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结束的故事 (此文谨献给X ) 作者:亦雯 第一节 这真是一种错,从一开始就是个错。可我没有勇气说穿和识破,因为一种眷恋 深深将我缠绕。我忘不了当我沮丧时,你给我多少温暖和安慰. 我忘不了当我任性 时,你的包容,你的迁就和从不阴沉的脸色。可你太优秀了,你是篮球队的主力, 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是女孩子心中的英雄。而我是这般平凡而又执着。我不愿和 那些女孩一起分享你,如果爱不完整,我宁愿失去它。 虽然我听许多朋友说,看到你和不同美丽的女孩逛街,玩耍。但我从不往心里 去。 我不想我们的感情落入俗套,我想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和朋友。可我没想到, 你和那个女孩已经到了那么深的地步。也许你没有看见我,但我却看见当你投进那 个至关重要的球,和你拥抱的是她,是那个很纤弱很美丽的女孩子。我不知道我身 边的朋友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因为我已将头深深埋进双臂中,我止不住我的眼泪! 甚至忍不住哭出了声音。那是一种怎样的撕心裂肺的痛!朋友温柔地轻抚我的头发, 但那双手是冰凉的,我多怀念你用温暖的手陪我走过难关的时候。“别哭了,许多 人看着你呢。”朋友在我耳边耳语。我用理克制大哭一场的冲动,抬起头,擦掉在 面颊上流淌的泪水。许多人高喊着你的名字,而我却难以为你助威——是不是我的 助威已经无关紧要了?你永远也不会像从前一样,进了球就对我摆出胜利的手势对 吗?对吗? 飞来的篮球打乱了我的思绪,它重重地击在我的左肩上。当我捡起球往场上扔 时,我看见你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目瞪口呆地站着,我的胸口立即剧烈地绞痛起来, 但我分不出那是左肩的伤还是心里的伤。 你的表现开始差强人意了。反应迟缓,力度不够,我想是不是因为我。但当我 看到那个女孩大喊你的名字时,你冲她摆手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好傻好傻。我还以 为自己被你在乎,被你爱护,可事实上我的身影已不在你的眼中和心中。 我决定离开。因为我在乎的从来就是你而不是篮球,可如今我连一个普通的观 众都不如,她们还能为你呐喊加油,可我却在心里默默怨你,恨你。 我穿过长长的人群向门口走去。路经那个女孩的身后时,我注意到她头上的那 个精致的木质头饰,我记得有一次我们逛街时,你买下这个头饰,你说:等你把头 发留长时,我就把它送给你。可我却一次次地把头发剪短,我以为你不在乎我的发 型,却忘记了其实每个男孩子,都希望自己的女友有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我禁不起 想起了那句歌词:是自己的错,又能向谁说。 我还是爱你的。因为我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我们常去的那座天桥上。当我一个人 在徐徐的春风中孤独地伫立,看到脚下瞬间奔驰过的车辆,我突然想到我们为什么 总在这里见面呢?难道我们注定了会像这奔驰的汽车一样只是在彼此身边一闪而过。 你的喘息声沉重而急迫,我想你一定跑得很快。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肩并肩 站着,在我们相识的地方。天色在我们的沉默中黯淡下来。我转过身去看着你的眼 睛,它曾给过我多少的爱和鼓励。“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因为我自己也不知 道我应该爱谁。我以为你不在乎我,你看见我和别的女孩单独在一起你也不说什么。 我怕你只把我当成过客。所以我才和她在一起。她很脆弱,很容易流泪,我可以给 她很多的呵护,我觉得她是我想要的那种女孩。”我泪流满面,我很少在你面前哭 的,我以为男孩不喜欢女生哭。“我为什么就没有一颗脆弱敏感的心,我为什么就 不需要你的呵护?”“……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算了,我不想亦不能和 她分享你的爱。看得出她很脆弱也很爱你。而且我想……你更爱她” 我转身离去,一边哭一边跑,沿着这条似乎没有尽头的路,我不知道当我停下 时,会是何时,会在哪里…… 第二节 我挖了一个坑,然后自己跳了下去。