这样喝给谁看?”说 完,老王端起杯子也喝了一杯。 金队长,叹了口气,也端起了杯子,喝了一杯。 我想喊,想使劲的喊,就像那个玻璃杯碎的那一瞬间响声,为什么,有的时候, 生命真的像玻璃杯那样的脆弱。 我缓缓的蹲下身子,把那些玻璃碎片捧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 一只脚伸过来踩着一块玻璃上。我伸伸手,示意他走开。 “这是你的地方?你在这里干什么?叫什么叫?想死呀?” 我抬头看了看,是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我不认识他,我没有再看他,只是看 着他脚底下的那块玻璃。 “走开。”我低低的叱着。 “滚你妈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那个黄毛朝着我揣了一脚,我一下栽在地 上。 金队长和老王同时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想揍他,没有你们的事情,快滚!” 金队长和老王俩个人伸手抄起来凳子,我看了看那些碎片,玻璃碎片划破了我 的手,鲜血淋漓,血顺着我的手指滑落,原来的绷带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了。 我伸手向金队长和老王摇了摇,手轻轻的点点,示意他们放下凳子,我站立起 来,又蹲下,用手轻轻的弹掉了裤腿上的灰尘,然后站起来对着那个黄毛。 “你要揍我?是不是你?”说完我笑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我用手一指, “是不是你说的?” 黄毛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你他妈的笑什么?就是我想揍你,怎么了?”说 完一刀扎了过来。 我没有躲,也没有闪,刀子划破了我的衣服,切破了我的皮肤,嵌在我的肌肉 里,很凉。 我抬头看看黄毛,刀还没有拔出来,我看不到自己的血疯狂的喷涌而出,只能 看见血顺着刀子一滴一滴的滑落。 “很好。”我刚说完,用力一甩胳膊,刀子顺着我的肌肉滑了出来,我伸手抄 起一把凳子。朝着黄毛砸了过去。 黄毛用手一挡,凳子砸落了还有我的血的刀,我又砸了下去,黄毛的头挨了一 下,立刻躺在地上,我拿着凳子狠命的砸着,我看见了血,我的,还有他的。 金队长和老王,死死的拉着我,我像疯了一样的冲了又冲。 金队长忽然打了我一巴掌,“你是不是非要弄出人命来,你才算完?” 我把凳子扔了出去,朝着那个黄毛喊着:“快点滚!别让我在看见你!快点!” 黄毛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老王连忙对着发呆的饭店老板赔礼道歉。 我哭了,眼泪和着血在我的胸前流动着。 “为什么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个样子?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受那么大的罪?” “我宁愿她这辈子看不见了,我也不愿意看到她永远冰凉的脸呀。” 我一把拉住金队长,“你知不知道?脑瘤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大?动手术恐怕连 50% 的希望都没有呀!”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我的眼前一片血红,我的血在迅速的离开我的身体,我笑了笑,连上的肌肉有 点僵硬,我拿出手机,看了看金队长和老王,拨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让他过来。” 我 “告诉他,让他过来。”这是我能记起来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哪句话后,我就 倒下去了。 想想刚才石头的笑脸,我觉得我我那一刀挨得很值。回头看看石头,石头就趴 在床头上已经睡着了。我抬起我的胳膊,看了看那个刀口,笑了,因为我有一个秘 密。一个牙印的秘密。 那是我上次离开家要道Q 城的时候,我问古兰能不能给我一点东西留作纪念, 古兰想了想,拿起我的胳膊就咬了一口。我疼的一缩手,没有要破,只留下一个深 深的牙印。 这个牙印从开始的清晰,到现在的模糊,已经陪我了很长时间,我也会去看这 个牙印,每一次看也同样会想起古兰。 可是我不愿意去想古兰,想她对我来说是一种残忍。 “君住长江头,吾住长江尾。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此水何时休,此恨何 时矣,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相思意。” 这世间恐怕只有相思才是最痛苦的回忆,我承受不来,今天天气很好,我不再 想昨天,还是想想明天吧。 (十一)我不哭 其实我心里有数,我们都注定孤独,谁能走完这条路,我知道你的难处,你害 怕拥有全部,终于你还是选择退出,就这样结束,好过谁对谁辜负,至少把最美好 的留住,我不哭也不觉得苦,我忍住因为我真的在乎,虽然一颗心反反复复,那是 因为,我是真的在乎。 我和石头 “石头,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 “真的没有嘛?” “没有,不过听她妹妹的意思,看来是不打算最近回来。” “不打算回来?” “对,好像是打算在那边发展一段时间,过个几年再说吧。” “明天我们去上海吧?” “要去你去,我不去。” “为什么?” “我没钱,再说,我还要会去上班。” 我 石头回L 城之后,我也出院了,又重新回到了工地,那座楼基本上已经盖完了, 工地上一直保持着一份平静。 我抚摸着用混凝土浇筑的柱子,几天没见,有点想她了,我已经做不动了,我 很虚弱,我知道,着可能是我一个工程也同样是最后一个,我已经留下了太多的遗 憾,这一次,我寻求完美。 飞蛾扑火,虽然知道那是一种生命的结束,但是,在曾经的一瞬间,又何尝不 是永生,那是一种崭新的生命。 虽然我一次又一次的倒下,虽然我越来越虚弱,但是我在寻找那种崭新的生命。 终于随着一阵掌声,工程结束了。我终于要回到Q 城,离开曾经并肩作战的金 队长和老王。 金队长和我 “我明天就要会L 城了,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我明天也要走了,这里已经结束了,我还要倒下一个地方去。” “我们其实都是在流浪,只是流浪的方向不一样罢了。” “人活着,谁不是在流浪?” “人活着就是要去流浪,对,谁不是在流浪。” “所以,说分别的话是没有意义的,我们活着就会有分别,就会有重逢。” 老王和我 “我明天要回L 城了,我还会回来看你的。” “我明天也要走了,这里已经结束了。” “其实我们都是在不断的重复着开始和结束。” “谁开始过?谁结束过?” “对,生生死死,分分合合,谁不是在开始和结束之间徘徊?” “所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一切随缘吧。” 我 我终于走了,就这样留下了我的眼泪,热血,呼喊,嚎叫,离开了Q 城。 回到L 城之后,我的精神好了很多,经常给古兰发发邮件,而收到的邮件总是 几句平安,还有一个笑脸,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向对方说过什么,但是我可以感觉到 一份温暖晨曦。 石头也辞掉了工作,我们俩个人合伙开了一家小小的网络公司,只是替别人做 做主页,作一点动画买个别人当广告,我很高兴,因为我和石头又可以从新并肩作 战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糟糕,昏倒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父 母和石头。 石头依然满脸笑容,我们的公司就我们俩个人,白天他出去接活,我就在家制 作,晚上我们俩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一起在网上神游,但是我高兴不起来,想笑 也笑不出来。 石头说我的面部肌肉退化,我说可能。 石头和我 “石头,我最近有点心神不定的感觉,晚上常会梦到古兰。” “哈哈,那是你自己想古兰想疯了,古兰不是给你说了吗?他在外面发展几年 就会回来。” “这件事情我总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自从古兰做完手术之后,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可能是怕听到你的声音,不能自持吧。” 我点点头,拍了拍胳膊,胳膊上的牙印已经想是一颗与生俱来的胎记一样若隐 若现,我想使劲攥紧拳头,却感到手臂的肌肉有点酸软。 “哎,石头,我现在好像是手无缚鸡之力了,以后咱们俩个人在一起吃鸡,恐 怕要你来杀鸡了。” 石头听完了之后掉头就走,我连忙喊住他。 “石头,你干什么去?” “我去拿牛刀。” 我们俩个人都笑了,石头是开怀大笑,我也是开怀大笑,可是我的身体却在疼 痛,像针扎一样,但是我还要继续笑下去,因为我害怕再也没有让我如此放声大笑 的机会了。我们俩个人笑的眼泪都止不住的往下掉,一直笑到忘记了为了什么而笑。 “石头,你知道我又写日记的习惯,我已经写了很多东西,就在我的电脑里, 有一个叫 my love的文件,我加了密,密码是7758521.” “你这是干什么?” “因为我希望,有一天我记不动了,你会接着记下去。” “呵呵,说的和遗嘱是的,那你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送给我?” “哈哈,很贪财呀,那好吧,我电脑里面的那块硬盘也送给你了。” “真的假的,那么大方?” “真的, 真的送给你了。” 我觉得有点累,很疲倦的感觉。 “石头,我饿了,你先弄点东西吃好不好?我现在干点活。” “好,我们今天吃鸡好不好?” 我 我还有点活干,那是我为古兰做的一个动画。 画面很普通,上面只有一朵百合和十而朵玫瑰。灰灰的底色,有一段音乐,音 乐是我很喜欢听的《水边的阿荻丽娜》,但是,我在音乐里同时混进了一句话。 “you jump,i jump!” 这句话音量很低,混在音乐里不停的说,很难听的出来。这对我来说,同样也 是一个秘密。 百合花和玫瑰在不停的绽放着,百合是那种最普通的百合,玫瑰是那种最普通 的玫瑰,在背景音乐下,只是在不停的绽放着,在百合花完全绽放的一瞬间,在花 心里面有一个很小的照片,那是古兰的笑脸。 我还差一点就成功了,当音乐弹完最后一响的时候,画面的右下脚有弹出我的 名字,名字后面还有我亲笔写的一句话。 “我用生命爱着你。” 我今天一定可以完成,这是我最美的一朵百合。 单飞 昨夜梦中你敲门,你在远方冷不冷?醒来孤单一个人,怨不怨天捉弄人,你在 照片前擦干泪痕,仿佛看到你又摇摇头,再哭,会让你心疼,我却不能再多问,曾 经相爱就是缘分,好牵挂孤单的你,美好过去就是永恒,懂不懂得照顾自己,只遗 憾没早告诉你,你让我不枉今生用音乐来思念你,好牵挂单飞的你,懂不懂的照顾 自己,单飞的你,能和谁分享心情。 我 我叫石头。 阿南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我想当他完成了最美的一朵百合的时候,他就放心 的走了。 他现在在天堂,虽然他抽烟、喝酒、打架,但是他很善良。 我也抽烟、喝酒、打架,但是我不善良,所以,假若我死了,我肯定不会到天 堂。 阿南给我留下了很多东西,我看到了他留给我的那个硬盘,还有里面那个叫做 my love 的文件。那文件里面有他的日记、照片、还有很多给自己看的帖子还有很 多给我和古兰的信。 很多很多。 我答应过他,要帮他继续写日记,这是一种责任,我也看到了那多盛开的百合。 很美。 我虽然不善良,但是我不坚强,我没有看着曾经和自己一起战斗过的朋友的东 西而不触景生情,我关了我们一起开的那个公司,自己一个人跑到Q 城找到了一份 工作。 我终于开始看阿南留给我的信了,信里写的很矛盾,阿南说他爱古兰,但是却 害怕因为自己死了而伤害了古兰,但是如果对古兰说自己已经先走一步了,又会伤 害了古兰。 我没有把阿南的事情告诉古兰,我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以冲淡一切,就 像时间可以把阿南键盘上的学冲刷的干干净净一样。我决定冒充阿南,帮阿南完成 那本日记。 古兰和我 古兰从来不给我打电话,我也害怕她打电话,所以,我们只在QQ上见面,或者 给对方发一封邮件,互相问候罢了。 我现在上网的时候开着两个QQ,一个是我的,一个是阿南的。我对阿南QQ上的 朋友都说了一句:“对不起,再也不能和你聊天了,好运朋友!”然后就开始一个 一个的删除,只留下古兰一个人。 古兰的头像在闪动。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着的鼠标点击那个陌生的头 像。 “你好吗?” “呵呵,怎么不好呢?” “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 “呵呵,给我一个忘了你的理由好不好?” 阿南聊天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每一句话的前面,先呵呵笑一下,并且,阿南 在聊天的时候一定会加标点符号,他说,这对人,对自己,都是一种尊敬,并且有 的时候标点符号可以表达一个人的心情。 我也要这么做,因为我不是我。 古兰 古兰很奇怪。 以前阿南向我描述古兰的时候我并没有这种感受,她应该是一个性格外向却有 满怀心事的样子。永远是抒不平的眉头。 可是现在,有的时候,古兰高兴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我不知道古兰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我总感觉到自己 不像阿南,她不像古兰,我永远不能像阿南一样,这是一个事实。因为我不可能像 他一样的火热,古兰我没有见过,我不知道古兰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阿南 阿南留给我的东西,我这辈子可能都用不完。 他给我留下了一个my love , 他可能很明白当时他的情况。虽然我们都一直 瞒着他。 他给我留下了很多信,他说我很坚强,看完信之后,不会哭泣。其实,我总是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悄悄的看。 石头: 这是我终于参加了地下工作之后给你写的第一封信,我希望你永远看不到,很 不幸,你还是看到了。呵呵,如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喝酒的情形,麻烦你想我默 哀三秒钟,以纪念当年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 石头,你是我见过最坚强人,你是我的偶像呀!呵呵,所以我才会写信给你, 我知道你看完我的新一定不会掉眼泪,呵呵,如果你要是哭了,哪千万不要往后看 了。哈哈! 最近我很难过,老是觉得不对劲,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大限已 到? 我不希望自己会死,死然我对死亡很恐惧,但是有的时候也会明白人活着就是 为了死去。但是我不想死,因为我还想得到一份渴望。 呵呵,忘了是谁说的了。很有意思的一段话: “亲爱的,我并不怕死,可是我有很怕死,因为我怕我死了以后,没有人像我 一样的爱你。” 其实从我心底里面,不知道已经问过自己多少遍了,我到底爱不爱古兰。说实 在的,古兰并没有我初恋情人漂亮,也不是我曾经说起的那种梦中情人,你知道的, 我的梦中情人,一定要有一头长发,一定要很安静的那种,会做饭,会洗衣服,一 定是呵呵,你们都说这种女人到哪里去找,我自己其实也说过,这只是一种传说中 的女人。 但是我从见到古兰的那一刻起,我相信我真的找到了。他简直和我追求的那种 女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但是我还是情不自禁,爱上了她,你还向着我跟你说过 的那个聊聊吧,你当时说我很容易爱上一个人,我像是的,但是盲目的去爱适合我 不相干的,也知道天下的好女人真的很多,可是,我从来没有眼花过。 呵呵,没有想到以前不敢说的,现在到可以畅所欲言,反正大家就是骂我也听 不见了。感觉很好。 到底爱不爱古兰现在看起来好像我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时间会冲淡一切,可能 我很快就会一命呜呼,你不要告诉她,她现在比我更虚弱,找个合适的机会,你就 告诉她我另有新欢。然后说我移情别恋,好不好? 救人救到底,送佛到西天,我离西天只有一步了,你送不送? 好吧,不管你送与不送,我手软了。就此搁笔。 好运石头! yours 南 我 我到底送还是不送?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想,我还是要送的。 已经是春天了,树叶已经长得很茂盛了,Q 城的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的那 份工作我也不想再做下去了。我想回家了。不知道阿南是怎么想家的,可能也像我 一样吧。 我找到阿南曾经对我说起过的金队长和老王,告诉他们阿南的事情,大家都很 沉默。 阿南喜欢沉默。我好像也开始喜欢沉默了。 我只向他们两个人提了一个要求,我要在工地上干一个月的活,我也想尝试一 下当年阿南的脚印,因为我想把佛送到最高的西天。 “可以吗?” 我和金队长 “他说过她会回来的。” “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不是他。” “现在是,将来可能不是。” “为什么?难道你能代替他一辈子?” “不,我只是想完成他给我的一个责任,有的时候,男人看待责任,比生命更 重要。” “也许吧,明天你过来吧,我找人给你腾一间宿舍。” “谢谢你,着一个月我不要工资,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点自由,当我想走的时 候我可以走,当我想干活的时候,请不要打扰我,可以吗?” “可以。” “你能告诉我阿南以前的时候最喜欢到哪里看海吗?” “他以前最喜欢一个人去看海,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自喜欢哪里,也许所有没有 人的海边,都是他最喜欢的,他去看海,并不是为了看海,而是为看一种心情。” 我 明白。 寂寞天堂 城市边缘,靠近梦想的地方,那个地方就叫做寂寞天堂,每天晚上,大家仍用 情歌取暖。唱到天亮唱到辛酸,如果你也曾经为生命沮丧,块块加入,不要慌乱, 唱出你的痛吧,因为大伙都是一样,寂寞的天堂,天天都客满,伤心人别怕孤单, 寂寞的天堂,学着更坚强,只要你够勇敢,因为你在身旁,寂寞也会温暖,几次恋 爱,谈到最后都很惨,这次你想离开我想都别想,我已决定要把真心带出场,哪怕 自己还会受伤,这次我的爱像火箭一样,只会向前不会退让,陪我一起唱吧,让生 命变得理直气壮。 我 我终于可以感受到阿南的呼吸了。 这是一个用全身心营造的世界,当你用满身的泥浆和满头的大汗,去换取一份 平安,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阿南为什么如此劳心建筑的原因。 付出,然后微笑。 阿南喜欢微笑,我不喜欢,但是古兰喜欢。 我最近收到古兰很多的邮件,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信,我只好去看MY LOVE. 阿南 石头: 我很喜欢笑,你喜欢吗? 我很喜欢寂寞,你喜欢吗? 我喜欢的东西很多,但是人的精力有限。我只能有一个最爱,所以我悔恨珍惜, 不愿意轻易的付出。 但是,有的时候付出并不是为了收获,这一点,可能只是我一相情愿的想法。 对于古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每次见到古兰,我就会想起寂寞的感觉,我不想这样,但是却不得不这样,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人之所以和动物有区别,并不是在于很可以直立行走。而 是因为人有感情,人懂得去珍惜,人懂得浪费,人拥有七情六欲。人拥有着喜怒哀 乐。 所以,假如有一天你需要单独面对的时候,你可以正视他,斜视他,你还同样 可以不理他,这并不代表什么,只能说这是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以及你自己的心态。 我爱古兰,所以我从来不敢正视她。因为我很笨,远没有达到精的和候似的境 界,石头,你也不行,你比我残忍,你比我坚强,但是你却更加不敢面对,所以你 才会把所有的感情写进碎片中。 勇敢点,也许你现在正在孤军奋战,但是我们何时不是单独面对呢?假若有一 天你会面对一个像古兰这样的女孩子,你会怎么办?难道你要先慢慢的学会勇敢? 大哥呀!时间就是生命,有些人有时间却不知道珍惜,有些人明知道没有时间 却还在挥霍时间。你的时间很少,没有任何让你自由挥霍的本钱呀! 如果你真的面对了,就对她说我爱你,呵呵,石头,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编的大 话西游版的网恋吗? 字不再多,三个子就搞定了,有的时候也可能会起到不变应万变得效果,你明 白吗? 好累,不写了,我很明白我自己,其实我这是在教你如何写情书罢了。对了, 你也要练练字了。 送给你一封情书,这可是我的不穿之密呀! “是你?!” 呵呵,好了,我要睡觉去了,如果还有明天,我会起来看太阳的。 南 我 我怎么会忘了?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网恋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的珍惜它,直到我在聊天 室里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我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从来的机会,我 会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前面加一个定语,我愿意是亿万年。” 我已经开始给古兰回信了。信很短,只有四个字。 古兰: 我心亦然。 南 古兰和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很难说。” “我明天去找你吧?” “这个不好吧,回头再说吧。” 其实我也只是说说,真的让我去,我就会找一万个理由不去的理由。我也乐得 如此,但是我真的想看一眼古兰,告诉阿南她所爱的人一直都很健康的活着。健康 是一种福分,我暂时还拥有,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在这样下去,下一个倒下的,一 定是我。 “古兰,过些日子我可能到一个小山村去施工,那里最多只有电,而没有电话, 没有电脑,没有网络。” “那我怎么联系你?对了,过几天我也要出去作点事情。” “你找石头好了,我们两个人见面容易一点,有什么事情我会告诉石头的。” “那好吧,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就找我妹妹吧。” “那我们起不是不能联系了?” “没有关系呀,以后的时间还很长呀。” 我 以后的时间还很长?我苦笑了一下,点燃了一根烟,放在烟灰缸里,又点燃了 一根,含在嘴里。 一根是我的,一根是阿南的。 夜已经很深了,工地上一个人也没有,路那边就是海,我披了一件衣服,走到 了海边。 海风很大,也很响,我尽量使自己趋于平静,夜空很美,繁星点点,忽然想起 了< 先剑奇侠传二> 的宣传语。 “繁星点点,跨越银河能否与你相见?不怕道远,只愿此刻飞奔到你身边。往 事如烟,魂绕梦牵,增添我心中思念,纵然追寻万年,今生情缘不变。” 我慢慢的低吟着,沙滩上留下了我的脚印,虽然明天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 她曾经真实的存在过。 不在乎天长地久,之在乎曾经拥有,我也该想想我以后的路了。 单梅 蓝月亮就是单梅,单梅就是蓝月亮。 蓝月亮对于单梅来讲,只是另一个世界中的名字。对我来说,同样也是。 她是古兰的妹妹。 第一次听说她还是古兰做手术的那天晚上。她几乎全程直播了古兰的手术。 那天晚上让我认识了她,我用的是阿南的名字上的线,她以为我就是阿南,所 以从那天开始,我注定要作阿南了。 “百合,假如我姐姐明天不会醒来,你会哭吗?” 我 我一直对这个问题心有余悸,阿南会不会哭我不知道,但我不会哭,不是我瞧 不起哭泣的男人,反而我会觉得会哭的男人更加直率。 “我不会哭,我只会看到血红的太阳。” 心爱的不要说再见(十四) 不会累,不会闭上眼睛,黎明的天边,有星星一点一点,还有思念一年一年, 你没出现,我就看不见,时光慢慢蔓延在每一天,下雨的天,分手之后,就是从前, 一切曾经拥有的眷恋。只剩下泪的弧线,大雪,吞没地平线,匆匆见一面,喔,心 都要沦陷,心爱的啊,不要说再见,别管我难过的双眼,痛快的去追求那蓝天,让 我祝福,让我无言,心爱的啊,不要提思念,别怕我会孤枕难眠,只不过在死一遍, 寂寞的风,从不搁浅,你我之间无所谓,现在的我现在就要喝醉,无所谓,爱你的 美恨你的泪,我都要面对,无所谓,我不会后,不会全身而退,就算最后让我非常 狼狈,伤心就哭吧,开心就飞吧,我用我的真心和你赌一把,让我得到你的爱吧, 让我占领你吧,让我能爱你爱到无法自拔。 我和单梅 我习惯每天晚上十点左右上线,一般来讲,两个小时,十二点准时睡觉。 单梅也喜欢这个时间上线。一般来讲,和我一样。 终于可以不用面对古兰,终于可以当我的石头,终于心理如释重托。 这几天工地上很忙,反倒显出我的清闲。所以我白天也和那些汉子一起戴上安 全帽,一起挥汗如雨。 