我本以为写这个故事时情绪的波动会促进 自己以后的创作,但不久我便发现,那种心情的起伏和感情的投入,并不是无厘头, 无缘由的。 之所以我的构思过程非常顺利,竟是因为故事中的男主角并不是虚构的,“他” 不就是那个篮球打得很棒很棒的你吗? 我记不住你的脸,你的声音或球技。停留在我心里的是你的那份自信,那份不 骄不躁的气质,你不仅有领导一个球队的能力,你还有那份难得的胆量。你指挥大 家用怎样的队形,部署战略,你稳住了整个球队的阵脚,你也轻易俘虏了我的心。 我觉得你真的是用脑子在打球,你的那份自信甚至传染了在场观众,没有人再为一 两分之差而急躁,他们似乎也像我一样相信你,相信你的智慧,素质,能力。 结果你们赢了,像我想的;你的庆祝方式,像我编的:那是一种怎样真心的拥 抱,我看见你的泪,她的笑,相反却相同。许多人为你们鼓掌,我也是。我久久地 站在那里,像跌进了一个隔世的梦,你们的拥抱,相视而笑,牵手,离去。就像一 部让人看了会落泪的电影,我也只能这样解释自己的心痛和泪痕。 是天意,可我不知自己错在那里,为何这样对我,谁要这样对我?学校翻修, 我和你在一层里上课,在一楼里住宿。住宿的学生不多,所以大家都彼此认识,我 在内心的挣扎中和你成了朋友。我找你的缺点,可我看到的只是你的正直,胆量, 成熟和你对她的深情。 我们宿舍的好朋友都问我的心里是谁,我怎么张口?我怎么告诉她们我爱到底 的是如此优秀的你,是对女友疼爱有加的你,是把我当朋友的你? 我不能告诉你,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这样的机会还是来了,可是就算我做一切又能怎样呢?那晚我刚进自习室就觉 得气氛很异常,你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双臂中。你的队友都看着你,我还没来得 及张口问什么,他们就将手指放在唇前示意我别说话。我在离你最远地方坐下,你 的一个队友对我耳语说:“他和晓彤分手了。”我的心凉了半截,我不知道为什么, 虽然我幻想过很多次,如果你们分手,我也许会有机会。可当我真的面对,我竟这 样难过。看着你的样子,想着你对她的好,问着我自己,我平生第一次明白什么叫 做“爱一个人,就应该让他快乐。”那一晚我们就陪你静静坐着,当你终于抬起头, 我没有看到你的泪,但你眼角的红色让我知道流泪的是你的心。 第二天下午我还没下课小韦就跑到我们班找我,说你发烧了。我记不得我是如 何下得四楼,如何迈得那几十阶台阶,我只记得当我看到你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 我禁不住痛哭失声。我抽泣着去给你找药,问了许多房间终于找到了治发烧的特效 药,可当我跑回你们门口,我看到小韦几个人在外面站着,他们看到我后都低下头, 没人说话。当我真的要推门而进时,陈冰一把拉住我,“晓彤在里面。”我就像发 着高烧却被人浇了一桶冷水,一股凉气从头顶窜到脚心。“你干吗一直不说呢?” 陈冰小声地问我。也许就是这一句简单的问话触动了我的心,我忍不住当着来来往 往的人群,哭了。陈冰说得何偿不对呢,我为你做每一件我可以做的事,但那些事 却都不被你看见。我只是在你打比赛前鼓励你,输比赛后安慰你,我从来就没有在 你赢比赛后祝贺你,那是晓彤的事,是她独有的权利…… 第三节 虽然我也觉得很可惜,但这个故事却只能这样结束了,因为我再没有编下去的 力气。不管我愿不愿意,我还是亲眼看见你们在一起。你也许对我有一些印象,可 你知道我这样喜欢你吗?你以为我们的每一次相遇都是巧合吗?你知道每一次我出 现在观众席上的真正原因吗?我真的好想把一切都告诉你,可我知道就是我告诉你 一切又能怎样呢,也许我连像这样默默爱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不会懂,你不仅是在我的心里,你已经在我的生命里了。你的球打得这样棒,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很出色的篮球运动员。你有个很漂亮的女朋友,我希望 你们能够有个好的结果。 我觉得我能说出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因为我的心是这样难过,这样难过。就 像我在日记本里写的“你已经是我的一切了。” 我管你叫“x ”是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一个“x ” .如果有一天你在校园里听见 有人在谈论或者轻轻呼唤“x ”。请你对她笑笑,因为她是这样的深深爱着你。 -------- 黄金书屋