推车,挖土,和各种各样的人,何说着各种方言的人聊天,神侃,然后拼命的 在楼里面喊。 我想接近阿南,又想忘记阿南,这个可恶的人,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个让我无 法说不得责任? 听着齐齐的号子,赤裸的上身布满汗珠,也许这就是一种缘分,让我可以体会 这种力量。 “石头,你好呀。” “好,你呢?是否也有如溪水般欢快的心情?” “是呀,我今天仿佛有一个困惑已久的事情,突然大悟的感觉。” “是吗?很巧呀,我也有这种感觉呀。” “咦?那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呵呵,好,用不用我请你吃饭?” “:)谢了,可惜我长的实在是没有那么高,够不到呀。” “这个嘛,要不你来吧,你来了我真的请你吃饭。” “让一个美丽的女人跑那么远,这种事情也就只有你这种没有脑子的人才能想 起来。” “哈哈,好一个刁钻的女孩子。” “:)” “很漂亮的笑脸呀。” “现在才想起来奉承我,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晚不晚,古人云:早晨明白了,晚上就死了,这样一点也不晚。” “牵强。” “不会太牵强呀,这说明我贯通古今中外,学以致用。” “哈哈,本小街自诩脸皮挺厚,今日与君一见,顿生大巫见小巫之念,佩服佩 服,我甘拜下风。” “没有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再说,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就是喜欢占上 风。” “哈哈,佛曰:说你胖你就肿呀。” “呵呵,我说:给鼻子就要上脸,这种机会不是很多呀,一旦有,就要牢牢把 握,就要好好的珍惜呀。” “小人!” “小人怎么了?小人多好呀,吃的少,穿的短,为国家节约多少东西呀。” “无耻!” “无齿更好了,可以天天吃鸡蛋呀,说不定那天一高兴,又弄出个鸡蛋文化来。” “不理你了,狗嘴力吐不出象牙来。” “呵呵,这个很难说,科学这么发达,让狗嘴了吐出象牙,也只不过是早晚的 事情。再说,要是能吐出来,我早就是富翁了,你怎么还能和一个超级富翁在一起 聊天?” “你你怎么会叫石头!简直是石头家族的败类!” “石头怎么了?呵呵,谁是败类呀?我到那时候创造外汇产值,是民族英雄呀!” “石头都是很本分都是很善良的。” “抱歉,那只是在理想状态下,早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的伟大的物理老师就 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理想状态,大概从你的身上可能找出这个论点的反驳 点吧,呵呵,你一直生活在理想状态下?” “好好,就算是我无知好了吧?” “不行,人并不怕无知,就怕你愿意永远无知,趁你现在还年轻,拜我当老师 吧。我勉为其难,就叫你这个学生吧。” 我如然想起来阿南,琴棋字画诗酒花,我怀念阿南,怀念阿南的微笑,还有笔 下的那个小小的八卦图。 “你相信命吗?”我轻轻的问。 “怎么说呢?信也不信。” “我给你算一卦好不好?” “你还有这本事,看来你是饿不死了。” “呵呵,你说一个字,我帮你拆个字吧。” “好呀,你看好了,我就拆这个‘想’字。” 我打开了阿南的那个my love ,里面有他给我拆的一个字。 阿南 2000-1-25 星期二 晴 今天是大年初二,我和石头以及以前的几个同学坐在一起喝酒。外面的人很多, 刚下完雪,阳光也挺好,可是我就是不想出去,也许我现在不喜欢阳光了吧。 屋子里面的电暖气很热,我浑身上下都很舒服,今天喝了不少酒,几个朋友都 喝了不少,我让石头说一个字,我要帮他拆一下,看看石头的今年的运势如何。 石头写了一个‘财’字。他说他想发财,我把字给他拆了,却不愿意告诉他真 的结果,在这个时候写这个字真的不是很好,可是我怕石头失望,我就告诉石头这 个字很好,一手握金,一手抓银,好兆头呀! 不知道是谁放了卡朋特的《昨日重现》,我有点想哭的感觉,可是今天是大年 初二,我不能哭。 不珍惜,不重视,才会失去很多东西,正是因为失去,所以才会觉得珍惜。 石头的‘财’字并不是不好,只是今天用了,贝本就是很珍贵的东西,古人早 就将贝壳当作了一种钱币,才就更好了,有才便有了一切。是金子就会发光,可是 从卦上看,今天这一卦,既无才又无人,人才两失的结局。 钱到是好说,可是石头要失去谁?我就不好到了。算了,我要睡觉了,明天还 有很多事情要做,再说,本来就是游戏,又何苦认真的呢? 向石头说抱歉,哈哈。 我 我把日记关上了,阿南走了,我不得不相信命运这东西,即使有人曾经说过要 扼住命运的喉咙,可是我总是无处下手,今天我要给一个女孩子拆一个字,我不想 当刽子手,把自己抛弃。 我和单梅 “呵呵,这个字很好呀。” “有多好?” “天地日月之精华,才可造此一字。” “别打岔,快点说呀!” “你是不是很喜欢想?” “废话,不要说没有用的!” “你应该是一个外表比较柔弱但是内心却比较刚强,甚至说和外表截然不同的 女孩。” “还有呢?” “呵呵,先说明呀,此乃游戏所为,如果雷同,纯属巧合呀!” 我 “还有呢?”我点了一根烟,慢慢的敲着键盘。 “乾为天,坎为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此乃天意不可违。可见你从小就是 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只是可惜好像从来没有得过第一,这倒也奇怪,不过此种 道理并非人人都懂,本可第一,却非第一,这是因为你不想为别人而活着,别人想 让你得第一,你就偏第二,考试的时候,宁可胡填乱造也不愿意的满分,呵呵,这 倒也不能怨别人,古人云:种豆得豆,种瓜得瓜,此乃因缘所至。” “你外表柔弱,内心刚强,不是贤妻良母之型,只是压抑自己太久,难免让人 觉得不易接近,故你肯定无人追求,即使有爱,未必敢承认,最多只是单相思之苦, 决无恋爱之实。” “但你却想别人未想之事,作别人未做之事,心地很善良,但是却容易产生误 会,此事也无怨别人,那你双重性格所至,至阴、至阳本就相辅相依,至可惜你终 究是女子,阳气过胜,必无太大建树。” “你现在应该在我东南方向上,四周即使不靠水,却也不远,四处无山,但你 一生遇土而生,遇水而穷,望你以后早做打算,好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再说,我 也没有词了。” 单梅和我 “哈哈,你可真的很能胡说八道呀,不过,有些事情说得挺准的,我真的从来 没有拿过第一,并且” “并且什么?怎么不说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小半仙,是那个老师教的你?” 我想喝点酒,因为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很多时候我都不曾让自己想起阿南, 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不想他,难道他留下的不仅仅是一朵百合? 我只有沉默,因为今夜我真的不想想阿南,我是石头,即使被别人踢得满世界 滚来滚去,即使经历了亿万年之后,我只是一团粉末,但是我是石头,这是不能改 变的事实,而我却常常忘记这个事实,人生如舞台,我不断的扮演着各种角色,可 是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却从未忘记过自己。 既然不忘,何必相记,鲁迅先生说要面对惨淡的人生,我没有大无畏的境界, 偷偷看一眼也就罢了,血淋林的伤口我不愿意看到,可是谁又能为我抚平伤口?我 也曾经幻想过,只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没有人撒盐就好,我可以向往事说再见,却没有勇气向心爱的人说声再见。 不是上天捉弄人,只是自己捉弄自己罢了。 我对着远方发呆的单梅说再见,因为今天晚上,真的很寂静。 特别的想念 梦,遥远的飞翔,爱因此没有界限,而你依然在我眼前,像昨天一样的笑脸, 心能够听见,迎着风,不怕危险,而你依然在我身边,像太阳守候着春天,好久不 见,特别的想念,真心不只一点点,当世界灰暗的我们都看不见,还有你的鼓励向 前,总是突然特别的想念,深深的问候和眷恋,当天空绽放得如此耀眼,只有你的 温柔不变。 古兰 古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了,我有点担心,害怕古兰哪一天回来一个突然 的惊喜,走到我的面前。 直到有一天,终于收到了古兰的一封邮件。 阿南: 你好。 很长时间没有和你联系了,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没有关系,真的,不要 牵挂我,我很好,也很顺心,只是最近工作比较忙一点,过些日子就是八月十五了, 我可能回不去了。 不过,你如果愿意,你可以在找个女朋友一起过八月十五。我没有任何意见。 听明白了没有? 古兰 我 这是我最想见到也是我最不想见到的消息。 我渴望一份自由,渴望能做回我自己,我叫石头,这是一个我忘记好久的名字, 可是,我忘不了阿南。 石头: 我想,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如果说人生本就是充满着不可预知的话,我想,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生在世,活的就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中,有爱,有恨,有寂寞,有欢乐。 有些人说自己这一辈子该玩的也玩了,该吃的也吃了,该穿的也穿了,死而无憾, 可我呢? 其实,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奔跑过,我聆听过,我爱过,这一切很多人都未曾 经历过,我是幸运的,但是,我只有一个遗憾,就是我最爱的人,还没有对我说 “我爱你。” 石头,我知道你也曾经爱过,你也知道爱的那种滋味,酸酸的,甜甜的,像果 奶一样。可是,只有一个人的恋爱,我想,只能剩下酸苦了。 我爱古兰,我可以对你说,但是我不能对古兰说,其中道理,你是明白的,我 也就不多说了。 石头,你如果有一天可以见到古兰,请在临走的时候帮我说一句:“我爱你。” 可以吗?也许这会使你很为难,但是想起你曾教给我的卡拉OK三大要素,你还 是可以做到的,是吗? 谢谢你。 阿南 我的心有点乱,我想喝点酒,即使我喝醉了,我也愿意,因为,我不知道该怎 么做。 终于鼓足了勇气,给古兰发了一封邮件。 古兰: 我八月十五到你那里,不为别的,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可以吗? 阿南 单梅和我 “你的朋友要到上海来,你来吗?” “我?” “对呀,就是你呀。” “一定来。” “为什么?” “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为什么?”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 我 我有的时候会有一点冲动的感觉,我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说给单梅听 听,请她和我一起保存这个秘密。 这这是一种冲动,不能付诸于时间。 离着八月十五还有一段时间,我准备现在就出发,决定现在就到上海,决定现 在去看看古兰,如果她已经很幸福,我决定让阿南离开她,如果她不幸福,我也决 定让阿南离开她。 我决定,就在八月十五,我要把所有的一切,在那天做一个了断,彻底得了断。 我打开电脑,看着电脑里依然微笑的阿南。 单梅和我 “如果我到了上海,你会欢迎我得到来吗?” “求之不得。” “呵呵,真的?难道你不怕我?” “怕,我简直怕的要命。” “怕我什么?难道你怕我吃了你?” “这一点我倒是不怕,我只是怕你天天迷路,我需要满世界找你。” “我要一直牵着你的手,我会迷路吗?” “这个嘛,男女授受不亲,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觉得有点难为情吗?” “我的脸皮很厚。” “我的脸皮很薄,很容易害羞的。” “这个世界上会害羞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如果你没有男朋友,我一定会追你 的。” “胡说,小心我男朋友揍你!:)” “我可是一个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呀,很容易被女色诱惑。” “呸,你是不是党员?” “不是,我向往党的荣耀,却” “:)幸好你不是党员,否则一旦被别人抓住了,也不用什么严刑拷打,只要 找个美女往你眼前一放,你就立刻投降了,多丢人!” “呵呵,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只不过是个英雄。” “你?英雄?” “是呀,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句你总该听说过吧?” 古兰和我 “如果我去了,会不会扰乱一份平静?” “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来。太远了。” “远并不可怕,我只是害怕会看不到曾经熟悉的笑脸。” “笑脸?哈哈,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不,这不是我期盼的笑脸。” “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见到你,和你说一句话。” “这里说不行吗?” “不行。” “你怕什么?” “我并不害怕什么,这只是一种责任,请相信我。” “好了,我要下线了,对了,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了没有?” “什么事情?” “就是你快点找个女朋友和你一起过八月十五呀!”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什么。” “好,我答应你,八月十五我打着女朋友去找你,你满意了吗?” “呵呵,好,再见!” 我 我想骂古兰。 阿南,你真的觉得这样值得吗? 我使劲的敲着键盘,用颤抖的手打开了my love. 石头: 世事难料,很多时候差强人意,这也是么有办法的。 我并不是什么伟人,也么有什么贡献,如果有人把我忘记,是一件非常正常的 事情,不必为此而伤心难过。 这个世界上同时也不存在什么值不值得,如果讲值得,那很多事情都值得,如 果说不值得,那一切事情都不值得,只要做到问心无愧,你有何苦再去讨论是否有 价值呢? 我不喜欢什么虚情假意的东西,也许你会说,像我这样的人,要是想骗人岂不 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是我骗过人吗?当然,答案是骗过,我还没有听说从来没 有不说谎话的人,可是你真的人心去骗一个你爱的人或者是爱你的人? 我做不到,这并牵扯什么残忍或者是不残忍,只能是一种良心,我记得有一个 人说我有良心,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刻意的寻找良心,就显得有些道貌岸然,自 欺欺人了。所以,我亲爱的人呀,你要帮我写完日记,请记住,做自己的事情,走 自己的路,无愧于天地就可以了,活着,并不需要无数的闪光灯,也不需要有无数 次的喝彩。 我也想了很长时间,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因为我始终放不下很多东西,我最 放不下的,就是感情。每一段感情所牵扯的都是人,只有人,才是正真的载体,放 不下感情,也就是放不下人。这样的人很多很多,有的时候,自己闭上眼睛想想, 发现自己并不是为了自己活着,为了父母,为了你,为了很多人而活着,我很厌倦 这种生活,想活回自己,可是又能怎么做呢?难道让我再重新活一遍? 人死了,就是死了。虽然蝼蚁尚且偷生,可是,活着不能面对,那还不如死了 算了,再说,杀了我一个,不是还有后来人吗? 石头,其实你如果已经开始在改变,就不要停止,因为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规 律,该就该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一个人从来未曾有过改变,那么,我也就 不会说这些话了。 好了,我今晚上准备买点花放在我的桌子上,只是不知道这样会改变什么。 南 我 我要去找一个女朋友,这对我来讲,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谁知到会有一件什 么样的事情发生,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同我一起坠入情网。时间过得很快,但 是我还是不能找一个人到上海去,上海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大了,我真的害怕迷路。 常听几个当兵回来的朋友独我说,如果在一个地方迷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一旦发现迷路,任你撕破喉咙,也是枉然,看你身边的一起,你就会产生一种恐惧, 这种恐惧挥之不去,就有这么一个朋友,在当兵的时候又一次野外生存训练,结果 迷路,和战友失去了联系,一个人走了半天,越走越不敢走,心里极度的恐慌,枪 里面还有一梭子子弹,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恐惧之后,朝着一棵树狠狠的打了一梭子, 然后就像一滩泥一样,滑落在地上。 我害怕迷路,我不知道我时候有迷路的机会,但是我现在已经开始茫然,茫然 不是迷路的前兆吗? 如果还有明天 每个黑夜的尽头,总是有黎明的重现,在清晨中的微曦中却看不到我的明天, 每个寒冬的尽头总是温暖的春天,我在寒风中播下的种子却不再有萌芽的天气,如 果还有明天,如果还有明天,如果一切没有改变。我将走出那片荒凉和尘烟,紧紧 的依靠在你身边,继续编织未完的心愿。 单梅 快到8 月15了,所有的人都在不停的忙碌着,超市的人就想蝗虫一样铺天盖地, 单梅只是到花店买了一支百合,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家里的电话已经打了很多遍了, 让她15那天一定回家。 单梅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多百合。百合其实并不美丽,百合没有牡丹的富贵, 没有茉莉的轻灵,没有莲花的娟秀,没有雪莲的高傲,百合很平凡,但是人总是喜 欢同情弱者,单梅轻轻的掐了一下花瓣。那多百合似乎抖动了一下,单梅把手忽的 一下拿开,百合花上被掐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水印。 单梅笑了笑。 我 我笑了笑,因为我在网上看到很多MM的玉照,那个斑竹还特别推荐了点击率前 100 名的的所谓的玉女的MM,打开一看,有点晕的感觉。清一色的艺术照,给人的 感觉是这个世界难道已经没有太阳了吗?非要生活在摄影灯下才叫幸福吗? 照片上的姑娘个个风含情,水含笑,我有点眼花缭乱,可能是上网的时间长了, 现实生活中的姑娘我早已经不闻不问了,可是真的打算在网上找个女朋友,却让我 有点想后退的感觉。 箭在弦,不得不发。 单梅和我 “我想找个女朋友一起过8 月15. ” “我也想找个男朋友一起过8 月15 .” “要不” “你什么时候开始婆婆妈妈的了?” “小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便讲无妨。” “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看我们两个,也都老大不小了,整天一个人在 马路上悠悠荡荡,不但影响个人身体健康,也同时影响市容市貌呀。” “呸!这种话也就只有你这种人能说出来!你才影响市容市貌呢!” “对亚对呀,就是我才影响市容市貌呀!” “那又有我什么事情!” “你看看,我说你不关心不热爱我们伟大的祖国吧,天下女人若是都象你一样, 让天下无数好儿郎流浪街头,如果都想我一样的胆小怕事的人也就罢了,假若多一 两个胆大的,可就真的会影响社会治安呀!” “说的也有点道理,可是我现在心情不好。” 我皱了皱眉头,说真的,我的心情更差,为了一个朋友,为了一个死了的朋友, 为了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我这样值得吗?阿南,如果我就此罢手,你会怪我吗? 我用我的良心去欺骗一个女人,我用我自己的良心去欺骗我自己,我何苦呀! “阿南说你要到上海来。” “可是我没有女朋友,所以我不想去了。” “你不是说我们都大了吗?” “呵呵,这和我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 “你来,我就先委屈几天,当你几天的女朋友。” “呵呵,你有没有想过,我当不当你的男朋友都很难说。” “你?你怎么这样?!” “我怎么了?万一我是一个薄情寡意的人,见一个爱一个,加之上海姑娘如此 开放动人,你岂不会很伤心?” 我 我害怕女人。 其实我怕一段会让人回忆的感情发生在我的身上。 人很矛盾,我更矛盾,我想尝试我不曾尝试过的东西,我也有过女朋友。我也 曾在月亮下面海誓山盟指天划地,我也曾喃喃说爱,说我心永恒,可是到头来,却 都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不但带走了凋谢的桃花,还有我的爱人。 她走的时候说了一段据说可以成为经典对白的话,甚至可是说是新新人类的典 范。 “你走有理由吗?” “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真的需要吗?” “TMD.” “YES ,TMD ,BYE !” 我太过于传统,接触的也只是几部很有限的电影,但是这一次,我面对的,不 是镜头,而是活生生的人! 单梅和我 离着我动身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心开始忐忑不安,可是我已经绷紧了,不能 不出发。 “你什么时候来?” 我不知道屏幕后面一张什么样的脸。等待的脸庞,还是 我看不见她,正如她看不见我。 “快了,也许就是明天。”我轻轻摸了摸衬衣口袋里的车票。 “明天,我她上征途。” “你知道吗?阿南曾经说过他要寻找传说中的女人,他是幸运的!” “我知道,可是那又怎么不能说又是不幸的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找到了,就会停止自己的脚步,然后就会消沉,直至消失!” “呵呵,难道说永远不停的找下去,永不结婚,永不满足,看来现在不是老婆 吃香,而是情人吃香了。” “好了,不合你争了,简直不可理喻!” “好吧,我要下了,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我要到上海,对了,你能不能先不告 诉古兰,并且,阿南会晚一点来。” “没有问题,一路顺风。” 我 台灯很昏暗,我慢慢的打开箱子。放进几件换洗的衣服,想了想,然后取出几 张软盘,把阿南的照片和几封给古兰的信都拷贝下来,也放在箱子里,然后轻轻的 盖上箱子。 今天的八月十五与十月一是同一天,忙碌的人们可以拥有一个舒适的长假,而 我却要在这几天里完成一件不愿意完成的事情,这是什么?我想问问自己,这么做 到头来伤害的是谁? 阿南?古兰?我? 都无所谓,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是非作不可,而且,不论对与错,都非要做不 可。 电脑上阿南的照片依然明亮,我到了一杯啤酒,凝视着阿南。 “最后的一次。”我默默的念叨。“这是我为了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做完了, 我就离开所有的人,找一个没有认识我的地方。做我自己。” 那一夜,我喝了酒 那一夜我喝了酒,带着醉意而来,朦胧的你,不知道该不该将们打开,我仿佛 看出你的忧郁,轻轻的哭起来,然后隔着沙门,对你诉说我的悲哀,傻那间,突然 了解,我这样的男人,要的不只是爱,什么时候给我关怀,什么时候,你又该走开。 我 上海让我迷茫,高楼,人群,一切的一切的都让我迷茫,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 的方向。 向东还是向西? 我没有硬币,只有一个背包,里面有我所有的财产,以及我所有的感情,我提 在手里,象是提着这个秋天。 所有的一切趋于平静,我茫然的走在上海的街头。 路上的一切都充满了秩序,我走得很有点节奏,可是总是不能抓住鼓点,索性 站住,四处打望这个街头。 我找了一张长椅,从背包里拿出我的电脑,打开了阿南的日记,在后面加上了 一句。 “九月二十四日,晴,我现在已经站在上海的街头。” 淡无 当我终于找到一个阿南的朋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阿南的朋友把我领回他 的家,我庆幸自己不必流落街头。 他叫淡无。 淡无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吃饭的时候我对他说。淡淡的模糊,直至一无所有。 淡无的话不多,而且有点冷冰冰的,可能是因为我是阿南的朋友的缘故,有的 时候才稍微露出一点笑容,然后就飞快的平静。我不仅暗叹这是又一个被现实磨平 的人。 吃过晚饭,两个人坐在一起聊阿南。 我和淡无 我点燃了一根烟,轻轻的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看了看对面的淡无,拿起一根 烟示意了一下,淡无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烟接了过去。 淡无点着了烟,斜靠在沙发上,没有说话,我看了看他,顺手又弹了一下烟灰, 问他:“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抽烟了。” 淡无点了点头。 “你有烟灰缸,可是烟灰缸里面没有烟灰,一个不抽烟的人,很少回想起来放 一个烟灰缸,你还记得阿南抽烟总是喜欢拿着烟灰缸吗?就像捧着一个宝贝。” 淡无转了转脸,没有看我,拿一把小刀,仔仔细细的削着一个苹果。“其实, 阿南死了以后,我就没有在抽过烟,我当时抽烟,也是和阿南一起的时候。” “不要怪我说起阿南,因为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让所有的人忘记他。” 淡无地给我一个已经削好了的苹果,我掐灭了烟头,伸手接了过来,“我比任 何人都怀念阿南,我比任何人都摆脱不了阿南,但是我有勇气。” 淡无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带了半响问我:“为什么?” 我把苹果放下,笑了笑对淡无说:“忘记就是为了更好的怀念,很多人在爱一 个人的时候,往往都会默默的把他放在心底,永远不说他的名字,因为只有这样, 才能更好的想念他,如果天天放在心上,反而不能维持长久,甜言蜜语大家听得多 了,可是碍事不需要语言的。在一个应该爱的人的面前,一切的语言永远都是最苍 白的,你说呢?” 淡无也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的苹果。 “这个苹果很好吃,很甜而且很脆,你以后在吃苹果的时候,你还会想起这个 苹果。”淡无顿了顿,我笑了笑,忍不住问他,这代表什么?“ 淡无对我说:“你听没听过喜马拉雅山上的猴子的故事?” “没有。” “有一个小山村,有一天来了一个术士,他能把石头变成金子,并且他真的把 一些石头变成了金子。其实,他是一个骗子,但是村民不知道,给了他很多的金子, 让他叫他们变金术。他也教了,在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村民,在你们变金子的时候, 千万不要想喜马拉雅山的猴子,可是,村民每一次在变金子的时候,都会想起喜马 拉雅山的猴子。” “我也可以变成金子吗?”我笑着对淡无说。 “呵呵,当然不可能,可是,他告诉我,如果先入为主的时候,你想不想谁, 并不需要刻意的去想,而是下意识的就能想到。所以,不要太勉强。” 我愣了愣,难道我错了? 我和单梅 终于和单梅联系上了,约好在一个咖啡屋见面。我已经很久不喝咖啡了,因为 我害怕清醒。 清醒是痛苦的兄弟,我不喜欢痛苦,所以我选择不清醒。 我提着我的背包上路,淡无把我送道理咖啡屋不远的地方,看了看我,想说些 什么,却没有说。 我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昂首走进咖啡屋。现在不是喝咖啡的时候,整间咖啡 屋里好像只有我一个客人。 我找了一个靠墙角的地方。点了一杯加浓咖啡,离着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我把电脑拿出来轻轻的打开,看着阿南的笑脸。 咖啡的一缕热气在我眼前升起,让我模糊了阿南的笑脸,我忍不住闭起眼睛, 暗暗的控制着自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夺门而出。 “喂,你看什么呢?”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连忙合上电脑。 一个姑娘坐在我的对面,我笑了笑。 “你是不是石头?” 我又笑了笑,短期咖啡杯轻轻的缀了一口,我尽量把自己放松,我不知道她有 没有看到阿南的照片,也许她不认识他,但是用一个人的照片做壁纸,总是不好解 释。 “我就是石头,你是单梅吧?” 那个女孩笑了笑说:“我就是。” 白白的牙齿很好看,我伸出手对着她说:“不介意握握手吧?” 单梅看了看我的手,突然对我说,:“我很介意,如果刚才你说想拥抱我一下, 我也许还会同意。” 愕然。难道 有个词好橡叫花痴? 单梅看了我一眼,突然扳着脸对我:“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我说,不知道。 单没用眼角瞪了我一眼,“好吧,那我就当你一个星期的女朋友吧,要不我们 先签个合同?” 继续愕然,并且带有一点头疼。 “看你挺老实的,要不这合同就先不签?不过有几点你要做到,第一,不许碰 我,第二,不许想我,更不允许你没有事情的时候在纸上写我的名字,第三,你不 许爱上我,这一点至关重要,你听明白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单梅愕然。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单梅说:“我说过要做你一个星期的男朋友吗?”我 挑衅似的看着单梅。我接着说下去,“我来上海,只有三个目的,第一,我要见古 兰,第二,我要见你,第三,我要替阿南说一句话。做你一个星期的男朋友,并不 在我的计划之内,并且,我也不喜欢这种游戏,很抱歉,我没有兴趣,我现在已经 完成了我的第二个心愿,你只要把我带到古兰那里,就好了,当然现在不着急。” 我继续喝咖啡,单梅没有说话。 “喝咖啡吗?这里的咖啡挺好的,环境也不错。”说完,就自顾自的喝起咖啡 来。 鬼迷心窍 曾经以为人生就是这样,平静的心拒绝在有浪潮,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白专千折她将我围绕,有人问我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是了,春风再 美也比不上你的美,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白,是鬼迷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新回到我怀抱,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你存心 的捉弄也好,然而是这一切已不再重要,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虽然岁月总是匆 匆的催人老,虽然情爱总爱让人烦恼,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现在说再见会不会 太早? 我 天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单梅,其实,我有点想拥抱单梅的意思,至少是想法,因 为我在无意间看到了脸红的单梅。 脸红的女孩子至少表明不是无药可救,至少表明大脑还没有彻底的秀到。而且 说得那么快,那么有条理,要不是写好了,而且连了不少遍的话,根本不可能说得 那么流利。 可是我不能理解单梅这么说这么做的原因,所以,我只好拒绝。 有的时候,拒绝并不代表着放弃,至少我现在还处在好奇当中。 单梅 单没看着我笑了很长时间。 也许,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当我感觉到咖啡已经冰凉了的时候,单梅始终在 笑着看着我,是那种傻傻的笑,那种笑太容易让人感觉是白痴,可是单梅现在看来,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不想是白痴。 绝对不象是白痴,因为白痴不会写那么多的字,足足有三页纸。 单梅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包里抽出一封信放在我的面前,然后笑着对我说,看完 以后给她打电话,然后弯下腰贴在我的耳朵上对我说了一句话然后扭头走了。 我 我突然想到了古兰,不知道古兰着这样妹妹的熏陶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让店里的小姐为我续了一杯咖啡,然后开始想单梅的那句话。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这还用得着问吗?肯定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掐死我,不过单梅说完之后泯的那一 下嘴唇,倒是可爱之极,值得回味。 我轻轻地用手掂了掂那封信,发现里面竟然又厚厚一叠的信,撕开一看,里面 整整齐齐的叠着一封信,信纸的后面写着我的名字。 石头: 如果你已经看到了我的信,说明你已经具备了做我男朋友的基本条件了。 单梅 厚厚的一叠信纸只有这几个字?我不仅哑然失笑,这难道也算是一封信? 呵呵,就算是的,我需要的不只是一封信,其实,我现在更需要的一个依靠。 男人更需要依靠。 单梅和我 我想了想,终于给单梅打了一个电话。 “我卡上的钱不够了,你打过来吧。反正你用手机,怎么打,都需要付费。”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站在街头的IC卡电话机旁,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急匆匆的行人,人海中,只 有我和电话是静止的。 过了一会儿,电话终于响了起来,我伸手把话筒拿了下来。耳边传来一顿怒骂。 “你怎么这么小气呀?” 我舔了舔嘴唇,咖啡的味道依旧浓郁,我没有说话,先点了一根烟,静静的听 单梅数落我。 半饷。 “抱歉,这不叫小气,这叫做勤俭节约。”我尽量保持平静。 “算了,你说说你这几天有什么打算呀?” “打算多多,先找个女朋友,然后我要见古兰。” “不可以!”单梅的声调有点变化。 我暗想难道这个姑娘吃醋了?不可能呀! “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呀!” “你可以先找一个女朋友,但是绝对不可以见古兰,等呵南来了再说吧。” “如果阿南不来呢?” “如果阿南不来,你是见不到她的。” 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弥漫胸间。我紧了紧领口。 “为什么?” 单梅的口气变得令握有点傻。 “你这个人烦不烦呀!你愿意找谁,就去找谁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傻了傻。然后把电话播回去,单梅的手机已经关上了。 我就这么傻傻的站在电话那里,然后再进了紧领口,提起背包往淡无的家里走 去。 我 已经有两天找不到单梅了。 后天就是八月十五,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其实单梅挺不错。而且有一种 令人去怜爱的感觉,就是因为这种感觉,是我逃避,我只是一个过客。 过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感情停留的混蛋。 其实,做混蛋很难,甚至比作君子还要难。 单梅 谁知道单梅怎么了? 为什么一提古兰她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我爱单梅就像阿南爱古兰那样好吗? 单梅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听我瞎拜的女孩子了,她越来越像一个女 人。 喜怒无常?这样评价一个女人不好,但是女人的心思谁又可以猜的透?单梅的 心思我也猜不透。 淡无 淡无要回家,是父母的家。 我从Q 城来,他到Q 城去,也许人活着就是为了一种追求,可是一旦追求到了, 你还要怎么做? 所以我买了一盒火柴送给淡无。 所以淡无给了我一把钥匙。 “你走的时候,把钥匙扔的远远的,最好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扔掉,在这里,我 没有一个值得我相信的朋友,所以,你现在是我的朋友,因为阿南,也因为你。” 我 我手里拿着钥匙。 很凉也很烫,就这样,我拿着钥匙,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抽烟有害 健康,但抽烟却可以使我不清醒,青色的烟雾升起来的时候,我的父母,我的朋友, 我的一切就像幻灯一样的在破碎的虚空中反复的放着。 我挥挥手,挥散了眼前的烟雾,我的胃在不停的异常的收缩着,我冲到卫生间 不停的呕吐着。 伴随着我的眼泪,我呕吐起来。 新月 凤好轻,今天的路该慢慢走,天上蓝,该向天祈求什么,看的远,人若勇敢往 前走,该流的泪在路上变花朵,一条河,若流向光阴的无言,是彩虹,回味着雨后 的沉默,深呼吸,倾听了世间的叹息,是爱让人今晚迎着风,我想唱,把生命唱成 一首歌,新月呀,在还我孩子般的笑容,再路过,若清风蓝天依旧,微微笑就是我 问候。 我 只有两天的时间了,其实确切一点说,只剩下2 个黑夜一个白天。就到八月十 五了。 以前,人们总是年关,年关是一年里该收租子的日子,没有想到今天的八月十 五就算是一关,我也该交租子了,可是,我要把这租子交给谁? 我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针一格一格的跳动,跳动的让身上的血慢 慢的加热,直至沸腾。 我努力的扶着沙发站起来,披上衣服手心里紧紧攥着那把钥匙,走上了大街。 路上行人渐少,我抬头看了看月亮,月亮已经非常的圆了,笼罩着一层淡淡的 光辉。我突然想喝杯咖啡,便伸手打了一辆车,想那个我曾经去过的咖啡屋驶去。 单梅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巧合。 考试的时候,那种接上下句的题目,往往让你做的,正是你不会的那句,而他 说的,正是你会的那句。坐车的时候,往往坐在你身边的,正是你朝思暮想的人, 四年的时候,往往低着头走路,撞到的那个人正是你正在想念不已的那个人。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巧合,重要的是你盼望着巧合,所以,我希望 今天晚上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巧合。 单梅不是巧合,甚至不是巧合的坐在那里喝咖啡,其实,我盼望巧合,哪怕是 刻意安排的巧合。 单梅是不是不喜欢喝咖啡? 我喝完咖啡,还没有想明白,因为单梅一直盘踞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脑子里面向的东西太多了,也就没有时间想别的了。 我和单梅 喝完了咖啡,我就站在上次和单梅打电话的那个IC卡电话机旁,想打个电话, 却不知道要打给谁。手里的话筒那起了很久,却始终没有拨号。 一步一步的向回走去,走到淡无的楼下,突然有种不想进屋的感觉。反而在路 边的一个长凳做了下来,这个时间已经完全脱离了一天的喧闹,路上的路灯还在昏 暗众顽强的亮着。 “良宵美景”?我暗暗的叹了口气,低低的声音回想在空荡的路上,我点上一 根烟,默默的反反复复的念着良宵美景。 今天晚上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了,我转身上了楼,楼梯间里没有电灯,黑漆漆的, 只有几缕月光点点驳驳的照在楼梯上。 我摸索着,去投门。 “石头,是你吗?”黑暗中有人问我。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钥匙掉在地上,我没有拾起来,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石头,是你吗?这里好黑,我看不清楚,石头,是你吗?”黑暗里略带着颤 抖的声音问我。 我点燃了打火机,俯身把钥匙捡了起来,把门打开了,屋里面的灯光照亮了楼 梯。 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像一个傻子。 小的时候看动画片,想着有一组正义军团,有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可以让时 间停止,我没有那种武器,但是我感觉这段时间是如此漫长。 漫长其实就是静止,至少,现在是。 单梅 我不知道怎样形容单梅现在的样子。 白色的衣服衬在暗淡的灯光中,背后就是黑夜,风吹乱了的头发就随便的披在 肩上,杂乱无章,脸孔上,有种慌张,更多的是些恐惧,还有些没有擦干的泪水。 单梅说:“我哭,是因为我怕黑。” 我和单梅 单梅突然跑到我面前,拉起了我的手。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我能进去吗?”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那天咖啡屋里的声音。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转身往屋里去,单梅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想甩开, 没想到单梅抓的更紧了。 我看了看单梅,单梅低着头,抽泣的双肩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痛。 单梅仰起脸看着我,屋里的灯光印在她的脸上,一张苍白的脸,留下几滴眼泪 的苍白的脸。 “我好冷,我好累,难道你真的是石头心肠吗?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们两 个人之间就一定要有阿南和古兰吗?”单梅擦了擦眼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见 古懒,我求求你,把古兰留给阿南,其实,我并不想只做你一个星期的女朋友,我 爱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爱你,可是,爱是由不得我做主的。” 单梅挣开我的手,趴在门框上哭了起来。 我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低头看着点点月光。 单梅猛的转向我,大声的向我吼着。 “好,我知道你忘不了古兰,我知道你觉得我贱,半夜里坐在漆黑的楼道里, 等了几个小时,就是为了告诉一个男人说她爱他,我贱行了吧?” 我想伸手拉一把单梅,单梅伸手挡了一下,“石头,你好好呆着吧,我走,我 走!”说完,单梅想楼下跑去。 我试着阻拦她,单梅还是往楼下跑去,我呆呆的没有动,单梅回过头来,冲着 我喊:“石头,你怎么还不去死?” 我看见单梅眼里的泪水,我感觉到我脸上的泪水。 我冲下去,一把拉住单梅,紧紧的拉着单梅的双肩,把她扳向自己。 单梅拼命的背向我,不让我看见她的脸,我轻轻的附在她的耳朵上说。 “你若是不回头看我,你怎么知道我死没死?” 阿南 阿南最后的那多百合,洁白的令人不敢凝望,因为阿南说,“因为白,所以让 我只能仰视,洁白是纯洁的,而我,是灰暗的,只能多在角落里,因为我只是一个 游子,一个四处流浪的人,而流浪的人,虽然一身轻松,虽然桀骜不逊,但是,流 浪的人最害怕的就是——面对。” 我问阿南,为什么流浪的人最害怕面对? 他说,如果不害怕面对,有何苦四处去面对,去磨练。只有真正勇敢的人,才 敢于面对。 怕就是不怕,不怕就是怕,如果太执著,也同样是着相了。 你忘记了?菩提本无根。 泡沫 只要泡沫不破,我就会继续走,趁着夜色还浓,假装还是英雄,走进万里沙漠, 以为你是绿洲,狂奔到了最后,却是海市蜃楼,我懂得唯一的路,都在你手中,你 许的幸福,竟然破了一个洞,到此刻只能狂笑自己的懦弱,想要抓回记忆,回忆骗 了我,原来有那么打算的时候,一颗泡沫也会当成一杯美酒,原来你有那么深的眼 眸,柔情似水,涉足之后暗藏漩涡,原来爱有那么多的荒谬,寻寻觅觅,梦依然是 梦,放了骆驼,去寻找内心的一线自由。 单梅 雨打梨花。 这是一种很能让人心动的感觉。如果说这是一种美,我宁愿不看到这种美。 单梅现在所拥有的就是这种美,我希望单梅可以闭上眼睛,可是单梅只是紧紧 的盯着我。 我 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闭上眼睛,让我不再看到单梅。 可是单梅总是不闭上眼睛,我也只好睁着眼睛,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我不能败,最少是在气势上,我是石头,我的心也是石头的。 石头不是馒头,他是硬的!等到那天我能止住脚步,那个石头会不会变质,我 不清楚。 但现在,我是石头。 所以,我不可以闭上眼睛。我极力隐藏着心中的恐惧,维护着自己的壁垒。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我比周瑜如何? 也许,我比周瑜好的地方就只剩下我比他年轻了,连他都不能抵挡小乔的柔情 似水,我呢? 如果硫酸,硝酸,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而生成的强水,可以溶解所有的金属,我 喝了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想要投降了。 我投降。 所以,我闭上眼睛,任单梅看我。 我和单梅 我闭上眼睛,轻轻的对单梅说:“我投降了。” 单梅趴在我的肩膀上哭的更厉害了,楼上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我赶紧拉着单 梅,用手轻轻擦去单没脸上的眼泪。 “你不想让别人误会我正在虐待妇女儿童吧?” 单梅挣开我的手往屋里跑去,我也窜了进去,果然有人出来,我把门轻轻的掩 上。 出来的是一个地道的上海女人,说了半天上海话,声音大大的,我一句也没有 听懂,我和单梅大气不敢喘一下,单梅也不哭了,我冲着她笑了笑,单梅低着头, 想说点什么,可是怕那个女人听到没有说,单梅抬头看看我,她也冲我笑了笑。 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学习一点上海话,因为那个女人说的全是上海话。 上海话的我爱你该怎么说? 我向冲出去问问那个女人,可惜,我连石头都做不成了,哪里还有这个胆量? 单梅 单梅酒这么看着我。 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感觉她正在看着刚刚缴械投降的俘虏。 我和阿南 我问阿南。 “我是不是一个好人?” 阿南回答我。 “可能是的。” “为什么可能是?” “因为你挺好,但就是不像人。” “为什么不像?” “因为人有七情六欲,而你没有。” “谁说我没有?” “我说,因为你总是在坐牢,把自己固步自封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的心跳动的很厉害,你的血还很热。” “这难道不像人?” “是,这样的人,只是世人所看到的,只是你的名字。” “为什么只看到名字?” “因为,你永远不希望别人了解你,你孤独你自己,隔离你自己,你害怕任何 与感情牵扯的事物,你害怕那种刻骨铭心的伤害,说到底,你只能是一个凡人。” “凡人怎么了?” “只要是凡人,他就会被不停的伤害,他就会不停的伤害别人,因为凡人,所 拥有的,不只是生命,还有感情。” “哈哈,我没有感情吗?” “有,很多,并且你也并不吝啬。只是” “只是什么?” “你只懂得付出。” “” 我和单梅 我把单梅一把推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另一边,点燃一根烟,就这么看着她。 单梅一动不动的低着头,到是不在流眼泪了。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你呢?”她答。 我气结,继续抽烟。 她仰起头,使劲的看我。 “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我自己知道,油嘴滑舌,无所事事,吊儿郎当,就是这样一个人,究竟有什 么好的?”说完,我把烟掐了。 单没有把头低了下去,“其实,你不抽烟的时候比抽烟的时候,样子要好得多。” “那太好了,我把烟当作我的命,这总可以吧?” “不过,你抽烟的时候显得很深沉。” “好好,我不跟你说这些,我这个人从来不相信感情,更不相信像现在这样的 感情,我本来平静如水,而你就这样跑过来,你让我怎么做?你总需要给我一个理 由,让我相信你吧?” 我站了起来,准备倒杯水,摇了半天饮水机,只倒出一杯水,我叹了一口气, 把水放在单梅面前,自己到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 开啤酒的声音破坏了一份宁静,我喝了一口啤酒,看着单梅,单梅握着杯子, 仍然低着头。 我承认 破晓的天空中透出的微蓝,像你离去残留的孤独,于是我发现,我不是那么勇 敢,我需要你,陪我谈谈,守着一个人原来这么难,爱到这里后该怎么办?我想我 和你,要的并不是一样,可是我清楚看到自己的黯然神伤,我承认害怕一个人去抵 挡,人世之中的浪,从今以后的世界会如何?我一点都不敢去想,我承认在你离开 之后只剩下日复一日的恐慌,是到如今我只能抱着遗憾,独自感受这,爱的沧桑。 我 啤酒永远只能是啤酒,只不过可能会成为变质的啤酒。 但是,变质的啤酒可以喝吗? 不可以。 所以,变质的啤酒不是啤酒。 而我,也只是一个游子,漂泊在城市之间,穿梭于月亮太阳之间,用单薄的身 躯去换取一点粮食。 一个游子所拥有的感情,也是飘忽不定的,没有固定的家,没有固定的感情, 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强迫别人接受?即使是她自愿的,可是我 能够回心转意吗? 我好累,非常非常的疲倦。 倦鸟归林,我的林子在什么地方? 阿南 石头: 你和我都是这个世界上叛逆的人。 你明白吗? 我为了自己活着,为了自己所爱的和所有爱我的人活着。 你明白吗? 一生之中,有多少人爱你? 父母,兄弟姐妹,朋友,无非只有这些人,人很少是吗?可是就是这些人的爱, 就可以让你一辈子温暖如春,还有,与你一生一世相爱的女人,至少是爱你的女人, 不要忘了,为了这些人好好的活着。 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的了什么病,虽然你们都不告诉我,但是我知道,我可能 没有时间在为你们好好的活着。 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说过,这些爱是一种负担,是一种一辈子摆脱不了的负 担,我们开始忽略亲情,我们开始抛弃爱情,试着去遗忘别人,别人看到我们两个 人对爱自己的人置之不理,对自己爱的人淡漠,说我们两个人不是东西,呵呵,很 多人都是这么说的。 可是我们面对父母的时候,看到父母的白发,我们又何曾不黯然心碎?可是我 们面对爱人的时候,看到爱人的眼泪,我们又何曾不是泪水涟涟? 其实最可笑的是我们两个人,两个人正在拼命忘情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交情 却还如铁似钢。 我们正的可以忘情?为自己而活着,而不去理会其他人对你的感觉吗?被人伤 害一次,难道一辈子就会被别人伤害到底?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不多的几个知己, 我只是不希望你会再是一个游子,我可能再也当不成游子了,你也要以我为榜样。 “宁愿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这句话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上学的时 候,看完三国以后一起说的那句话,扪心而问,我们真的做到了吗? 我们害怕伤害,就去伤害别人吗? 也许没有我你会子在很多,因为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我们一起上 学,一起放学,一起工作,一起吃饭,可是,你见过这样的两个人没有? 两个人走在一起,一个走的快一点,另外一个就不知不觉的加快自己的速度, 去追赶前面的那个人,而前面那个人,却也会不知不觉的加快速度,到最后,两个 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却还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直到有一个走不动了,疲倦了,两 个人才会慢下来。我就是那个走不动了的人,所以,我们可以有时间感受春花的芬 芳,秋风的凉爽。 去接受别人的爱吧,然后再付出,用心的付出。这才是你,真正的你。我们已 经放弃了很久了,重新找回来,感觉是不错的。 朋友,我放下了,放下了脸上的面具,放下了手中的虚伪,笑着迎接每一个微 笑,每一份爱。 你呢? 石头,我一直觉得你是那块充满灵性的石头,你可以的。我已经再也写不动了,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是完全放得下,因为有些话我还是没有能够当面对你说。 去爱吧! 阿南 我 我想再见一次阿南,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放不下,太沉重了。 我要放下,就像放下一个易拉罐,就像在水面上用石子泛起的水晕,曾经心痛, 却终于平静。 我放下手里的啤酒,看着单梅,原来秋天也有春色,只是我遗忘了很久罢了, 只是我不曾去发现罢了。 也许,我所要做的,就是去发现。 石头,也会有笑容。 出卖 那么多年,自作聪明,付出了真心,总以为换到一个公平的回应你的多情,我 的爱情,赔了我的生命,我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你的绝情出卖所有的爱情, 好梦一下清醒,感情像个闹钟,按一下就停,那么多年得意忘形,闭上了眼睛,还 以为握紧一块安稳的水晶。你床边的烟蒂残酷说明心的爱比不上胸膛的温馨。我卖 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你的绝情出卖所有爱情,好梦一起清醒。感情却像个闹 钟,按一下就停,那么多年得意忘形闭起了眼睛,却看到这样血肉模糊的风景。 阿南 阿南有一个梦想,我从来没有忘记。 阿南喜欢人,喜欢各式各样的人。 阿南说,每一个人都是美丽的,只是我们看的角度不一样罢了,你们也许觉得 乞丐很脏,可是你们什么时候发现乞丐心里的泪水? 我们说阿南很傻,阿南说自己傻的可爱。 所以我知道,阿南承受不了背叛,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他喜欢付出,却 不要求回报。 但是人很贪婪,恩将仇报也并不是一个人的专利。 阿南的梦想就是:学会真诚。 我 我也有一个梦想。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人人都有梦想,我为什么不能有?所以,我发誓有一个成功的梦想,这就是我 的梦想。 古兰和我 “你真的要到上海来?” “是的,我一定要去。” “阿南回来吗?” “回的,阿南一定会来的。” “如果你们来了,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闹剧,一场梦,你会失望吗?” “阿南可能会失望,我不会。” “为什么?” “因为阿南一直深挨着你,而我不。” “可是” 我不知道可是后面会有什么,我只能迅速的关上屏幕,拔下电源,我也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许是怕自己醒的太快了吧。 我是单梅 我看了看单梅,端起啤酒轻叹一声,又把啤酒放在桌子上,走过去坐在单梅旁 边,单梅依然低着头,把完那个热水杯,我伸手接过那个杯子,放在桌子上。 单梅抬头看了看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你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你住在这里。” 我站了起来,“那个朋友?是不是淡无?” “我不知道,她只告诉我说,你住在这里,而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还说”单梅 咬了一下嘴唇,没有接着说下去。 我轻轻笑了一下,“他肯定是对你说,我这些天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只是呆 呆的坐着抽烟,要不就不断写名字,名字后面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我真的非常奇怪, 为什么我打电话就关机,他打电话你就能接得到?” 单梅也笑了一下,“你真的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吗?” 我又坐在单梅身边,看了看单梅,“那天你不就把电话关了吗?” “你这个人真是的,你打一个电话不通,你就不会大第二个?你一心一意的指 望我给你打电话,可是你连号码都没有告诉我,我怎么打?” “这也是个问题,可是为什么你一听到古兰的名字,为什么会那个样子?” 单梅把衣服又紧了紧,死死的咬着嘴唇,我把我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肩 上。 “天冷了,怎么也不多穿一点衣服就跑出来了?” 单梅拉了拉肩上的衣服,一句话也不说。 阿南和古兰 “你相信爱情吗?”古兰问阿南。 “我相信。” “我不相信。” “为什么?” “因为我只相信仇恨,我所面对的社会,只能带给我仇恨。” “我呢?” “我同样恨你,因为你让我相信这世界上原来还有爱。” 我和单梅 单梅如然问我,“你相信爱情吗?” 我愣了愣,“也许吧,或许我曾经相信过,但是现在,我只能相信有爱,不相 信还有爱情。” “爱情和爱不一样吗?” “不一样,也一样,爱情只是相对的,而爱是永恒存在的,这是无法改变的, 但是爱情和爱都是一种给与,他们和种麦子不一样,他们不需要回报。” “那我们呢?” “我们?”我笑了笑,点上了一根烟,“我也不清楚。” “你明白的,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单梅紧紧的盯着我,眼中充满了泪水。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擦去单梅脸上的泪水,苦笑着摇了摇头,单梅挣开我 的手,眼泪就滴落在我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呢?难道在你心中真的只有那种大公无私的爱吗?” 我就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我和阿南 “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我问。 “相信,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 “你感觉到了?” “是的,我感觉到了。但是只能感觉。” 我和单梅 单梅拉着我的手,单梅的手很软,很凉。 “我小的时候喜欢听《梁祝》,那旋律很美,美的让你想哭,大了,知道原来 那首曲子原来是讲的两个人,两个为情而死的人,再后来,我终于明白了那两个人 为什么要死,很多时候,爱情不仅仅可以让人精神焕发,而且还能杀人与无形之中。 我还很年轻,活的还很有意思。” 单梅猛地把手挣了出来,大声的对我说:“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活着还有什么 意思?爱情就是一个人的大部分感情的归结,你并不是感觉到了什么,而是你始终 都在逃避,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呀?” 我没有说话,只是又点了一根烟。 “你说呀!”单梅摇了摇我。 “我没有,我没有逃避。”我吸了一口烟,“我只是还没有从悲剧中醒过来, 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悲剧,有的是在事业上,有的是在身体上,还有的,就是在 感情上。” 单梅突然笑了。 我 我是不是也因该笑一下? 我也曾经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可以,终究那只是一段放弃,平平淡淡的放弃, 没有生离死别,没有肝肠寸断,只是一声再见,甚至可能没有那声再见,就已经分 手。 分手是美好的,让人可以体会到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 分手是快乐的,让人可以自由自在的飞翔。就像一只真的飞翔鸟,吃下去自己 的感情,消化了所有誓言,然后飞翔。 我喜欢分手吗?她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忘不了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生难道只有 一次还不够吗? 够了! 我也要笑了,因为我要逃避,飞翔,原来就是逃避。 借口不是理由 我看过这种淡淡的笑容,想着话题说说天气,加句问候你,渐渐渐渐沉默,想 离别的前奏留下一句话,说你要自由,我早已学会所谓的去追求。因为相信我还可 以洒脱放手,总会有人要远走,偶尔去了,又回头,有些是理由,你说的是借口, 这是借口不是理由,你的眼神四处游走,冷漠表情一点不愧疚,就像我们从不曾说 过永远,说过那么久,昨夜雨后,遇见你在角落,匆匆走过,忽然间我看见你的衣 袖有红色,借口才是理由,你的理由都是借口,你的眼神就是缘份,冷漠表情所以 不愧疚,就当我们从不曾说过永久。 阿南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说清楚的。 比如爱。 就这一点来说,阿南比我要清楚的多,我不能去面对,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 敢面对。我至少代替不了阿南。 阿南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不是我在妒忌她,因为现在再也不用妒忌他了,纵然 有人可以给我找出亿万个理由,我也可以找出一个理由反驳他,那就是因为他曾经 爱过,虽然我也曾经爱过,但是我永远没有啊楠的坚持。 因为爱是持续的,连绵不断,没有中断的借口。 我 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单梅。 我已经思考了很长时间了,这并不是我一贯的风格,我不喜欢沉默。因为我不 能想爱就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这是一种悲哀,一种做人的悲哀。 这是一种失败,一种生存的失败。 我和单梅 已经快要天亮了,我感觉得到。 这个时间是最冷的,我没有继续喝那瓶啤酒,只是站起来,往屋里走去。 单梅猛地站起来,我停了下来。 单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就掉下眼泪来。 “石头,是我错了,是我看错了你。”单梅哽咽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连作下来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笑了笑,“对,是你错了,我只是想拿一件衣服而已,你错了,你想错了。” 单梅也笑了笑,脸上还有没有擦干的泪水,我走了过去,轻轻的坐下,单梅走 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我伸手替她把眼泪擦干,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我轻轻的把 她拥在怀里,没有说话。 我 我会陪你哭,陪你笑,陪你唱,陪你唠唠叨叨。 也许,人生只不过是两个人相互做伴,你陪我,我陪你,两个人,互相依偎, 互相温暖,互相支持。 我为你擦干脸上的泪水?散开你的长发,静静的拥抱让你扶在我的肩膀上哭泣。 一辈子,慢慢的一辈子,用时间来寻找,用时间来呵护,加起来,就是一辈子。 总之,还用一辈子,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寻找驱逐寂寞。 我和单梅 “你想哭吗?”我轻轻的问。 “嗯。”她轻轻的答。 “那就哭吧,我天生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希望只有这一次。”我轻轻的说。 “你爱我吗?”她轻轻的问。 “嗯。”我轻轻的答。 “那就好好爱吧,我一辈子只爱一次,希望就是这一次。”她轻轻的说。 阿南和古兰 “阿南,你爱我吗?” “我爱你吗?我想是的,你爱我吗?” “我想是的。” “可是我因该拿什么来爱你?”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因为你还活着,而我去不能用生命去爱你。” “为什么?” “因为人生本来就没有完美,总要有点缺陷。” “能弥补吗?” “可以。” “怎么做?” “请别爱我。” 我和单梅 我望着怀里的单梅突然想起一句话。 “我想吻你,不长,就一生。” 单梅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 当我醒来的时候,单梅已经不见了,我依旧坐在沙发上。 就这样,单梅不见了。 今天是农历的八月十四,明天就是八月十五。 我是在做梦?桌子上依旧放着烟缸和啤酒,我喝了一口啤酒,然后用凉水洗了 洗脸,清醒了一点。 是的,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我自己,还有阿南。 这一次是我是真的要忘记阿南。 于是我上网,给古兰发邮件。 古兰: 我已经到上海了,上海那么大,你在哪里? 阿南 我和古兰 准备下线的时候收到了古兰的回信。 阿南: 既然上海那么大,为什么不让我们停止寻找呢?这对于你,对于我不都是一件 好事吗? 到了今天,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你走吧,忘了我吧,忘了所有好吗? 古兰 古兰还在线上,我急忙打开了阿南的QQ,果然,古兰的头像是亮着的。 “古兰,你还好吗?” “阿南,我为什么这么执著?难道你不知道执著的后果吗?” “抱歉,我不知道,也许一切都是错的,但是我只相当面对你说一句话。” “为什么?难道时间真的不能冲淡一切?” “可以,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但是,有些事情必须作了,才能了无牵挂。” 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我轻轻的点着鼠标,鼠标的声音像秒表一样,不停的响 着。 “好,那你不要后悔,就只有一面,从此以后,大家行同路人,即使这辈子大 家心里永远难以忘记,好吗?” “好,不要后悔,就只有一面,从此以后,我们都要忘记。” “过一会儿我让单梅去接你。” “为什么你不来?” “不为什么,也许,单梅到了,我就到了。” 走就走,别回头 你说要走,我怎能将你挽留,我的安慰却让你心中泪流,只要你懂,爱有时有 对有错,只要伤心我就会隐藏心痛,就算要去,也带上我的祝福,我要让你知道, 我的爱始终依旧,过去的错就让宽容吞没,未来的日子你我要好好把握,走就走, 别回头,不必再找分手的理由,带上我的祝福,陪伴你的左右,走就走,别回头, 可是心痛的时候,我还会想你的温柔。 古兰古兰,空谷幽兰,永远寂寞如初。 没有人了解,是一种伪装。 人有的时候需要这样的伪装,只有伪装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古兰,你需要别人的保护吗?或者说,你愿意找一个人保护你吗? 霓虹下,抽泣的双肩,还有眼中的泪水,这是片刻的真实。 我 我是石头,不是阿南,是一颗永远的顽石。 石头很奇怪,有的坚硬,有的脆弱,我呢?像我这样的石头,只能强装坚硬, 至少应该非别人看到外表的坚硬。 当我终于见到古兰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在继续伪装下去了。 是的,我悲痛,但,我同样有些庆幸,没有结果的爱情真的是不幸的吗?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想着对阿南和古兰来说,未尝 不是最好的结局。 阿南南,其实应该是南山。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就是南山。 我喜欢浪漫,崇尚浪漫,但是我自己并不浪漫。 不现实的浪漫,一种超越了生死的浪漫,这才是最悲惨的浪漫,柏拉图似的浪 漫,并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因为适者生存,他不适应,只能毁灭。 缘起缘灭天注定。 我只能是魂消魄散,爱一个人好辛苦,但是我后悔吗? 我说不清楚。 对于爱情,有谁可以说清楚? 孔子还是孟子? 我不是圣人,我平凡的要命。 单梅 你看过冬天开放的腊梅没有? 我喜欢那种淡黄色的。 有些人说爱情很浓郁,也有些人说爱情很平淡。 你闻过梅花没有? 淡淡的,却是浓郁的,清晨醒来,满世界的清香,当你驻足,去寻找味道的时 候,去怎么也找不到了。 也许,认识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像梅花的香味一样。 不要去寻找,而是等待,不是去索取,而是付出。 当所有的清香飘散的时候,那就是春天来了。 可是当爱情飘散的时候,还是春天吗? 我和单梅 单梅手里一直拿着一束菊花。我则紧紧的盯着哪块墓碑。 “是哪一天?” “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并没有成功,那天晚上,我欺骗了阿南,还有你,我一 直欺骗你们到现在。” “这不怪你,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 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墓碑前面,古兰两个字刺的我眼睛好痛。 “我爱你。”我轻轻的对着古兰说。 说完,我站起来,结果单梅手里的菊花,轻轻放在古兰前面。 “其实,我应该送你一朵百合和十二朵玫瑰,可是我想,也许,阿南已经送给 你了,也许,今生今世,我没有勇气再见你一面,但是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 单梅走过来,走到我身边,我轻轻的揽着她。 “你知道吗?忘记一个人好难。” 单梅点了点头。 “也许,不应该忘记,因为如果可以忘记的,都不是最珍惜的,所以,我一直 想忘记,却始终不能忘记。” 单梅点了点头。 “我始终会走,因为这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 我 我准备走,悄悄的走。 任何事情都不是完美的,我也从不奢望。带着一份牵挂,带着一份思念,挥挥 手,然后一去不回头。 所有的,真的是所有的,都已经明白了,我明白我为什么要走。 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五了。听说八月十五的列上的人很少,而且,火车上还有免 费的元宵。所以, 我今天我要走。 明年,我一定回家,可是今年呢? 我努力给自己找一个借口,让自己留下来。 我和单梅 “我要走了,你送我吗?”我问坐在我身边的单梅。 单梅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笑了笑,“以前阿南每次走的时候,我都不会去送他,因为那太伤感,同样, 我也不会让你送我,因为我害怕我会哭。” 单梅已经开始哭了,我笑着对她说:“不要哭,不要哭,好孩子是不会哭的。” “我不是好孩子,难道你一定要走吗?” “其实我一直在为我找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可是,没有找到。” “那我呢?为了我留下来!” “这也是理由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 单梅没有送我,我一个人来到了车站。 车站还是我来的时候的样子,却总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可能离别的心情总是 这样的吧。 火车终于开动了,天也要黑了,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月亮了。单梅应该回 家了吧?在家里吃着月饼,看着电视,然后呢? 我没有想下去,只是闭上了眼睛。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背起我的背包,点上一根烟,月台上已 经没有人了,我没有走。 因为终于找到了一个让我留下来的理由。 又到了那个咖啡屋,里面依旧人不多,今天本就是一个团圆的日子,我也有些 想家了,因为在那里,才有真正关心我的人。 我想吃一个月饼。真的,真的想吃一个月饼。 “轻推往事的窗,景依旧,物是人非,所有的记忆是陈酿的酒,随岁月的逝去 而浓郁,天涯与海角,相牵的,是两颗曾经疲倦的心,担心途中的信鸽,迷失了方 向。”我轻轻的说。 原来,我只是一只迷途的鸽子。 生命中的精灵你是我,生命中的精灵,你知道,我所有的心情,是你将我从梦 中叫醒,再一次,再一次给我开放的心灵,关于爱情的路,我们都曾经走过,关于 爱情的歌,我们都听的太多,关于我们的事,他们统统都猜错,关于心中的话,心 中的话,只对你一个人说。找出所有月光的焦点,在你额头的两道弧线,他隐隐约 约,他若隐若现,衬托你,衬托你,腼腆的容颜。 我和单梅 那天晚上,单梅就依偎在我的怀里。 “你喜欢做梦吗?”单梅问我。 “喜欢。”我说。 “我也喜欢,可是好梦总是不常在。” “所以,好花不常开。” 单梅没有说话,看了看我,我接着说。 “你见过昙花吗?” 单梅点了点头。 “因为短暂,所以永远美丽,有的时候,瞬间和永远是相等的,哪怕是一瞬间 的爱情,就已经是永远了。” “可是我还是希望常相思守。” “我也希望。” 单梅 再见单梅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块月饼。 圆圆的月饼。 “你知道为什么圆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图形吗?因为只有圆,采用有最长的轨迹。” 我 我终于吃到月饼了,这可能是我今年八月十五吃到的唯一的一个月饼。 我也看了看单梅。 还没有到冬天,梅花就已经开了,而且还是那样的美丽。 月饼很好吃,虽然已经有人在我前面吃了一口,缺了角的月饼同样好吃。 至少我这样认为。 我和单梅 “这个月饼我只吃了一口,你吃吗?” 我伸手拿过月饼,吃了一口。 “是不是找到理由了?” 我又吃了一口月饼。 “喝咖啡,吃月饼,好像有点” 我把剩下的月饼赶紧吃了下去,拉着单梅出了那间咖啡屋。 “你为什么出来了?”我问。 “因为我想喝咖啡。” “真的?” “假的。” 我没有说话,依然走在上海的夜路上。 “你下次走的时候,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单没问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着。 终于看到了淡无的家了。 我 本来打算把淡无的钥匙在火车上扔掉的,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我始终在 火车下。 无论什么理由,我都应该留下了,因为,我真的想好好的爱一次。 我和单梅 “你真的是单梅吗?” “是。” “你爱我吗?” “爱。” “你爱阿南吗?” “爱。” 我拉过单梅,吻她。 “但是我不能爱你,因为终有一天,我会像阿南一样。” “我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是单梅。” 我 夜已经很深了,我就坐在单梅的旁边,我打开了我的电脑,打开了阿南的日记, 在后面加上了最后的一天。 2001年9 月2 日,天气晴 我是石头,也是阿南,今天日记的是最后一天。 该结束的,总要结束。 对吗? 阿南 ------ 听涛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